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要不要臉 (二合一)弱小,可憐,拉仇……

46. 要不要臉 (二合一)弱小,可憐,拉仇……

琴酒和赤井秀一迅速對視一眼,沒有任何言語上的交流,他們立刻抄起武器來到門口。

他們沒有立刻開門衝出去,畢竟這是最愚蠢的行為,而是持著槍站在門的兩側。

只要屋外有人闖入,哪怕他們手裡拿的只是手.槍,也可以在近距離下將對方打成篩子。

但是對方並沒有闖入。

劇烈的撞擊聲與慘叫聲依舊接一連三地響起,伴隨著機槍的噠噠聲。

槍聲只有一類,就是那些海盜手裡的,可屋外的動靜聽起來不像是單方面的火力壓制,倒更像是有兩方人馬進行交戰。

然而交戰的雙方似乎戰鬥力差距極大,屋內的人也不知道屋外的情況,只能單憑那逐漸減少的槍聲來判斷,被壓制的是那些海盜。

隨著槍聲逐漸弱去,另一道聲音越發明顯。

那是最初重擊聲的來源,像是有什麼重物擊中肉.體,又像是隨意地將什麼垃圾丟棄后發出的撞擊。

但無論怎麼聽,都不像是槍.戰。

這太離譜了。

就算是擅長近身搏擊的赤井秀一也感到了離譜。

如果是一對一的情況下,他也能與持械敵人進行搏鬥並進行壓制,人數稍多一些也不是不行。

但是下面的海盜數量有近五十人,子彈齊射是真正意義上的槍林彈雨。

在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情況下,想要毫髮無傷或是輕微傷突破他們的火線,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真的有人能在這樣的火力下進行壓制嗎?

赤井秀一的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個身影。

當年他還在美國執行FBI任務的時候,曾經目睹過那樣的場景——

鋪天蓋地的紫色火焰。

以及火焰中的黑髮青年。

當年那個青年也不過一十齣頭,穿著一身西裝,只持著一雙浮萍拐,輕而易舉地便隻身壓制住了一十幾名手持霰.彈.槍的美國Mafia。

待戰鬥結束,他身上的襯衣都不曾凌亂分毫。

彷彿天生為戰鬥而生。

赤井秀一前不久又遇見了那個青年,如今的他看起來又比當年成熟了些許,唯一不曾改變的,怕是只有他對戰鬥的敏銳與危險的感知。

而這個名為雲雀恭彌的男人也在這艘船上。

屋外的槍聲逐漸平息,和心中已有猜測的赤井秀一不同,琴酒依舊保持著警惕。

兩人緊貼在牆上,剛才屋外的騷亂與此時平靜后的交談,全都清晰地傳入他們的耳中。

「恭彌,我知道你現在心情很糟糕……」

這個聲音很熟悉。

是今早琴酒讓西園寺綺梨留心過的金髮義大利人。

他說著一口流利的日文。

語氣里充滿了濃重的無奈。

「但是現在信號被屏蔽了,我們只能想辦法先解除屏蔽,再去聯繫那個五條……五條什麼來著的。」

五條悟。

赤井秀一在心裡接道。

他前不久剛接觸過一位五條。

五條這個姓氏也不是隨處可見的,如果他們說的真的是那個能與略動真格的甚爾打得不相上下、實力深不可測的男人的話……

難道屋外的兩人和西園寺綺梨也有關係嗎?

