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慢慢走向終結

969年1月。

血刺先背起海溪盡帶上裝甲車，他感受到海溪盡全身異常堅硬，完全不是人類的身體。冬鬼與天衛則四處尋找還有希望奮戰到底的人。

綜合樓與醫療樓的連廊里。

「喝——啊！」傷痕纍纍的熱兵器用最後的力氣將最後一個敵人打倒，他的刀已經折斷，右手被敲打划傷已經失去知覺。熱兵器左手將斷刀丟到腳邊，深深嘆一口氣靠在牆邊。

然而當熱兵器終於可以靠在牆邊休息，沒想到鬆一口氣后自己就再也沒有呼吸，他一個人靜靜靠在牆邊，腳邊是倒下的敵人，血染紅牆壁濺射在天花板上，熱兵器不再是惡魔高傲地俯視所有人，他終於成為一次英雄矗立在屍骨之中。

熱兵器死亡。

源石護盾發生裝置室。

亞約迪用自己的身體作為護盾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保護自己的後輩，雖然黑鳥已經被他們二人消耗大部分體力，但風翼已經完全動彈不得，在千鈞一髮之際，天衛及時出現保護風翼，但他還是來的太遲，只能帶走風翼與T2。

另一邊訓練館附近，聽雪吐出一口血，然後擦了擦臉就向裝置室走去，她全身血淋淋的十分恐怖，臉也已經青一塊紫一塊，在她奄奄一息的時候，幸好撞到趕來的天衛。

「所有人撤退，離開翠綠之地，外面我們有臨時的庇護所。」

不斷的努力尋找，許多熟悉與陌生的人得到拯救，也有熟悉與陌生的面孔想與翠綠之地共存亡。

保護翠綠之地的屏障消失，導彈的轟擊讓翠綠之地搖搖晃晃支離破碎，拯救的難度增加，漸漸沒有那麼多時間聽從意見，能帶走一個是一個，等到十多台機甲帶著十多個銀劍騎士與三十多個巡邏官出現在翠綠之地門口時，異常的平靜讓這群入侵者與畜生大吃一驚。

博士被間諜翠綠之地的首領押著，通過表情不難看出博士沒有反抗是自願的。

諾希向前一步，問：「你就是博士嗎？你這樣做是想得到什麼？」

博士說：「我投降了，你們不必再攻擊翠綠之地，現在翠綠之地只有堅守崗位的醫生與沒有行動能力的病人，你們再打下去也只是浪費資源。」

「這種事情並不是我……」

一台機甲伸手擋住諾希，非常唐突沒禮貌。機甲前倉門打開，一個黎博利男人走出來，他是這支機甲群的隊長，男人趾高氣昂地說：「當然可以，我猜你們也清楚跟我們反抗沒有任何意義，另外，我知道翠綠之地已經具備移動城市的水平，我需要將這裡回收至哥倫比亞。」

「人員也要帶走嗎？」

「當然，尤其是你，博士，如果你好好為我們服務，以前你犯下的錯誤我們都既往不咎。」

博士笑著說：「這真的是那樣美好的交易嗎？」

男人也跟著笑了，他搖搖頭說：「誰知道呢？服務這種東西我也不敢多說，大概會牽扯一些違背……」

博士打斷男人：「我知道了，現在看著我背後的被你們摧殘的基地，你有什麼打算？」

「沒關係，恰好我們需要時間來將這裡改造，如果移動能力沒有摧毀，我們很快就會出發。」

……

升起火的山洞裡，十多個人擠在一起，用支架搭起三張病床，讓重傷的人躺下，唯一的醫生是跟隨血刺支援的人。

微弱的光芒讓病床上的聽雪看見靜靜坐在角落的海溪盡，她吃驚地問：「海溪盡？」

女醫生走到她旁邊，輕聲說：「你現在要好好休息，聽雪前輩。」

聽雪問：「他怎麼了？明明看起來十分虛弱，為什麼還坐在那邊……」

「床只有三張……而且，」女醫生看著海溪盡，「是他自己要求的。」

現在，天衛與血刺成為所有人的領導人，他們站在洞口不遠處眺望著翠綠之地的輪廓。天衛說：「好多人死了，在汽城那邊的幹員也了無音訊，而我們現在又脫不開身。」

令血刺震驚的消息太多，血刺還沒有從反應時間中回來，血刺心不在焉地說：「嗯……我真沒想到有這麼多年紀小的幹員，反而更加堅定留在翠綠之地。」

「唯一的好消息是翠綠之地不會被敵人夷為平地的，也不會被無情屠殺。」天衛說。

血刺清醒一些，他問：「為什麼？」

「我從敵人口中知道他們的目標是想將翠綠之地佔領而不是摧毀，將它作為伊齊絲科德的基地使用。」

血刺第一時間就想到海溪盡，說：「如果翠綠之地後來變成【市場】一樣的存在，你覺得海溪盡會將它摧毀嗎？」

「別說海溪盡，如果翠綠之地本末倒置，我也會毫不留情將其摧毀。」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果斷，之前你懷疑海溪儘是這場戰爭的源頭，為什麼不趁現在殺了他？」

