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子時邀約,是真是假?
顧雪瑤不掙不扎,冷冷一笑道,「你除了這個,就不能換個法子嗎?次數多了,也沒那麼可怕了,亦沒什麼好玩的了。.」
顧雪瑤說完,便已經躺在了床上,瞧著他嘴角那不知是冷笑,還是苦笑的表情,平靜的閉上眼睛。
雲祁軒瞧著她的摸樣,只覺得心裡一陣苦澀,之前說喜歡她的話,似乎如今已經成了事實,此時此刻,他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心情來對待她,面對她的拒絕會情緒失控,雖然有一部分是刻意為之,但那真實的部分卻時時在提醒著他,在這樣,只會讓自己陷得更深,
雲祁軒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麼想的,之前他以為這女人不過是聰明些,但實質上跟普通的女人沒什麼區別,那些女人不就是要名分嗎?他利用她,他給她要的,僅此而已。
但如今看來他錯了,這女人似乎對他以為的那些不看重,一開始他以為她是故作清高,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他以為的那些。
他以為他隱藏的很好了,但這女人卻已經將他的心思看穿,這讓他震驚,亦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
雲祁軒已經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情緒對待她,他怕全心全意,真心對待換來的是她依舊無情的拒絕,他亦怕繼續如此下去,她終究會離開。
而越與她接觸,便覺得她與眾不同,她的聰慧讓他不能控制,亦猜測不透,她的能力讓他刮目相看,想據為己有,她的心思亦是讓人捕捉不到,明明不想去發現,卻一而再的忍不住去了解。
顧雪瑤閉上眼睛,良久,預想的情景沒有出現,反而他一聲不響的離開。
顧雪瑤睜眼,只看到他略有些落寞的背影。
之後的一個下午,雲祁軒都不在翠雲苑,也不知是去了哪裡,問過小萃,說是今天沒有應酬。
這些天翠雲苑的動靜鬧得不可謂不大,但說的最多的,亦大家最相信的便是兩種,
一種是,
大少爺和少夫人本來如膠似漆,奈何大少爺出去應酬,少夫人不喜便和大少爺大吵,大少爺與少夫人分居,估摸著不久就要和離了。
另一種則是,
大少爺和少夫人因為長時間的疏離,即便如今感情好的很,但不會長久,這不,大少爺出去應酬,去了那翠玉閣,少夫人便受不了便小題大做不能原諒,才和大少爺過了沒兩天的好日子,便大吵大鬧,估摸著不久就要和離了。
一早,小萃便進來彙報,雲祁軒一夜未歸,以及府內說的傳些話。
顧雪瑤聽過笑過,她對這些不在乎,只不過雖然盡量的不去在意,但心裡隱隱有些擔心,昨天雲祁軒出去就沒回來,雖然她說的那些話是事實,但事後想想好像說的重了些,畢竟在他眼裡,她就是他的妻子,他肯定不能理解,為何她會對他一而再的拒絕,亦不會理解她為何說出那些話,
還有,她覺著這傳言似乎傳得太詳細了些,雖然她和雲祁軒之間並非如此,但在外人看來,估摸著就是這樣的,只不過翠雲苑的事情,如何被外人知道的這麼詳盡?
如今這事情都傳了幾天了,還沒個人出來制止,那就說明是有人刻意為之,但這些話若是有人刻意命人傳得,那那個人就是雲夫人了,這府中雲夫人獨大,其他人根本就沒有發言權,亦不敢發言,否則這府中每天怎的會這樣太平?不都是雲夫人壓著呢嗎?
