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魔法陣很快畫就，仁王和衛宮一同站在魔法陣中間，仁王發動魔力，魔法陣運轉起來，隨著光芒大作，一人一英靈很快消失在原地。

羅曼注視著屏幕上的紅光，嘆了口氣。

「希望只是巧合吧。」

東京，某街道拐角。

仁王在此地站定，左右一看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若非知道迦勒底觀測不會有誤，只看這個地方不見燈光、沒有人煙，恐怕只會以為是個普通的死胡同。

「不對勁。」衛宮說著，暗暗凝聚力量。

仁王也發現了：「這裡太過安靜了。」別說是人聲，就是風聲也沒有，安靜到這個地步未免有些詭異了。

下一秒，異變陡生——

半空竟憑空出現一個漩渦，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將仁王和衛宮吞下。半秒后，原地只剩兩片奇怪的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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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前。

[蒼，有時空穿梭之能，乃山林精怪之一，性情溫和，避世無爭。]

這是迦勒底資料室里對蒼這種精怪的記載，但仁王今天要面對的是一隻墮魔的蒼，資料里對墮魔生物的記載甚少，所以他臨行前特地諮詢過羅曼。

羅曼給出這樣的回答：「墮魔的蒼雖然還有蒼的時空穿梭的能力，但已經性情大變，從前性情溫和，墮魔之後卻會趁人不備將其吞入它所製造的時空裂縫中，一點一點折磨，最終成為它的食物。」

仁王問道：「那麼，它將人吞入時空裂縫后可有什麼痕迹？」如果連半點痕迹也沒有，那找起蒼的痕迹以及想要救人恐怕就難了。

「墮魔的蒼在吞掉人後，原地會留下一片樹葉。」羅曼在鍵盤上敲擊幾下，調出樹葉的圖片給仁王看，「這也是迦勒底定位它位置的根據。」

仁王點頭記下，但還有一個問題：「那，蒼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墮魔？」

山林精怪是由山中草木花石修鍊而成，生出靈智並不容易，大多性情溫和，潛心修鍊。即使有頑皮的精怪，也不過是捉弄過路人而已。加之，山林精怪修鍊的乃是靈氣，墮魔需甘願忍受魔氣侵擾，才能將靈氣全部轉化為魔氣，過程痛苦萬分，因此墮魔的精怪並不多見。

若非有什麼原因，不會有精怪輕易選擇墮魔。

羅曼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得而知。也許這隻蒼是因為某些原因選擇墮魔，但也不能排除是黑暗有意而為之。」

如果是黑暗有意為之，那事情的性質可就完全不同了。

仁王沒在黑暗是不是捲土重來的話題上牽扯過多，他的重點只放在眼前的事上：「對了，知不知道被卷進裂縫的人的姓名和長相？」如果要救人，必須知道姓甚名誰、長什麼樣，才好在裂縫中找人。

這個羅曼還真知道。

他調出監控錄像，按下暫停：「被捲入裂縫中的人名叫赤司征十郎。」

仁王看著屏幕上紅髮紅眸的男生，點頭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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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做好了準備，仁王和衛宮在被吞入漩渦后並沒有十分慌張。一人一英靈迅速運轉力量，按照預先的分工分頭行動。仁王去找被捲入漩渦的人，武力值更高的衛宮則負責找出藏在漩渦之中的蒼。

漩渦很大，仁王順著一個方向走了很久也沒發現一點人的蹤跡，又擔心叫出聲來可能會打草驚蛇，引來蒼。他跟衛宮倒是不怕，就怕可能會殃及池魚，傷害到被卷進漩渦的普通人可就不好了。

不擅動魔力也是同理，畢竟現在還不知道這隻墮魔的蒼的具體情況，敵暗我明，更應小心謹慎才行。

仁王想了想，從兜里掏出一顆網球跟一團毛線球，打算做個簡易的尋人裝置。網球是他走得太急揣在兜里忘記放下，毛線球則是他平日拿來逗學校的流浪貓的。

不過，這毛線球不是普通的毛線球。是他嘗試用魔力改造物品時的第一個實驗品，因為掌握的法陣還不多，仁王只在毛線球上嘗試了最簡單的尋人陣法。

……雖然平時是用來找校園裡的貓咪的。

但此時倒是派上了用場。

裝置很簡單，就是用毛線系在網球上，因此很快就做好了。

仁王一手虛握著毛線球，一手將網球用力向前拋去。網球向前咕嚕咕嚕滾去，很快便不見了蹤影，毛線球在仁王手裡一圈圈轉著，越來越小。

咚。

網球撞到了什麼東西停了下來，毛線也隨之晃了晃。

仁王知道，大概是找到赤司了。

仁王邊走邊收線，終於在一處角落發現了被漩渦吞下的赤司。

赤司本人同被蒼製作出來的縫隙困住前的監控錄像所拍到的一樣，是個看上去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國中生。紅髮紅眸，一身白色的校服，校服上寫著「帝光」二字。

