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一）

我和我三個朋友，一起來到了一所下水道探險，聽說那裡面有黃金，但下面很臟很黑，收益與危險並存。

可我們窮困潦倒了半輩子，不賭一把，真不知道能不能再站起來，我們不指望找到金子，即使是被扔掉的皮包我們都很願意收著，如果是值錢的東西，那就更好了。

我叫陌路，因為貪賭欠下了40多萬，被逼的實在沒辦法才走上了這條路。

另外三個隊員分別是素姐、宋叔和平鴿。

素姐跟宋叔是夫妻，生活也不錯，但為了錢，還是一起來了。平鴿是個學生，品學兼優，她媽生病了，需要一大筆錢被迫跟我們犯罪。

我們約定好時間在當天晚上，來到了下水道口，宋叔早就將井蓋打開，素姐在一旁抽著煙，她的旁邊還堆了幾個箱子，裝的是雨衣。

我們身旁還有兩個人，他們跟我們一樣，也是為了那一點利益而來，我們沒有說話，那群人則讓開位置，讓我們先下去。

我們自然不想，誰知道下面有什麼？當然是得要別人探探路，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遲，直到天完全黑了，對面的隊長終於忍不住了，率先進入了下水道。

緊接著，和隊友也緊隨其後，宋叔張望了一下，便帶著素姐爬進了下水道，平鴿是最後一個進的，他需要把「門」關上，以防那群警察看見后，直接將井蓋所上，那他們就不可能出去了。

爬了許久，我們終於到了下水道里，裡面惡臭難聞的氣味使對面一個小混混，直接吐了出來，他的臉上有一道刀疤，名字是蘇拉。

他們的隊長拍了拍刀疤的背伏在他的旁邊輕聲說道：「你現在吐個屁？裡面更臭！都叫你別來了，還來！今天搞不到金子，我們倆別想回去！」（他們的隊長蘇集嘶）

蘇拉吐了一會，用手抹乾凈了，嘴上的殘渣：「哥…真的有嗎？」

蘇集嘶給了他一巴掌：「滾！再廢話，別怪我踹你！」隨後轉身走向了幽暗的通道，蘇拉拿起手電筒，趕緊沖了過去。

素姐也差點吐了，但奈何有外人，強行咽了回去，宋叔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和那僅有的光亮，聳了聳肩，對著我們倆吼道：「把雨衣換上！趕緊拿包跟著他們！」

隨後他拿起款式最大的手電筒帶著素姐先走了，我跟平鴿喘了幾口氣，跟了上去，我肩上還背著金屬探測儀和一把消防斧，平鴿身上背的全是醫療物資、乾淨的礦泉水和壓縮餅乾。

背著這麼重的東西，我們倆自然被甩在了後面，幸好我偷摸帶了個手電筒，不然這黑燈瞎火的，真看不見。

我們倆一路小跑，看到了半米長的蜈蚣殼和一隻手般大的老鼠從我們的腳下跑過。

幽暗，潮濕，未知，惡臭腐蝕著我們，我們不敢停下來，我不怕，一旦停下來就跟不上了，害怕那隻已經死的蜈蚣追上來和那群看不見的老鼠蟲子……

不知跑了多久，終於跟上了宋叔他們，他們四個聚在一起，談論著出去之後要幹什麼。絲毫沒有之前緊張的氣氛，反而是像一家人出來野營。

我跟平鴿癱坐在宋叔旁邊，身體早就被汗打濕了，不知道是熱的

還是嚇得。

平鴿臉已經紅了，頭上還掛著蛛網，我幫他拍掉后，這小子趕緊灌了口水下去。

還沒喝兩口就被素姐扇了兩巴掌怒吼道：「老娘的水是你的喝的？滾！這屎水尿水多了去了，你怎麼不喝？滾！看見你就晦氣。」隨後又給他來了一腳。

平鴿重心不穩，水被甩了出去，宋叔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水，並靠向了素姐一個勁的討好她，並向著她平鴿辱罵。

