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捲入裂縫的赤司成功被救了出來,製造裂縫的蒼估計傷勢不輕,事情到此也算是完滿解決了。
「那麼,我們就不送赤司君了。」仁王併攏兩指在額前一點,「再見puri~」
話音剛落,仁王一手拉著衛宮,另一手背在身後握住掛件,輕車熟路的發動魔力瞬間消失在原地。
赤司頓了頓,轉身走出巷子。他原本想問對方的姓名,但看來對方並不願意告知,他決定回家后問問父親。
畢竟,人是他找來的。
誰知,赤司在詢問過父親后卻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不是父親找的人嗎?」
誰知赤司征臣比他還驚訝:「我聯繫的人剛剛給我打電話說,他到的時候你已經先一步被救走了。」
如果不是父親的人,那兩個人究竟是什麼來歷?怎麼會知道他被困在那個地方,甚至還能準確找到他?
赤司百思不得其解。
這邊赤司正糾結,那邊仁王和衛宮正在迦勒底彙報情況。
「逃了?」羅曼若有所思:「看來,這隻墮魔的蒼必然所圖甚大。」如果真是為了吞人飽腹,那麼必然不會如此輕易的逃走,至少也要嘗個鮮——他們三個絕對不會這麼完好無損。
仁王贊同羅曼的看法:「而且,背後可能有人指點。墮魔的精怪通常沒有理智,學不會冷靜的思考。同理,一隻墮魔的蒼,不應該懂得怎樣理智的權衡利弊。」
但今天這隻卻做到了。
同蒼正面交過手的衛宮在這方面更有發言權。
「它還存有理智,甚至十分狡猾,在與我對戰的時候懂得採用計謀,設置陷阱。這不是一般的墮魔精怪能有的舉動。」
羅曼側頭看著正在觀測世界的屏幕,眼中憂慮一閃而過。
「御主的魔力儲備算算差不多該夠了,過幾日便找個機會召喚第二名從者吧。」羅曼說完,嘆了口氣:「到時候看看,為您挑一位更適合眼下情況的吧。」紛亂將起,只有衛宮一名從者,還不足以讓羅曼放心。迦勒底的日常運行全賴御主的魔力供應,仁王的安全是關乎迦勒底存亡的大事,羅曼不得不謹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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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勒底和墮蒼的事情仁王放在心底,每日的魔力修習更加刻苦,打磨技能的事也提上了日程。那次他雖未與墮蒼正面交手,但打破裂縫的時候也讓他發現,他還缺少成體系的技能,這也幸虧是發現的早,仍有機會來得及彌補。
不過,黑暗勢力捲土重來還不確定究竟何時,但備戰關東已是迫在眉睫。
仁王只好每日部活結束回家后立刻進入迦勒底,利用與外界的時間差來兼顧兩邊的訓練。雖然這樣的確讓他的網球技術和魔力得到了鍛煉,但卻也在損耗自己的身體。
這天,仁王照舊想進入迦勒底訓練,卻在抵達迦勒底后還沒來得及訓練就被羅曼叫走。
羅曼帶著仁王推開醫療室的門。
「醫療室?」仁王好奇的打量著屋內的儀器,許多都是他沒見過的,現世沒有的機器,「羅曼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羅曼將體檢表夾在夾板上,從身上穿著的白大褂的兜里掏出一隻筆,摁開機器的開關,示意仁王躺上去。
「自然是體檢了。」
仁王納悶:「怎麼突然想起來體檢了?」說是這麼說,他依然乖乖聽話的躺了上去。
機器嗡鳴著落下蓋子,將仁王罩在其中,各種顏色的光將仁王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又一遍。緊接著,羅曼不知按了哪個按鈕,蛋形的機器內部轉出一根針管,找准仁王的血管采了血樣。
羅曼將檢測結果記錄在體檢表上,越是記錄眉頭皺的越緊。
恰巧此時該檢測的項目全部檢測完畢,機器的蓋子自動掀開,仁王跳出艙室,好奇的湊過去看。
……然後發現他只能看懂上面的數字,具體指代什麼卻是一頭霧水。
但他能從羅曼的臉色上看出來結果應該不算太好,仁王有些心虛的後退了兩步,貼著牆邊準備趁羅曼發難之前偷偷溜走。
就差一步了!
仁王看著近在眼前的門,剛想鬆一口氣,就被羅曼拎著轉了個圈。
仁王:?
他怎麼說也是個國中生,還是個經常鍛煉的國中生,羅曼這拎著他轉一圈的力氣合理嗎??
還是說,英靈的力量不能以常人的標準來衡量?
