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諸伏景光，隸屬於警視廳公安部，目前正潛伏在一個主要成員以酒名為代號的跨國犯罪組織當中。

這個組織及其神秘，成立時間雖然已經超過半個世紀，但BOSS未知、目的不明，經公安調查發現，其在霓虹政界、經濟界和科學界都有極大的人脈。

沒有哪個國家能容許一個這樣的組織存在，更何況其靠著大量金錢與資源做的隱秘罪行罄竹難書，公安在摸清其暴露出來的相關信息后，決定派遣諸伏景光，化名為綠川楓，潛入該組織以獲取更多情報。

作為一名素質極其優秀的警察，諸伏景光很好的完成了與公安敲定的潛伏計劃，成功獲取代號蘇格蘭，成為組織行動組的一員，將組織在霓虹的行動情報一次次傳遞給公安。

『但是……沒有想到zero也潛入了這個組織。』諸伏景光握著貝斯盒肩帶的右手緊了緊，他現在仍然能記得在組織和幼馴染降谷零碰面的場景，幸好那次行動一共有六名代號成員參與，其中三位基安蒂、科恩、伏特加一向不以智力水平在組織中著稱，憑著和降谷零絕對的默契，他們成功在組織成員眼皮底下達成第一次相見。

後來諸伏景光從降谷零那邊知道，他本來在警察廳公安部的安排下潛入另一個組織，只是那個組織在他潛入一年後被組織吞併，而他也因為在對抗過程中展現的極高的情報收集能力而被組織的二把手朗姆看重並招攬。

「hiro，不用擔心。」在安全屋中，對上自家幼馴染關心的眼神，降谷零紫灰色的眸子中充滿笑意，「在把我招進來前，朗姆已經對我的身份背景進行調查，他是個自負的人，既然讓我成為他的手下，那我這邊是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那就好，」諸伏景光將擔憂放在心底，聽到幼馴染的話，他忍不住問道：「你見過朗姆本人了嗎？」如果能獲得組織二把手的信息，那對於他們剷除組織的行動進展將向前一大步。

「不，他目前和我聯絡的號碼每個月都會換一次，而且聲音也是偽造的。」降谷零搖搖頭，聲音嚴肅起來，「朗姆的神秘與殘酷就是這個組織的縮影，以我目前收集到的情報看來，組織的秘密絕不止其表現出來的，這個犯罪集團牽連之廣令人心驚。」

說到這，降谷零的聲音帶上了絲咬牙切齒：「可惡，一想到有這樣的組織在霓虹肆意妄為……」

「沒問題的，」諸伏景光的聲音在降谷零耳邊響起，他抬起頭，眼中是幼馴染熟悉的微笑以及伸出的右手，「組織已經成功潛入，代號我們也都獲取了，而且我們一個在行動組、一個在情報組，裡應外合，遲早我們會將這個組織擊破貫穿的。」

熟悉的話語好像將降谷零拉回到了警校時期，那時候面對諸伏景光害怕他們在調查他父母被害的案子受傷的情況，他們一起許下了絕對沒問題的承諾，最終也確實完美解決了那個案子。

『沒有想到竟然被hiro化用了。』在心中悄悄吐槽一句，降谷零也重新揚起了笑容，他的右手搭在幼馴染的手上，堅定道：「啊，絕對沒問題。」

『絕對不會有問題，為了公共的秩序，為了我手上非程序正義死亡的人們，為了zero，我會付出一切去消滅組織，即使是我的生命。』

***

走過一個拐角，蘇格蘭對著不遠處的牆壁道：「這個位置應該很適合吧，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還不出來嗎？」

