第21章

這是白鬍子海賊團成立的第一年，莫比迪克號比起一開始的三人行，已經增加到了二十五員的隊伍中了。

馬爾科作為船醫加入，黛絲年齡尚小便作為見習生旁觀著大家戰鬥，時不時加油吶喊的，結束后總會得到所有人的摸頭，在他們眼中，小小的黛絲就是他們戰鬥的動力，你無法拒絕一個在戰鬥過程搖旗吶喊，落下風時擔心驚呼的小奶音，這簡直是治癒他們煩躁中的一股清風。

「來，黛絲，嘗嘗我新做的甜品，這道甜食我可是根據食譜上的推薦融入自己的新創想。」戴著高高的廚師帽，為了展示成熟風範而梳起非主流的龐巴度髮型的青年薩奇端起一盤盛滿了小蛋糕的盤子來到甲板上。

「萬歲，薩奇哥哥做的食物是全世界第一好吃的！」非常捧場的黛絲無論說什麼總是能夠讓人心情愉悅。

黛絲是因為薩奇的廚藝才拉著他上船的，這是薩奇他與比斯塔，喬茲不同的地方，一個是自己為了尋找強者挑戰，另一個則是抱著當海賊，那麼就找一個實力強大的船長加入的念頭。

他跟兩人可以說是前腳後腳加入的，作為一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因為長相原因總被拒絕無數次，以為人生無趣就這樣渾渾噩噩度過時，黛絲小太陽的身影就躥入他的視野中，撿起了別人踢翻的栗子，剝了殼就吃起來。

「真好吃，哥哥你做的嗎？」

因為這句話，薩奇直接公然反駁了老闆讓他向客人道歉的命令，又在飯館中所有人的注視下，將原本端給客人的果盤遞到了黛絲的面前。

「這個，也是我做的，吃嗎？小妹妹。」

「吃！」那時候，黛絲充滿陽光的笑容一下子讓他慘淡的人生中多了一絲溫暖。

本來就是臨時打工賺取路費，這時候攪亂了客人吃飯興緻還有違抗豬頭老闆指令的薩奇知道自己下一步就是被趕出飯店，自顧自收拾了這些天賺來的貝利，打算尋找下一個目標時，耀眼的金色停在巷口等著她，百般無聊踢著路邊石子的黛絲沒有聚焦的藍眸在抬頭看到他的那一刻瞬間亮起來，兩手抱著一顆菠蘿跑過來。

一顆經過他刀功雕刻升值的菠蘿。

薩奇很意外女孩還沒離開，這麼小又沒有家人在身邊，不法分子肯定在覬覦著。

他從身上掏了許久摸出了紙巾給她擦手，菠蘿被他用袋子裝好掛在手腕。

「吶，哥哥你下班了嗎？」黛絲乖巧的任由他俯身給自己擦手。

「不，我被解僱了小妹妹。」用玩笑的語氣回應的薩奇得到了女孩一句出其不意的邀請。

「那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出於想將她安全送回家的心理，薩奇跟著回去了。

跟著她回去后薩奇沒想到是一艘停靠在港口的海賊船，而且還是格外出名大海賊的船。

白鬍子是一個強大，只看一眼就令人發怵的強者。

薩奇的第一印象原本以為是這樣的，但眼前的一面顯然超出他的認知，因為黛絲抱著他用袋子裝的菠蘿像小兔子一樣衝到那位他覺得發怵的海賊面前，高興的喊著，「爸爸，快看我帶來了一個新夥伴！」

原來她就是傳說中白鬍子的女兒。薩奇後知後覺的想。

黛絲興緻高昂的朝著金髮高大男子講述是如何遇到他以及拉著上船的緣由后，一道矚目又讓人頭皮發麻的目光如炬的釘在他身上。

寒顫從腳底開始竄到了頭皮，但薩奇硬氣的沒有移開目光也沒有後退，身體僵硬接受打量，僅僅三秒后，那令人發麻的注視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股從未有過的奇妙情緒。

「你要成為我的兒子嗎？」

薩奇傻眼，而金髮的小女孩正沖著她不住的點腦袋，十分期待他答應，鬼使神差地他眼睛一眨，非常自然的喊了一聲，「老爹好。」

然後就上了船，每天三五不時地被黛絲串門要吃的，還受到了馬爾科冷冷不帶惡意的目光的凝視。

薩奇：……

他應該沒有得罪這位少年吧？

後來破案了，是因為黛絲這些天總是窩在他身邊而「冷落」了他，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簡單來講是吃醋了。

