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魅魔12
……
眸色漸深的褐發身影就要這樣低下頭，被那極近的過熱吐息燙得快站不穩的少年終於一隻手拎住腰側布料上沿，往後退了幾步。
「夠了……我不要你幫我調了，我去找同學老師……」
沒親到，也沒如願看到小惡魔被激得紅起眼尾的模樣，焦子赫確實有些遺憾。
不過此時更有些氣笑了，去找「同學老師」，少年現在這副樣子，還想去哪裡？
真落到其他人那裡去，可就不是他現在這樣只準備親下粉粉軟軟的肚子，這校褲不被扯下來就揉爛就不錯了。
「我說了你要老老實實才算數吧？」焦子赫淺色的瞳孔眯了眯，少見地沒有笑意，「別再動了。」
少年抿著唇，原本已經挪開的腳尖此時頓了下，察覺腰上放著的修長手指已經摸索到了鬆緊帶的開口，才停了。
那五指找到開口后，將系帶往裡拉緊。
少年的右腰側被扶了一下，像丈量。但因為貼著校褲上沿，指節直接觸到了腰際的皮膚，感覺有點奇怪。
不過那觸碰只有一秒就停了，少年以為是做必需的調整，沒躲，看著焦子赫由半蹲的姿勢不緊不慢從面前站起。
「調完了。試試怎麼樣？」焦子赫平常地道。
少年覺得褲腰現在沒有再往下垮，也沒有勒得箍緊的感覺，點了點頭。
焦子赫倒是又掃了一眼少年的腰線。他想起之前觸著的小片細白皮膚，熱點冷點都像禁不住。那麼容易紅，留下痕迹，好在他們學校校服質量過關，不然這麼貼身穿著不定身上一紅一大片。
這麼思緒有點亂飄地想了會兒，少年腕被重新握住。
仍然不情願看壞人，但是這麼一前一後一路上走，就已經吸引了走廊上幾乎所有學生們的視線。
以前還有學生一邊往那方向看，一邊指給頭碰頭的朋友，兩個人興奮地嘰嘰喳喳點什麼，而現在的情形——
只要視線側過來，都愣住忘了說話，更別提招呼其餘人。
他們眼睛看著烏髮紅眸的少年方向，然後忽地頓住，面默不作聲地開始紅。
一路都是相同的場景，要說少年應該會感覺到奇怪，但他現在仍舊不理帶著他走的壞人，也沒注意到周圍的學生。
等走回班上，六班的同學們見到新生被帶回來，都在看了一眼后齊齊低下頭。
低下了頭之後，又不知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只是臉周都是滾燙的。
焦同學……這是……
這樣也太……
至於回到座位，鈴聲就響了，少年坐到課椅上，被課桌遮住，造成的餘殃才減弱。
但到下課，小惡魔就再次被抓到了身前。沒有旁的動作，就是把人環著，也沒再捏腰。
少年大概是生氣的，但是每次下課都這麼來一遭，也氣習慣了。
只是被捉在身前，白生生的線條漂亮的長腿就露在外面。
少年這麼被箍著，在做自己的事，看化學書上的公式。
如果能學會一些，以後到人類世界也不至於總是什麼都不會寫，什麼魔葯也做不出來。
宿逸教他的一些內容，是從初中化學入門基礎開始，小惡魔現在雖然有一些反應原理仍然不清楚，但是至少明白配平。
焦子赫饒有興緻地看著腿上的小惡魔認認真真盯課本上的化學式，指尾極輕地在少年腿上沿掃過，但並沒有引起少年的注意。
焦子赫也沒有下一步動作了，由於少年的反應缺失，興趣消減大半，畢竟他主要是想撩這隻炸毛，流氓因素有一部分，但也只有一部分。
不過他原本也說今天不會再故意逗小惡魔玩，就算了。
反正主要目的已經達到了。
焦子赫垂眸看著，視線掃過現在無自覺的少年。
實在是賞心悅目。
也不知道宿逸那邊收沒收著這隻小惡魔的短校褲。
雖然按氣溫稍微早了一點，但他也不知道給小惡魔穿上視覺效果好成這樣。天知道他一開始收住那道差點脫口而出的流氓口哨有多困難。
嗯……焦子赫看了一會兒，又移開了視線。
畢竟他今天還要把人捉很久，要是提前捉不住了可不好辦。
中午之後，勾肩搭背前呼後擁的一群就在走廊碰上一前一後的兩人。
之前憋不住說了實話的那個嘴唇動了動，大概這次怎麼也知道這麼一錯不錯盯著，想「摸摸小腿親親膝蓋」這種話說出來多少要沾點臭流氓的嫌疑。
這幾個二世祖平時混慣了，且之前被焦子赫引到二班門口看新生的時候，就已經天天被勾得心痒痒，現在又直面這麼強烈的視覺衝擊，都不記得基本的掩飾，全直勾勾望著。
其中一個道：「焦哥還是靠譜，不吃獨食，想著兄弟們。」
什麼叫腿玩年啊，關節都是粉的，給他們看餓了。
另幾個齊齊點頭，表示「加一」。
焦子赫似笑非笑，這群貨真是夠見風使舵，平時可不怎麼叫哥。