看著仍然沒有動靜的四周，蘇格蘭皺起了眉頭，『錯覺嗎？不……被跟蹤的感覺不是錯覺，是組織的人？因為看到我剛剛在月台旁教一個小女孩彈貝斯？』

不可能是這樣的，先不說組織中明處的身份同樣需要經營，再說經過幾次任務的塑造，誰不知道蘇格蘭工作模式下的果決與冷酷，甚至瘋狂的行為。

「雖然我沒有刻意隱藏，但是你們還真的蠻敏銳的。」一道聲音在蘇格蘭的耳後響起。

『怎麼做到的？！』來不及深思，蘇格蘭看似悠閑的站姿迅速發力，左腳站穩，以其最快的速度右腿側身向後一踢。

「砰！」肢體與肢體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小巷響起，雖然有些驚訝來人竟然用雙手就架住了他腿部的力量，但這並不影響他的最終目的，以動起來的手臂製造視野盲區，然後右手手/槍保險栓拉開——「別動。」

「很厲害的應對和體術，如果面對的不是我的話。」看著收回去的右腿和指向自己的槍口，來人有些驚訝，但其語氣中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

「你以為穿成這副樣子，就能得到神佛的庇佑刀槍不入了嗎？」諸伏景光的瞳孔微縮，但仍然繃住臉色，是的，他已經認出了來人，是在月台上打量他們，被他們發現后迅速離開的穿著袈裟的青年，也是萩原研二的弟弟——夏油傑。

諸伏景光是知道夏油傑的，他在警校時期聽過萩原研二提起過還有個上高專的弟弟，但他真正了解並認識夏油傑，還是去年降谷零告訴他的。也就是這時，他才知道小時候聽過的那些靈異志怪竟然真的存在，只不過其真實表現的形式是咒靈，以及整個日本高層都頭疼不已但又不得不供著的咒術界高層。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同樣為同期的弟弟過去一年做的事情而欣慰，雖然不知道特級實力如何，但是以他了解到一級的實力，知道夏油傑並沒有說謊。

不過諸伏景光並沒有移開手/槍，甚至手很穩。

諸伏景光認識夏油傑，但是蘇格蘭可不認識；看著並不回答的夏油傑，他問出無論是諸伏景光還是蘇格蘭都關心的問題，「如果是來宣傳你的教派，那就免了，我並不信任任何宗教。」我只相信心中的那朵櫻花。

他用眼神示意他手上的槍，「那麼，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是為了你身上的詛咒而來。」

「詛咒？」諸伏景光心中一動，但是臉上表現出對於神鬼之說的不屑。

「事實上我對你和你同伴身上的詛咒都挺感興趣的。」沒有在意諸伏景光的態度，夏油傑笑眯眯的繼續說出自己的目的，不過他也有些不耐煩這樣的拉扯了，畢竟現在已經耽誤了他的計劃。

「信不信由你，我在這周圍布下了帳，別人看不到這裡，我們的談話也不會傳出去。」表明目前是絕對安全的，他眯著眼睛歪歪頭，「我只是覺得挺有趣的，你們身邊產生的詛咒，一個說著卧底、zero；一個說著卧底、hiro、萊依；還有一個說著卧底、FBI、明美。其他詞暫時不說，當時路過的時候，感覺腦袋都被卧底這個詞洗腦了。」

在說完這句話后，夏油傑看到眼前男人握著手/槍的手頓了頓，然後將其收了起來。

『竟然那麼輕易就相信了？』對上男人面無表情的臉色，夏油傑很快反應過來，「你知道我說的詛咒指的是什麼？甚至可能認識我？」

諸伏景光沒有回答，也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不過他確實被夏油傑提供的這個情報弄得有些暈，他下意識問道：「為什麼選擇告訴我，而且即使詛咒說出卧底這個詞，也並不代表本人就是卧底吧。」

『為什麼告訴你呢？』對上那雙比起剛才更加澄澈的藍色眼睛，夏油傑吞下了原本想要說出的原因，改口道：「我喜歡藍色，我覺得你的藍眼睛挺好看的。」

諸伏景光：……

眨眨眼將豆豆眼恢復，諸伏景光抽抽嘴，『如果沒有感覺出錯，我這是被調戲了吧，不愧是萩原的弟弟。』

但是……笑意在嘴角蔓延，使得原本就上揚的眼尾更加上揚，與下眼瞼的圓潤形成柔和的弧度，藍色的眸子清澈明亮，在組織卧底三年的蘇格蘭氣場完全褪去，他再一次恢復了警察諸伏景光的身份。