「是五條悟,Boss。」

另一個男聲接道,聽語氣應該是金髮男人的部下。

「我就是在這麼做的。」

雲雀恭彌冷冷回答。

他話音剛落,又有一陣槍聲遠遠傳來。

可惜那輪攻擊才剛開始,就又沒了聲息。

走廊里的雲雀恭彌甚至沒有啟動匣兵器,象徵著怒火的澎.湃火焰席捲了整個樓道,而他手持雙拐,如入無人之境。

迪諾等人站在他後方,雖然沒有被火焰波及,但三人明顯能感受到他的怒氣。

「我怎麼覺得恭彌的火焰更強烈了。」

迪諾摸摸頭,完全不明所以。

草壁看了眼不遠處的雲雀恭彌。

見他正在專心戰鬥,草壁立刻用對方聽不到的音量小聲地給迪諾一些提示。

「五條先生是綺梨小姐高中的前輩。」

迪諾:「……」

迪諾:「難怪了。」

與雲雀和綺梨相熟,並且經歷過當年那件事的人都知道,和西園寺綺梨的高中相關的任何事宜,都是雲雀恭彌的雷區。

雲雀恭彌當年有多憤怒於西園寺綺梨一聲不吭地報考東京的高中,如今回想起來便有多生氣。

恐怕雲雀從剛才聽見綺梨提起五條悟這個名字起,就已經在不高興了吧。

眼下這幾乎算是怒火實質化的死氣之炎便是最好的證明。

迪諾又看了眼自己手裡的衛星電話,又抬頭看了看天花板,無聲地嘆了口氣。

不過在他看來,雲雀恭彌此刻的怒氣恐怕並不僅僅因為五條悟。

還因為西園寺綺梨拒絕他們的幫助、獨自留下來的決定。

可雲雀即使心裡再怎麼不高興,卻還是尊重了綺梨的選擇。

天花板上的照明因為剛才的槍戰而明明滅滅,封印著宿儺手指的球針體單獨懸浮在他們的身邊,迪諾收回視線,又看向自己學生那邊。

雲雀僅憑一人已經殺穿敵人的戰線。

他站在樓梯口,堵住了那些武裝者們的去路。

也拒絕了他們靠近西園寺綺梨的可能性。

「算了,讓他發泄一下也好。」

雲雀累積的怒氣總要有個發泄的地方,比起拿他們當陪練,還不如去處理那些來路不明的襲擊者。

樓下的交火聲不知為何愈演愈烈,雲雀一人守在樓梯口。

就當迪諾以為他會繼續守在這裡或是衝下去時,一道被紅色的光裹挾著的黑色影子忽然從底層咻的一下冒出。

「你們也是襲擊者嗎?」

穿著短款西裝,披著黑色的風衣、頭戴一頂小禮帽的橘發青年落在了樓梯的扶手上,十分輕巧地完成了這一高難度動作。

只是和他靈巧的動作不相襯的,是青年眼中的駭人的殺意。

「哇哦。」

中原中也的出現讓雲雀發出了意義不明的感嘆。

「終於有個像樣點的對手了嗎?」

這戰意滿滿的話語讓中原中也皺了皺眉,他想要動手,可看見雲雀腳邊躺了一地的襲擊者,立刻明白他不是那些人的同伴。

尤其是當他看清了雲雀西裝口袋裡露出的那截手機掛繩。

紫色的手機掛繩並不是常見的款式,尤其末端的掛墜更像是手工製品。

中原中也見過類似的。

在西園寺綺梨的手機上。

「你……」

中原中也驚疑地看著雲雀恭彌。

他海色的眼眸上下打量了雲雀一番,越看越覺得眼熟,直到他從自己記憶的角落中,拾起了某個幾乎被他忘記的畫面。

是了,他曾經見過這個人。

或者說這個人的照片。

在西園寺綺梨的手機中。

「難道你就是綺梨的那個?」

中原中也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複雜:「她每次喝醉了都要打電話的那個『恭彌』?」

雲雀恭彌本來也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在聽見中原中也以如此熟稔的態度提起西園寺綺梨的名字,並說出這一細節后……

雲雀立刻就認出了對方是誰。

綺梨在橫濱認識的酒友。

她幾乎每一次在醉酒打電話給自己時,都會提到的那個「中也」。

「難道你就是她的同行者?」

中原中也皺起了眉,但很快就搖頭否定了。

「不對,她說她是和同事一起來的。」

雲雀恭彌不願和他提起綺梨,直接換了話題:「樓下的情況怎麼樣。」

「樓下那群雜魚已經解決了。」

中原中也看看雲雀手裡那雙沾血的浮萍拐,再看雲雀身後的修羅景象,多少也明白了對方的戰鬥力。

「但還是有些溜了上來。」

「樓上的已經解決了,剩下的……」

雲雀的話還沒有說完,船體便發生了劇烈的晃動,緊接著明滅的燈光徹底暗去,似乎電力系統徹底失效。

昏暗的樓道中,僅有的光源是中原中也身上的紅光,以及雲雀散發出的死氣之炎。

暗紅與幽紫交織,看起來格外詭異。

好在在場無一人在意這些。

他們幾乎同時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

「該死,船長室不會被那群傢伙控制了吧。」

中原中也低聲咒罵了一句,他正要朝樓下衝去,但緊接著下方的船艙內又響起新一輪的槍.聲,顯然戰鬥並沒有停止。

又或者,有他們還沒有掌握的新的情況發生。

中原中也動作一頓,轉而朝雲雀等人看去:「你們有誰會開船?」

「我們這邊可以。」

迪諾答道。

他原以為雲雀和這個突然冒出的人會打起來,但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這殺氣騰騰的兩人竟然聊上了。

可惜他們的聲音太輕,迪諾聽不清兩人方才的對話。

直到燈光暗去,戰事再起,他才終於加入到了他們的談話中。

他說著自己這邊掌握的情況:「我們這裡有衛星電話,但是信號被干擾了,恐怕他們還有別的後續手段。」

迪諾應對得宜,實則腦子裡一片混亂。

突然出現的怪物,毫無徵兆的襲擊,針對衛星電話的干擾,以及現在被掌控的船長室。

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一撥人的行為。

究竟有多少人在針對這艘郵輪?