平鴿被踢倒在水裡，染上了一股臭味，再站起來的時候，連雨衣都已經黃了。

我們所有人都遠離他，包括那兩對兄弟，跟一個屎人在一起，誰喜歡呢？

平鴿感覺受到了侮辱，把包丟給了他們，隨手抓起一個手電筒跑了…誰都沒去管他，因為他過不了多久就會因為忍受不了恐懼而回來。

我們特地等了他一會，滴水成和鼠叫聲，形成了非自然的音樂，夾雜著黑暗未知…毛骨悚然，寒毛戰慄，形容這種音樂再合適不過了。

過了一段時間，我們聽到一聲慘叫…是平鴿！絕對是他，這傢伙怎麼了？怎麼聽起來如此恐懼？他是看到了什麼？還是踩到了什麼？

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趕忙站了起來，想去尋找平鴿，卻被蘇集嘶摁住了：「你幹嘛去？不會要去找那個小孩吧？剛才聽他倆說，你們倆是自願來的…不會…串通了條子吧？」蘇拉從背包里掏出了一個釘棍，站在我的後面。

我被嚇得一句話不敢說，內心裡的思考，宋叔說了什麼？為什麼要害我？不會吧，不會吧！

緊接著，宋叔說話了：「和氣一點～現在我們去找學生吧！萬一他找到了金子…對不對？」宋叔的眼睛里透露出貪婪的目光，他不知道金子在哪。

可如果有一個無頭蒼蠅一直亂撞，找到迷宮都只是時間問題，更何況是一個大活人呢？

宋叔就是抓住了這一點，一群人辦事太沒效率了，倒不如讓一個跑路的，多辦點事…

隨後，他背起了平鴿的包，招呼了兩下，讓我們跟上。

我們隨著聲音的發源地逐步向前，雖然只有一瞬間，但還是能大致的確定是哪個方向，離聲音的源頭越近，傳出的氣味就越臭，就只有老鼠蜈蚣這樣的東西才在可能這裡生活。

我不由打起了退堂鼓，萬一真的有金子，他們會不會殺人滅口？我要不要現在跑？可我不知道路呀！

可這一切的想象都在下一個岔路口被打消了……

湍急水流帶走的骨頭，我們原以為是老鼠的，結果是人……

幾十個人的屍骨堆成了一座小山，有一些還散發著惡臭，有幾隻老鼠正撕扯著屍體上的臉皮，一隻巨大的蜈蚣將一具屍體圍了起來，不停地蠕動著。

我們四個人都被震住了，心理素質不好的全都吐了，只有宋叔強撐著靠在了牆上，結果一摸上面全是頭髮！

這一下連宋叔都忍不了了，吐了出來，身體素質最差的素姐，甚至直接跪了下來，四個人的嘔吐物，順著水流流了出去。

過了好久，我們幾個才緩了過來，不過宋叔似乎已經接納了一切，開始靠近屍體，翻找有沒有有值錢的東西。

為了不接受屍體，他還從旁邊拿了根鋼管，直接將一個屍體翻了過來，看到他牙齒里含著金牙，不由心生歹念。

可旁邊還有一米多長的蜈蚣，在那裡似睡非睡著，他也不敢上去，只好招呼我說：「小廖，你看看那個屍體上的大金牙少數也有十幾克，你過去拿過來，我們五五分，怎麼樣？你宋叔絕不騙你。」

他說的十分搞笑，我拿到能給你嗎？搞笑的，但奈何我後面還站著兩個大漢，另一個手裡還拿著個釘棍，我只好把包取了下來。

宋叔也沒攔我，畢竟這麼大個包，走過去或許真的能把那個蜈蚣給弄醒，那到時候就不是找金子了，那他媽得找命了！

可當我把手掏進包里的時候，宋叔的眼神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