「謝謝你提供的情報，這給我們帶來很大的幫助。」

夏油傑看著眼前溫和的男人，一時有些難以將其和之前聯繫起來。

『不愧是卧底啊。』夏油傑暗嘆一聲，他的聲音柔和了幾分，「你們身上那個咒靈都被我祓除了，其實這幾個咒靈除了讓你們壓力更大一些，以你們的自我調節能力也不會讓其變得更加厲害。」

「至於咒靈會暴露你們的可能性同樣也不用擔心，先不說術師人數極少，能夠分辨這樣低級咒靈發出聲音內容的，大概只有幾個術式特殊的人了，而其他術師經過你們時，只是看到低級咒靈環繞在你們身邊而已。」

「是嗎……」諸伏景光放下了心中最後一絲憂慮，他走到夏油傑身邊，輕聲又道了聲謝：「謝謝了，只是下次還是穩重些吧，你看到了我教貝斯的那個女孩叫那個長發男子哥哥吧，再加上從他那邊聽到的FBI，怎樣都是最可靠的選擇吧。」

說完，他收起了諸伏景光的一面，再次成為蘇格蘭，揮揮手，向巷子外走去。

看著離去的背影，夏油傑並沒有阻攔，畢竟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想到那個男人離去前說的話，夏油傑右手摸摸下巴。

『這是被指導了嗎？但是，就算那個長髮針織帽男子容易被確認身份又怎樣呢？我一開始可是說了，我是被你身上的詛咒吸引過來。』

他的左手舉起，一個咒靈玉出現在他的手上，真是神奇啊，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因為自身對正義的堅守，所以即使已經具有二級的咒力，其構成也完全被限制在三級咒靈。

他張開嘴將其吞下，熟悉的擦拭嘔吐物的抹布味充盈嘴中，但夏油傑竟然莫名感覺淡了很多。

『在痛苦中倔強前行，不知名的卧底先生，你可比我堅強很多，這一點助力，祝君武運昌隆。』

***

「波本，你聽到了嗎？」拿出手中的無線電，諸伏景光調成合適的頻率向好友發去。

「到『為了你身上的詛咒』後面就完全聽不到了。」即使很擔心那句話，降谷零也知道這不是合適的詢問時機。

『是嗎？果然是那個帳的原因嗎。』諸伏景光也不是故意那麼急匆匆離開的，而是發現降谷零放在自己身上的竊聽器發出了失去信號的提示，擔心其關心則亂才儘快道別的。

「之後再說吧。」諸伏景光回道，這是回安全屋分享重要情報的意思。

「好的。」聽到這句話，降谷零的臉色反而嚴肅起來，越是輕描淡寫，越表示諸伏景光獲得的這件事情很重要。

「對了，蘇格蘭。明天有新的任務，協助我去北海道獲取一份情報。」

「萊伊去嗎？」

「……去！」

聽到幼馴染不情願的聲音，諸伏景光差點笑出聲，不知道為什麼，零和萊伊的不對頭比當年松田還嚴重很多，簡直就像天敵一樣；在這之前，即使諸伏景光本人和萊伊相處的還算不錯，他也不會去勸說零和他好好相處的，但是想到如果消息屬實，那未來他們一定會有更多合作。

『算了，慢慢來吧，畢竟還沒確定呢。』諸伏景光勸說的話到了嘴邊又收了回去。

「波本，你今天不就大出血了，我這邊的竊聽器還好說，一視同仁放在萊伊那邊的，肯定被他發現直接報廢了吧。」他這邊的雖然不會被他報廢，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一起毀掉比較好。

「沒關係的蘇格蘭，我之前和貝爾摩德一起出任務的時候，她的公款報銷手法我已經完全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