顧雪瑤正若有所思,阿英從外頭進來,「少夫人。」
顧雪瑤驚醒,「怎麼?」
「信。」阿英從袖中掏出信封。
顧雪瑤黛眉輕皺,「誰拿來的?」
「一個孩童拿來的。」阿英說道。
顧雪瑤看了看阿英身後,「那孩子呢?」
「門衛給了賞銀,那孩子便被打發走了。」阿英如實回道。
信封未署名,只留了收信人,顧雪瑤親啟。
這字,顧雪瑤認得,是柴九的,她見此,吃驚,亦有些不能相信,但這字跡不假。
拆開信封,裡面兩頁紙,顧雪瑤拾出,瞧了瞧,一張上面寫了一首詩,另一張上面留了一串字。
那詩,
清秋似佳人,深坐蹙峨眉。
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一朝便離別,空留一相思。
再見愁斷腸,不知心繫誰。
字,
今夜子時,雲府後門,不見不散。
這詩很顯然是為了顧雪瑤做,前段是寫顧雪瑤在侯府的日子,她委屈,她怨恨,他都知道,但那後半段,想來是他思念心中人,看來柴九對原來的顧雪瑤當真情深意切。
顧雪瑤看著另一張紙上的字,百思不得其解,他為何會約她?
顧雪瑤看完,便將信件藏了起來。
等待的時候,覺得時辰過得無比的慢,但子時終究是如期而至。
顧雪瑤睡在床上,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便從床上摸下來,穿好衣裳,到小隔間里去看阿英,卻發現她睡著了,她還說要帶她一起去,畢竟夜深人靜,上一次的事情亦沒有結果,如果去的路上被襲擊了可不好。
而顧雪瑤除了想知道柴九約她做什麼以外,亦有一絲懷疑這字跡是偽造的,那詩可以確信是柴九所做,那首詩,在寫的時候,一定懷有他濃濃的憂思以及對顧雪瑤那深深的思念,所以看起來柔腸百轉,
然而,柴九本來就是一個富有內涵,極有思想和才華的男子,所寫的字,字字帶情,亦是理所當然。
但反觀另一串字,雖然和那字形似,但顧雪瑤覺著那字看上去沒有任何的感覺,不像是一個懷著極度想見心上人,又害怕見這種複雜心情的人所寫,更何況執筆之人應該是柴九了。
顧雪瑤字寫得不好,為了能夠練好,之前練字的時候喜歡研究字,確切的說是研究寫字的人的心情,久而久之就能分辨一些了,不是說字如其人?每個人寫字的時候都有不同的情緒?
只不過,若這字是偽造的,那麼就有人蓄意要害她,說不定就是上一次襲擊她的另外一個人,那麼今夜的邀約,便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顧雪瑤很想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亦覺得如果真是柴九約她,也是無所謂的事情,如此定奪一番,今夜的邀約便是非去不可的了。
顧雪瑤拍了拍阿英的肩,阿英掘了掘嘴,迷迷糊糊道,「別吵。」
顧雪瑤嗤笑一下,沒想到阿英睡著了竟然這麼可愛,她看她睡的那麼香,於心不忍繼續叫醒她,於是便獨自出了偏房的門。
顧雪瑤側過頭看了看雲祁軒的卧房,只有堂屋裡有光,那是守夜的丫頭點的。
雲祁軒還沒回來嗎?還是已經睡了?這兩天他是怎麼過得?這件事是不是應該告訴他?
顧雪瑤想著有點心煩意亂,很想進去看看,於是走到門口,卻臨進門頓住了腳步,算了,之前好不容易跟他說清楚了,之後萬萬不能再跟他有牽扯了,至少應該盡量避免吧。
堂屋裡丫頭站在油燈旁,似乎是太困了,站著就在打瞌睡。
顧雪瑤默默的向翠雲苑門外走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顧雪瑤今天穿的盡量輕便,衣裳的顏色特意穿的深了一些,如今她的衣服比以前多了,樣子也好看了,都是雲祁軒給她準備的,她也不挑剔,有穿的自然就穿了。
顧雪瑤輕步往雲府的後門走去,此時此刻,夜深人靜,放眼望去皆是漆黑一片,只有略略經過各位夫人的院落時,才能從裡面透出一點光亮,但很快那些光亮又會被黑暗吞噬。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