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型怪物——代號蝙蝠男和蝙蝠女孩

這兩個怪物一樣的人型生物，收拾這些地球混混的速度比我想象的還要快。它們在落地的時候就分別控住了團伙中的一人，被盯上的二人被直接撲倒在地，發出了一聲慘叫后就沒聲了——用了什麼可以使人瞬間昏迷的東西嗎，還是單純打暈嚇暈的？

這時剩餘的兩人在往街道逃竄，不過這個巷子實在太窄，而且現在的位置離巷口有一段距離，又相當黑暗，他們跑得跌跌撞撞，感覺不用追逐都能自己絆倒自己的樣子。那兩個怪物一樣的人型生物很輕易就靠近了他們，然後又傳來恐懼的求饒。

我踮腳試圖看仔細點，但很可惜，兩個人型怪物都穿了寬大的黑披風，從背後看過去是黑漆漆的一片，只能看到兩片布料的抖動，以及它們腦袋上的尖角耳朵。間或能聽到威脅的嘶啞恐嚇聲「慣犯？」，和活潑的咯咯笑「記住我了嗎？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做這種事哦」，以及能從披風擺動的空隙里看到逃竄的兩人已經趴在了地上。

——哈，真開心。

也不知道在被毆打的時候，是聽到恐嚇聲更難受，還是聽到笑聲更難受。

我身前兩個先被打倒的混混，稍微恢復了一點，呻//吟著試圖爬起來。我看著他們的動作，看看前面兩個怪物，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暴露外星人身份；遂快速向前兩步，狠狠踩在他們小腿和手上，然後在他們摔回地面並慘叫的時候退回原地，對著聽到聲音而回頭的兩個黑夜怪物友善微笑。

它們能看到我的微笑嗎？應該能吧，它們面罩上的那個是不是夜視鏡？

雖然我看到了這麼多，但這些都只是在很短時間內發生的事情，我的眼睛能跟上它們的速度，不過它們看起來確實非常熟練，熟練到了我只有眼睛能跟上它們的速度。很快，這些攔住我的混混們就已經被捆上了，被放到巷口的陰影處。然後它們才來關照了我。

我現在已經明白它們不是怪物了，很明顯，這是兩個穿得有點奇怪的地球人。好吧，穿得很奇怪的地球人，很難理解他們為什麼要穿成這樣。簡直和建築上帶翅膀的石雕們一樣了。

這兩個人類應該一個是男性一個是女性，聲音低沉嘶啞的那個是男性，聲音活潑的那個是女性，後者應該比前者年齡小不少。兩人都穿著緊身衣、盔甲、披風的搭配，身上掛著不少小東西。我猜那些小東西都是用來揍人的？

聲音活潑的那個年輕地球人女性和我打招呼：「你好，小姐，應該沒受傷吧？我沒看到他們傷害到你。有受到驚嚇嗎？Ummmm，看上去你也沒受到驚嚇。你剛剛是不是還幫了我們一個小忙，控制住了他們一下？看來我可以省掉這一輪疏導環節了？」

我被這一串語速很快的詢問繞住了，體會到了平時戴爾女士嫌我吵的心情，有點想笑。

「沒有受傷，沒有驚嚇，多謝你們的幫助。」

年輕地球人女性的胸口有一個黃色的標誌，看上去像是什麼有翅膀生物的簡筆畫。我往後面看過去，那個地球人男性的胸口也有一個相似的標誌，不過他的標誌是銀灰色的。

我想到了之前被捆住的那些人叫出的名字，遲疑地問了一句：「蝙蝠男？」

後面那個地球人男性頭部動了，眼睛的部位轉向我。

面前的這個年輕女性叫了起來，繞著我轉了一圈，我猜她在確認我是不是真的沒受傷：「怎麼又在叫『蝙蝠男』！他人氣未免也太高了吧！嘿，我就在你面前，你不應該先和我打個招呼嗎，剛來哥譚的小姐？」