見有人來，赤司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歸於平靜：「你也是莫名其妙來到這裡的？」

「我不是，我是特地來找你的，赤司征十郎。」仁王收起尋人裝置，看向赤司。

「你認識我？」赤司反問。

仁王看出來赤司十分戒備，因此格外坦蕩：「我來之前只知道你的名字。」

赤司嗯了一聲：「看來是我父親請你來的。」

這是眼下最合理的推測。

仁王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迦勒底的事不能告訴赤司這樣的普通人。

「你被捲來這裡多久了？」

裂縫裡不知時間，赤司只能將他被捲入的時間告知仁王。

「現在外面過去了幾天？」赤司問道：「關東大賽即將開始，我不能缺席。」

聽到了熟悉的詞，仁王問道：「關東大賽？你是帝光中學什麼運動類社團的嗎？」

一般只有運動類社團的關東大賽才在七月舉行。

赤司嗯了一聲：「我是帝光籃球部的部長。」

「外面過去了不到半天，不會耽誤關東大賽的。」仁王說著，好奇心上來了：「你今年國幾？國二？」

赤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今年國一。」

仁王心裡哦豁了一聲，又是一個國一當部長的，看來他跟幸村應該挺有共同語言的。

說了些閑話，仁王見赤司戒心稍松，便開始進入正題。

「困住你的是一隻名叫蒼的墮魔精怪，我這次來，不僅是為了救你，更是為了從根源上解決蒼引發的禍亂。」仁王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后，補充道：「不過，我們現在需要去找一下外援。」

「外援？怎麼找？」赤司不解。

仁王沖他眨了眨眼，然後便再次拋出尋人裝置，網球咕嚕咕嚕的向前滾去。

「就這麼找啊puri~」

赤司：……

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是只貓。

毛線球很快帶著二人找到了衛宮。

「怎麼樣？」仁王問道：「可有發現？」

衛宮臉色很不好：「那隻蒼跑了。」

「跑了？但裂縫還在啊。」照理來說，弄出裂縫的始作俑者已經不在了，那它弄出來的這個裂縫也該隨之消散才對。

「我跟它打了一架，只是傷到它的翅膀，它便匆忙逃走。」衛宮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然後推測道：「估計是想著把我們困死在這裡，反正無論獵物是死是活，都不影響它進食。」

「也是。我們對它來說，活有活的樂趣，死有死的作用，對它沒什麼影響。」仁王吐槽。

赤司：……

父親找人之前真的有問清楚底細嗎？

赤司緩了緩，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仁王說：「簡單，打出去便是。這個地方是蒼耗費自身力量製造出來的裂縫，如今它跑了，但裂縫還在，說明它仍用力量維繫著這裡。」只要他們的攻擊讓蒼感受到危機，它要麼現身然後被他們打一頓後撤去力量，要麼不現身直接撤去力量。

話說到這裡，赤司已然明白。

仁王和衛宮對視一眼，找准裂縫的最薄弱點開始攻擊。

衛宮閉眼凝聚魔力，周身氣勢大漲，身旁浮現出六把劍，六把劍全部現形之後，在空中相互交疊形成三個「x」。

作為Archer的英靈衛宮，在這次被召喚出來后，第一次用出了他的絕技之一。

——

「鶴翼三連！」

飽含魔力的劍，裹挾著勢不可擋的紅光向著薄弱點而去，在裂縫空間炸裂開來！

仁王亦是不甘人後，左手將魔力具現成一個巨大的圓球浮在半空，然後雙手交疊，向前一推，魔力凝聚而成的圓球順從主人的意思飛速飄到裂縫薄弱處。

然後，仁王笑著打了一個響指，圓球裂成無數小球，前赴後繼的沖了上去，一個接一個的打在同一處！

在這樣的攻勢下，裂縫開始劇烈的搖晃，仁王深知這是蒼支撐不住卻又不敢現身，於是再次凝結魔力球朝著薄弱處攻去！

三秒后，裂縫破碎，仁王一行落在了原地。

而在不知名某地，一團黑煙抖動著吐出來一口黑血，血液濺到四周的花草上，原本生機盎然的花草瞬間枯萎。

「該死！是誰壞我好事！」說歸說，但若讓它真正前去查看卻是沒這個膽子。只能劃開一道裂縫，逃到安全處療傷，以待將來起勢之日，再報今日之仇。

那兩個人的氣味它記住了，等它養好傷……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