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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駒過隙，時光荏苒。不知不覺，唐仁善大學四年已過。為了將來能更好選擇工作，個別舍友繼續攻讀研究生，這不僅需要讀書成績好，也需要家庭經濟條件支持。大部分人都選擇走入社會參加工作糊口謀衣，三十而立，時間不等人。

在告別大學校門之際，唐仁善心裡頭有些猶豫，其實他還想繼續攻讀哲學專業，因為那才是他熱愛的事業。最後他放棄了這樣的念頭，因為家裡太窮了。他不想給漸漸老去的父母親增加經濟負擔。他需要趕緊獨立起來，幸福生活是靠自己去努力奮鬥的。

畢業前兩個月，唐仁善幫助哥哥唐仁美在省城玉緣市尋找到一間比較適合開小吃的店面。唐仁美看了看覺得挺滿意的，就是遠離了玉緣湖，也不在省城玉緣市的主城區內，而在距離玉緣湖差不多三十五公里的工業區的鎮街上，旁邊就是玉緣城的國際機場，這個鎮就叫機場鎮。飛機的引擎震耳欲聾，這也是無奈的選擇。

本來，兄弟倆都非常中意在城中心玉緣湖邊的一條古街里。那是玉緣城最著名的古香古色步行街，商鋪林立，遊客如織，是開小吃店絕佳地方。打聽了一下店租，貴得嚇人。兄弟倆只能望街興嘆。后輾轉尋找，就來到遠離玉緣湖的工業區機場鎮上。雖然機場鎮是玉緣市的遠郊區但非常繁榮，流動人口眾多。兄弟倆起初看著一架架騰空而起的飛機宛如巨型雄鷹，越飛越高，越飛越遠，最後像一隻麻雀消失在空中，特別地興奮，後來看多了，也很怕飛機的巨大轟鳴聲。

玉緣城的工業區座落在一望無際，遼闊的海邊沙地平原上，屬於副城區，十分發達。各種各樣的工廠如雨後春筍那樣遍地開花，人口密集，是開小吃店生意的好地方。最大的遺憾就是遠離玉緣湖，完全沒有玉緣湖文化幸福感，好像是另外一座城市。更讓唐仁善難以接受的是嚴重的工業污染，空氣中瀰漫著各種難聞的味道。這跟玉緣湖邊相比，一個好是人間天堂，一個猶如地獄之門。

當然，唐仁善並不排斥這些工業區，正如大學里老師說的那樣「現代工業是一座城市富裕的基石。」只是希望這些企業能走環保發展之路而不是以污染生態環境的代價來換取工業發展。

唐仁美對唐仁善說道：「咱們不怕，先在工業區把小吃店做起來，等賺錢了，再去玉緣湖邊發展。」

唐仁善覺得唐仁美說的很對。人人都想在玉緣湖邊發展，但那需要的是實力或者基礎。現在唐家兄弟赤手空拳，力量還很單薄。只能以退為進。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在機場鎮租下店面之時，唐仁善心中有些疑惑，就問唐仁美道：「哥，你在葯膳鎮發展得挺好的，怎麼就想跑出來了呢？」

「仁善，不瞞你說，上次我們樟樹小吃店食物中毒的意外，其實是有人動手腳的。那些競爭對手，常年眼紅我們樟樹小吃店生意，又一直找不到我們店裡的葯膳組合配方，就買通蔬菜供應戶，讓他故意把農藥噴洒在蔬菜裡頭。」

「人心險惡。哥，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事情水落石出后，我岳父就不要那人供應蔬菜。這樣他就失去了長期穩定的賺錢機會。後來，他們一家人又來跪求我岳父，說大人不記小人過，給他們家一口飯吃。也是這樣，他才把其中原委說了出來。我岳父說，既然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就不要再說那麼多廢話了。那人又說，他也是不情願的，是人家威脅他這麼乾的。

」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哥，你們應該報警，把惡人繩之以法，接受應有的懲罰，省得下次又去害人。」