還不止如此。
羅曼拎著仁王在空中晃了晃,頗為嫌棄與疑惑。
「你怎麼能做到身高一米七,體重還不到60公斤?」以運動少年的標準來說,這都有點營養不良了。更別提仁王最近常常泡在迦勒底,利用不同的時間流速加強鍛煉,這也給他的身體造成了負擔。
仁王心虛的移開了目光。
羅曼嘆了口氣,將仁王放了下來:「你最近常常泡在迦勒底修習,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身體吃不吃得消?」迦勒底與現世流速不同,但這時間差並非毫無代價,只是如今時日尚淺還看不出來罷了。
仁王抿了抿唇,沒有答話。他原本想著這段時間抓緊修習,等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結束就好了。
但是……
羅曼看出仁王心裡想的,也知道他性格極為倔強,只能採取迂迴戰術,勸他注意身體,並稱:「迦勒底的事還有我和衛宮盯著呢。」
仁王明白,這是羅曼的好意,也知道這樣高強度的訓練不適合長期繼續下去,否則很可能網球和魔力兩個都顧不好。
因此點頭答應從明天開始不再這樣壓榨自己。
羅曼仍不滿意:「還得好好吃飯,不能挑食。」
仁王可疑的沉默了,不挑食這個……
「我盡量。」他最終只能這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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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作為部長的幸村帶著柳和仁王前往千葉進行關東大賽的抽籤儀式。
其實,抽籤儀式原本該是幸村、真田與柳三人同去,但真田擔心如果他們三個都走了沒人監督部活,出於不放心,真田留下來暫代幸村監督部活,而前輩們因為要兼顧學業和比賽,都抽不出空。最終,只能是同為一年級正選的仁王跟著幸村和柳參加抽籤儀式。
仁王幾人到的時候,會場內後方的幾排已經坐著幾所千葉本地的學校網球部的代表了,見身著立海大隊服的三人走進來,原本閑聊的幾所學校驟然噤聲。
三人既沒有跟別人閑聊的打算,也沒有坐到後面聽別人閑聊的癖好,乾脆就近坐在了第一排。
待三人坐定,後排的說話聲再次響起,不過,這次的動靜比他們剛進門的時候小多了。
「你猜,他們在說什麼。」仁王唇角微勾,放鬆的靠在椅背上,問幸村和柳。
仁王這麼發問也是有原因的。因為身具魔力,加之魔力修習越發得心應手,他的五感也進一步提升,因此耳朵捕捉到了隻言片語。
柳閉眼悄聲報出數據:「談論立海大的可能是百分之三十四,談論冰帝的可能是百分之二十七,二者皆有的概率是百分之三十九。」
柳的推測十分嚴謹。放眼關東乃至整個立本網球界,今年最大的事莫過於立海大和冰帝兩校的一年級生各自用自己的方式掀翻了網球部的前輩,除此之外,也沒別的大事了。
等待的時間太過無聊,幸村也加入猜測的行列。
「我猜,他們大概是在說我們跟冰帝的事,最好是我們在前幾場就同冰帝對上。這樣不論誰贏誰敗,對他們都是好事。」
立海大和冰帝都是關東地區的網球豪強學校,強敵在前幾場折戟,他們自己學校獲勝的概率更大,當然是好事。
仁王打了個響指,「bingo!部長猜對啦puri~」
幸村偏頭看向仁王:「你聽覺還挺敏銳。」隔著差不多一個禮堂的距離還能聽清他們說什麼。
「puri~那當然。」
幸村沒在這個話題糾纏,微笑:「無論他們談論什麼,都不會影響我們拿下關東冠軍,甚至全國。」
仁王咋舌:不愧是部長啊,這種話說的這麼平淡卻又這麼霸氣。不過……仁王想,幸村的實力讓他有底氣說這種話。
要是易地而處,他有幸村那樣無論大局小局都不丟一分的實力,他可能比幸村更張揚吧pupina。
正胡思亂想,兩隊人一前一後走進會場。走在前面的是身穿一身藍白隊服的三人,為首的人帶著一副圓片眼鏡,外套沒有穿在身上,而是披在了肩上。
仁王在看清為首者的搭配后,第一時間看向了幸村。
同樣披著外套的幸村:……
幸村微笑著看回去,仁王恍惚間覺得自己看到了幸村背後盛開的大片大片的百合花叢。
仁王後頸一涼,假裝正經的把頭扭了回去。做出一副仔細觀察的模樣,這讓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緊跟著進來的三人身上的隊服在胸口位置龍飛鳳舞的綉了一個「帝」字。帶隊的金髮少年路過第一排的時候還特地看來幸村一眼。
是這幾個月與立海大並列熱議榜第一的冰帝。
與冰帝前後腳進來的那所學校,仁王也認識,青學可是「武士」越前南次郎的母校,打網球的誰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