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師青樓未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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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很多人都關注著齊琳這裡，那個老色鬼是紫雲鎮富甲一方的大商戶馬富貴。這個馬富貴的好色在紫雲鎮是出了名的，五十四歲還天天到朝暮樓報道。
看到一位白衣公子一語道中馬富貴的病症，很多人都靜觀事態發展。沒料想到是這麼個結局，馬富貴讓個毛頭小子給耍了，暈死過去了。
這時老鴇子慌忙走了過來，對慌亂無措的馬家家丁說道：「別瞎折騰了，快送馬老爺去醫館。」要是人死在她的朝暮樓，她得吃不了兜著走。
看著隨來的家丁七手八腳地把老色鬼抬起往醫館里跑去，齊琳不由地用右手擺出勝利的手勢，並在心裡暗道一聲耶。
瞧瞧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紅妹妹，齊琳得意地笑道：「如何？厲害吧！」
得意忘形的齊琳，根本沒有發覺身後二樓的樓梯處，有一雙桃花眼發出兩道凌厲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她和手中的摺扇。看到馬富貴暈倒時，嘴角微微上挑。
聞到一股刺鼻的香味，齊琳發現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腦袋上掛滿頭飾叮噹響的女人揮著手絹，來到自己面前，傳說中的老鴇子啊。
齊琳心裡小小地激動了一下，果然和自己想得一般無二。
「喲，這兩位公……子看上去很面生啊。」惡狠狠地盯著差點給自己惹出麻煩的齊琳。
噶，被看出來了。也是，這老鴇子閱人無數，是男是女，還不是一眼的事。
齊琳趕緊沖紅妹妹伸過手去，低聲說道：「給我錠銀子。」
接過紅妹妹遞來的一錠沉甸甸的銀子，齊琳笑呵呵地拋給老鴇子：「我二人確是第一次來朝暮樓，慕薇兒姑娘的大名而來的，今日只是想一見廬山真面目，得償所願罷了。」
「那二位就等著吧，我看也就不必叫姑娘來服侍了。」掂了掂手中的銀子，老鴇子哼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終於到了薇兒姑娘出場的時候，齊琳興奮地拉起紅妹妹的手，站起來往前擠去。
「姐姐，你是不是忘記我們來朝暮樓的目的了？」
「哎呀，怎麼會呢？我們剛才把老鴇子得罪了，就不可能從她那裡知道什麼了。姐姐正在想辦法呢，不過我們先看看那個薇兒姑娘啊。」
「薇兒姑娘出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的目光皆被吸引到二樓樓梯處。
只見一位臉上覆蓋一層薄薄白色面紗，風鬟霧鬢，鬢邊簪一朵芙蓉花，穿著粉色綉金線的描花長裙，外罩淺紅色薄煙紗，體態婀娜的女子，步履輕盈地一步步走下樓梯。她裙角、衣襟、袖口處綉著一隻只淺藍色的蝴蝶，隨著她的腳步，蝴蝶亦若隱若現地翩翩起舞，引來大廳中無數的抽氣聲。
樓梯下到一半的時候，一隻白玉般的縴手輕扶在樓梯扶手處，停了下來。透過那層面紗，可以隱約看到到那張嬌嫩嫩的鵝蛋臉上，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睛將廳中眾人掃視了一番。
