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遊戲

打遊戲

我愣了一下,驚恐地瞪著阿銀看了半晌,然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和我開玩笑呢。

估計是察覺到我心情低落,想用這種方式逗我開心。

但是一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人,用一張冷酷嚴肅的臉,面無表情的說出這種話……

感覺違和的同時又有點可愛。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心情也隨之好了不少。

「先吃你。」

我配合地說道。

阿銀聞言,乖乖把手遞了過來。

我張口裝作要咬他的手,就在這時,從廚房裡飄來一股濃郁的香味,我聞了聞味道,眼睛一亮:

「今天晚上吃壽喜燒嗎?」

阿銀點頭。

我當即改變主意:「那還是先吃飯吧!」

阿銀頓了一下,默默收回手,看起來竟然還有幾分失落。

我家餐廳的燈光是暖色調的,盛滿和牛雞蛋豆腐青菜的砂鍋擺在桌子中央,咕嘟咕嘟地煮著,一切都顯得那麼溫馨美好。

吃完飯,我高專的幾個同學拉我打遊戲。

我平時很愛打遊戲,尤其熱衷於moba、fps、非對稱等競技感比較強的遊戲,對那些種田、換裝之類慢節奏的玩法則敬謝不敏,俗稱人頭狗。

打遊戲的時候,阿銀坐在我身後,兩隻手環住我的腰,把我半擁在懷裡。

他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很認真地看著我手機的遊戲界面,我知道他對遊戲本身沒什麼興趣,這樣做只是為了在我遊戲載入或是者操控的角色被打死的時候,抓緊時間往我臉頰親兩下。

我很滿意這種不耽誤我操作的貼貼方式,但漸漸的我能感受到阿銀的一些變化。

他體表溫度明顯升高,並且不再滿足於之前的淺嘗輒止。

阿銀低頭埋在我耳旁,呼出的氣吹過側頸皮膚,嗓音又低又沉,磁得人心顫。

「還要打多久?」

我看了眼遊戲戰績,今晚上分還算順利,還差一顆星就能升段了。大家打得手感正熱,下一把又是關鍵的晉級賽,如果我這時候說不玩,估計另外幾個隊友會順著網線過來揍我。別人不說,至少我那個身為特級咒術師的五條學長是能做出來的。

沒辦法,我只好安撫地捏了捏阿銀的手:「再打一把,十分鐘以內。」

阿銀似乎不是很高興,但也沒說什麼,只是把我抱得更緊。

我本意是想速戰速決,趕緊結束這最後一把,沒想到遇到對面是支烏龜隊,太能守了,逆風之後就縮在塔里不出來,愣是拖到二十分鐘還沒結束。

別說阿銀等得心急,我自己也越來越不耐煩。

最終這把打到快三十分鐘,變成究極膀胱局。這還不是最氣的,更氣的是,可能是因為拖太久了我們都有些失去耐心,操作變形,打野在二十八分鐘丟了一條關鍵的大龍。

然後,我們大優勢的局被翻盤了。

遊戲結算的時候,我所有隊友包括我自己都在口吐芬芳,連一貫沉穩的七海也狠狠罵了句:「這遊戲是狗屎。」

大家嘴上一邊罵,一邊身體很誠實地開了下局。

我見狀,趕緊取消準備,「不打了不打了。」

耳麥里傳出五條悟不滿的喊聲:「為什麼不打啊,我們剛輸了一把這麼恥辱的,這你能忍?」

一般來說,我也忍不了,可是阿銀還在等我呢。剛才那局輸了,掉了一顆星,意味著我們距離升段位又遠了一點,需要連贏兩把才能升段。

我非常堅定地退出了隊伍:「不打,阿銀還在等我睡覺呢。「

五條悟嘖了一聲,對我的行為表示了極其憤怒的譴責:「有對象了不起啊!秀恩愛滾出霓虹!」

我毫不客氣地反擊道:「有對象是沒什麼了不起,最多就是能和對象親親抱抱,我還是比較羨慕五條學長你可以一直享受冰冷的被窩和深夜的寂寥。」

五條悟:「......」

五條悟:「我勸你善良。」

我:「嘻嘻。」

退出遊戲,取下耳麥。

我等著阿銀貼過來,奇怪的是,等了一會兒他居然沒有任何動靜。我忍不住轉頭看看他,正好對上他的眼睛,那雙墨綠的瞳孔深深地凝視著我,像一潭不見底的幽泉,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互相對視幾秒,阿銀就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我,什麼都沒做。

我尋思著,難道方才等了太久,火已經熄滅了?

於是我拍拍他的肩膀,對他說洗洗睡覺吧。

阿銀沉默片刻,像是要說話,卻什麼都沒說,欲言又止的。

我沒察覺到他的異常,獨自去浴室洗澡去了。

或許是最後那局遊戲輸得太不甘心,我晚上做夢都是打遊戲,估計還說了一大堆打野快打龍、點塔點塔之類的夢話。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照例起床吃早飯,一直到出門,遲鈍的我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阿銀好像在生氣!!

