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朋友?!

交朋友?!

降谷零提前查了登記的住戶,是一位電視台的女主持人。

組織為了明面上的生意更加暢通,確實會拉攏一些公眾人物。這條信息的價值並不大。

最近實在發生了太多的事。先是景身份暴露,再是負責追殺景的殺手狙擊失誤,幸好公安也因此得知了景的位置救下了他。

可接下來呢?按照組織的處事風格,一定會對公安展開瘋狂的報復!

降谷零覺得,此刻彷彿有一把利刃懸在自己頭頂,稍有風吹草動利刃便會搖擺不定,隨時掉落。

可眼下,自己因和蘇格蘭走的向來密切而被邊緣化了,現在更是連跑腿這種本應交給外圍成員的任務都交給自己。前景實在不樂觀。

同時,坐在10樓窗台上把白天醫生開的營養沖劑粉倒進杯子里的薄荷酒也俯視著樓下的青年。

那個情報組的青年站在路燈下,光線下格外清晰的雪花落在他的外套上,就連他凝望自家陽台的眼神也變得神聖了起來了,帶著幾分愁緒。

下飯。

情報組的人,都這麼好看嗎?

薄荷酒忽然看到了對面人家窗戶上的聖誕彩燈,舉起杯子,對著樓下的安室透輕輕說了一句。

「聖誕快樂。」

-

第二天,風見如約把23位死者的資料給了薄荷酒。因為文件資料太多,甚至借用了檔案室的推車來裝。

從那開始的幾天,組織中戰無敗績的殺手泡在了文件的海洋中,近乎沉溺。儘管薄荷酒真正的年齡只有18歲,比蓮野誠本人還要小上4歲,卻比自己的同齡人少走了幾年彎路,提前體驗到了在辦公室加班的感覺。

而且還是自發的加班。

當然,摸魚也一定是有的。

晚上九點,警備企劃課的居秋慧子小姐為每個加班的同事都泡了杯咖啡,當把咖啡放在薄荷酒身側時,溫聲問道:「蓮野君這個工作強度會不會不適應?要不要休息一下?」

薄荷酒揉了揉看文件看花了的眼睛,從善如流:「多謝前輩。」

他打了個哈欠,決定休息一會。薄荷酒從桌子的抽屜中拿出一本厚厚的書,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表情認真地翻閱著。

「真刻苦啊。」她的眼神中露出慈愛的讚許。

書的封麵包著牛皮紙封皮,惠子料想,那一定一部很嚴肅的作品吧。

是法律,還是哲學?

看蓮野的表情,是全英文的名著也說不定。這真是個努力上進的年輕人。

慧子不再打擾他,悄悄離去。薄荷酒把書翻到下一頁,對著漫畫中總裁的十八塊腹肌嚴肅地點點頭。

直至深夜降臨,他最終決定再去走一遍案發現場,電視里的破案不都是這樣,無論案發時間相隔現在多久,每一次去現場也都能發現新證據。沒準自己也可以碰碰運氣。

萬一撿到點什麼呢。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在到達其中一個巷子時,竟然親眼目睹了兇案現場。

犯人先蓮野誠一步在聽見有人過來時已然開始逃跑。

蓮野誠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死者,在眼睛適應黑暗的瞬間,他果斷掏槍瞄準前方正往巷子的深處跑去的黑影的心臟,隨後又遲疑了一下把槍口移向對方小腿處。

槍響過後,黑影撲倒在地,但還是忍痛向前爬了幾步。薄荷酒剛要去追,褲腿卻突然被人鉤住。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竟然用手指死死勾住他的褲腿,可能還沒死透。

薄荷酒扯回自己的褲腳,繼續向前追去。幾步之後,終於又退回來,扯斷纏在地上喪失行動能力的男子頭上的保鮮膜。

胖胖的男人躺在地上,小山一樣的胸口不斷起伏著。他仍然閉著眼睛,薄荷酒撓撓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救晚了。

不過他現在沒工夫思考這些不重要的事,追犯人要緊。

可待他追過去時,前方早已空無一人。這裡是新開發的建築工地,血跡蔓延到馬路上,前後一片荒蕪,完全找不到蹤影。唯一肯定是的,有人接應犯人,地上有車轍的痕迹,對方是被人開車救走的。

好煩,早知道不救人了。

他只能垂頭喪氣地往回走。打電話叫同事趕來時再順便叫個救護車,是他最後的良心了。到達時,他忽然看見一個十分眼熟的人。

「你在…做什麼?」薄荷酒用手電筒照過去。

「心肺復甦。」安室透站起來,聲音沉靜帶著點好聽的尾音,在冷峻的黑夜中彷彿春風拂面。

他紫灰色的眸子直視著手電筒發出的強光:「這位先生窒息的時間太久了,不這麼做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這樣啊。」

安室透看著蓮野誠也很吃驚。原本自己只是聽到槍聲趕過來看看這邊發生了什麼,沒想到竟然見到了原本想要重點培養,卻踟躕在品德教育問題上的下屬。

不過,他完美地收好了自己的情緒。

在看到垂頭喪氣著回來的蓮野誠時,身經百戰的降谷警官馬上猜到了發生了什麼。

蓮野不是那種為了追逐名利可以不顧受害人的死活的警察,這很好。可能那天蓮野和風見的對話真的只是在開玩笑吧,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兩相對比下,蓮野誠的震驚才是完全不加掩飾的。

啊,這是那晚給自己送體檢報告的情報組成員!

