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徵兵令
……
「而徵兵令就是在每年的秋末冬初進行,此時人們大都進入休息階段。利菲平原的農民們會提前將收穫好的農作物賣出一部分,購買過冬的物資。而森林的獵人也會趁著秋天獵物最為豐滿的季節去狩獵,提前腌漬好過冬的肉。」
「等到冬天來臨的時候,人們一般不會進行勞作或狩獵,而是為來年開春做準備,農民們會修正農具,而獵人們也會將箭矢與獵刀磨得鋒利。」
「上面說到,誓言守護者傾盡所有資源修建了守衛者防禦長城,但是這並不代表戰爭結束了,相反,這樣做的後果使得戰爭更加激烈,原來整個大陸的混亂戰爭面積減少了一半,使得在守衛者長城外進行的戰爭更為激烈,更為慘重。」
「戰爭就這樣一直進行了一萬年有餘。而那些被污染了的生物與種族也逐漸結合到一起,以那道傳說的魔法門為根基逐漸佔據了陸地另外二分之一的面積。」
「戰爭一直都在,只不過我們一直遠離前方,沒有感受到危險罷了。」
「害~~」
米爾和哈維兩個人一起嘆氣。彷彿有什麼事情一般。
「而徵兵令就是每年帝國派遣騎士從全國各處徵召兵士加入軍隊,送到最近的軍營加以訓練,待訓練完成後,便送去守衛者長城戍邊,運氣好的話,可能就是在某個城市抽當治安管理員或者城門守衛,其中,最安全,待遇最好的的莫過於帝都守衛,但是能去那裡都是鳳毛麟角。」
「徵兵令實行隔年抽籤選拔,也就是今年的抽籤是下一年需要被徵召的,而今年的選拔是下一年將要被徵召的。上至五十歲,下至十五歲的男性都要進行抽籤,也可以主動報名,一旦被徵召,除非你在戰鬥中立下戰功,獲得提拔后才可以主動離開,另一種就是在戰鬥中導致傷殘而缺失戰鬥力,否則只能等到五十歲再被遣返,每年都能回家看看,但是軍隊將你派到哪裡完全是看運氣。有可能離家近,每天往返都能看到家,也有可能路途遙遠,直到五十歲才能回家。」
說完,她停了一下看向米爾和阿卡多。
如果她沒有記錯,上年的抽籤結果里就有米爾。
米爾這一走,阿卡多就沒人管了,要不等會我問問米爾讓他把阿卡多放在我這裡?這樣酒館里好歹有個男人,雖說是個小男人,但是也挺帥氣的嘛。戴維心裡暗暗想到。
「姐姐,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啊?」
阿卡多忍不住好奇問道。
戴維一怔。
「你們慢慢喝吧,我先去拿酒了。」戴維轉身走去吧台同時說道,只是語氣聽起來全然不像剛才那樣興緻勃勃。
米爾也沒有想到阿卡多的問題會引起這種情況,估計又是引起了她的什麼傷感事。
……
戴維老闆娘是個寡婦,而她的丈夫則在軍隊裡面,是軍隊里的什長,也算有了有一份可觀的工資。
就這樣過了十多年,戴維與她的丈夫開了這間酒館。本來說等她的丈夫再干兩年之後就回到家裡一起經營這間酒館,但這一等就是十幾年沒有消息。
戴維也不是沒有打聽過,但那些消息不是說她的丈夫在戰鬥被魔獸殺死,就是說在戰鬥中違抗軍令,私自叛逃,被當場殺死。再者就是說他在執行某次任務中失蹤。
而在這個年代,失蹤就意味著死亡。
但是當時失蹤也比被死亡的消息強。記得當初她在酒館收到她丈夫戰死的消息是定安眼前一片灰白,
身體全靠支著吧台才不至於倒下。
……
而這些軍隊里的事情全是她的丈夫告訴他的,十幾年過去了,雖說快要釋然了,但是每每講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一絲懷念,並且感到有些傷心。
酒館里還是往常那麼熱鬧,說渾話逗人發笑的人,喝酒只圖一醉的人,什麼也不在乎的人,完全感受不出來酒館里有一個暗自傷心的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生活中的一花,一草,一木都可能對一個人產生影響,更不要說一起生活十幾年的人。
生活不止有得到,還有失去。去我者,棄我者,不可不放下。
愛我者,疼我者,又須百般小心,但是得到和失去又有什麼大的差別嗎?
得到便是失去,失去便是得到,總有一件東西是在你的手裡。
就這樣,米爾和阿卡多在酒館里將就了一晚上,而不是去找個旅店居住。一是因為現在再出去麻煩,而是沒錢。而哈維則在喝完手中的酒後便去鐵匠鋪那裡找他的兒子尼採去了。他今晚估計是住在鐵匠那裡了吧。
夜逐漸深,星辰在夜空中閃爍,月亮依舊看起來清冷。但是也默默把光輝撒了下去。不至教這夜空失了最後一絲光亮。
……
遠方迎來了晨曦,光華內斂的太陽漸漸升起,此時的太陽並不像中午那麼耀人刺眼,此時空氣中的清風依舊帶著一絲冷意,但是太陽又溫暖光線所及之處,暖洋洋的,帶起人們心中的希望。
夜幕就像燒紅的鐵鍋里放進去了凍著的油脂,漸漸消融。
剛剛破曉,此時街道雖然冷清,但也稀稀疏疏也有幾個行人。
「阿卡多,走,回家了,天亮了。」
米爾大叔用手搖了搖還在旁邊睡著的阿卡多。同時向酒館外面走去。
「大叔?」
阿卡多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見大叔站在酒館門口。兩人醒來之後就在戴維的院子里簡單洗漱了一番,順便蹭了一頓早飯,走之前,戴維將米爾叫到戴維德房間裡面似乎要說什麼事情,而阿卡多就在外面等了一會。
過了一會兒,兩人出來。
「阿卡多,走了。」
「姐姐,再見。」
「嗯,再見,小弟弟。」
米爾邊說便朝外面走去,阿卡多扭頭說道也跟了上去。
外面的風中此時也擁有了一絲暖意,不再像破曉時那般清冷,太陽金色的光輝照在兩個人身上,這般回家了去。
……
踏著夕陽而來,迎著朝陽而去……
此般人間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