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六、愛情與理智
一四六、愛情與理智
鄒紹閑被幾個人的眼神嚇得後退了一步,手不小心按在電腦的鍵盤上。也不知道是按到了哪個鍵,記憶卡里的內容突然像是被刷新了一般,快速地從頭到尾重新排列著。
幾個人也不鬧了,全都圍在電腦旁邊,等待著記憶卡排列刷新后的新結果。
大約兩分鐘之後,電腦的快速運作終於慢了下來。
看著記憶卡里的新內容,鄒紹閑立即覺得頭疼,「這是什麼密語?我完全看不懂啊?」
其他幾個人也看不懂,於是同時把期望的眼神放在孟晉揚的身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不是什麼密語,而是古新羅語。」孟晉揚說道,「我記得之前和魏傳文閑聊過幾句,他在上大學的時候特意跟著一位外籍老師學過這種語言。」
「……」幾個人相互看著,心裡在想,這個魏傳文大概是腦子有病吧,居然用這種語言存儲資料,誰能看得懂啊?
孟晉揚倒是有不一樣的想法,魏傳文用這種一般人都看不懂的語言來記錄這麼重要的資料,大概只是為了自保吧,他害怕記憶卡會落到魏獻的手裡。
「把這些東西複製下來一份。」孟晉揚說道,「晚上我會帶著記憶卡再去找魏傳文,你們可以利用白天時間找一個能看得懂古新羅語的人。」
凌溪立即說道,「找那個外籍教師不就可以了?」
孟晉揚說道,「魏傳文告訴我這個外籍教師在他畢業的那一年得急性病已經死掉了,你們可以先去核實一下這個消息的準確性。」
凌溪難得聰明一次,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個外籍教師一死,也就是說整個城市很可能只有魏傳文能夠看得懂這種語言了。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他想要從我們這裡得到一些什麼東西?」
孟晉揚摸著凌溪的腦袋,誇張地說道,「不錯啊,養了你這麼多年,腦袋終於開竅了。」
凌溪繼續開竅,「他不會是想要顧成溪吧?」
此話一出,戎皓龍立即把凌溪拉進自己的懷裡,他怕孟晉揚一時控制不住他自己就把凌溪的腦袋給捏爆了。
孟晉揚的手靜止在半空中,「阿新,全面打開你的關係網,務必在一天之內給我找來一個懂這種語言的人。」
「是,大少爺。」池正新領命走了出去,鄒紹閑則立即跟著他也跑了出去。
但是鄒紹閑很快就又回來了,「晉揚,麻煩來了,你的未婚妻找上門了。」鄒紹閑說完就又跑掉了。
孟晉揚的視線無意之中掃過凌溪。
凌溪立即委屈地說道,「我昨天晚上被做得太慘了,所以想歇半天再去殺了那兩個女人。」
戎皓龍的臉像是被煮了似的,立即變得通紅。
「你只用殺了魏然就可以了,至於魏靜就不用你動手了。」孟晉揚說道,「我會親自處理的。」
「那就好。」凌溪說道,「魏然那個女人我已經把她給摸透徹了,典型的胸大無腦,總是被魏靜牽著鼻子走,她比較容易對付。」
「小心為上。」孟晉揚囑咐了一句就和屋子裡的芮季嶼一起離開了。
凌溪感覺到戎皓龍的身體突然變得很僵硬,於是問道,「笨熊,你怎麼了?」
戎皓龍盯著凌溪,從牙縫裡擠出幾句話,「你什麼時候把她給摸透徹了?你怎麼能背著我做這種事情?不是說以後只有我一個的嗎?」
「啊?」凌溪想了想,剛才的這句話應該是壞在「胸大無腦」這四個字上了,「那個,你聽我解釋啊,我說她胸大無腦並不代表我真的看見她的胸有多大……好吧,我看見了,她穿那麼暴露的衣服,我又不是瞎子,我怎麼可能看不見?」
戎皓龍不說話。
「不過就是看一眼而已嘛。」凌溪說道,「和豐滿的大肥肉比起來,我還是更喜歡你這種胸前有肌肉的,相信我,好嗎?」
戎皓龍還是不說話,他已經不那麼生氣了,只不過心裡有些悲哀。家人都死在這些個幫派的手裡,如今自己又和最大幫派里的人糾纏不清,戎皓龍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笨熊,你還在生氣嗎?」凌溪說道,「為了一個即將死在我手裡的女人而生我的氣,我也很冤的啊。」
戎皓龍終於開口說道,「在幫助孟晉揚打敗魏獻之後,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
「為什麼?你不打算要我了嗎?」凌溪猜測,「你還是放不下那個警察的位置嗎?」
