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剛剛走過岔路,身後便忽傳幾聲哼唧不停的女喬喘。
幾乎是聞耳瞬間,兩人貴女邁步的動作一僵,緊接不由漲紅了臉色。
原本她們還以為是聽錯,可屏息再細聽一陣,那喃喃女聲愈揚上來,掛著氣音不停地哼喘,簡直嗲得不成樣子。
哪裡來的浪蹄子,竟敢來御花園做這等有傷風化的孟盪事!
林湘一個侯府貴女哪歷過這些,於是下意識看向自己身邊的知府千金馮夢玉,卻見她同樣又驚又窘,愣於原地不知所措。
即便兩人方才背後嚼舌根時言語頗惡毒,可到底都是未出閣的小姐,沒親歷過□□,眼下聽著身後的靡靡之音,她們真不知是該趕緊避開污穢,還是出聲訓斥那些沒規矩的東西。
馮夢玉率先回過神來,壓低聲音道了句:「一準是哪個宮的宮女在和侍衛私相授受,今日壽辰宮宴,守衛的重心全在前殿,這才難免叫這些人鑽了空子。真是不知所謂!御花園這寶地也是卑賤奴才隨意能來玷污的?我倒要過去看看,到底是哪個小賤人這麼有膽子。」
林湘趕緊拉住馮夢玉的地胳膊,猶豫言阻。
她並不想去,尤其聽裡面那女人喘得聲音這麼厲害,說不定是在做那種事,她們姑娘家家,怎好冒然去捉姦?
「夢玉,要不還是算了……暫由著他們浪蕩去吧,若他們行為不自束,以後總會有人替我們教訓,何必過去污了眼?」
馮夢玉想了想,也覺有道理,於是沒有執意堅持去捉姦情。
這個真的不行了,寧芙氣人歸氣人,可方才兩人那般激烈,她的唇早已經被吮得麻了,再下去估計都見不了人了。
韓燼似乎察覺了她的小心思,虎口箍在她兩側腰窩,將力道慢慢收得更緊,但親吻並未緩弱停下。
聞言,林湘身姿一僵,腳步更不可置信地頓住。
女聲喃喃透著嗲:「哪有你這樣欺負妹妹的嘛,都親痛了,小心我待會兒去告訴芳娘娘。」
放眼整個皇宮內,哪還有第二個燼哥哥?
兩人面面相覷,第一時間尚且還僥倖想著可能只有同音混淆,可之後再一聲傳耳,則是徹底將她們心頭的猜想坐實。
「燼哥哥。」
直至外人打破這一切,她這才得救一般地終於脫了桎梏。
他想,不如到時真叫她陪自己扮演一回『強迫』戲碼,這應該會十分有趣味。待進入到特定情境,他會鐵面地冷下心腸,而後撐在她身前眼睜睜看著她無助哭泣,不安撫,不勸慰,他只會俯身吃下她的鹹鹹眼淚,再毫不留情地狠狠鑿入埋根。
「舒服?那再親一會兒。」
「……」
在她眼裡,燼哥哥向來嚴於律己,潔身自好,一心只有徵疆擴土,身邊更是從不圍鶯繞燕,算得真正的正人君子,她在他身後默默注視了好多年,親眼見證著他從低處步步艱辛爬到頂端的全過程,她才是最懂他心的人。
反正這裡也沒人知道她大醴公主的身份,就算被外人看到,明面上也是阿燼不著調地連自家表妹都欺負,跟她可沒有什麼關係。
聽到身後腳步聲漸近,他闔眸咬了她小舌一下,之後離開她的唇,開口聲音微沉,更帶著不一樣的沙啞,「演什麼。」
韓燼自然察覺身後有人臨近,也清楚知道懷裡人正在耍什麼小把戲,不過他懶得拆穿,也願意配合一二。
見他緊凝著自己不放,寧芙輕哼了聲,不甘示弱地踮腳仰頭。
大概寧芙自己都未察,此刻她兩側臉頰浮著涔涔潮紅的模樣,實在媚眼如絲,她就這樣頂著雙濕濕的眸,擁覆到他右耳耳邊,壓低聲音輕輕道。
「不要。」
「不是你說我是你表妹,那叫聲哥哥不行嗎?」
於是寧芙整個軟在韓燼肩上,又偏頭,受著他吮頸的力道不禁唇瓣微啟,而後睨眼淡淡掃過林湘,慵懶緩舒的嗓音隨之喃溢出。
她用氣音極小聲地道了句,又再看了眼咬牙隱忍的林姑娘,於是乘興便表演起來,她神態故作驚慌,還動作很誇張地一把將韓燼推開。
「……」
寧芙其實也覺羞恥,若是平日面對面單獨和他相處,這稱呼她是如何也叫不出來的,可抬眼間,看著那位林姑娘正沖著自己怒目而視,她反而被激起了幾分報復心,又想她剛剛與同伴在背後惡意揣測自己,這股氣便不由更盛。
這狐狸精為何會那般抗拒地說不要!?
