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五、人要學會知足

一六五、人要學會知足

一六五、人要學會知足

張敬和林一在接到顧成溪的通知之後,只用了幾個小時就從那個國家趕到了這個城市裡。

按照孟晉揚之前所說的,孟家只歡迎林一和張敬這兩個人,至於張敬帶來的手下則不能進入孟家。這和好不好客沒有關係,只是為了保證孟家的基本安全而已,張敬表示理解。

張敬此行的目的很簡單,就算不能吞併整個孟家,他也要把大半個孟家吞進肚子里。至於能不能消化得掉,他暫時還沒考慮到這裡。

林一併不知道張敬的目的,他還以為這一次真的只是單純的回國探親。如果早知道的話,他一定不會同意回國的。

為了迎接張敬和林一的到來,孟晉揚特意吩咐傭人按照他們的習慣準備了一場晚宴,也算是簡單地盡了地主之誼。

林一已經幾年都沒有回國了,所以很是興奮,在見到顧成溪的一瞬間就抱著他不撒手。孟晉揚雖然很不樂意,但是礙於林一是客人,他也不好說些什麼。

晚宴期間,張敬已經等不及想要探探孟晉揚的口風,「聽說你和魏獻的鬥爭已經開始了?」

孟晉揚在心裡想,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但是表面上,孟晉揚卻說道,「只是孟家的內部矛盾而已,很快就會解決了。」孟晉揚的意思很簡單,在這場鬥爭里他根本不需要張敬插手,張敬也沒有立場插手。

張敬當然聽得出來孟晉揚話里的意思,可是就算聽出來了又如何,他一樣可以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模樣,「在來這個城市之前,我已經幫你把魏獻的海外市場切斷了。」

孟晉揚冷笑,暫且不提這份功勞是不是張敬的,單就這件事而言孟晉揚說道,「把魏獻的海外市場全都吞進胃裡,再加上不久之前才吃掉的『冥界』,你也不怕『黑獄』的消化系統出現問題?」

張敬笑了,「這就不用你擔心了,『黑獄』和我一樣胃口都很大,就算吃了那麼多東西卻還沒吃飽呢,又何談消化不了?」

孟晉揚立即吩咐傭人多上一點菜,好讓張敬吃飽。

張敬但笑不語,只是一邊吃菜一邊看著孟晉揚手上的戒指。

「羨慕嗎?」孟晉揚說道,「可惜不是你的。」

「你真會開玩笑,一枚戒指而已,我有什麼好羨慕的。」張敬說道,「只要我不承認,它只能是一枚普通的戒指。」

孟晉揚沒有說話,就算他早已決定不會使用這枚戒指,但是現在他也不能把這個想法告訴張敬。孟晉揚要讓張敬以為這枚戒指真的是他的底牌,這樣一來,張敬的行動就會收斂很多。

晚宴進行到一半,林一又開始纏著顧成溪講故事。

顧成溪說道,「我腦袋裡的好故事都被凌溪他們幾個給壓榨完了,剩下的那些粗製濫造的故事你想聽我還不好意思講呢。」

凌溪喊冤,「又不是我一個人想聽故事,你怎麼只提我的名字,太不公平了。再說了,每頓飯才十個故事而已,哪裡多了?」

聽到這裡,林一噴了,「我一共才聽顧老師講過五六個故事,你們一頓就要聽十個,對我也很不公平的好嗎?還有從你們回來到現在已經這麼久了,也難怪顧老師都沒故事可講了。」

此時,孟晉揚說道,「不如我來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如何?」

顧成溪已經隱隱約約猜出來孟晉揚要講什麼。雖然剛才孟晉揚和張敬的談話聲音很小,晚宴很嘈雜,顧成溪又被林一纏著,但是他還是能從他們的表情上判斷出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緊張。

張敬說道,「孟大少爺居然還會講故事?那我倒要聽聽看。」

孟晉揚講道,「話說從前有一個蟒蛇精因為違犯天條而被玉皇大帝命派來的雷公轟擊,它在無處藏身又現出原形極度危險的情況下竟被一個叫做梅生的窮秀才救了。」

「剩下的故事我知道了!」芮季嶼搶答道,「這個蟒蛇精幻化成美麗的女子然後以身相許了!對不對?」

孟晉揚扶額,「阿哲,把季嶼拖出去斬了。」

「是。」邵哲站起來真的準備把芮季嶼拖出去。

芮季嶼立即捂著嘴,表示自己再也不說話了。表情異常可憐,連孟晉揚都忍不住笑了。

孟晉揚接著講道,「梅生的生活很是艱難,蟒蛇精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就賜予他靈丹妙藥可以治好當時皇太后的病。梅生這樣做了之後,從此一步登天,成了當時的宰相。你們猜,這靈丹妙藥是什麼?」