躺在地上的男人眼睛半睜著,因為麻藥的藥效還沒過所以無法行動,不過從表情上看他已經知道自己得救了。

「謝謝你的幫助。」蓮野主動朝安室透亮出自己的警官證,他向來習慣用友好的態度對待任何人。

安室透不露痕迹地注視蓮野直接從受害者身上跨過來的那隻腳。

蓮野誠也許有道德,但絕對不多。

「警官會一隻腳踩著昏迷的被害人跨過來嗎?」安室透明知故問。。

蓮野誠連忙把腳收回來:「抱歉,太黑了沒看清。」

他咳了一聲,連忙轉移話題:「我剛打了電話,一會兒我的同事們就要來了,如果你不忙的話,可以在這裡等他們,然後錄個筆錄。」潛台詞是:如果不想被公安問話就趕緊離開哦,這算你欠了薄荷酒大人一個人情哦。

可淺發帥哥像是木頭一樣,根本沒聽懂蓮野誠的意思,而是笑呵呵地說:「那正好,我本來也只是在附近夜跑,沒什麼急事。我陪蓮野警管一起等吧。」

「誒,好…好吧。」

夜風很涼,巷子狹窄,安室透走到牆壁的一邊倚著:「蓮野警官,我在電視上看過這個殺人手法,犯人是個連環殺手是吧。」

「是的。」蓮野點頭。

安室透見薄荷酒竟然和自己擺出差不多的姿勢悠閑的抬頭看星星,頓時有些無語:「蓮野警官,你不去查看一下這位先生的傷勢嗎?」

薄荷酒瞟了地上的人一眼,不太關心:「看著應該沒事。」

安室清了清嗓子,出言提醒:「這位先生將是第一個從連環殺人犯手上逃脫的人,一定會讓案情取得很大進展,估計蓮野警官你也會受到嘉獎吧。」

他說完這句話就去觀察蓮野誠的反應,後者突然間如夢初醒,一下子湊到半昏半醒狀態的受害者跟前,那眼神像是突然看到了座金礦。

安室透的眼底升出複雜的神色。蓮野誠似乎是一個仍有警察的底線職責的功利主義者嗎?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

但他,又不太像。

看來還得再觀察一下。

安室透走上前,掏出一張名片:「我平時對破案很感興趣,是個業餘的偵探呢。蓮野警官可以和我交個朋友嗎?」

「交朋友,和我?!」

「有什麼問題嗎?」

安室並不理解為什麼新人下屬接過自己的名片的一瞬間露出了...額...就像是沙漠中的旅者遇到了水的表情。

蓮野誠埋著頭,身體不自然地緊繃著。

「身體不舒服嗎?」安室透問。

「沒有!」蓮野的音調都變了。

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逐漸接近,薄荷酒摸著那張名片,心中無比激動。這可是組織里第一個主動要和自己交朋友的人!

「蓮野警官,我一直很奇怪犯人的選取目標方式。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絕對的人為隨機事件的。警方難道沒有去歸類死者的共同點嗎?」安室透發問

「試過了,找不到。」他苦著臉答道。

「這也難怪。警方通常只能搜集到那些表面淺顯的東西。畢竟每個人內心的陰暗面,不會寫在生平經歷上。」

「淺顯的......」蓮野誠若有所思,再次抬起頭,「你的意思是......欸,人呢?」

救護車和警車的燈光照過來。他站起來,環顧四周。

已經跑掉了啊。看來安室先生有點喜歡說大話呢。

不行,不可以揣測朋友!

薄荷酒激動地掏出手機,打開名為《如何成為浪漫主義與悲□□彩的頂尖殺手》的備忘錄清單。

一:添置一台掃地機器人(基爾說會划傷地墊,暫時擱置。)

二:和同行交朋友

三:坐一次牢

四:越獄

五:學會打響指

六:被命運的宿敵殺死在被夕陽照射的地方

他的指尖輕輕點擊,第二條計劃上出現了一個綠色對勾。

雖然還沒來得及問安室先生的代號,不過他從今天開始就是自己第一個朋友了。

看來自己距離成為頂尖殺手又近了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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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酒超想被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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