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想談戀愛第四天
這種感覺有點像是學霸來找她對答案……也不對,應該是學神來找學霸對答案。
森川杏奈自覺自己應該還是能擔得上刻苦勤奮的學霸這一名號的,而萩原研二這種層級的人就應該是學神了。
於是森川杏奈就把自己剛看推理出的東西跟萩原研二說了。
萩原研二點了點頭,頭往右邊一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森川杏奈才發現不知何時松田陣平也過來了。
之前只有萩原研二在的時候,森川杏奈還沒有太多感覺,眼下松田陣平也來了。兩人一前一後把她夾在中間,她就感覺他們三人像是個凹字一樣,她被兩堵山夾在中間。
她本來以為自己的身高有160以上,已經不算矮了,但在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面前還是不夠看。
這身高可真是太有壓迫力了。感覺空氣都稀薄了。
森川杏奈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往後退了兩步,不過她發現她也無處可退,剛走了兩小步,腳跟就踢到牆面,後背也貼到冰冷的木紋瓷磚上了。
唉,不過能遠一步是一步吧。總比剛才那個距離要好。
這個距離正好也能聽見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在說什麼。
「警部什麼時候過來?」
萩原研二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再過五分鐘左右,差不多就該來了。我已經拜託其他人看守居酒屋的各個出口了,不會有人能趁機從這裡面溜走。」
松田陣平單手插兜:「嘖,如果能這麼容易的找到兇手就好了——監控去看過了嗎?」
萩原研二聳了聳肩膀:「看來,但是監控並沒有拍到這一角落,所以不知道是誰,什麼時候把行李箱放到這裡的。前台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崗位上,不過她在崗位上的時候,沒有看見有人拎著一個行李箱。」
森川杏奈一邊聽兩人說話,一邊悄悄用餘光去看圍在一邊往這邊看的,還未散去的人群。
這一看,到發現裡面有個格外眼熟的紅毛。
會長他怎麼會在這裡?
森川杏奈心下困惑,便打算過去問問情況。
好在這時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森川杏奈很輕鬆就擠出了案發現場,走到赤司征十郎身邊。
「會長,你怎麼在這裡?」
森川杏奈和赤司征十郎是高中同學,一同在學生會工作。赤司征十郎是學生會長,而森川杏奈則做了他三年的助理。
在這之後森川杏奈在赤司征十郎接手部分家族產業后充當他的助理,幫他處理部分事物,然後領取打工錢,然後又在赤司征十郎的邀請下加入了籃球隊當經理。
對於森川杏奈來說,赤司征十郎某種程度上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初中快上高中的那一年,她的確因為窮,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
當時她不能回兒童福利機構,不能去之前的寄養家庭,好心收留她的便利店爺爺又因為她出了事,她也不能再麻煩人家了。
如果不是因為恰好遇上了桃井五月,桃井五月又替她去跟赤司征十郎提了這件事,恐怕她就已經餓死在高一那年了。
赤司征十郎老早就看見森川杏奈了,只是沒想到她會跑過來跟他說話:「東大的同學聚會,不過聚會的主辦人一直沒來,所以我們就一直等在這裡,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他反手指了指他身後不遠處聚集的一堆人。
自從森川杏奈大四那年辭掉他助理的工作,決定畢業后考公務員當警察后,他們就沒再見過面了,兩人的工作都很忙,就算想見面也對不上時間。
森川杏奈探頭從赤司手臂旁望過去,一群人臉色不是很好,其中幾位女生更是眼掛淚珠,臉色蒼白。
確實見到那樣一幕,感覺能好就怪了。
森川杏奈當年大學入學共通考試里的分數相當高,不過因為國立大學的校內考試時間是在同一天,所以她只能選擇其中一所學校考試。本來她是想選擇東京大學的,但是京都大學的老師跟她說,只要她來靠京都大學,並且達到他們的標準,就給她免去學費,還給她額外的獎學金。
這種獎學金並非是日本學生支援機構里那種需要償還的獎學金,而是真正的送給學生的一筆錢。
東京大學的報名費是17000日元,入學金282000日元,一年學費要535800日元,森川杏奈光是看見這一長串的0,就已經開始眼花了。
赤司征十郎雖然當時有心給她漲工資,借錢給她,或者直接幫她交了這筆費用,但是森川杏奈的自尊不允許她自己再接受赤司征十郎的好意了。
於是當時是個窮人的森川杏奈立刻就放棄了東京大學,轉身投入了京都大學的懷抱。
「主辦人沒來?電話也沒打通嗎?」森川杏奈問。
赤司征十郎:「打了,但是沒通。也問過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聽赤司征十郎這麼說,森川杏奈心中忽然有點不好的預感。
「她身上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或者印記嗎,一眼就能認出來的那種?」
赤司征十郎去問了一起來參加同學聚會的同學,但是幾人均搖頭,跟主辦人櫻井純子關係最好的茅島美和說:「沒有,她身上沒有什麼一眼能認出來的地方。」
森川杏奈只得先按下心中那點揮之不去的不安,對赤司征十郎點了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會長?」
赤司征十郎露出無奈的笑:「杏奈,已經不用叫我會長了吧,我們已經不是學生會的同事了,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就好,或者你可以向實渕那樣稱呼我。」
森川杏奈覺得赤司征十郎格外在乎她對他的稱呼,之前在大學時期,赤司也提出過很多次讓她改一下稱呼方式,只是森川杏奈叫會長實在是叫習慣了,所以才一直沒改過來。
不過像實渕玲央那樣稱呼他啊……
「小征。」
赤司征十郎笑容加深了幾分:「嗯。」
只是改一個稱呼就能讓人這麼高興嗎?森川杏奈困惑,但她及時勒住了自己往深想的思緒,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不要把心理學那套用在身邊人身上,也不要把觀察力用在身邊人身上,生活中她寧願是那種最後才知道秘密的人。
裝聾作瞎才是生活之道,過於敏銳並非是好事。
有時候無知才會令人快樂。
不過朋友高興,森川杏奈也同樣感覺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