可我不知道你是誰啊……剛剛他們也沒有喊出你的代號……

「抱歉……」我飛速運轉著腦袋，試圖從他們相似的服裝中產生一點代號的靈感。

「蝙蝠……女孩？」我試探地問。

她突然頓住了。

片刻之後才回話：「哈哈……沒錯，我確實是……蝙蝠女孩。」

蝙蝠女孩四個字說得很咬牙切齒。

為什麼要咬牙切齒？覺得這個代號聽起來太敷衍了嗎？

蝙蝠男那裡傳來了很低的一聲。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應該是笑了一下？

唔，他會笑啊。

這讓他看起來沒那麼像長翅膀的怪物了。

巷口處傳來鳴笛的聲音與紅藍相間的閃光。

蝙蝠女孩懊惱地無意義地嚎了一聲，後退兩步，向我告別：「我該走了，今天還有很多罪犯需要打擊，請快點去預訂的酒店吧？我們會目送你過去的。」

我很懷疑有沒有訂酒店，不過還是點頭。突然想到應該對這樣友善的地球人表示更多的感謝，於是叫住了她：「請等一下，蝙蝠女孩！」

我很清晰地看見她身體僵了一下，然後彷彿有點不情願地回應了我。

「還有什麼事嗎，MissShiningMetropolis？」

連對我的稱呼都變長了。她好像真的很不喜歡蝙蝠女孩這個稱呼。我暗自記下了這點，決定以後盡量不叫這個名字。

我從口袋裡掏出了由瑞文樹散落的枝葉做成的護身符，打開細鏈，從中取出了兩片以金屬包裹了邊緣的小葉片，遞給她。

「護身符，一人一片。」我解釋道，「多謝你的幫助。」

向著蝙蝠男的方向道謝：「也多謝你的幫助！」

蝙蝠女孩擺著手：「不不不，我不是為了回報才幫忙的——」

「我堅持。」

我沒有把手收回去。蝙蝠女孩看了眼蝙蝠男的方向，我也看向蝙蝠男的方向。不知道蝙蝠男被我們兩個看著是什麼感覺，反正他看上去沒有過多反應，只是向蝙蝠女孩稍微點了下頭。

蝙蝠女孩這才收了兩片葉子。

「哇哦，它們看上去真漂亮，我會好好保存的。」

「它們很靈驗。」我點頭。

瑞文樹的葉子有讓人心情平靜的功效，持有它的人也會被瑞文戴爾接納一些。雖然在地球人身上可能沒有那麼好的效果，但放在房間后肯定能睡得稍微更好點。

感覺這兩個蒙面人肯定不會好好睡覺的樣子……希望能至少幫上點忙吧。

這次他們真的走了，嗖的一下使用鉤爪上了高樓，即使我盯著他們的方向，也一個瞬間就不見了，消失在了樓間的死角中。我覺得很神奇，在腦內模擬了一下以這種速度登上高層所需要的力量，著重計算了一下關節所需承受的力道，算著算著不由驚奇了起來：他們還能完好無損地活著真是奇迹。

可能是裝備們作為外骨骼替他們承受了一些力道？我不確定地想。

我從巷子口走出去，來到了燈光下，驟然增加的光線使我眯了眯眼。之前的巷子對我來說不算黑，但過了今晚后，接下來幾個月可能就看不清了吧。

巷子口被綁著的幾個人剛剛已經被頂著紅藍相間燈光的鳴笛小車帶走了，我想小車應該是和蝙蝠男與蝙蝠女孩合作的機構吧。小車側面寫著GCPD，不知道是什麼的縮寫。

我拿出地球通訊器，手機，試著點了其他幾個預裝軟體，成功找到了用於搜索的東西。輸入「蝙蝠男」，跳出了很多離譜傳說一類的頁面，但奇怪的是，沒有什麼可以看清的圖片。輸入「蝙蝠女孩」，與蝙蝠男的結果類似，只是條數少了很多——看來人氣真的有差別。輸入「GCPD」，這個倒是很清晰，GothamCityPoliceDepartment，哥譚市警局，暴力執法部門，雖然看上去好像來得很遲，也沒有比毆打混混的蝙蝠們更暴力……算了，這個不重要。

然後我搜索了韋恩大樓，發覺雖然計程車司機疑似繞了好多路程並勒索了我不少地球紙幣，但至少把我放到了正確的地點。韋恩大樓就在前面不遠處，是一個燈火璀璨的玻璃牆面建築，看上去是新建的，或者至少是最近年份翻新過的。我數著韋恩大樓的層數，猜測擁有它的布魯斯·韋恩會使用哪一層。最高層嗎？

今天有點晚了，明天去看看吧。不知道這樣貿然前去，能不能見到這位韋恩先生。我想他應該很忙吧。我抓著手機想要順帶查一下布魯斯·韋恩，但抬手到一半就遲疑了。

還是親眼見過之後再看別人的評價吧，我想。說不定布魯斯·韋恩是和傳言不同的人呢？也許我不應該先攝入別人對他的看法。我應該自己去看。

我點點頭，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非常正確、客觀、公正，是一個友善的外星人應該做出的舉動。在贊同了一番自己的想法后，我注意到了地面上躺著的那個人，那個人還躺在那兒。

我沒忍住好奇，去看了一眼這個地球人到底有沒有死。蹲下身子探了一下鼻息，發覺是活的，氣息很穩定地進出；試著搖了搖對方的身子，沒有反應。我有點不理解這位地球人是什麼樣的情況，但總之還是把取暖的物品給對方裹好了；又覺得對方的腦袋可能也需要保溫，於是進了旁邊的小商店，預備給這位地球人買一頂薄帽子。

店主正是之前避開了我對視的那位。不過因為有蝙蝠女孩和蝙蝠男從天而降的緣故，我對這個普通人並沒有什麼抱怨了。如果有專門的蒙面人從天而降，普通人想要保證自己安全，好像也非常正常。

「剛剛你遇到蝙蝠俠了？」店長給我找錢的時候，問。

「是的。他們很酷。」

「我並不是不想幫忙……」店長嘆氣，「只是……」

「我理解，我理解。」

店長給我了更多的一點零錢，我捏著多出來的美分詢問，店長擺了擺手，說就當清貨賣不出去的東西了。我向店長道謝后，拿著帽子出了門，並給那個躺在地上的地球人帶上，並讓這個地球人側躺。透過玻璃，我看見店長看向我，我向店長點點頭，然後離開。

這次我們對視了。

我隨意靠進了最近一家標著「Hotel」的店面，進門前下意識地往天上搜尋了好一會，最後在某個方向找到了黑披風們。但我不確定普通地球人能否看見這麼黑又這麼遠的距離，所以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以防被發現不妥。只是在心裡開心。

看來他們真的在目送我進酒店。

我的心情好了起來，哥譚在我心中的印象大幅度提升了。布魯斯·韋恩真該感謝這些黑漆漆的傢伙們，否則他將收穫一個沒見面就討厭他的外星女兒了。

等我拿著假//證//件辦理完手續后，我又走到門口看了一眼，現在兩個黑披風不見了。

我聳聳肩。

好吧，好吧，他們肯定很忙，沒有時間多管我這個小案件。

我也該去準備自己的事了。明天就去韋恩大樓，看看能否見到布魯斯·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