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後面的人聽到了聲音停止晃動，前面的人還在舞池癲狂，白芙趕到的時候，波霸女已經被人扯住頭髮，往桌角撞去！

白芙眼睛瞄到旁邊的凳子，直接拿起朝客人扔去，體格高大的男人緊緊是趔趄了下身體，就站穩，目露凶光地看了過來！

「誰打你爺爺呢？」

身邊的人明顯往後退了一步。

看到是白芙這麼個瘦弱的姑娘，男人張狂地笑了，「為朋友出頭？」他一把扔掉手上提著的女人，波霸女一臉驚恐地看著他提著酒瓶向白芙走去！

白芙卻一臉冷靜，盯著他。

明明是瘦弱的獵物卻想反抗獵人，男人裂開兇惡的大嘴笑了起來，但他臉上猙獰地笑容剛扯開，巡場的幾個打手就趕到，把他撲倒，連同跟他一起喝酒的人都抓了起來。

白芙急忙跑過去扶起波霸女。

波霸女驚魂未定地看著白芙啜泣道：「謝謝你。」

剛才跟她一起賣酒的人早跑了，反而是白芙，在那麼遠的地方特意趕來。

領班急匆匆地趕到，「沒事吧？」她從白芙手中接過波霸女，扶著去了休息室。

到了休息室，波霸女徹底埋進了領班的懷裡，一句話也不願意說。

領班摸著她的頭髮，嘆了口氣。

進出休息室的人都不由得放輕了手腳。

反倒是白芙還是一臉冷靜，換好衣服正常下班。

「等等。」領班喊道。

她臉上表情溫柔，「謝謝你救了小柔。」

「值班室有雨傘，拿把走吧，外面雨大。」

白芙微微點頭，不解風情地問道：「工資呢？」

林雪柔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她拍了拍領班路三的肩膀說道：「快給她結工資吧，我沒事的，只是受了點驚嚇。」

路三擔憂地看著她，手指撫過她的臉頰，林雪柔沖她笑了笑才放開手。

路三把白芙今天的工資日結了，她賺的沒有昨天那麼多，但也有557星幣，白芙沖她點點頭，「我先走了。」

路三順便把其他幾個人的工資也日結了，休息室現在就只剩下她和林雪柔。

林雪柔靠在她肩膀上說道：「我以為先出事的會是那個新人，因為她看起來很乾凈，沒想到卻是我這個老手先出事了。」

路三抱緊林雪柔。

「你太貪心了，那種客人看著就不好伺候，你要注意過新人，就應該知道她很會挑選客人，除了第一天上手時不太熟練，她挑的客人基本沒有出錯過。」

干這行的，多多少少會遇到不禮貌的客人，練得就是眼力勁。

「我想早些賺夠錢。」林雪柔小聲道：「他看著就有錢，我想讓他多買兩瓶酒。」

「等到錢夠了，我們就離開這裡，去做個小買賣養家糊口。」

路三蹭了蹭林雪柔，「好。」

「到時候我們再領養一個孩子。」

她們都是omega，沒辦法生育。

只有alpha擁有讓人生育的能力，不管是omega還是beta只要跟alpha結合就有生育的可能。

林雪柔緩過來，沖路三彎起眼睛，「說好了，不許騙我。」

路三撥弄了一下她額前的頭髮，湊近親了一口，「我說到的都會做到。」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白芙去值班室拿了一把傘，站在酒吧後門仰望著天空，這天氣飛騎是騎不動了，只好坐公共交通回去。

天黑的濃厚，路燈的能見度都被攏在雨水的範圍，看不清的路面不時踩到小水坑，浸濕了鞋面。

白芙往車站走去，這時一輛車停到了她面前。

「上車，我送你。」齊舒雲開著飛車，車窗打開含笑看著白芙，「放心，不收你錢。」

看白芙站著不動，她催促道：「明天不是還要帶我逛校園嗎？難道你想賴賬？」

「去西大街338號。」

白芙終於打開後座的門坐上了車，她把雨傘收好放到腳下，雨水噼啪地打在玻璃上，溫度降低，玻璃上逐漸瀰漫起一層霧氣，齊舒雲設置好目的地，開了自動駕駛模式。

她目光轉向後面，白芙正望著車窗發獃，聽到好聽的聲音在車裡響起，「沒想到你也會英雄救美。」

「你看著不想是那麼衝動的人。」齊舒雲探究道。

白芙轉向她，聲音平淡。

「我為什麼要是你覺得那種人。」

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齊舒雲低低地笑了，她聲音異常好聽，尤其是此時壓低了聲音笑出來，就像是玉石滾落，聽起來就很貴。

「也是。」

兩人再無話。

到了目的地，白芙撐傘下車。

天上的雨還在下，看起來要連下一夜。

齊舒雲打開車窗依舊含笑問道：「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白芙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齊舒雲跟她對視，半響她先投降了。