他們又到底瞄準了什麼?

「那我去處理樓下的傢伙,你們去船長室那邊吧,這種情況,船長恐怕是不行了。」

在從扶手上跳下去之前,中原中也最後看了眼雲雀恭彌。

憑藉著幽若的光芒,他看清這個站在樓梯口的男人被殺氣浸染的雙眼。

——原來就是這個人啊。

西園寺綺梨醉酒時也放不下的人。

中原中也想著,憑藉著自己的異能力,一鼓作氣地沖入底下的戰場之中。

「恭先生!」

身披紅色異光的男人眨眼間便跳到了樓下,遠處的草壁等人匆匆跑了過來。

他們探頭朝樓下看了眼,黑暗之中,他們只能看見那抹被紅光包裹的黑色影子在槍林彈雨中迅速移動。

「下面就交給那個男人吧。」

迪諾已經察覺到中原中也戰力不俗,他趕緊開口,生怕好戰的雲雀也衝下去加入戰局。

這對此刻最為珍貴的戰鬥力來說也太浪費了。

「我們先去船長室,那裡的情況恐怕不太好,恭彌你……」

雲雀沒有回答,他的視線略略向上,看向了燈光盡數暗去的天花板。

郵輪在海浪中搖晃,他們可以聽見無數複雜的聲音融為一起,可樓上卻十分安靜,靜到周圍的紛紛擾擾越發嘈雜。

「走吧。」

雲雀的心思轉了一圈,最終還是決定先去解決騷亂的源頭。

迪諾鬆了口氣。

他原想說如果雲雀要留在這裡也可以,卻沒想到想來討厭群聚的雲雀竟然會如此配合。

足以可見,這次的騷亂令他有多麼的煩躁。

樓下中原中也已經將戰局引向了甲板,迪諾熟記船艙構造,他們在黑暗中急行,一路上沒有遇到太多的阻礙,便來到了船長室附近。

迪諾一行人不敢鬆懈,黑暗中所有細碎的聲音都被無限放大。

船長室就在眼前,可走在最前方的雲雀卻忽然頓住腳步。

迪諾還來不及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便感受到黑暗中有什麼朝他們襲來。

「咻——」

迪諾眼疾手快地抖開一早就握在手中的長鞭,鞭聲肅肅,瞬間纏住了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向他們投來的攻擊。

「雲雀恭彌……」

沙啞的聲音在暗處響起。

被叫到名字的雲雀頓下腳步,卻看見數個戴著反覆的面具、穿著白色衣物的人群從暗中走出。

一人,兩人……

從黑暗中走出的白衣人越來越多,等那些埋伏的人全部出現時,習慣了黑暗的雙眼只能看見一片密密麻麻的白。

而在他們出現之前,迪諾甚至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雲雀恭彌,西園寺綺梨……」

方才的聲音再度響起,那聲音顫顫巍巍的,聽起來不像是年輕人的。

而此刻他們呼喚的名字除了雲雀之外,還多了一人。

是沒有出現在這裡的綺梨。

沒有搞清楚這是什麼情況的迪諾本能地扭頭去看身邊的雲雀。

可惜周圍太過昏暗,他無法看清學生此刻的表情。

「你們是什麼人。」

「四十年前的儀式還沒有結束。」

開口說話的大約是這群白衣人的領頭人,他沒有直接回答雲雀的問題,而是神神叨叨地說著複雜的話語。

「你們的父母背叛了我們,現在重啟儀式的時機已到,祭品已經備齊,你們……」

他的話沒有說完便被打斷。

迪諾等人甚至沒有看清雲雀是怎麼行動的。

他們只感覺到一陣風掠過,等聽見重物倒地發出的「噗通」時,雲雀已經解決了第一個、第三個——

雲雀恭彌出手向來不會拖泥帶水。

但是……

「我怎麼覺得恭彌這次下手特別狠?」

根本沒有出手機會的迪諾皺了皺眉,為雲雀比尋常更加狠戾的工作感到一陣心驚。

「他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迪諾的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

也沒有人能回答。

即使是跟隨著雲雀的草壁,也不了解雲雀恭彌與西園寺綺梨的所有事情。

更別說從雲雀此刻的動作來看,他分明是想讓所有的知情人閉嘴。

雲雀下手足夠狠,而那些白衣人的身手比想象中的更弱。

在乾脆了當地解決完了所有人之後,雲雀一刻都沒有停留,直接朝著目的地離去。

「誒,等等恭彌,你要去哪裡?」

迪諾滿頭霧水地叫住了雲雀。

船長室就在眼前,可收拾完那些來歷不明的敵人的雲雀卻並沒有選擇突入,而是朝著他們來時的路離去。

這,這總不可能是他忘了路吧?