「我岳父說，恩恩怨怨何時了，都過去的事了，現在風平浪靜。大家在葯膳鎮抬頭不見低頭見，能饒人處且饒人，也就不要搞得這麼僵。我想了很久，真的是我們葯膳鎮地方太小了，僧多粥少，大家都盯在一個小鍋里，吃不到的就心懷不滿，總是想方設法搞一些損人害己的齷蹉勾當。大城市有無盡的發展空間，我就決定出來闖一闖。」

「哥。你的想法是對的。我全力支持。」

唐仁美的想法也是得到岳父宋安駒和母親宋雲仙堅定支持的。道理很簡單，大海的空間永遠比小溪寬廣。

兄弟倆在機場鎮跟房東磨了半天的嘴皮，最後才把店鋪租了下來。二樓就是房東房子，也一併租了下來。房東是本地人，已經搬到城中心去住了。

唐仁美把三個孩子丟在家裡，讓母親宋雲仙代管，每月匯錢給宋雲仙。安頓好家裡后，唐仁美帶著宋樂葉風塵僕僕趕到玉緣城機場鎮，立馬就開始籌備動工起來。店鋪和房子都是租的，還有稅收，水電費等等。要是一天不開業，每天開支都得許多錢。生意人真的是不容易。

唐仁善拿到本科畢業證書後，同校友方遠琳一起在玉緣湖邊的一家大型國有酒店被入取管理層崗位工作。待遇還是相當不錯的，上班環境也很舒服，又是國家大型單位相對來說是穩定的，沒有什麼後顧之憂。更重要的是就在玉緣湖邊，每天都生活在玉緣城最幸福的文化核心圈裡。唐仁善心裡樂滋滋的。

方遠琳是唐仁善同屆的大學校友，玉緣城本地人，家就在玉緣湖邊不遠處的一個小區里。她對唐仁善一往情深，只是她的父母親希望她找個本地的對象，這樣生活壓力會小一點。對於來自窮山溝葯膳鎮的唐仁善，是持反對態度的。畢竟，在玉緣城中心想靠普通工作賺錢買房子，即使一輩子不吃不喝也是不現實的。

唐仁善不怪方遠琳父母親的拒絕。現實生活中，現實選擇比理想選擇更現實，也更實在。這能理解，談不上過分和勢利。門當戶對，還是有道理的。唐仁善知道自己的底子，並沒有生活在幻想中，更沒有向方遠琳許下海誓山盟。他沒有自嘲自卑，而是不想給彼此帶來遺憾。於是，唐仁善一直跟方遠琳保持距離，兩個人也從來沒有做過親密關係的行為。他是個善良的男子漢，不願意傷害自己，也不去傷害別人。雖然玉緣湖近在咫尺，白娘子的傳說總在耳邊縈繞。但是他更相信他與方遠琳的緣分還沒有到來，或者說，倆人根本就沒有在一起的緣分。年輕人有做夢的權力，但也要保持清醒腦袋。要不然就會陷入夢裡的萬丈深淵而無法自拔。

為了能在舉目無親的大城市裡，兄弟相互照顧。唐仁善重新在玉緣市的人才網上投簡歷。重點尋找在玉緣城工業區里的大型公司企業相關崗位。對於本市大學畢業生，又是剛剛走上社會的年輕人。幾乎所有的企業都是喜歡的。很快唐仁善就收到大量的企業回複信，希望唐仁善能去它們的公司發展。

文憑就是敲門磚。在大城市裡，只要有文憑，年輕，身體健康，不用托任何關係，不用送禮，不用怕沒有公司企業工作上班。讀書最現實的意義莫過於此。現實生活中再偉大的奮鬥理想也先得有柴米油鹽醬醋茶鋪墊，不為五斗米折腰的夢想就太空虛了。大城市如同海洋，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唐仁善感謝玉緣城賦予廣闊的發展機會。

