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下山

鳳先生沒好氣的瞪了青齋一眼，隨後道

「齋兒，你可看老夫是如何運用這御火之術，老夫只演示這一次。」

聞言青齋大喜，因為這是鳳先生在這些年來第一次言傳身教。通常只是口頭教，這也令青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拱手道

「是！」

「注意觀察氣息。」

說完，鳳先生閉眼凝神。青齋目不轉睛的盯著鳳先生與其周圍。隨著修行的深入青齋也能逐漸看到鳳先生周圍匯聚的白霧，隨著鳳先生的吐息不斷變大變小。一息之後，鳳先生陡然睜眼，青齋直覺周身氣流彷彿都從後面推著青齋。青齋運氣，定心。將身後的氣流分散這才有不在有推背感。

「轟！」一道火光直衝天際，陡然衝上數十米，在鳳先生身後的青齋直覺渾身都熱起來了。周圍的冰雪也浴火而化。青齋看著這衝天火光，愣愣的。

「臭小子，發什麼呆？」

「能學到幾成看你悟性了。」

「回屋吃飯！」

「是。」

鳳先生聲音傳入耳中這才回過神來，往屋裡跑去。

在看過鳳先生的御火之術，青齋吃飯也變得心不在焉。早早吃完飯在向鳳先生行禮后便回了屋中。

「齋兒，以後的路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鳳先生看著青齋的背影心中念到。

這夜，青齋早早就上床入了夢，在夢中，青齋看到了鳳先生在早上時的御火術。也在不斷嘗試，雖有些長進，但總感覺不得其精髓。在青齋思考為什麼之時陡然間見天地塌陷。青齋也順勢跌入其中。

當青齋再次睜開眼之時，身邊只有黑暗伴其周身。給予青齋的感覺只有靜，靜的出奇。青齋慌張的環顧四周大聲道

「有人嗎？」

彷彿聲音被埋般無人理會。陡然前方有一道光亮起，青齋心一喜，朝著亮點處跑去。亮點逐漸放大，在跑到光亮處時一位中年人面帶微笑站在光里。

「爹，你怎麼在這？」

「這裡是哪裡？」

面前之人正是青恆山。但青恆山並未說話，而是看著青齋直笑。一抹笑容固定在青恆山臉上，說不出的詭異。青齋也發覺不對，但依然說著

「爹，你怎麼了？」

「說話呀爹。」

青齋離青恆山五米開外，不敢離太近。「爹…」青齋還在喊著，突然之間眼前一花，回過神來之時青恆山的臉已經映入青齋眼中。青齋大驚想要退回，但青恆山手已經死死抓住青齋的肩膀。前者突然大吼道

「是你害死了我，我本不用死！」

「下來陪我！」

此時青齋已經被嚇的說不出話來，腦子已經一片空白。身體自然反應不斷掙扎著，不停掙扎。頭一側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鳳先生。青齋大喜，大叫道

「鳳先生快救我！」

鳳先生獃獃的站著，聽到青齋說完后，嘴角也猙獰的笑起來。

「鳳先生！」

「轟隆」一道雷光閃過，青齋從床頭驚醒，冷汗直流。青齋似乎隱隱有所悸動。起身朝著門外跑去並且喊到

「鳳先生…鳳先生。」

無人回應。站在鳳先生門外的青齋朝著屋內喊著，無人應答。青齋心中不安愈發欲裂。也顧不得會不會打擾到鳳先生了。推門而入。

空蕩的房中並無一人，青齋四處張望，在見到桌上一封信后，才略微心安。至少鳳先生是自己離開的，並沒有出什麼事情。

青齋打開信，裡面只有短短几句話

「今已築成道基，老夫已無可教。」

「憑心所感，往心中之地，築心中正道。」

「不必去找老夫，緣未盡，自有一見。」

「勿念。」

看著信中文字，青齋久久不語。一聲嘆息后。天茫茫亮，青齋已經收拾完行禮，裝在竹簍後備著。在主室中磕過三個響頭后準備起身離去。眼中卻下意識看向那幅畫，直覺其中之物眼睛正盯著自己看。思慮再三鬼使神差之下將畫也收入了竹簍中。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一道黑衣少年，背著竹簍走在下山的路上，逐漸遠去化為一個黑點，消失於雲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