作為兄長,好好澆她是他不容懈怠的責任,養花,養料需足。
馮夢玉跟在後,也是一下白了臉,根本不敢去看林湘愈發沉下的臉色。
韓燼先是反應了瞬,而後眉頭挑起,看寧芙故作一副被迫順從,彷彿一切是被他威逼強迫的可憐模樣,心頭猶然而生幾分心癢。
韓燼懷裡一空,先是意外了瞬,再抬眼,卻對上寧芙那雙楚楚可憐的眸。
話落,身後有兩個匆匆身影現出,而兩人彼此相視著,對外皆默契地置若罔聞。
林湘見寧芙動作退拒,又怯怯喃語,簡直如遭雷劈一般僵怔原地。
林湘氣極攥緊拳頭,這會兒一點也沒有方才相勸馮夢玉時的理智,她恨恨邁起步子,直直衝向隱秘岔路。
林湘原本奮不顧身地衝過來,就是為了叫醒為美色沉迷的燼哥哥,怕他被狐狸精濫用下三濫的手段勾迷住魂。
她就偏偏要招人過來。
林湘已經一刻也待不下去,抓緊提裙要走,可這時,身後的嚶嚶喘熄稍停,而後忽的傳來一句——
寧芙耳一酥,不知他喘得這樣性感,究竟是因方才親得過分投入,還是被她一聲『哥哥』給喚得躁了。
接著,聽她聲音委屈又隱著控訴道,「表哥不要了,有,有人……」
花叢深里的鞦韆后,故意出聲使了回壞的寧芙,此刻正沖著韓燼無辜眨眨眸,笑容更難抑的狡黠歡快。
對方沒回聲,但聽女娘吃痛的哼聲,便知她是被教訓得吻得更重。
「燼哥哥……」
尤其,對方眸光楚楚帶淚,嘴巴被吸得腫,明顯一副被□□過頭又忍懼不敢掙的怯怯模樣……原來不是她在主動勾引,恰恰相反,她才是弱勢一方,遭著反覆不知幾輪的強吻,她已被欺凌得無力脫困,只能抖著承受。
韓燼眸深邃,滾了下喉結,引蠱著,「再叫一聲。」
可為何朝夕之間,他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模樣狐媚子的表妹,林湘原本又妒又嫉,可剛剛她目睹的那一幕卻是——燼哥哥竟在對那女子用強。
林湘咬緊牙關邁前幾步,腳下如拖著重鉛石,叫她步履艱難,如負千金。
她實在難以接受燼哥哥的風流一面,對錶妹用強……這簡直畜生行徑。
難道憑他手握強權,就可以這般為所欲為嗎?林湘是對其痴心一片,可最基本的原則卻不會因愛而偏移。
幻想中的清冷君子形象破滅,她到底不死心地質問開口:「燼哥哥,你,你在做什麼……」
韓燼垂眸,看了寧芙一眼,見她此刻戲意正濃,還扮著神色凄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被欺負到紅透眼的小兔子。
於是無奈眼皮跳了跳,有什麼辦法?小公主要演,他只能配合著唄。
「不是都看到了?」
他聲音慵懶,磁沉的聲線被他咬得格外性感,若是平時,林湘不知要如何內心蕩漾,可眼下聞聽入耳,卻只覺壓抑生寒。
得了這麼個連敷衍都算不上的回答,林湘搖搖頭,眼底全是失望。
「好,就算我看錯人!」
一聲哀慟,滿是脆弱,林湘轉身哭著跑開,再不復方才在宮宴上的那副盛氣凌人、氣勢洶洶模樣。
林湘走了,僵在一旁的馮夢玉也想跟著遁逃。
此刻她臉色同樣板沉得難看,只是與林湘不同,她臉色驟變不為別的,只因心虛生懼。
方才以為周遭沒人,她開口才沒有什麼顧及,也因此脫口了許多對尊主冒犯的言辭,還有對那位表妹,她更是為了討好侯府小姐而故意對其抹黑著編排,眼下,她不知自己出口的那些惡言究竟有多少入他們的耳。
思及此,馮夢玉實在戰戰兢兢,連頭都嚇得不敢抬。
「你叫什麼名字?」韓燼垂落目光,忽的出聲。
她心一凜,不敢不回,「馮……馮夢玉。」
「你父親叫什麼?」
「馮遠征。」
韓燼沒什麼表情,聞言將視線收回,「原來是冠洲知府家的女兒。」
聽其語氣無波,馮夢玉慢慢鬆了口氣,以為自己是僥倖得了尊主的寬恕。
可正當她慢慢鬆懈下背脊時,韓燼卻目光微斂,忽的沉沉開口,「二月前,冠河橋樑修繕,朝廷撥給你父親三萬兩銀元,以作安撫民生之用,可後來有民眾上訪檢舉,言稱百姓們手裡根本沒落到多少錢,原本我還忘了追究此事,好巧馮小姐今日偏偏站我跟前兒來,如此,倒是提醒了我。」
「……」
聞言,馮夢玉簡直嚇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雖是知府嫡女,可處境卻算得艱難。生母已逝,父親娶來的繼室又添丁進口,為馮家前後生了一兒兩女,沒有母親疼愛,她在家中全是靠著祖母的愛護才能得幾分尊崇,然而實際上,她並沒有繼母所生的兩個妹妹得父親歡喜。