戎皓龍搖頭,「警察的位置已經被我放下了,既然我選擇和你在一起,當然要選擇一種與你相符的生活方式。只不過我的心裡還有一樣東西放不下,那就是家仇。」
凌溪在故意接近戎皓龍之前已經把他的身世查得清清楚楚的,當然明白「家仇」這兩個字的意義。突然,凌溪莫名地鬆了一口氣,因為戎皓龍家人的死亡和孟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愛情真的是容易沖昏頭腦的一樣東西。」戎皓龍說道,「這一段時間,我差點都忘記了自己是個孤兒,也差點忘記了自己的家仇未報。」
「我要幫你!」凌溪說什麼都不會讓戎皓龍撇下自己一個人的,「既然你已經選擇和我在一起了,那麼你的家仇也就是我的家仇。」
「這可是你說的。」戎皓龍抓住凌溪的手,「以後想逃就逃不掉了。」
「傻瓜才逃!」
戎皓龍問道,「你的家人呢?」
凌溪搖頭,「我和哥哥是真真正正的孤兒,我們彼此的父母大概早就投胎轉世年齡差不多都和我們一般大了。哥哥是姓孟的從垃圾堆里撿回來的,我是哥哥從臭水溝里撿回來的。」
「……」戎皓龍憐惜地抱緊了凌溪,「孟晉揚這種大少爺居然還會去垃圾堆這種地方?」
「他是被人綁架,然後藏在垃圾堆里的。」凌溪說道,「姓孟的以前被綁架的次數絕對超過他和顧成溪做/愛的次數,所以才練就了他一身的本事。」
「孟晉揚不是應該被人保護得很好嗎?」
凌溪只說了四個字,「家賊難防。」
戎皓龍明白了,所以便什麼都不再問了。
孟晉揚本來想直接去見魏靜,但是半路上卻改變方向去了練武場,故意把魏靜晾在了客廳里。
在孟晉揚打了半個小時的拳之後,芮季嶼忍不住說道,「你這樣做也未免太不紳士了,魏靜的面前可是連一杯茶都沒有。」
孟晉揚一邊打拳一邊說道,「對付小人就不需要太紳士,她既然選擇做小人,她就應該接受這種招待小人的待遇。」
「好吧,你有理。」芮季嶼問道,「那個,你找到阿哲了沒?」
孟晉揚收拳,「找到了。」
「真的?」芮季嶼激動極了,上前給孟晉揚一個大大的擁抱,「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確定。」孟晉揚說道,「他本來是想要殺了蕭齊的,但是蕭齊的變化太大了,再加上他對身邊救了他的男孩實在是太好,所以邵哲下不去手。」
「下不去手還不回來幹什麼?!」芮季嶼煩躁地揉著腦袋,「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他只是想花費一些時間確定蕭齊是不是真的變好了,還是說他僅僅是在假裝。」孟晉揚拍了拍芮季嶼的肩膀,「你不明白嗎?他已經不是單純地想要為家人報仇了,他想為我們確認一下蕭齊的存在對我們來說究竟是不是後患。」
芮季嶼的心情平靜了下來,「我明白了。你們在面對愛情的時候總是這麼理智,只有我一個人的腦袋被沖昏了。」
「不用說這些賭氣話,邵哲回來的時候我自會通知你的。」孟晉揚想了想又說道,「說不定他還想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只要不是驚嚇一切都好說。」芮季嶼把手上的乾淨毛巾遞給孟晉揚,「擦擦吧,我們再不出去,魏靜就要瘋了。」
「那不正好嗎?」孟晉揚拿著毛巾,揚起脖子擦乾淨身上的汗珠。
芮季嶼立即轉過身去,捂著鼻子,「我操,沒想到這個動作居然還能誘惑到我。很多年以前,我就是因為這個動作才愛上你的。」
「……」孟晉揚無奈地把芮季嶼鼻子里流出來的血擦乾淨,「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不能。」芮季嶼躲避著孟晉揚的視線,「愛你愛了那麼多年,一些銘刻在骨頭裡的東西哪是那麼容易就忘得掉的?」
孟晉揚眸子的顏色深了一層,「這句話最好不要讓邵哲知道,否則影響了你們夫夫之間的感情,我概不負責。」
芮季嶼點頭,「沒問題,我才不會傻到讓阿哲知道這些。況且現在在我的心裡,阿哲所佔的分量是絕對高過你的。」
「那就好。」孟晉揚穿好衣服,「走吧,我們該去會一會那個女人與小人混為一體的生物了。」
「噗……」芮季嶼的身體抖了抖,「你不要說得這麼嚇人好嗎?老子的雞皮疙瘩都已經落滿地了。」
孟晉揚還真的想不出來別的形容詞來形容魏靜了,生物混合體不是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