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桐野奏微微抬起頭,正好看到安室透的下頜,他怔了怔,「波本?」
「是我。」安室透幫桐野奏擋下一部分風壓,「沒事吧?」
「沒事。」桐野奏抿起唇搖搖頭。
他身上的傷不重要,現在最關鍵的是克蘇魯。
離開了法陣,桐野奏剛剛感受到的那種深入靈魂的無力感和戰慄感隨之消失不見,但是他腦海中那些尖銳的聲音並沒有因此停止。
桐野奏轉頭看向法陣中央,果不其然,克蘇魯依舊在發狂。
狂躁的咒力沖向四周,輕而易舉地在桐野奏的臉上劃出細小的傷口。
桐野奏嘗試著呼喚克蘇魯,但是他的聲音淹沒在咒力里,沒能傳遞到陷入狂躁狀態的克蘇魯耳中。
安室透看著那個巨大的章魚幻影,表情難得凝重起來,「那是什麼?傳說中的神?」
「解釋起來有點複雜。」桐野奏咬咬牙,「但是如果不快點叫他恢復冷靜,後果會非常可怕。」
夏油傑並沒有阻止安室透衝過來帶走桐野奏,現在儀式已經開始,作為引子的桐野奏離開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這是一個試驗,試驗克蘇魯是否可以脫離桐野奏的控制作為獨立的咒靈體活動。
現在試驗成功了,克蘇魯確實可以脫離桐野奏的咒力存在,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將克蘇魯佔為己有。
夏油傑的目光落在克蘇魯身上,他朝著眼前克蘇魯張開雙臂,風壓吹起他寬大的袖子,衣袂翩飛獵獵作響。
「主啊,您已經重獲新生,我是您最忠實的教徒。」
與此同時,克蘇魯身下的法陣發出光芒,咒力的通道連接在夏油傑身上,而在夏油傑身後,咒力的通路連接到了在場的教徒身上。
源源不斷的咒力從教徒身上匯聚到夏油傑身上,然後輸送到了克蘇魯身體里。
集合上百人的咒力量是尋常咒術師不可及的,這些咒力飛快地填補著克蘇魯發狂消耗的咒力,叫克蘇魯短暫的平和下來。
克蘇魯因為這股突如其來的咒力看向了夏油傑,哪怕現在的克蘇魯並不是完全體,但從深海中誕生的舊日支配者的威壓依舊可怕。
威壓盡數落在了夏油傑身上,夏油傑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他的笑容加大,「主啊,如您所見,這是我為您奉獻的咒力,我可以一直為您輸送咒力,為您增強力量。」
「所以放棄桐野奏吧,您應該選擇我。」
克蘇魯聽懂了夏油傑的話。
在咒力的亂流下,他的觸手伸向了夏油傑。
夏油傑伸出手,做出迎接克蘇魯的動作。
但是桐野奏看的清楚,在夏油傑那狀似恭敬的表象之下,是毫不掩飾的惡意。
如果克蘇魯真的選擇了夏油傑,那麼夏油傑絕對會利用克蘇魯做非常可怕的事情。
桐野奏緊皺起眉,「克蘇魯!」
夏油傑的眼中浮現出得逞的笑意。
只要得到了克蘇魯,而後封印五條悟,拉攏兩面宿儺,那他的計劃就沒有任何阻力了。
這個世界將會迎來新生!
就在克蘇魯的觸手與夏油傑的手觸碰上的瞬間,克蘇魯的觸手忽然調轉,狠狠抽上了夏油傑的身子。
夏油傑反應很快,但是他們的距離太近了,近到夏油傑沒有時間躲開克蘇魯的攻擊。
他被克蘇魯的觸手擊飛出去,結結實實地撞在了小屋的牆壁之上,牆壁轟然倒塌,木頭砸在他身上。
腥甜的味道湧上夏油傑的喉嚨,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淌下來。
夏油傑推開壓在他身上的木塊,皺著眉看向遠處的克蘇魯。
克蘇魯拒絕了他?為什麼?
克蘇魯這一下攻擊也切斷了夏油傑為他輸送咒力的管道,克蘇魯怒吼一聲,巨大的咒力波以克蘇魯為中心四散開。
安室透察覺不對,帶著桐野奏後退,遠離了眼前的法陣。
夏油傑抬手召喚出咒靈幫他抵擋住咒力波,而後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漫不經心地擦掉了嘴角的鮮血。
失敗了啊。
算了,至少證明了克蘇魯和那些普通的式神不同,也不算是一無所獲。
夏油傑轉頭看了一眼桐野奏和安室透,鵜鶘樣子的咒靈在他身後出現。
他踏步走進鵜鶘的嘴巴,鵜鶘騰空而起,消失在天際。
也就在夏油傑逃走後的不久,乙骨憂太趕了過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處在法陣正中間的克蘇魯。
乙骨憂太身後的里香以一種絕對防禦的姿態將乙骨憂太護在了身體里,警惕地關注著克蘇魯。
「他,危險。」
乙骨憂太目光嚴肅,他轉頭看向桐野奏,「發生什麼了奏?」
「克蘇魯現在脫離了我的控制,處在狂暴的狀態。」桐野奏開口,「現在怎麼辦?」
「總之先聯繫五條老師吧。」乙骨憂太說著打開手機。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五條悟的聲音在他們身側出現。
安室透猛地轉頭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邊的高大男人,眼底滿是震驚。
這個人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他為什麼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靠近?