薩奇為了讓馬爾科不再時時盯著他做飯，尋了機會告訴黛絲這件事，隔天就看到黏在不死鳥少年的黛絲正拉著他指著天空，顯然是想要他變成大鳥帶著她在天上飛，慵懶冷淡的馬爾科默不作聲直接化作不死鳥藍色的火焰包裹全身，帶著黛絲直接飛上高空。

氛圍終於變得輕鬆，薩奇可以安心做飯了。

回歸現在，白團在經歷了一年的風風雨雨，在新世界站穩了地位，成為三皇的老爹懸賞金額已經達到了一個不可高攀的地步，而作為二把手的馬爾科也是英雄出少年，憑藉著越來越熟練的果實能力以及實力成為擠進了超新星的代表人之一。

而見習黛絲卻在大家的庇護下除了一開始出海后被世界政府發布懸賞了三千萬貝利后，就一直不被外人所知曉。

其中不乏有白團的大家想要守護她的心情存在，四歲的黛絲值得一個完美的童年，過早的進入這個殘酷的海賊世界會不會給她身心帶來影響，這些是大了黛絲大幾歲甚至打了一輪的兄長們的想法，就著這個問題還開展了一個小會——除了黛絲外連同老爹在內，最終結果是放養式的保護。

讓黛絲自己一個人去判斷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在沒有涉及到生命安危時，隨她的意願去做，誰也不可以去插手。

說完這話后，大家長拍了拍空桶的酒壺揚長而去。

所以黛絲在一個名為只有一個季節的夏島的島嶼上，在白團全員默認放養的模式下，天天跑到島上玩，放任結果是被晒成了小黑人，但體質也是增強了不少，直到離開島三個月後皮膚才白回來。

＊

「你在寫什麼，黛絲？」扎著馬尾正在比劃的比斯塔是一名劍士，擅長用華麗的招數，每劃出一劍都能看到玫瑰花瓣具現化的飄灑在刀身周圍，之前的他也是為了測試自己實力前來挑戰老爹，在強大實力面前，他臣服了，拜倒在老爹雄渾氣勢與看不到邊際的鴻溝之中，順勢加入了白鬍子海賊團，稱呼也由最開始的白鬍子直接改口換作老爹。

這艘船上，要說特殊的，就屬黛絲一人了，只有她親昵的稱呼爸爸，這更像是一個專屬稱呼，家人之間沒什麼好隱瞞，而黛絲本人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世，於是全船的人都知道愛德華.黛絲不是老爹親生的，但他們都沒有宣揚出去，海軍以及其他人被蒙在鼓裡的模樣想想就發笑，這種可以嘲笑的機會怎麼可以輕易揭穿。

「我在寫我的夢想。」黛絲提筆寫字，一邊回答身邊比斯塔的問題。

比斯塔挑眉，「夢想？黛絲的夢想是什麼？」

說到這個，黛絲就想到了還是三人的海賊團時，被馬爾科告知自己一出海被海軍懸賞的三千萬貝利足夠她吃不盡棉花糖的事。

【因為莫比迪克號到達新世界的第一天，鋪天蓋地的報紙就像不要錢的往世界各地送，馬爾科看到了懸賞單后抱著一種看好戲的心態告訴她，「黛絲，你的夢想實現了。」

「啊？」捧著新出爐的懸賞單的黛絲盯著下方的數字，「三千萬貝利是一個什麼概念？」

「這個懸賞金足夠你天天吃棉花糖吃到飽了。」

「懸賞單的金額也不會永遠是這個數字，因為你也會隨著時間經歷長大，等我們成為了一個聚集了多方強者的海賊團后，說不定你已經是個大海賊了。」】

「黛絲的夢想已經實現了，所以我要重新想一個目標，不能渾渾噩噩的度過！馬爾科哥哥都成為了一名非常優秀的船醫了！」黛絲握緊拳頭，看不出一絲垂頭喪氣，只看到滿腔熱忱，沉澱在眼眸中的藍色越發的鮮明，比斯塔很喜歡黛絲身上永遠也用不盡的朝氣，他呵呵笑著鼓勵她。

「那就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黛絲想好目標了嗎？」

「嗯！我要成為一個聞名新世界的大海賊！就像爸爸跟馬爾科一樣！」

比斯塔眨眨眼，「這可真是一個偉大的夢想，黛絲要加油了，大海上跟你有同樣夢想的海賊可是很多的。」

「我會加油的！」

「不過只有努力沒有實踐可不行，黛絲你需要向我們證明你擁有了可以獨自一人面對危險的實力。」比斯塔知道黛絲很特別，畢竟沒有一個四歲的孩子敢直接抱著一條毒蛇，沒有害怕反而高興得像撿到了寶。