「好吧，我懂你意思了，明天見。」她聳聳肩。

白芙轉身，雨水順著她雨傘的弧度跌落，齊舒雲沒有合上車窗，就那樣看著她單薄的身體消失在夜幕里。

明明自己也看起來弱弱的，卻還想著幫助別人。

齊舒雲嘴角微翹，合上車窗，飛車升空，加速消失在雨夜之中。

翌日是個大晴天。

昨夜的雨奇異的消失了，只有路面偶爾顯出幾塊斑駁的濕跡能看出昨夜大雨留下的痕迹。

綠化帶的草木經過一夜雨水的洗禮，看著比往日新了不少。

白芙出門。

飛騎停放在了酒吧，白芙今天只能坐公共交通。

帝國的公共交通出行其實很方便，只是如果有其他選擇大家寧願選擇其他出行方式，也不會乘坐公共交通。

公共交通會經過多個地下，有些街區的治安管理很弱，經常有持刀搶劫乘客的人。

白芙住得所在街區治安一般，這種情況發生的少，但靠近貧民窟的路段，有些地下站點已經成了流民接待所。

她家到學校的這段路，恰逢有一個很大的警備廳，倒是不太擔心自身安全，在這裡出事，就是打警備廳的臉。

走到地下站點的站口，有人從後面追了上來。

「白芙姐姐！」

白芙轉頭，是陶姨的大女兒，孫嘻嘻。

孫嘻嘻長了一張很可愛的臉，臉上還帶著未長大的嬰兒肥，眼尾鈍圓，扎了低矮的雙馬尾，頭髮別著兩個彩色發卡，穿著藍白相間的制服裙，身高才到白芙胸口。

白芙低頭問道：「今天怎麼沒有上學？」

孫嘻嘻跟她並排走，臉頰鼓鼓，「今天是學校校慶啦！我上次還邀請姐姐校慶來參觀我們學校！姐姐忘記了嗎？」

白芙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孫嘻嘻的腦袋。

孫嘻嘻拉下她的手，整理自己的頭髮，沒好氣道：「姐姐，真是的！就知道你會忘！」

白芙想想說道：「我下午過去可以嗎？」

孫嘻嘻眼睛瞪得圓鼓鼓，一臉驚喜。

「姐姐，你下午不是還要打工嗎？」

白芙搖搖頭，因為超市新增加了一個員工，她現在排班上班，雖然晚上還要去酒吧打工，竟然比平時輕鬆了不少，還能空出一天或者半天時間來。

「那說好嘍！下午你要來哦！」

孫嘻嘻的車來了，她跳上車沖白芙揮手，列出呼嘯地帶她駛向遠方。

又等了一會，白芙的車也來了，她抬腳上車，列車飛速行駛，很快到了學校。

早上並沒有課，下午也只有一節，白芙本來打算是把今天的時間都消耗在圖書館里，研究課題，但現在只能把時間都交出去。

她抬腕智腦顯出現在的時間是九點零五分，她給冤大頭髮消息。

-我到了，你在哪？

齊舒雲還躺在床上。

卧室的門虛掩著，室內窗帘拉得很緊，透不進一絲日光，昏暗的好像是夜晚即將來臨。

鬆軟的床鋪上趴著一條修長的人影，智腦振動了一下，一條手臂從被子里伸出，齊舒雲伸個懶腰，被子從她白皙如玉的脊背上滑落到腰間，她手肘撐住身體，看了一眼智腦，從睡眼迷離的狀態下清醒。

先回復了白芙：剛醒，來我的宿舍找我。

發過去房號，給白芙開通了宿舍門鎖的許可權，然後齊舒雲下床，赤腳踩在室內柔軟的地毯上。

她身上不著一物，全身肌膚潔白如雪，但身材很好，前凸后翹，繃緊了腹部還能看到隱約的馬甲線。

活動了下筋骨，齊舒雲這才覺得身體徹底蘇醒了。

抬腳走向浴室，齊舒雲去打理一下自己準備見客。

白芙看了一眼房號，眸中略微驚訝，又掩去，抬腳往齊舒雲的宿舍走去。

一號宿舍樓，樓下。

白芙用齊舒雲開通的許可權解了門禁，搭乘電梯到了頂層。

她掃了一眼並排的兩個房門，毫不猶豫地往右邊走。

熟練地把智腦對準門鎖，門開了。

她拉開門把手，進到屋裡。

和旁邊宿舍奢靡風格完全不同的簡潔，但看起來是一樣的高級。

整個客廳沒有擺放很多東西，全廳都是簡單的黑白灰風格。

通透的玻璃窗能把整個塔克斯學院盡收眼底，還能看到遠處帝國的瑪瑙河，銀色的長河因為地下礦物質的作用近處看呈現出紅色，遠處看波光粼粼，宛如另一條宇宙長河。

室內有著淡淡的香味，白芙站在窗前。

齊舒雲擦著頭髮，裹著浴袍從裡屋出來，「這麼快就到了？」她聲音含著笑意。

白芙轉身聞到一股不同於室內香氛的氣味，淡淡的，像被熬煮過的草莓醬的味道。

白芙一下往後退了一步，皺眉掩住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