五條悟摸著下巴打量著克蘇魯,「這下棘手了。」
桐野奏心一沉,「沒有辦法嗎?」
「辦法還是有的,不過需要暫時將他封印起來。」五條悟走上前,伸手對向克蘇魯,「幸虧你這段時間沒有叫他的力量繼續增長,不然封印他可就麻煩了。」
五條悟的話音落下,一個三稜柱在他們的面前升起,三稜柱逐漸擴大,直到最後將克蘇魯全部都籠罩在其中。
克蘇魯察覺不到不對,開始劇烈掙紮起來。
他的目光落到眼前的五條悟身上,尖銳的嘯聲從他口中傳來。
五條悟臉上帶著慣常的遊刃有餘的笑容,「如果你是完全體的話我確實可能需要忌憚你一下,但是現在的你還不行。」
五條悟說著握緊了手掌,三稜柱擠壓著克蘇魯的身體,逐漸縮小,最後縮小到只有手心大小。
三稜柱完全縮小的瞬間,周圍施虐著的咒力完全消失不見。
餘下的風吹開桐野奏額前的劉海,與此同時一陣脫力感升起。
桐野奏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安室透手疾眼快地接住了桐野奏倒下去的身體,「得其利?」
「是咒力透支導致的昏迷,不用擔心。」五條悟說道,順手將手中的三稜柱放到桐野奏衣服口袋裡。
「把他交給我們吧。」這話是五條悟對著安室透說的。
安室透並不信任五條悟,他皺皺眉,「你們打算把他帶去哪裡?」
「帶他去檢查一下身體,順便處理一下後續的事情。」五條悟答道,「畢竟你是非咒術師,還是交給我們比較好。」
安室透敏銳地抓到了是五條悟話里的詞:非咒術師。
那這麼說的話,他們都是咒術師了。
桐野奏也是?
安室透看向他懷裡閉著眼的桐野奏。
他從來不知道這件事,而且估計組織也不知道。
五條悟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安室透,「這上面有我的電話,你要是不放心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安室透接過卡片,卡面很乾凈,只有五條悟的名字和電話,其餘什麼多餘的信息也沒有。
五條悟已經這麼說了,安室透也沒有不放人的理由了。
他點點頭,將桐野奏交給五條悟,「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五條悟將桐野奏打橫抱起,轉頭吩咐乙骨憂太,「我先帶奏回高專,這裡麻煩你了憂太。」
「好。」乙骨憂太點點頭。
為了方便,五條悟直接帶著桐野奏瞬移離開。
安室透一眨眼,五條悟的身影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還是安室透第一次見到真的有人可以瞬移,說不驚訝是假的。
咒術界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神奇一點。
林間小屋裡教徒倒了一地,乙骨憂太挨個檢查了一下他們,幸好當時夏油傑抽走的咒力量不算多,不會對他們造成生命危險。
現在他們都只是陷入了昏迷狀態,等幾天醒過來就可以了。
為了他們的人身安全著想,乙骨憂太報了警,說這裡發現了□□組織聚會。
在警察來之前乙骨憂太打算離開,他轉頭招呼安室透,「我們走吧。」
雖然安室透心裡有很多疑惑,但是現在顯然不是詢問的時候。
他點點頭,跟上乙骨憂太離開。
這邊,五條悟帶著桐野奏去找了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剛剛結束一台手術,眼下的黑眼圈比以往都要重,看到五條悟進來,她熄滅指尖剛剛點燃的煙。
「呦,好久不見悟。」
眼見著五條悟還帶了一個人,她探頭看了一眼五條悟懷裡的桐野奏,「好漂亮的小孩,你搶來的?」
「費了好大力氣才搶過來的。」五條悟沒反駁,將桐野奏放在病床上,「幫我檢查一下他吧。」
家入硝子帶上手套,按部就班地檢查桐野奏的身體,嘴上沒忘繼續和五條悟閑聊,「從哪搶來的?我也想要一個。」
「從傑的手裡搶來的。」
五條悟雲淡風輕的開口,卻叫家入硝子正在檢查的手一頓。
她抬頭看向五條悟,平日沒有什麼精神的眼睛帶上了驚疑,「你說什麼?」
家入硝子皺起眉站直了身子,臉色認真起來,「悟,你沒事吧?」
「精神還正常。」五條悟笑著聳聳肩,「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當初傑是我親手處死的。」
家入硝子眼見著五條悟沒有開玩笑的樣子,她皺了皺眉,「但是你沒有把屍體帶回來。」
「是的,問題就出在這裡,傑的身體很有可能被什麼人佔用了,並且正在用傑的身份活動著。」五條悟臉上的笑容隱下去一些,「最近盤星教依舊在活動,並且可能還聯合了一些特級咒靈。」
「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這不是一件小事。」
「是的,這不是一件小事。」五條悟點點頭,「但是在高層眼中這件事的危險等級依舊在兩面宿儺和即將會被列入危險等級的克蘇魯之下。」
兩面宿儺的事家入硝子知道,但是克蘇魯...?