甚至,她如今已經到了待嫁的年紀,可家中卻無一人為她的婚事上心,祖母年邁,父親偏心,所有好的英年才俊,又全部繼母劫著去叫兩個妹妹先過眼,她實在是氣不過,這才想著好好討得侯府千金林湘的歡喜,試著把腦袋削尖,最好能嫁進侯府去。
可偏偏,她馬屁沒拍好,竟惹得尊主的怒,不僅得不償失,她簡直是毀得腸子都青了,若被父親知道,自己做的蠢事竟影響到他的仕途,那不被打死才怪,更別提擁有什麼好姻緣了。
匆慌下跪,馮夢玉強抑身抖地向前,深深扣了一個頭,「尊主饒命,表姑娘饒命,我再也不敢多嘴了,是我嘴碎,口無遮攔!」
「沒說要你的命。但說錯話,總要受些懲罰才是。」
韓燼懶得再看她,只拉上寧芙的手,安撫道,「別叫這些人煩了你的心,不值得,她們連你一根頭髮都比不上,何來議論你的資格?」
寧芙點點頭,她其實並沒有真的將那些言語攻擊放在心上,除去一開始聽到對方脫口字眼污穢程度時的震驚,之後便都沒有太大的反應了。
「怎麼處置,你說了算。」韓燼把權利交給她。
寧芙不在意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略微思吟了些,她只語氣平靜地開口:「貪官自該受懲處。」
一句話,馮夢玉頓時心涼徹底,就連跪地都沒了力氣。
寧芙看著她一派如困獸般的狼狽,倒沒有真的把事情做狠絕的打算。
小懲大誡就好,沒必要給自己樹一死敵。
「巡檢官宦貪奢,該為督察院的職責所在,貪多少補多少,懲罰到位,這些與貪官家眷都沒什麼干係。」
聞言,韓燼挑眉,馮夢玉更是愣了片刻,這才得獲新生般連連向寧芙叩首。
她可不想受這大禮,於是忙躲到韓燼身後,對其最後威懾了一句。
「禍從口出,知府小姐以後還是謹言慎行為好。」
「是……」
親眼見著尊主對這位表小姐的寵愛程度,明顯根本就不是單單的一時興起,她心裡知了個底,以後就算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再冒犯這位主子呀!
人走落個清凈。
花園重新恢復靜謐,只是眼見芳娘娘還沒有過來的動靜,韓燼實在捨不得再叫她一個人乾等。
若之後再有個嘴碎的出來找不痛快,小公主再受次委屈可怎麼辦?他會心疼壞。
於是他叫了個小廝給夏芳菲傳話,之後直接將人護送回了王府,既然都對外說了是表妹,那被兄長照顧照顧也算合情合理才是。
一進金屋,他便遣退了所有隨侍,而後一邊抱著她往裡步步挪走,一邊著急去解兩人身上的衣帶。
寧芙不知他為何忽的這樣急,開始還稍有推拒,可對方卻一道怨聲。
「你方才那副慘兮兮好似要哭的樣子,知不知道已經壞了我的名聲?君子成了登徒子,她們以為我那時是在對你用強。」
寧芙當然知道,她就是要那效果嘛。
出出氣還要被質問,寧芙不滿哼了聲:「誰叫她們說我是狐狸精的,那林小姐明顯喜歡你,那我就是要演被你強……」
話沒說完整,臀部忽的被他落掌重重地打了下。
寧芙瞬間被打懵,當下不可置信的抬眼嗔望過去,一副委屈到極致的模樣,「你,你敢打我……」
韓燼不顧她掙,又伸手墊上,慢慢地往上揉,感覺出蜜桃似的觸感。
「姑娘家說什麼粗話?」
她哪裡有說!
明明她剛剛準備脫口的兩個字是強吻,他以為是什麼?
可來不及與他對峙,寧芙直接被他護著腰窩壓倒在榻上。
他實在強勢,不容拒絕地撲過來,便開始細密銜咬她鎖彎處的嫩肉。
寧芙吃痛,自兩人有過親密以來,無論是在大醴還是雍岐,她都從沒受過他這樣的粗魯對待,當下實在忍不住委屈地嚶哭出來。
可韓燼卻明顯是故意如此,見她落淚只稍停,而後手腕一動,輕鬆便撩開了她的裙衫下擺。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他覆捉上去,聽她哭一下,他腕力便重一下。
「戲癮這麼大,不如再陪我演一出?」
「演什麼……」
寧芙吸鼻,帶著怯弱的哭腔,困惑地看向他。
韓燼唇角彎了下,一字一頓,「被我,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