芮季嶼偷偷地把捂著嘴的手掀開一點點,「不會是從蟒蛇身上搓出來的泥垢吧?」

凌溪猜想,「我覺得是蟒蛇精的鱗片,既然它已經成精了,它的身上肯定會有很多很多鱗片的,送給凡人一片也沒什麼。」

顧成溪知道這個故事,所以說道,「既然這個故事能夠成為故事,說明它自有特別的地方,這靈丹妙藥自然不會這麼普通。」

「還是成溪想的對。」孟晉揚說道,「這所謂的靈丹妙藥其實是蟒蛇腹部的一塊心肝。梅生用這塊心肝換取了大好前程之後並不知足,居然還想再向蟒蛇要取另一塊心肝以備不時之需,蟒蛇念其救命之恩所以答應了。但是下刀之時,梅生貪心再起,竟然鑽進蛇腹意欲割下蟒蛇的全部心肝。」

凌溪聽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結果呢?」

孟晉揚說道,「梅生當然是被蛇吃掉了,連渣滓都不留。」

眾人立即為了這個恩將仇報的故事而唏噓不已,只有張敬明白,孟晉揚是想讓他知道貪心的下場是最終毀了自己。

被孟晉揚的故事洗禮完畢之後,餐桌上的一份鵝肝再也沒人吃了。

孟晉揚對芮季嶼說道,「你不是最喜歡吃鵝肝嗎?全都歸你了。」

芮季嶼急忙擺手表示自己不要,「我知道剛才搶答是我不對,所以你現在還是把我拖出去斬了吧?」

「季嶼,你也太沒出息了。」鄒紹閑端起那一盤鵝肝,「還是我幫你吃了吧。」

話音剛落,除了不明情況的張敬和林一,其他幾個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落在了鄒紹閑的身上。

「都看著我做什麼?」鄒紹閑被幾個人盯得渾身發毛,「莫非我的身上長出了許多鱗片?」

池正新問道,「你確定要把這盤鵝肝吃掉嗎?」

自從看到自己的父親吃掉半具小孩的屍體之後,鄒紹閑除了為維持正常的身體營養需要而食用一些肉食之外是絕對不碰這類食物的,對肝臟之類的東西更是敬而遠之,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所以此刻看到鄒紹閑要吃掉這盤鵝肝,其他人才會露出那種要變天了的驚恐表情。

鄒紹閑忍不住笑了出來,「騙你們的!哈哈,逗你們真的很好玩。」

「我操!」芮季嶼和凌溪同時捂著心臟,「嚇死老子了!」

其他幾個人同時鬆了一口氣,但是心裡也有些失望,畢竟以前的那個坎兒,鄒紹閑還是沒能完全跨過去。

池正新悄悄地握著鄒紹閑的手,「不用強迫自己,你昨天晚上沒有做噩夢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鄒紹閑反握著池正新的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剛才,鄒紹閑明明是想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吃掉這一盤鵝肝的,但是他實在是做不到。

孟晉揚吩咐傭人把餐桌上肝臟類的食物全都撤走,免得讓鄒紹閑覺得不舒服。本來以前他們的餐桌上也是沒有這類食物的,今天只不過是為了迎合林一和張敬的口味而已。

晚宴繼續進行,覺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孟晉揚吩咐池正新,「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早點回去休息。紹閑,你陪著阿新一起回去。」

「知道了。」鄒紹閑應答了一聲。

待鄒紹閑和池正新離開之後,張敬問孟晉揚,「你總是這樣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管嗎?這樣可是會很累的。」

孟晉揚說道,「習慣了就不會覺得累,況且現在很多事情成溪都替我分擔了。你看這宴會上準備的一切,都是成溪負責的,我完全不用插手。畢竟不是自己擅長的那一個方面,插手也沒用。」

張敬笑了,「你不用每句話都帶著第二層含義,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許你是對的,人的確不應該太貪心,也不應該輕易涉足他人的領域。」

孟晉揚說道,「我可不認為自己有成溪那樣的本事,一個故事就能讓一個人的思想發生逆轉。」

「你以為我真的想要吞併你的地盤嗎?」張敬說道,「我只不過想要重建『修羅』而已,這是我的夢,一個做了十多年的夢。但是我突然發現,這個夢想由你來實現也不錯,畢竟你的手上帶著戒指,條件比我方便得多。」

孟晉揚可以判斷出張敬說的是實話,那自己要不要也對他說實話?

思考良久,孟晉揚說道,「我並不打算使用這枚戒指,也不想重建『修羅』。這是你的夢,但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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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在,看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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