少年覺得壞人的壞人朋友們神情有些奇怪，又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麼，這麼一眨不眨地盯視著讓小惡魔脊背後生出異樣感。
相比起來，壞人今天都沒有這麼古怪，除了和之前一樣捉著他。
小惡魔就這樣往後退了一步，往褐發身影背後躲了躲，只露出半邊面。
而這樣彷彿靦腆害羞的情態，黑色短校褲下的白運動鞋也往人後縮，直接結果是對面站在最前的那個男生有點狼狽地捂住了鼻子。
「兄弟們，別看了，再看出事了。」
後面幾個感同身受「咳」了聲，這群人像來時候那樣，匆匆地走了。
一群很怪的壞人。小惡魔想。
褐發的頎長身影此時也清清嗓子「咳」了一聲。
小惡魔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不自覺拿了壞人當臨時遮擋物，抿了抿唇，轉過身。
柔軟的觸感，而且那種一瞬即逝的依賴感……
很容易使人產生錯覺。
——宿逸那塊不融冰，一直被這個小惡魔全心依賴著不是嗎？
少年想直接離開，但手腕卻被牢牢地握縛住了。
「用完了就跑，可不行。」焦子赫笑眯眯地。
少年知道自己不能趁現在好不容易能不被捉住了跑走，雖有點失望，也只能忍氣吞聲，還是讓人這麼牽握著回了班上。
到底除了焦子赫，其餘的學生雖然沒怎麼和小惡魔說話，實際都很友好，甚至教師也總經過表示關心，雖然每次都讓少年很緊張……少年總體來說對六班沒什麼惡感。
晚間最後一節課前，在講台上理教案的老師提前通知，下半節會有一個小測驗。
少年擱在桌上的手指慌慌地攢了攢，還是只能問壞人同桌。
不過現在預先就知道了，如果焦子赫提的是很……邪惡的交易，他不至於被迫著答應。
「可以啊。」焦子赫看上去懶洋洋地想了想，「那麼你明天還是穿這身過來，我給你貼個紋身貼。」
「……什麼是紋身貼？」前半句並不大在意，少年疑惑地問。
「嗯……我想想。」焦子赫手機點了一下，屏幕顯出一個圖片。
屏幕上是一個黑色的小桃心，兩側是若裝飾性的花紋。在蒼白底色下，雖然桃心很小，也十分清晰。
「大概這樣，不過這是紋身，紋身貼容易洗掉，明天半天就可以結束。」
少年看了一會兒，覺得和自己藏起來的尾巴形狀很像，抿了抿唇。但既然不是烙-印……
小惡魔想，這總比被生氣后變得可怕的人類教師罵容易，沒多遲回匆匆點頭應了。
「那就『交易』成立。」焦子赫唇勾了勾，看不出來在想什麼。
挨過了最後一節課，小惡魔就自己收整了下桌面，直接快步向教室外長廊走。
這一次沒有那麼慌不擇路地往等待在那裡的修-長身影懷裡逃了，情緒還算安定。
小惡魔認為的「壞人」今天明面上沒有像之前那樣欺負惡魔。
宿逸看到少年的時候，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少年換了的黑色校褲。
他喉部動了動，視線在那白皙泛粉的腿膝交界處停了片刻，又重新回復如常。
要說少年之前在學校同學們面前穿這樣的衣物，也只在器械室換過運動褲而已。
宿逸閉著眼睛都知道這是誰幹的事。
但他又清楚少年一向對此沒有任何意識，畢竟原形平常穿的衣物就是這樣長度的上衣和皮質短褲。
甚至比短式樣的校褲更短一點，只堪堪包裹住腰下的弧度。
而回住所的路上，小惡魔猶豫地說，自己明天還需要穿這樣的一套到學校去。
有時宿逸覺得自己是否佔有慾過度了。
小惡魔最開始出現的時候，他雖然見到了小惡魔異界風格的衣著，但更多是想到小惡魔不穿鞋子踩在地板上會著涼。那段時間小惡魔只藏在自己的房間里，見不到除他以外的人類。
第一次出門時，他給小惡魔套了遮蓋住幾乎全部面孔的連帽外套，而往後以防萬一，都會給小惡魔披上自己的外套。
因為小惡魔跟著他出門也只能被他看見，這是否是私心？
而之後荔吇開始跟隨他到學校上課，他大部分時間為其準備的是校服，有時候小惡魔會想穿薄些的休閑服。
之前在器械室引起騷亂時，即是宿逸都未曾預料到的情況。
毫無疑問，荔吇露在外面的軀體實在很漂亮，而這隻小惡魔雖受到誘-騙，但並沒有相關意識。
——可即使考慮到小惡魔的自由，他仍舊無法……
淡漠修直的身影站在椅邊，而少年此時坐在床沿，慢吞吞地晃了晃腿。
「荔吇。」清沉的聲音道。
少年隨之聽話地抬起小臉，不知道宿逸叫他名字要做什麼。
然後下一秒，荔吇就被動地仰倒在了床上。
還未反應過來什麼狀況，小惡魔感覺腿側的布料被往上捋起。
那個淡漠的身影啟唇，然後微熱的氣息拂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