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六、各自的秘密
一六六、各自的秘密
張敬實在是不明白孟晉揚是怎麼想的,那麼吸引人的條件卻不知道利用,難道都不覺得浪費嗎?
「是因為顧成溪嗎?」張敬問道,「我派人調查過,十五年前的爆炸案是你的父親和魏獻一起策劃的。你是害怕成溪知道真相后離開你,對不對?」
孟晉揚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他本以為殺了成溪的父母,再除掉魏獻就不會有人知道當年的事情了,沒有想到紙包不住火,居然還是有人能夠查到這些舊事。
孟晉揚的殺心再起。
張敬也是從打打殺殺的日子裡撐過來的,自然能夠感覺到孟晉揚對自己的殺意,「你大可以放心,只要你答應我日後重建『修羅』,這件陳年舊事我是絕對不會告訴顧成溪的。」
孟晉揚最不喜歡被人威脅,回想以前,凡是威脅過他的人全都沒有得到一個好下場,包括現在暫時還沒死掉的魏獻。
「你能保證?」孟晉揚問道。
「我保證。」
「好。」孟晉揚說道,「我答應你重建『修羅』。」
張敬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得到了孟晉揚的承諾,所以欣喜萬分,「你需要什麼幫助儘管開口,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的。」
孟晉揚在心裡冷笑,等你在閻王殿里的時候,看你還怎麼幫我。
一個小時之後,晚宴結束,各人都心滿意足地散去了,顧成溪和孟晉揚也回到了卧室里。
孟晉揚陪著張敬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顧成溪雖然也被林一勸了一些酒,但他還是比較清醒的。
「晉揚?」顧成溪輕輕搖晃著回到卧室就倒在床上的孟晉揚,「你的身上臭死了,洗了澡再睡。」
孟晉揚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一臉獃滯地喊道,「成溪?」
「我在這裡。」
「成溪?」孟晉揚又喊道。
顧成溪一邊幫孟晉揚脫衣服,一邊說道,「不用再喊了,我在這裡。」
孟晉揚握住顧成溪在自己的身上亂動的手,撅著嘴說道,「成溪,吻我……」
顧成溪很是敷衍地吻了一下孟晉揚的唇,然後就推著他進浴室,「快去洗澡,等你把自己洗得香噴噴之後,我一定會吻你的。」
「你陪我一起洗澡。」孟晉揚說道,「你一定會趁我洗澡的時候離開的,所以你要和我一起洗。」
「……」顧成溪服了,為什麼他總是想著自己要離開?那麼自己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呢?這總要有一個原因吧。算了算了,和一個酒鬼就不能太較真。
顧成溪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好吧,陪你洗。」
顧成溪把孟晉揚推進浴室,然後直接把他填進浴缸里,而自己則站在花灑下面。
老老實實地洗了一會兒,孟晉揚又開始喊道,「成溪?你在哪兒?」
顧成溪很是無奈,「你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我了。」顧成溪決定以後再也不讓孟晉揚喝酒了,雖然他不發酒瘋,但是這種智商倒退很多年的玩法,顧成溪也不是很喜歡。
十多分鐘后,孟晉揚從浴缸里走出來,走到花灑下面緊緊地抱著顧成溪,一句話都不說。
泡了澡,孟晉揚已經清醒了許多。這輩子能讓孟晉揚後悔的事情不多,小時候有一件,現在又有一件。
孟晉揚此時後悔極了,也許之前自己不應該殺了顧成溪的父母,只要他們還活著,哪怕如屍體一般只能躺在床上,不管怎麼樣成溪都還是會原諒自己的。可是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道理,自己當初就想不明白呢?
