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送走陶姨。
白芙看看時間不早了，她騎車去超市打工。
早班的人將要下班，和白芙交接了工作。
因為晚上她要去酒吧打工，那裡的工資更高，所以店長晚班又招了一個alpha值班。
白芙忙忙碌碌地工作了一下午，就到了換班的時間。
新來的alpha準時到店，見到白芙還有些不好意思。
「姐姐你好，我是新來的員工叫湛夏，你叫我小夏就行了。」她一臉陽光的笑容，身高很高，茶色的短髮有些凌亂得翹起，讓白芙想到一種幼犬，拉布拉多。
這位新員工看起來攻擊性不強，說是alpha，身上溫和的氣場更像是個beta。
白芙點點頭，把收銀台交給她，打算在超市吃些速食食品解決晚飯。
她去拿泡麵，超市免費提供熱水和座位。
白芙從貨架上挑選了自己喜歡的口味，她拿過來加水時看到新員工正對著收銀台一臉苦惱。
「以前沒有操作過嗎？」
面還要泡一陣，白芙主動問道。
新員工臉紅了，囁嚅道：「這是我第一次打工……」
白芙走過去演示了一遍。
「店裡付現金的人少，但也不是沒有，開收銀台找錢按這幾個數字，付款商品要掃碼，你把掃碼器對準商品條碼一掃就好了，付錢也是這樣，對準顧客的智腦，就會自動扣除。」
新人鬆了一口氣，「太感謝你了！姐姐！」
她揚起笑臉，還是一臉陽光，乖巧地讓白芙都想把手放在她頭上拍一拍，晃似看到她身後有尾巴在瘋狂甩動，表達喜歡。
白芙收回視線，面應該好了，她端起自己泡麵去旁邊吃。
態度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湛夏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
她一邊熟悉收銀台，一邊偷偷地看白芙。
烏髮冷白皮的她在超市白色的燈光下宛如從漫畫中走出來的吸血鬼，高貴冷艷的讓她無法直視。
其實她之前在這家超市就買過很多次東西，但白芙一次也沒記住她，對待她就像是一面之緣的陌生人。
湛夏很多次想打招呼的手都無疾而終，她也不會跟湛夏閑聊，甚至她買了那麼多的東西，或者每天都來，白芙也只是公事公辦。
等了這麼多天，終於看到超市掛了招聘，想到這是能接觸到她的唯一機會，湛夏當即迫不及待來面試。
湛夏狗狗祟祟地盯住白芙看了半天，看她纖瘦的腰肢被超市綠圍裙系帶勒住，低頭間紮起的長發輕輕掃過肩背，偶爾抬頭看一眼玻璃外，細長的脖頸宛如一隻高雅的天鵝，握住餐具的手背能看到青色漂亮的血管，那隻手也很瘦，甚至是她的手腕看起來也是細到一折就會碎，吃得也很少，只吃了一桶泡麵，並沒有再拿其他食物。
超市的收銀台前有賣小食。
她想了想，打包了一份走過去遞給白芙說道：「我付過錢了。」
「謝謝你教我。」
白芙坐在高腳凳上仰脖望她。
湛夏臉上又露出那種乖巧中夾雜著一絲靦腆的陽光笑容。
任何有愛心的人士都無法拒絕這種狗狗笑容。
白芙很喜歡狗。
她覺得狗是最忠誠的動物。
抬手接過，白芙沒有拒絕。
湛夏心裡樂開了花。
她邊整理貨架，邊看著白芙坐在超市的休息區，背對著她吃完了那份小食。
夜晚乾淨的玻璃上，清晰地映出兩個人的倒影，白芙目光看了一眼玻璃外的夜色。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月亮被陰雲遮罩，天空呈現出霧霾狀的色澤，忽然狂風吹動樹葉，葉片嘩啦作響，空氣中充斥著濕潤的水汽，看樣子可能要下雨。
白芙還要去酒吧打工，她把吃完的垃圾扔進垃圾桶，解下超市的圍裙，去休息室拿上自己的包，打了聲招呼，離開了超市。
她一走，超市就徹底安靜下來。
湛夏有些無聊地盯著她剛坐過的位置發獃，一想到明天有可能再見到白芙，她臉上就忍不住地溢出了傻笑，特別期待明天的到來。
希望明天能是個好天氣。
白芙剛到酒吧，天就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的雨水澆不滅酒吧里熱情的客人，今天她拿到的制服正常多了，不過還是短裙，上衣寬鬆許多。