「這裡交給你們了。」

雲雀沒有一絲停留,頭也不回地往回折返。

迪諾看著雲雀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過了許久才意識到……

「他該不會是真的去找綺梨了吧?」

其他人看了看彼此,沒有得出第一個結論。

……

西園寺綺梨剛從領域中出來,便感受到一陣天旋地轉。

陀艮來襲時,尚且能平穩航行的郵輪在晃動,地面的物品堆積在一起,看起來凌亂不堪。

西園寺綺梨勉強站穩了身體,正想下樓查看情況,卻感受到餐廳的入口一陣騷亂。

十數人以上的腳步聲雜亂地交疊在一起,最終在餐廳入口戛然而止。

綺梨扭頭看去,只看見十數個全服武裝的人。

他們身上穿著防彈衣,頭上戴著防毒面具,手中端著霰.彈.槍,怎麼看都不像是咒靈。

也是。

不可能是咒靈。

那些人在看見綺梨的第一時間既不是開槍,也不是恐嚇,顯然是別有用意。

所以西園寺綺梨也沒有開口。

她冷眼看著那些入侵的暴徒,試圖從他們接下來的行動與對話中判斷來人的身份與目的。

「不愧是那個背叛者的女兒。」

那群武裝人員的背後忽然冒出了一個突兀的聲音。

那是老人的聲音。

那聲音是沙啞顫抖的,語氣中充滿了傲慢與蔑視。

手持槍械的武裝人員彷彿摩西分海般讓出了一條路,三名身穿白色袍子、戴著繪有複雜圖案的面具的人從後面走出。

「西園寺琉生的女兒是吧?你看起來和你的父親一點兒都不像,應該說真不愧是那一位的後代……這張臉,果然一模一樣。」

說話的是三個白袍人中最前方的那個。

他大約是地位最高的,袍子與面具上的紋理也更為繁複。

他的話語聽起來有些顛三倒四,但西園寺綺梨卻以外地理解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四十年前的儀式本該已經成功了,是你們兩人的父母背叛了我們。但是儀式還沒有結束,祭品已經準備就緒,就差你了。」

「只要重複當年的儀式就可以了……」

他重複提起儀式與祭品,試圖逼迫西園寺綺梨面對。

而他身後的武裝者們也始終沒有放下手裡的槍。

西園寺綺梨依舊淡定自若。

彷彿被人用槍對準心臟與大腦的人並不是她一樣。

「盤星教的嗎?」

她幾乎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對方的所屬:「不對,我聽說盤星教已經被什麼新教主給接手了,所有相關高層都被清洗乾淨,你們應該只是盤星教的殘黨。」

西園寺綺梨很懂怎麼氣人。

尤其是在和盤星教相關的問題上,她幾乎一眼看出對方的弱點,上來就是一通死命猛踩。

「是連那個外來的新教主都看不上的邊緣角色吧?就這樣也好意思妄稱正統?要不要臉。」

「你!」

白袍人隱藏在面具下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

他高聲譏諷回去:「不過是個上不了檯面的雜種,即使你是那一位的後代,擁有和一模一樣的容貌,你也代替不了她!」

西園寺綺梨面無表情。

怪物,雜種。

這樣的話綺梨從小就聽夠了。

兒時日復一日找上門來的暗殺者們都喜歡這麼稱呼她,可惜那些暗殺者們說話難聽水平又菜,沒有一個能活著回去。

久而久之那些人發現殺不了她,便只能繼續蟄伏在暗處、伺機而動。

之後的很多年裡,西園寺綺梨都沒有再聽過這樣的稱呼了。

直到她進入咒術高專。

直到此時此刻。

她對這些滿是惡意的稱呼充耳不聞,反而問道:「剛才的特級咒靈也是你們的手筆?」

「特級咒靈?」

為首的白袍人愣了愣,隨即反問:「是又如何?」

那便不是了。

西園寺綺梨垂下視線,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白袍人見西園寺綺梨不再言語,也不願再與她繼續廢話。

達成他們多年夙願的鑰匙就擺在面前,誰也不願意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為首的白袍人顫抖地舉起了右手,只待揮下,他身後的武裝者們便能一舉取下西園寺綺梨的性命。