經過一次次篩選，唐仁善選中了在機場鎮附近一家大型玻璃集團公司。

方遠琳得知唐仁善辭了大酒店的工作，整個人哭得梨花帶雨。她嘗試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辦法再去勸說唐仁善。因為她是發自內心愛唐仁善的。她說道：「仁善，你應該知道無論是其它地方來發展的還是玉緣城當地人，都是把居住在玉緣湖周邊列為奮鬥目標和世代堅守陣地。現在你已經在玉緣湖邊生活工作，是非常幸福了。如果你放棄這裡而到遠離玉緣湖的郊區工業鎮，那豈不是本末倒置，捨近求遠，南轅北轍嗎？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聞言，唐仁善覺得方遠琳說的很在情理。這讓他想起了：「大學期間，倆人經常漫步在玉緣湖邊的愜意日子。曾經倆人手拉手走在玉緣湖中間的緣分橋上，望著平靜湖面倒影著深藍天空下皎潔的明月，彷彿白娘子姻緣傳奇就要在自己身上發生。在橋上方遠琳含情脈脈雙眸望著自己，忍不住，差點就對她下了嘴。」

玉緣城正是因為有緣分橋的白娘子傳說，而被譽為愛情之都。

唐仁善知道自己沒有房子，在玉緣湖邊租房很貴，甚至連工資都不夠租房。房東要求又多，一不滿意就讓人搬走。這樣的現實生活，根本不是方家人想要的。沒有安居，何以樂業？唐仁善真正明白了古人的智慧。也切身感受到了擁有屬於自己房子的現實生活意義。房子才是家庭的根，沒有房子猶如落葉隨風而飄，跟流浪漢一樣，漂泊不定。從此以後，無房論在唐仁善心中再也找不到落腳點。

方遠琳看出了唐仁善的憂慮，又說道：「我們先在酒店裡工作，至少有個落腳處。等安頓好了，我們還可以繼續考公務員。只要我們都考上了公務員，我的爹娘就不會反對我們在一起了。」

唐仁善也想這樣，而且這樣的計劃其實是合理和科學的。但現實要現實很多，考公務員是千軍萬馬闖獨木橋，哪裡有這麼容易的？而且，兩個年輕人經常在一起，擦出火花，生米煮成熟飯，都是很有可能的事。到時候，一事無成還要背上罵名，傷害的是大家。唐仁善沒有被熱戀中的溫柔沖昏頭腦。他腦子很清醒。他並不想放棄在玉緣湖邊工作生活的機會，甚至可以等待真正的有緣人出現。可是這樣，就會帶給方遠琳永遠的傷痛。現在唐仁美已經在機場鎮做小吃店生意了，和大哥在一起，能在陌生的城市裡，感受到親情的慰藉。再說了，現在還年輕，才剛剛走上社會，重回玉緣湖有的是機會。

唐仁善毅然來到機場鎮，到玻璃集團公司上班。他和唐仁美住在一起。租房面積很大，可是房間太少，只有一間朝南，一間朝北。南面房子二十平方，剛剛好。而北門房子有三十平方，太大了。唐仁善說道：「這個房東太沒有居住文化了。卧室哪能這麼大的？正常人的卧室都不應該超過二十平方，這不是迷信而是咱們民族文化科學。現在人有點錢就學西洋文化生活，把家裡弄得空曠連個陽氣都包不住，可見這個房東也是個有錢的傻大個。」

唐仁美說道：「那怎麼弄？」

「把北房隔成兩間，一間放雜物，一間我住。」

「嗯，這樣也可以。」

唐仁善每天騎自行車上班，下班回來就幫忙哥哥嫂嫂幹活。

眼看唐仁善年紀也不小了，宋樂葉時不時就問他說道：「小弟，你有沒有女朋友了？要是有適合的，差不多就行了。你們現在大學生就是喜歡挑來挑去，到頭來，個個都成剩男剩女，甚至做個單身老狗，太不應該了。」