「克蘇魯是什麼?」
「是這孩子的式神,是和當初的里香一樣恐怖的傢伙,說不定明天那些老傢伙就會下達這孩子的死刑命令了。」
家入硝子轉頭看向就算是處在昏迷中依舊皺著眉的桐野奏。
如果克蘇魯真的具有那樣的危險性,那五條悟說的很有可能會成為現實。
乙骨憂太和虎杖悠仁就是例子。
家入硝子嘆了一口氣,她一直覺得那些高層的做法過於偏激和冷漠,但是就算是不滿高層的決定,她也完全沒有權力干涉。
她收回思緒,繼續手上的動作給桐野奏進行身體檢查,「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你是說傑的事還是奏的事?」
「兩者都是。」
「傑那邊我會繼續調查的,我會找出佔據了傑的身體的是什麼傢伙,然後將他從傑的身體中趕出去。」五條悟決絕地開口,聲音帶著難以忽視的冷氣。
無論如何,夏油傑都是他唯一認定的摯友,就算是他因為走上了和他相反的道路而殉命,也沒有人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用他的身體為非作歹。
五條悟說完,話音一轉,「奏這邊我會儘力保護他的,雖然他擁有咒力和式神,但是他並不是咒術師,也不適於咒術界,而且如果真的判處他死刑,克蘇魯可能會真的暴走。」
聽出了五條悟話中對於克蘇魯的忌憚,家入硝子挑了挑眉,「連你都沒有對付那個叫做克蘇魯的式神嗎?」
「不,我是最強的。」五條悟照例脫口而出,「不過我並沒有見過克蘇魯的完全體,而且克蘇魯很有可能對我有克制,所以我不能夠確定。」
家入硝子嗯了一聲,同時結束了對於桐野奏的檢查,「除了咒力耗盡之外他的身體沒有受別的傷,一些小傷口我已經幫他治療好了,接下來就等他咒力恢復醒過來就可以了。」
「好,謝謝你硝子。」
「你只要下次不突然過來增加我的工作量就好了。」家入硝子哼一聲摘掉手套。
「啊呀,我們可是相親相愛的同期生,幫我這點忙肯定沒問題的啦。」五條悟說著推開門,朝著家入硝子揮揮手,「那奏也交給你了,我先走了,拜拜~」
「喂,你這傢伙!」家入硝子額角跳跳,拿著手裡的手套扔了過去。
手套被五條悟的無下限擋了下來,啪嘰一下掉在了地上。
在五條悟徹底關上門之前,家入硝子忽的再次開口,「要把傑完整地帶回來,悟。」
「當然。」五條悟應一聲,關上了門。
另一邊,夏油傑回到他們的據點,這裡是一個海邊樣子的異空間。
漏瑚看到夏油傑回來,跟他打了個招呼。
「怎麼樣,你的計劃成功了嗎?」
夏油傑攤開手搖搖頭,「失敗了。」
漏瑚沒說什麼安慰夏油傑的話,托著腮看向另一邊的真人,「我說你也差不多一點吧真人。」
「但是真的很厲害,那個叫做里香的傢伙。」真人不斷變化著自己手臂的形態,從人類的手變成是翅膀,又從翅膀變成了里香的手臂的樣子,語氣里難掩興奮,「她最後的攻擊傷害到我了。」
「是嗎。」漏瑚敷衍地應了一句。
他也和乙骨憂太打過照面,那傢伙確實很厲害,不過還是沒有五條悟的危險大。
夏油傑換下自己身上的袈裟,換成了花襯衫和短褲。
他坐到沙灘椅上,用手撐著頭,表情隱下去。
讓他想想接下來怎麼辦。
*
桐野奏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類似於醫務室的地方。
他坐起身,揉了揉還隱隱作疼的頭。
聽到聲響,家入硝子拉開帘子,「你醒了?」
「嗯,你好,請問你是...?」
「我叫家入硝子,這裡是高專的醫務室,很安全,你可以放心。」家入硝子說著站起身給桐野奏倒了一杯水,「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有點頭疼,其餘沒有了。」桐野奏接過家入硝子遞給他的水,道了聲謝。
「這是咒力耗盡的後遺症,不用擔心,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家入硝子重新坐回自己的辦公椅上,「你可以在這裡休息到你覺得可以的時候。」
「好。」桐野奏端起杯子小口抿了幾口,溫熱的水滋潤了他乾涸的喉嚨。
既然這裡是高專,那就應該是五條悟帶他回來的。
他