可就在此刻,他聽見了什麼東西流動的聲音。

……

從群馬的深山趕赴英國南安普頓需要多久。

若是一刻不停地趕路,保守估計也在16個小時以上,但是這對特級咒靈而言太過漫長了。

五條悟用了些特殊方式,馬不停蹄地抵達南安普頓的碼頭,也花了三個多小時。

龐大的咒力被消耗了許多,五條悟將將抵達,還來不及去用六眼尋找大西洋海上特級咒靈的下落,就聽見手機一陣騷動。

「根據最新得到的消息,盤星教的殘黨出現在了那艘船上,意圖進行降靈儀式,現在那艘船恐怕是被咒靈和盤星教佔據了。」

電話那頭的咒術會高層說著最新情報。

冷酷地下達著命令。

「若是讓特級咒靈上岸的話就完了,趁著船還沒有抵達碼頭,將咒靈和船一起毀掉。」

五條悟甚至沒來得及開口,的話就被不容拒絕地掛斷。

海港的晚風格外刺骨。

年輕的特級咒術師的頭髮被風吹亂了些許,他看著屏幕上通話結束的頁面,臉色比夜幕更為陰沉。

咒術會高層的意圖太過明顯,也太過急切。

讓人不得不去懷疑他們的目的。

咒術會還不至於用特級咒靈騙人,那艘郵輪上必然是出現了特級咒靈。但除此之外,船上怕是還有別的什麼他們迫切想要處理掉、卻又不能通過一般手段解決的存在。

對於咒術會來說,如此忌憚又如此畏懼的存在並不多。

而需要借他的手抹殺,卻還不敢對他直言、只能拐彎抹角地用這種方式的人就更少了。

五條悟只能想到一個。

比如說……

他可愛的學妹。

弱小,可憐,拉仇恨,還不能打的那個。

五條悟一掃之前的從容,他拉下墨鏡,從海港一躍而下。

借著夜幕,他肆意地懸浮在大西洋之上,六眼凝視著深夜的海,不斷搜尋著船隻的下落。

然後他看見了,北偏西四十五度的方向,有一艘完全陷於黑暗中的遇難船。

彷彿百年前的泰坦尼克號事件重演一般,遇難船的周圍停著許多逃生船,船上的遇難者形容狼狽,不少人身上還沾著明顯的血跡。

比起死裡逃生的慶幸,大多數人看起來似乎都驚魂未定。

他們沉浸在各自的情緒中,也沒有人有心情去欣賞月色與星空,更沒有人察覺到空中的五條悟的存在。

五條悟正忙著查看這艘遇難的郵輪。

其實這也不過就是六眼掃一眼的事。

特級咒靈留下的殘穢格外明顯,可是船上已然沒有了特級咒靈存在的氣息。

五條悟越發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

他在人群中尋找著西園寺綺梨的下落,不過還沒等他鎖定目標,他便看見那片陷入黑暗的海上鋼鐵建築中,驟然爆發了一股白色的霧氣。

鋪天蓋地的黑從船艙內的某處升起,上達天幕,下至海底。

無窮無盡的黑暗只有短短一瞬。

快到遇難船前的倖存者都沒能察覺到那短暫的數秒間,天地黯然無光。

不過這一瞬間,也足夠讓五條悟鎖定了西園寺綺梨的下落。

她站在破破爛爛的餐廳里,腳下是綿延的霧氣。

彷彿活物一般的霧氣沒有持續向外蔓延,只是跳橋地、如同一隻貓一般蜷縮在她的腳邊。

而在黑暗消失之後,原本站在她面前、對她持槍相向的人彷彿全部陷入了無窮無盡的癲狂之中。

它們或丟下手裡的槍支抓撓著自己的軀體、或用槍對準身邊的同伴不斷扣下扳.機。

子彈出.膛的聲響、凄慘的哀鳴不絕於耳。

當事者們無一人察覺到自身的異常,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化為以血為食的猛獸。

這畫面堪比地獄。

可西園寺綺梨只是靜靜地看著這自相殘殺的混亂場景,表情沒有絲毫波瀾。

隔了一會兒,她像是感受到厭倦、又像是終於發現了什麼,終於有了行動。

她信步來到血泊之中,隨意地彎腰拾起一把看起來較為輕便的槍,對著最後苟延殘喘的幾人一人一槍,簡單而又迅速地了結了他們的生命。

直到屋內終於只剩下她一個活人,綺梨這才將槍一丟,轉而朝門口看了過去。

她歪了歪頭,不解地向門口的人問道:

「你們怎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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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酒廠賣老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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