「大嫂，夫妻相愛總得都看對眼才是。湊合結不出甜果子。」

「話是這樣說的。凡事總得有個度。你想想，人都要老死。再漂亮的女孩，老了也是個討人厭的老太婆。再帥氣的伙子，老了也是個糟老頭兒。青春易過，人老了，什麼美貌、才華、文憑、資歷，也不值錢了。」

聞言。唐仁善覺得宋樂葉說的太對了。雖然，她沒有讀什麼書，但卻能夠說出大智慧的話。那些讀書越多的人，找對象的要求就越多，總覺得自己很有才氣，人家都是俗氣。挑了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覺自己也老了。人要是老了，還談什麼俊不俊的？才氣又不能帶進棺材里。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

唐仁善在玻璃集團公司做行政管理工作。集團公司大樓氣宇軒昂，鋼構建造，其餘全部都是玻璃材料。玻璃牆面，玻璃樓梯，玻璃頂蓋，玻璃地板，玻璃隔音層，玻璃隔熱板等等，連公司的電都是玻璃發的。非常科技。唐仁善不禁感嘆道：「真是見世面了。科技工業居然可以讓玻璃有如此多的功能。難怪大學里老師說，工業是一座城市強盛富裕不衰的奠基石。玉緣城這一望無際的科技工業區，足見城市的強盛發達。」

機場鎮還不是玉緣城的重工業區，距離機場鎮二十公裡外，那裡還有一眼望不到頭的重工業區。玉緣市的城市規模之大，遠遠超出了唐仁善的想象。

雖然唐仁善不是讀管理專業的，但做事很認真，講原則，有擔當。為人誠實守信大方，深得同事和領導的喜歡。公司里的高層技術人員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頂級名牌大學。部門主管的文憑都很高，研究生，博士很多。唐仁善覺得跟這些人才在一起工作上班是幸福的。唯一缺點就是老闆娘的親戚和老闆的親戚個個都是文化素質低卻身居集團公司的最高管理層。更讓唐仁善難以置信的是，這些皇親國戚在集團公司里勾心鬥角，各立派系。

集團公司的老闆和老闆娘都是機場鎮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在機場鎮有宮殿般豪華的別墅。然而，每天老闆一家人都要坐公司的豪華專車到玉緣湖邊的商品房居住。機場鎮上的別墅常年大門緊鎖，空曠無人。

在集團公司，唐仁善辦公室里有個女孩名叫陳香玉，是機場鎮本地人。相貌端正，平時說話不多，很文靜。唐仁善總感覺跟她很眼熟，卻說不出在哪裡見過。相處時間長后，發現陳香玉心地善良，沒有才高氣傲的心性。而姑娘也對唐仁善很對眼，經常喜歡有事沒事都來請教一下他。是不是年輕人都有這樣的感覺？唐仁善拿捏不準，就把這事告訴了哥哥嫂嫂。

宋樂葉笑道：「小弟。眼緣就是緣分。看來你跟人家姑娘是有緣分了。要是真對眼就和人家直說。千萬不要染上現在大學生挑三揀四的通病。」

唐仁美說道：「在玉緣城，我們人生地不熟。不了解人家的底細。還是謹慎一點，省得後悔。」

宋樂葉接聲道：「嗯，你哥說得對。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了解一個人，還是從對方的爹娘身上更容易看到。這樣吧，你什麼時候把姑娘叫來吃一頓飯。我們當面聊一聊。」

「好吧。」

讓唐仁善意外驚喜的是集團公司老闆是一個文學愛好者。不僅大力支持每周刊發集團報，還要求唐仁善每周都要在報刊上寫故事文章。這正是唐仁善心底里追求的作家夢。想不到夢來得這麼快。唐仁善決定在集團公司好好發展。當初，選擇這麼大公司圖的就是穩定。這個想法，在集團公司的高材生都是一樣的。