比斯塔還記得那是一條比成年人大腿還要粗的蟒蛇，吐著信子朝著黛絲游去，而彼時的大家全都在停靠著船的岸邊開宴會，四處用見聞色搜尋過沒有敵人的身影，卻忘記了森林中有攻擊性的不僅是人類，野獸也令人忌憚。

黛絲一向不喜歡安靜的坐在一旁，所以趁著大家都在喝酒的空檔，偷偷摸摸溜進了黑暗恐怖的森林裡，酒過三巡后還是薩奇記起了很久沒聽到黛絲的笑聲，在他們環視四周的時候心情還沒有那麼緊張，因為有他們在敵人也不敢冒然接近，在聽到黛絲漸漸走近的腳步聲時他們的情緒還很平和，直到她拉著一條蟒蛇使勁全身力氣拖過來，而蟒蛇還大長著血口時，薩奇將嘴裡的披薩盡數噴在了比斯塔臉上。

「黛絲——！！！」薩奇嚇得全身變成了灰白色。

你在幹什麼！！！

「我想讓它加入我們的宴會一起玩。」黛絲下垂眼顯得很純真，她很認真的說道。

除了知情的紐蓋特與馬爾科外，所有人面容失色，咆哮，「快點鬆手啊！」

黛絲沒被嚇到，反而被她抱得緊緊的蟒蛇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因為比斯塔揮舞著劍劈過來，它一邊拖著黛絲跑一邊避開襲向它的攻擊。

『嚇死蛇了！』

一道鋒利的刀光一閃，伴隨著出現的鮮紅的玫瑰花瓣在泥濘的土地重重留下了痕迹，深度可見。

「誒？比斯塔哥哥快住手，它不是壞蛇！」黛絲終於反應過來，同樣大驚失色地吶喊。

這下子，所有人酒都醒了，馬爾科趕忙扔下酒杯阻止了比斯塔，蟒蛇與黛絲齊聲聲鬆口氣。

「嚇死黛絲了。」/『嚇死本蛇了。』

「黛絲可以跟動物交流，不僅如此它們也不會對黛絲出手。」這個秘密終於不再是只有他們知道，作為家人的比斯塔他們知道后，自覺的承擔起了守護這個秘密不讓外人所知。

「馬爾科，為什麼你不早說？」事後比斯塔問馬爾科，如果早點說的話，他也不至於拔劍還差點嚇到黛絲。

馬爾科無辜的看著他，「哦我忘記了，我以為我已經說了。」

「可能跟大家相處得太過融洽以至於我以為早早說過了，抱歉了比斯塔。」

雖然聽著很有道理，但為什麼配上馬爾科那雙慵懶的半眯著一隻眼的表情卻是那麼讓人手癢。

比斯塔的回憶結束，他半是感慨半是后怕的看了一眼還在紙上塗塗寫寫的黛絲。

「黛絲，你有沒有想過將你的能力用在戰鬥中？」

不管是兇猛的老虎，帶毒的蟒蛇，又或者是身形小小的麻雀，只要運用配合得當，也可以痛擊敵人。

黛絲皺著眉，「我不喜歡看到它們受傷。」如果可以，黛絲想靠自己的力量。

而比斯塔卻給了她一個新的思路，「不需要讓它們參與戰鬥，可以作為傳信或者運送貴重東西的樞紐。」

黛絲朦朧間懂了大半，她看著真心為自己提供幫助的比斯塔，放下筆招招手讓他低下身，啾咪一聲就在他粗糙的臉頰上留下一個帶著草莓味的吻。

「謝謝你比斯塔哥哥。」

比斯塔捂著臉頰嘿嘿笑著離開了甲板。

「比斯塔你怎麼了？捂著臉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經過的同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的夥伴好像有點不正常。

「這可比打了一巴掌還要嚴重。」比斯塔白了他一眼，鬆開手，臉頰一點疤痕都沒有。

「看到這個沒有？」指著被剛剛黛絲親吻后的臉頰。

「什麼啊？」

「聞到了什麼味道沒？」聲音蕩漾飄忽。

「這可是黛絲給她最最最喜歡的兄長的一個臉頰吻，只有我有。」

比斯塔唇角笑意明顯，說完后不顧身邊同伴嫉妒羨慕的神色，再次捂住臉頰離開。

可不能讓這甜蜜的味道被風吹跑了。

因為比斯塔的炫耀，之後的黛絲一連被其他同伴們盯著大半天只把她看得發毛出聲詢問后才知道這件事，萬般無奈又開心的給他們一人一個臉頰吻后才停止這種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