記得當時最後五條悟將克蘇魯封印了,他試了一下,確實感受不到他和克蘇魯的聯繫了。
桐野奏嘆口氣,探出身子將手中的水杯放到旁邊的柜子上。
因為他的動作,三稜柱從他的口袋裡掉了出來,咕嚕咕嚕滾到了地上。
桐野奏聽到聲音,彎腰將三稜柱撿了起來。
三稜柱是不透明的銀色,但是在其中隱隱有著什麼東西活動的跡象。
不出意外的話,那個應該就是克蘇魯。
桐野奏握緊了三稜柱。
他轉頭看向家入硝子,「五條老師有說什麼嗎?」
家入硝子搖搖頭,「沒有,不過有什麼事情他應該會聯繫你的。」
「嗯。」桐野奏點了點頭,重新躺了下去,他還要再睡一會。
他將三稜柱放在胸口,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咒術高層議會。
高層的身影隱藏在門后,圍繞著中間的五條悟。
蒼老的聲音從門後傳來,「那個叫做克蘇魯的式神非常危險,如果他發生暴走,後果不堪設想。」
「是的,我們的意見是立刻將桐野奏處以死刑。」
「這次的事情已經證明克蘇魯是可以脫離桐野奏的咒力存在的,如果現在處死桐野奏,只不過是加快克蘇魯的暴走而已。」五條悟冷靜地反駁道。
「那就不要給克蘇魯暴走的時間,現在他被封印著,不正好是動手的機會嗎?」
高層咄咄逼人,叫五條悟的目光冷下去。
「有一點我需要強調一下,桐野奏並不是咒術師,我們沒有權力對他處於死刑,如果我們對他動手,是屬於謀殺。」
其中一個高層哼了一聲,顯然不以為意。
「我們是為了整個咒術界的安全著想,謀殺一個人算什麼。」
「別這麼說。」另一個稍微溫和一些的聲音開口,「如果能確保桐野奏聽從我們的指令,時時刻刻監視著他,將克蘇魯暴走的可能性降低到最小,那麼處於緩刑也是可以的。」
這下輪到五條悟不屑了。
這樣的套路他們早就已經在乙骨憂太和虎杖悠仁的身上用過了,這樣的目的不就是通過掌握著桐野奏的生殺大權將克蘇魯作為他們的武器差遣嗎。
那個高層哼一聲,「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以考慮。」
五條悟看向他們,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我想我們沒有這個權力。」
三番兩次被五條悟反駁,高層中也出現了不快的情緒。
雖然他們沒有辦法對五條悟做什麼,但是那個叫做桐野奏的小傢伙就不一樣了。
高層的聲音冷了下去,「那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們即刻就會下達對桐野奏的死刑命令,在克蘇魯封印期間對桐野奏的存在進行抹除。」
事已至此,五條悟也懶得和高層再費口舌,他轉身走出這件屋子,「你們可以試一試。」
高層的死刑令很快傳了下來,但是就因為就像五條悟所說的,桐野奏並不屬於咒術師的行列,雖然擁有咒力,但是和曾經的七海建人一樣,只是屬於普通人,所以咒術師中並沒有人願意真的動手——這屬於謀殺的範圍。
不過高層並不是沒有其他辦法,咒術師不能動手,但是詛咒師和殺手可以。
當天,黑市裡高價懸賞了桐野奏。
各方黑暗勢力因此蠢蠢欲動起來。
這個消息傳到了夏油傑耳中,他有些疑惑,但是他還留著桐野奏有用,桐野奏現在還不能死。
所以夏油傑在盤星教中下了命令,不允許他們接下這個任務。
另一邊,黑衣組織也看到了這個懸賞令。
琴酒看見桐野奏的懸賞令皺了皺眉。
換做是之前的他可能會決定幸災樂禍,不過現在的他很不爽。
那是一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盯上了的不爽。
boss更是直接下了命令,組織中的任何人不允許接下這個懸賞令,並且去查是誰發了這個懸賞令。
咒術高層們本來信心滿滿,以他們開出的這個賞金肯定會有很多人前仆後繼。
但是出乎他們意料,懸賞令發出去之後不僅沒有一個人敢接,他們甚至還得到了一直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的黑衣組織的警告。
咒術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