再也沒有辦法回頭了,有些事一旦錯了就要錯到底。
孟晉揚決定了,凡是知道當年那件陳年舊事的,除了阿新,一個都不能留。只要他們全都死掉,成溪就再也沒有可能知道真相了。至於知道自己出手殺了成溪父母這件事情的,只有遠晨一個人,孟晉揚並不擔心。
被熱乎乎的水淋著,被溫暖的孟晉揚抱著,顧成溪卻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晉揚,你怎麼了?酒喝得太多,所以想吐嗎?」
孟晉揚搖頭,「沒事,只是想抱著你。」
「那個……你能讓我先洗完嗎?」顧成溪的身上還有一層泡沫沒有沖乾淨。
話音剛落,顧成溪就感覺到孟晉揚在舔自己的脖子。唉,顧成溪嘆了一口氣,就知道洗著洗著就會變成這樣。
聽到顧成溪的嘆氣聲,孟晉揚立即放開了他,「你不想做的話,我就不做。」
顧成溪知道孟晉揚最近總是在各種事情上遷就自己,但是這種遷就本身對孟晉揚來說就很不正常。
趁著孟晉揚還有幾分醉意,顧成溪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有!」
顧成溪又問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比如說出軌之類的。
孟晉揚的臉色變得鐵青,緊抓著顧成溪的手臂,「是誰在對你嚼舌根?你知道了什麼?快說!」
這下顧成溪可以斷定孟晉揚是真的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了。
「沒有人在對我嚼舌根,晉揚,你想多了。」顧成溪的手臂被抓得很疼,臉上也出現了痛苦的表情。
孟晉揚鬆開自己的手,「從今天開始你只能待在卧室里,不準出去!除了我,你也不能和任何人說話!」孟晉揚穿上浴袍走了出去,他需要找一個只有自己的地方理清煩亂的思緒。
顧成溪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實在是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自己莫名其妙地又被關了起來?難道喝了酒的孟晉揚突然穿越回到了幾個月以前?
好在孟晉揚走得急,並沒有收走顧成溪的通訊設備,所以他立即聯繫池正新,問他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池正新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他不能說,「成溪不用擔心,最近外面太危險了,大少爺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你。」
這種理由顧成溪會相信才有鬼,但是顧成溪很了解池正新這個人,既然他不願意說,那就說明孟晉揚特意囑咐過他不能說。
切斷和池正新的通話,顧成溪緊接著聯繫凌溪。凌溪這個人大大咧咧的,說不定會說漏嘴。
但是這一次顧成溪想錯了,凌溪的確是大大咧咧的,但是他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說漏嘴?
詢問了幾個人,顧成溪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有得到。最後,顧成溪只能把孟晉揚忽然反常的原因暫時歸結為剛才洗澡時他的腦袋進水了,也許明天就會好。
顧成溪把通訊設備藏在孟晉揚想不到的地方,然後就躺在床上睡覺去了,根本就沒有把突然被孟晉揚關起來這件事真的當做一回事。
忽然,顧成溪又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要去書房,興許還能從裡面找到什麼重要的文件。
顧成溪穿好衣服打開卧室的門準備走出去,但是被門口站著的人嚇了一大跳。
門口一共站著十個人,齊刷刷地彎腰說道,「請顧少爺回房。」
這下子顧成溪明白了,孟晉揚不是鬧著玩的。
心裡突然就像是被什麼堵著似的,顧成溪覺得自己連呼吸都難受了起來。
真是太有意思了,顧成溪自嘲,自己把孟晉揚當**人,可是沒有想到他居然還只是把自己當做一個所有物而已!
顧成溪用力甩上門,用震天響的關門聲告訴孟晉揚:我在生氣!
重新躺回床上,顧成溪是怎麼樣都睡不著了。
這震天響的關門聲威力真是不小,最起碼待在書房裡的孟晉揚是聽得清清楚楚。
仍舊致力於翻譯文件的魏傳文也聽到了,於是從電腦前抬起頭問道,「你們吵架了?」
孟晉揚說道,「我倒是希望我和成溪之間的問題僅僅是吵架。」
聽到這句話,魏傳文就猜測莫非成溪已經知道了是孟晉揚殺了他的父母?當然,這個問題魏傳文是不敢問出來的,除非他不想活了。
魏傳文知道這個事情的契機就是那一次顧成溪的精神出現了問題,他被池正新找來為顧成溪治病。
在治病的途中,魏傳文發現除了顧成溪之外,孟遠晨也很不對勁,所以他找了一個時間對孟遠晨進行了催眠,原來孟遠晨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出手殺了顧成溪的父母。在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孟遠晨一直無法安心。
別提孟遠晨了,只是現在想想,魏傳文就覺得自己真是多此一舉,沒事找事。
魏傳文一直在擔心,萬一孟晉揚發現孟遠晨被人催眠過,那麼自己就完蛋了。所以魏傳文一直藏著掖著,絕對不能讓孟晉揚知道。
安靜的書房裡,孟晉揚突然聽到了魏傳文心臟加速跳動的聲音,「怎麼了?」
「啊?沒事沒事!」魏傳文說道,「這份文件我總算快把它翻譯完了,所以我很激動!」
孟晉揚說道,「這幾天辛苦你了。這件事情完成之後,我會送你離開,到你想去的地方。然後你過你的生活,我保證我的人或者是魏獻的人都不會再去打擾你。」
魏傳文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