公司老闆原來是個醫生，後來自主創業發展成了大型的民營企業。公司集團的科技實力很強，許多玻璃工藝都是行業領先的。

每次唐仁善寫完一篇文章，公司都會獎勵一百塊錢。這麼舒服的工作，真的可遇不可求。集團公司里的會計師不僅在集團報刊上發表文章，而且還出書當作家。老闆出錢幫她寫的書從出版社印刷出來，放在公司的閱讀室里供大家欣賞。大家知道這是老闆的愛好，都說了一些奉承話。那會計師覺得自己真是一名作家，到處讓同事朋友買她的書。結果一本都沒有賣出。唐仁善終於明白了趙樹人老師說的「成為一名作家很容易，但要把作家當成飯碗吃卻很難。」後來，那會計師就再也不說出書的事了。

有了穩定又滿意的工作。唐仁善覺得自己是要談婚論嫁的時候了。生兒育女是人生最大的責任，而這個責任並不是拖得越久越好。一天在改好文章已經有些遲了，不知道是不是陳香玉有意推遲下班，她陪著唐仁善一起在公司里。唐仁善整理好桌面問陳香玉去不去客店吃飯。陳香玉欣然接受。

公司離小吃店不遠，陳香玉坐在唐仁善自行車後面喜形於色，悠哉游哉的來到了唐仁美的店裡。

姑娘舉止言談都很隨和，不拿大。唐仁美和宋樂葉看得喜歡。唐仁美笑道：「小玉呀，什麼時候讓你爸爸媽媽也來小店坐一坐？」

陳香玉微笑道：「好的，等我爸在家空的時候就帶他們來。」

在集團公司里，唐仁善除了工作外，就是在自己構思故事小說。自此，寫故事成了他終身的愛好。當初高考填報志願時，他選擇哲學和文學專業，是對的。努力后也不遺憾。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一日，陳香玉帶來了她的父母親和唐仁善一起來到小吃店。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陳香玉的父母親面黃肌瘦，如同乾癟的甘蔗。陳香玉的父親腦袋十分有規律的顫抖著，像是個上發條的機器人，應該是有病在身。細問一下，又說是正常狀態。反正一年四季都是這樣顫巍巍的。人倒是都很和氣，沒有瞧不起外地人的心態。因為就一個女兒，陳香玉的父親希望唐仁善能入贅陳家。

夜裡，唐仁美翻來覆去睡不著。他跟宋樂葉說道：「我看陳香玉不像是她爹娘生的，仁善還是找其她姑娘吧。」

「怎麼了？」

「陳香玉看去還是乾淨清爽，但她的爹娘真的不敢恭維。」

「怎麼說呢，都說玉緣城工業區比主城中心區還富裕，然而陳家在機場鎮也算是窮人家了。」

「再富裕的地方也有窮人。我感覺要是仁善入贅陳家后，身上的家庭擔子會很重，也許一輩子都離不開機場鎮了。」

「陳家人心地都很善良，這點我覺得更重要。小弟現在大學畢業已經一年多了，要是兩年內不能把戶口落在玉緣城，就要被學校退回到葯膳鎮去。這樣不是又回到原點了？」

「這也是問題。這些時日我們通過當地人了解到陳家確實是一個本分善良的家庭。這點我是放心的。就是陳家太窮了，而小弟的夢想還是在玉緣湖周邊生活。這樣恐怕，以後他就只能呆在污染嚴重的工業區里。」

「要是都那麼順，也就不叫人生了。機場鎮的窮人不管再怎麼窮也比我們葯膳鎮人富。這裡遍地都是大老闆，有錢人真是太多太多了，到處都是賺錢的機會，許多城中心的人都跑這裡上班掙錢。只要肯幹活，都可以過得很好。就怕，小弟挑來挑去，到頭竹籃打水一場空。」

「想多也沒用。只要人好，別的就看仁善自己去努力了。我們本就是山窟窿窮人家，人家都不嫌棄我們，已經是祖上積德了。我們哪能有瞧不起人家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