天衛很糾結困惑，他說：「我不理解他，海溪盡給我的所有感受都是他不可能做出違背翠綠之地的事情，就算敵人是在他解除暴風雪后馬上就出現，暴風雪也沒有立刻消失，他告訴我還有時間來解決內部問題，結果事情的發展速度連他都沒法控制，他說他所做的是聽從奧斯汀的呼喚，結果現在那種血脈又在傷害他……」

「他有些時候也只是普通人吧，就算他有很強大的力量他也不是全能的。」

「血刺前輩，你肯定比我更加熟悉他，告訴我你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很遺憾天衛，我不知道，這是他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唯一可能知道的人是伊莉莉，而現在我們找不到她。」

「他現在那種情況一看就很不好，目光獃滯一動不動，連氣息都感受不到，就跟死人一樣。」

「他突然出現在博士面前肯定有什麼理由，現在我們還是把重點放在這支隊伍中吧，你覺得我們將何去何從。」

天衛陷入沉默。「何去何從」這是來到翠綠之地之前每一個人都思考的問題，感染者到底該何去何從，什麼地方有感染者的一席之地，沒有藥物的支撐這支隊伍最終會死在礦石病嗎？

問出這個問題，天衛瞬間對留在翠綠之地的人感同身受，難怪他們會與翠綠之地共存亡，對於感染者離開翠綠之地之後，可能整個世界都是地獄。

「我不知道，但我明白我們肯定不能待在原地，就算希望渺茫如果連自己都放棄掙扎，那麼就完全不可能找到那些渺小的機會。」

血刺抓著天衛的肩膀：「你跟我想的一樣啊，走出去才有機會，說不定這個世界有第二個翠綠之地，再想好一些說不定比翠綠之地還厲害。」

對於血刺突然說出不切實際的理想，天衛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真是敢想啊，哈哈哈哈哈。」

血刺說著說著就嚴肅起來：「理想嘛，有時候不切實際一些還好點，但我們就要一直堅持，天衛答應我，就算其他人都放棄了，我們也絕對不要放棄，絕對堅持今天所說的事情。」

冬鬼一瘸一瘸地走到二人後面說：「你們在聊什麼這麼大聲？」

天衛回頭一看擔憂地說：「冬鬼小姐，醫生不是讓你好好休息一周嗎？」

冬鬼搖手表示都是一片浮雲，她說：「我這種體質要不了一天就好了，所以你們是在做今後的打算嗎？」

血刺說：「沒錯，我們物質有限，得儘快為今後做打算。」

「翠綠之地，你們真的就放棄了嗎？」冬鬼望向遠方。

「我當然不想放棄，但這是博士說的，我們不該被翠綠之地限制，我們應當走出去做更多事情。」天衛說。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就是一個新建立的隊伍了，發展的可真快。」冬鬼說。

血刺說：「也不要這麼下定論，我們還是聽取每一個人的意見。」

之後，三人聊了很多關於今後的問題，這支隊伍的原則逐漸成型。

……

王。樣貌能看到很多哺乳動物的樣子，但不完全符合任何一種已知動物，它的誕生相當古老，泰拉上也沒有它的同族。根據眺望它的人描述，它能呼風喚雨召喚大火與閃電，對於當時的人類而言它就是天災一樣的存在。

它的目的不明確，但是它卻本能的在泰拉大陸遊盪，當它遇到友善後它的行動才開始發生改變，它的意識逐漸覺醒，它開始為這個世界排除重大危險因素，例如暴虐與侵略，但它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後人將其稱之為王的仁慈，但其實這是它的本能所使。

第一個與王交流的人類，讓王知道人類漸漸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導，從此之後成為人類與人類共存並理解人類的想法在王心中發芽，而這個想法在遇到擁有輪迴能力的女人後得以實現。

女人與王簽訂契約，王讓女人擁有它的力量，而王擁有輪迴和依附在人類身上的能力。這樣一來，王能一直存在在這個世界之中，同時被選中的人類也能擁有王的力量與王一同前行，王就成為輪迴實現的鑰匙。

但王的力量過於沉重，連承載它輪迴的意識的物體，都會轉變成像源石一樣高能量的危險物品，所以幾代優化下，王選擇失憶，因為它清楚自己的本能就是遊盪泰拉排除危險，然而就算如此王的力量也不是人類能駕馭的，所有輪迴者最終都陷入了瘋狂。

所以每次恢復記憶的王都會在輪迴者死去對自己說，在沒有瘋狂之前為世界做出的奉獻也足夠了。

「海溪盡，雖然你沒能將前幾代輪迴者犯下的錯誤解決，但好在也有了轉變的預兆，你做的已經非常好了，當然我知道我是一個罪人，我當年犯下錯誤不應該讓人類承受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