跟她一起推銷酒水的人不滿意地把衣服用髮夾卡住，勒出細腰，還有人把上衣捲起來，露出白皙柔韌的腰，白芙沒有做任何改動，僅僅只是穿上，就足夠青春靚麗。
昨天跟領班接吻的波霸女，穿上衣服，胸口就像是要被崩開，危險地裹住一對大胸，她看向正在化妝的白芙皺起了眉。
別人都是把自己往美化，只有白芙蓋了一層又一層的粉，十分的美貌被她拙劣的化妝手法掩蓋了四分，但就是這樣也能看出她底子很好，尤其是一雙長腿，是她都不得不感慨的好看，白皙修長，帶著少女的青澀感，氣質又乾淨，她覺得白芙這種會是很多獵艷者物色的對象，大家就喜歡看純潔的少女墮落，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白芙打理好自己，沒理會旁邊探究的目光。
她把東西收好，鎖好柜子。
領班打開休息室門拍掌道：「準備準備，客人都到了。」
「今天要繼續努力推銷哦~」
今天晚上的人沒有昨天那麼多。
白芙推銷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倒是其他人都有固定喝酒的客戶，很快就開張了。
她把酒盤放到吧台上，酒保忙碌中掃了她一眼，也沒看到她臉上有氣餒。
「今晚客人不多。」酒保說道。
白芙點點頭，她反倒是比較喜歡今天的樣子，沒有那麼吵鬧。
店裡放著輕鬆悠揚的音樂，進來的人或坐或站，低聲交談。
「來一杯嗎？」忙完的酒保問道：「要不要嘗嘗店裡的招牌血腥瑪麗？」
白芙剛想點頭，吧台前孤單坐著的一個人轉過頭來，慵懶笑道：「她喝不了，調杯度數低的雞尾酒吧。」
白芙一愣，對方端起酒杯沖她舉了一下，「過來坐，陪我喝一杯。」
是昨天那個女人，她今天又來了。
白芙坐過去，看酒保眼花繚亂的調酒。
女人還是跟之前一樣，默不作聲地只喝酒，有人過來搭訕，也只是微笑著拒絕，她看起來不是那種容易搭訕的類型，雖然長得很有韻味，是那種男男女女都很想跟她發生關係的風情萬種，但跟她狹長的目光對視時，就會被那種長相上的艷麗壓到，不由自主的退縮膽怯。
酒保調了一杯粉色的雞尾酒遞給白芙。
「嘗嘗這杯初戀。」
白芙很少喝酒，但也不是不會喝。
酒是甜的，有蘋果的青澀感，就像是初戀，酸酸甜甜。
「很好喝。」她說道。
旁邊傳來低低的笑。
女人手腕低垂握住方口酒杯輕晃，杯中的冰塊與酒杯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你不會喝酒。」她只是這樣說道。
仰頭喝光了杯底的酒，燈光有些晃眼，她眯起眼睛呢喃。
「初戀啊。」
放下酒杯，她沖酒保招招手說道：「我今天的酒費算到她的業績上，孤零零的，怪可憐的。」
她看向白芙笑了笑，眉眼皆彎。
「明天見。」
真是個奇怪的人。
白芙坐在座位上看她。
酒保拿過女人的杯子放在水池裡清洗。
調侃道：「你遇到貴人了。」
白芙嘴角輕扯，算作回應。
酒吧又來人了，門被推開，門外的水汽瀰漫了進來，外面的雨不知不覺下大了。
人越來越多，舞池終於熱鬧起來，白芙又開張了。
今天的收益雖然不如昨天，但也比平時賺的多。
她低頭給客人斟酒，這一桌的人都比較文雅，雖然眼睛不時地瞄向她，但沒有人故意毛手毛腳，也可能是因為巡場的打手就站在旁邊。
在躁動的音樂中，氣氛被推向高潮。
鋼管上的舞者今天又換了一身裝扮，紅紗如飄逸的雲，讓人無法抓住，偏偏一身的綁帶又想是故意在誘人犯罪，台上扔了不少打賞的白卡。
白芙站在旁邊看著。
舞者繞著長長的鋼管上下飛躍，舞池裡的人宛如末日般的狂歡，冰冷的雨水都被點熱，快到午夜場，白芙準備下班。
她穿過擁擠晃動的人群，要去休息室，耳旁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酒瓶破碎的脆響，還有女人呼痛的求饒聲。
白芙面色一冷，撥開人群，換了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