因為他在我出門的時候沒有給我道別吻。

三年了,他每天早上都會這樣做,就像他六點起床一樣準時,我不認為他會忘記這件事,如果忘了,那也應該是很多年之後他得了老年痴獃。

我眼巴巴望著他,可他就像裝作沒有看見我,淡淡地說了一聲:「路上小心。」

這讓我更加確信,阿銀絕對在生氣。

可是為什麼呢?

我左思右想阿銀不高興的原因,認為問題大概出在昨晚的遊戲。

是不是我打遊戲太專註,冷落了他?

本來我平時上班工作,他一個人在家就很孤單,好不容易下班了還不陪他,光顧著打遊戲。

這麼想想,果然很過分!

我認真反思了一番自己,決定最近暫時先不打遊戲了,多陪陪他。我在遊戲開黑群里說了我這幾天不上線,要哄男人,然後收到了幾乎所有人向我發來的鄙視表情。

我沒理他們,現在當務之急是哄阿銀。

據說男人哄老婆都是送花送口紅什麼的,那換位一下,我應該怎麼哄阿銀呢?花和口紅不合適,大多數男生比較喜歡的球鞋、鍵盤什麼的他也通通不感興趣。

這麼說來,阿銀好像是個無欲無求的人。

我苦思冥想許久,總算想到一個,他平時對什麼都不太感冒,唯獨比較在意自己的頭髮,把那頭漂亮的銀色長發護理非常順滑,跟綢緞似的。

下了班,我沒著急回家,先去了趟商場。

櫃檯導購給我推薦了一個洗護套裝,吹得天花亂墜,什麼控油防脫留香,洗髮水、護髮素、精油加起來花了我接近五萬日元。

回家后,我獻寶一般的把那盒從包裝看就很高級的洗護套裝遞到阿銀面前。

「阿銀,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他接過禮盒,瞥了眼價格標籤,有些驚訝,「不用買這麼貴的。」

「沒事,給我的寶貝用最好的!」

我心想,我嘴巴都甜到這份上,你還能不來親親我?

結果阿銀拆了包裝,挨個產品看成分表去了。

我:「......」

難道他還在生氣?

我滿心疑惑地觀察著阿銀,他和往常一樣做了頓豐盛的晚餐,在吃飯時和我聊天,關心我白天的工作。

看起來很正常,偏偏就是不肯親我。

從昨晚開始,到現在已經整整一天了!一整天沒有阿銀親的我要死了!

我從沒有如此期待過臨睡前的晚安吻,在我滿含期盼的眼神下,阿銀傾身靠向我,就在我以為他即將碰到我的時候,阿銀一個側身,啪一下關掉我的床頭燈。

一片漆黑中,我睜著眼睛呆了一瞬。

委屈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我實在受不了了,帶著鼻音質問他:

「阿銀,你為什麼不親我?」

他默了默,回答出乎意料。

「我想等你。」

「等我?」

黑暗之中,一隻手撫摸上我的臉頰,他低聲嘆息。

「你從來沒有主動過。」

……

原來他在意的是這個?

這倒是事實,我確實每次都是被動地等他來親我。

但我不主動是有原因的。

阿銀很抗拒其他人的接觸,這似乎是他的身體本能。很久以前,有一天我們從超市買東西回家,他拎著購物袋走進我前面,我玩心大起想抱一下他和他開個玩笑,剛湊上前還沒碰到人,他反手一個擒拿,鉗制住我的手腕,險些把我摔出去。

有那麼一瞬間,我很清楚地看見他的眼神,那雙狼似的綠眸彷彿淬了寒霜,透出陰鷙狠厲的光。

儘管他很快反應過來是我,及時收了手,沒有真的把我摔出去,我卻始終沒能忘記那個眼神。

從那之後,我就養成了不主動的習慣,總是被動地等他來抱我,親我,做其他更親密的事。

或許是因為潛意識裡覺得這樣才不會再看見他那種眼神,也不會被他本能排斥。

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些猶豫。

但最終還是把自己不主動的原因告訴了他。

阿銀聽完我說的,忽然向我靠近,他兩隻手撐在我身體兩側,手掌一點點向中間靠攏,慢慢把我圈進懷中。

「我不會傷害你。」

他認真道。

「我發誓。」

黑暗中,我看不真切,只是感覺額頭觸碰到熟悉的柔軟,慢半拍地明白髮生了什麼。阿銀從眉心,一路向下,途經我的鼻樑,最終停留在我的唇上不到半厘米的距離。

他在等我。

我心念一動,勾住他的脖子迎了上去。

這一次,阿銀沒有抗拒,也沒有躲開,他收緊手臂,將我牢牢地禁錮在懷裡,全神貫注地與我相擁。

有種熱熱的東西在眼角醞釀,心臟砰砰直跳。

阿銀呼吸沉沉的,啞聲問我。

「今晚還打遊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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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失憶琴酒後我閃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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