「快把面紗摘下來！」聽到有人喊出了自己的心聲，齊琳不禁也高喊道「摘下來！摘下來！」同時，將右手握拳，不停地高舉右臂。
突然，感到旁邊有人使勁拽自己的衣角，齊琳低頭一看，紅妹妹滿臉通紅地看向自己，眼睛不停地眨啊眨啊的。怎麼個意思，齊琳一頭霧水。
「你右邊。」站住齊琳左手邊的紅妹妹輕輕地說道。齊琳扭頭一看，迅速回頭，拉起紅妹妹的向左邊蹭去。
「這位小公子，莫走啊。」隨著一聲溫雅並略帶些磁性的聲音，齊琳的右臂被擒住了。她只好停下來，回過頭向著那雙桃花眼的主人來個了皮笑肉不笑。
「這位小公子我們是不是認識啊，你看上去有點面熟啊？好似在哪裡見過啊？不過滿大街都是和這位小公子長得差不多的面容，莫非是在下認錯人了？」
齊琳氣得牙根都痒痒啊，說到她的痛處了。
看到齊琳的小臉由白變紅，又由紅變綠，宋商之感到一陣莫名的快樂。
「哦，想起來了。你不是女扮男裝的垛垛師妹嗎？」突然，宋商之將手中一直扇風的摺扇合起，敲在齊琳的小腦袋上。
齊琳的臉又由綠變紫了。這個可恨的宋商之，當有一天早上看到齊琳起床后未梳理的雞窩頭后，就一直管她叫垛垛師妹，說她的腦袋上就像頂著一個柴火垛。
「哈哈哈哈……」好心情的宋商之扯著齊琳的胳膊就往朝暮樓外走去。掙脫不過的齊琳只好跟著她往外走，紅妹妹緊緊跟在齊琳身後。
剛到門口，聽見廳內一陣高呼聲和口哨聲，看來是薇兒姑娘摘了面紗，齊琳趕忙回頭看。「邦」的一聲，齊琳的腦袋又被摺扇狠狠地敲上，「走！」宋商之看出齊琳的心思，卻偏偏不給她得逞。
齊琳使勁壓抑心中那團越燒越旺的怒火。一出朝暮樓，使大力掙開，一叉腰，還未開口，就聽到宋商之道：「我回去得問問五師弟是怎麼回事。師父把你交給他，他卻讓你到青樓來，一個女子家，如此行為，哼！」
齊琳腦中轟的一聲，這事絕對不能讓清廉知道。於是，扯住宋商之的胳膊，輕輕晃動，「二師兄最好了，齊琳知道錯了，你不要告訴清廉師兄好嗎？」
「只是這件事不能讓清廉知道嗎？你這身衣服，你腦袋上的發簪，你手中的摺扇都是從何而來的呢？」
呀呀呸，整日在山上也看不到宋商之的身影，可他對山上每個人每件物事的了解咋還這麼清楚，齊琳忍不住腹誹。
這時候，紅妹妹走到齊琳身前，對宋商之輕施一禮，道：「宋公子，此事都怪我，不幹齊姐姐的事，是我非讓她帶我來朝暮樓的。」
「噢？這位是？」輕佻的目光打量起紅妹妹來。
齊琳看一眼紅妹妹，然後說道：「水映紅，我的好朋友，住在寡婦村裡。」
聽到水映紅家住寡婦村，宋商之目光中多了幾分探究的意味，看得紅妹妹從腦門紅到了脖子。
嘖嘖，看來紅妹妹這個小寡婦身份確實很對宋商之的口味。先把眼下這關過了，再把紅妹妹送入虎口。
「水姑娘，你不必替我師妹請求，她平日在山中就不甚守規矩，今日行為更是出格，懲罰是不可免的。」這麼溫柔的聲音齊琳還是第一次從宋商之的口中聽到。
「二師兄，求求你了。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求你不要告訴五師兄！」齊琳低眉順眼、可憐兮兮的瞅著宋商之。
「垛垛師妹，其實二師兄也知道清廉對你甚是嚴厲，如若讓他知道此事，恐怕你……」明明幸災樂禍，卻還裝出一副擔心的樣子。
「二師兄，二師兄，二師兄。」嗲嗲神功在實踐中邊學習邊摸索。
「罷了，罷了。」宋商之嫌棄地甩開齊琳的粘在他胳膊上的爪子，「誰讓你二師兄我心軟，今日之事，我就不告訴清廉師弟了，不過……」
「二師兄，不過什麼啊，我什麼都答應你。只要你不告訴清廉師兄就好。」
「什麼都行？」
「什麼都行！」
「好！我要你答應我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