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鐵爐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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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街上的人也比剛進城時要少了，借著月光，阿卡多去鐵爐酒館找大叔。風很清冷，身穿亞麻襯衣的阿卡多卻並不感到有多冷。

阿卡多看著月亮，微微有點出神。

……

不多久，便走到鐵爐酒館店前，還未踏進門，在外面就感覺到屋內的吵鬧聲，大笑聲。

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啊，阿卡多心裡想。

鐵爐酒館是烏茲小鎮最出名的酒館，有著火辣的老闆娘，也有著當地最烈的酒。

酒館的門前有一個巨大的木製扇形招牌，上面刻著一杯滿滿的啤酒和「鐵爐酒館」四個大字。廣告牌上有不少痕迹，印刻深的淺的，沒有人細數過。

這個酒館的年齡比阿卡多還要大。在小時候，還需要米爾大叔背著的時候，米爾大叔賣完獵物后就會背著阿卡多來到這座酒館喝酒。

進入酒館裡面，這裡面總是滿座，五張圓形的桌子，依稀從上面可以看出一塊兒深，一塊兒淺的污漬，更令人感到吃驚的是據說這些桌子是由白色的楓木製作的。

牆上掛著一些幾乎裸露的女性的油畫，掛著的幾根火把與牆角的壁爐為這個酒館帶來光明與溫暖，也帶來一絲安心。絡繹不絕的客人大都是山裡的獵人，來這裡貿易的行商，或者是行商雇的保鏢。

有生活落魄的人，有過著刀尖上舔血的人，也有著為了放鬆的人，來到這裡大多都是買醉。

再往裡走就是老闆娘戴維所在的吧台，背後的酒架放滿了各種顏色的酒，有紅色的莎莉酒，是行商從別的地方帶過來的，是這裡最烈的酒。也有薄荷酒，克利爾酒……等等但是最多的還是山村裡面釀造的青色的橡木酒，味道入口顯示苦澀，等細細品嘗之後入口之後又有回甘滋味，是這裡除了啤酒最受歡迎的酒。

而米爾大叔點的卡舌龍蘭就是將莎莉酒與橡木酒混合再加一點薄荷葉製成的，按照米爾大叔的話來說，看著戴維喝上幾口卡舌龍蘭，一刻便就醉了。

遠遠看去，這座酒館的每一處是那麼的和諧。客人，老闆娘，酒，彼此之間像是一幅流動的畫。充滿著韻律。

「米爾大叔，鹿皮賣了一枚銀幣，買箭矢花了兩枚銀幣。你等下可要少喝點酒，我身上沒有多少錢了。哈維大叔，你也在呢？我剛才去買箭矢的時候看見尼采了，他讓我帶你問個好。」

阿卡多走到米爾和哈維大叔面前說道。

「我知道了。」哈維大叔看著阿卡多說道，而米爾大叔則是不在意哈哈大笑，繼續喝酒。

「大叔，徵兵令是什麼？剛才我去買箭矢的時候金跟我說起這件事。」阿卡多坐在米爾大叔的旁邊問道。

「幾萬年以前，這個大陸還是一個和平繁榮的大陸，雖然有一些局部的戰爭，但從未像這樣的時代，那個時候，人類與其他種族和平共處，各自發揮自己的長處，促進文明發展，各族之間進行貿易，互通有無。那一段歷史是各族文明的黃金時代。」

「有關歷史記載，一萬年以前，太陽和紅色的月亮——血月同時出現在天空，偉大的占星術士莫納通過獻祭自己的生命進行推算，就在最後彌留之際留下一句；『戰火將至，所到之處必將寸草不生，火焰彌生，比地獄還要黑暗的黑暗將要來臨。』說完，這位占星術士便去世了。」

「就在莫納本人去世三天之後，大地崩裂，山海移位，在地獄的邊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魔法門，

從裡面湧現出一股比黑暗還要黑暗的氣息，不到半個月就覆蓋了我們所在面積的一半。」

說著，戴維將啤酒放在桌子上，順勢坐在阿卡多的身邊摸了摸他的頭

「幾天不見又變帥了呢，小阿卡多。」

「姐姐，那接下來呢？」

阿卡多迫不及待地問道，雖然平常能夠從人們口中聽說這些事情，但是都是一些瑣碎的消息，並沒有像戴維這樣詳細的梳理講解。

「不要急哦，小阿卡多，催女生可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好的，姐姐，我知道了嘛，那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這些沾染了瘟疫般氣息的，無論是動植物，還是擁有智慧的種族，無一例外，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彷彿被強行扭曲了意志。」

「那些沒有智慧的魔獸只知道破壞，並且被魔化的生物普遍比以前更為厲害。無論是攻擊力，防禦力還是身體強度都大幅度增加。」

「而那些有智慧的種族，明明生活習性沒有變化，卻也在破壞，並且那些智慧種族在被污染了之後好像能夠命令那些被感染的動植物。」

「當這些被污染了的生物剛出現時，再加上雙星同在，大地破碎，山海移位……再加上污染了的生物無論是防禦力還是攻擊力都得到大幅度增強，破壞原來的生態平衡，所有發生的一切導致了歷史上最大的混亂。」

「荒無人煙的死人村，殘垣斷壁的城堡，血肉模糊的屍體，妻離子散的家庭，那段時間太痛苦，太痛苦，活著已然成為了比死還難受狀態，到處都是破壞，到處都是殺戮。」

「死去的人們已然受到解脫，他們會前往異鄉享受寧靜與和平，不用再遭受損失親人的痛苦，也不用再因為自己的無力而使得自己的心再一次痛苦。他們會呆在流著牛奶與蜜的幸福之地。」

戴維的聲音逐漸變得低沉，語言中所蘊含的情緒感染到了阿卡多，也感染到了哈維與米爾。哈維停止了喝酒，而米爾也不再嬉皮笑臉，露出了嚴肅的神情。

「但是活著的人卻仍要繼續遭受痛苦。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爆發。所有未受污染的智慧種族組成聯盟——誓言守護者。在經歷了持續幾十年的戰爭之後，局勢穩定下來，誓言守護者傾盡當時所有能動用的資源修建了歷史上最牢固的防線——守衛者。」

「從最初的大混亂到持續幾十年的戰爭造成的損失是前所未有的，但是，在誓言守護者的帶領下，我們都堅持了下來。戰爭帶走了一批人，但是又送來了更為旺盛的生命力，根據記載，在黃金時代，我們在最多的時候同時存在幾十個國家，經過漫長的戰爭，人類最終合併成為了三大國家，分別是我們現在所處的巴蘭帝國，克里聯邦和希爾國度。」

戴維停頓了一下，拿起旁邊的卡舌龍蘭喝了幾口，絲毫不在意那是米爾喝過的。

放下杯子之後，戴維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