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二)
我直接將那個消防斧拽了出來,拿著斧頭對著他們,沒有再看看後面的蜈蚣。
宋叔沒有想到我玩這麼狠,原本還想多一個免費幹事的,現在倒好,帶了一個大累贅。
素姐趕緊躲到了宋叔後面。
蘇集嘶和蘇拉靠在一起,蘇集嘶也拿起了包里的摺疊棍,一起對向了我。
我才不想去挖死人嘴裡的東西,更何況旁邊還有一隻一米多長的蜈蚣,為這點錢去死,不值得。
宋叔推了推眼鏡,笑道:「小陌,你這是幹什麼?把斧頭放下,別傷了和氣,我去挖行了吧?我去挖…」隨後,他直接走向了我。
我拿起斧頭再次對著了他,厲聲呵斥道:「離老子遠點!你心裡有800個算盤,我不知道?你在想怎麼弄死我吧?然後獨吞了這顆金牙。」隨機我一斧頭砍在牆壁上,以視威嚴。
那隻蜈蚣被這一搞也醒了,直接向我們衝來,兩兄弟見情況不妙,趕緊跑了出去,我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那個武蜈蚣倒在身下。
素姐被嚇得兩腿癱軟,宋叔看到這一幕,把手中的鋼棍一扔,垃起素姐就跑。
那隻蜈蚣直接壓在了我的身上,兩顆鋼牙不停的滴下不明液體,滴落在我的手上。
幸好我的擋住了他的鋼牙,可他身上的爪子不停的抓上我,我的腿上手上已經出現了數十道傷痕。
我見情況不妙,一用力將它頂了出去,隨後拔腿就跑,那隻蜈蚣被我頂到了屍體堆里,正想再站起來,卻動彈不得。
而我此時才管不了這麼多,趕緊跑了出去,沒有看到一個怪物從屍體堆裡面爬了出來。
那隻怪物的身體像是被縫合的一樣,右手是人類的,臉是豬的,左手是一隻蜈蚣,已經死了的大蜈蚣…
那隻怪物直接一舌頭將那隻蜈蚣打了個對穿,隨後用兩隻手將他的腦袋掰了下來,按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隻蜈蚣頭沒了后,還在不停的掙扎,可都是徒勞,他的血把那隻怪物蓋住了,那隻怪物將它的頭顱死死地摁進身體里,直到那顆頭顱已經長在了身體以後,他才爬了起來,看向我們逃跑的地方。
它發出了滋滋滋的聲音,似乎是在嘲笑我們的無知。
我就拿了個消防斧,在黑暗中瞎逛,跑的匆忙,甚至連手電筒都沒拿,也不能去宋叔那邊,已經徹底鬧掰了,再去那邊很有可能會被打死。
都是底層的敗類,死一個少一個對這個社會有什麼用呢?我自嘲道,可緊接著,手臂跟腿部的痛感席捲而來。
一點燈光都沒有,我自己也身處於黑暗之中,想看到手臂,真是可笑,我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為了活命,我只能學著電影敲擊牆壁來辨別方向,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因為在我的記憶里,蜈蚣好像是個判斷振動的,現在真恨,為什麼沒有念到小學畢業,現在連個動物習性都說不出來。
我只得在這裡摸瞎,有時會摸到一搓毛茸茸的東西,我聞了聞。嗯…八九不離十是死老鼠。
我走在滿是污水的下水道里,妄圖找到回去的路,可一切都是徒勞,我選擇了放棄,隨便找了個感覺乾燥點的地方坐下來,等待哪一天?有人把自己當成為了救人而死在裡面的消防員……
突然我聽到了那倆兄弟的一聲哀嚎,我趕忙站起身心想,他媽的!我怎麼沒想到,偷偷跟在他們後面走不就行了?那隻蜈蚣估計追上他們了,他們應該能搞定它吧,
算了算了!司馬大活馬醫!大不了死一塊!
隨後,我沖向了他們哀嚎的方向,路上不停的撞上牆,但為了活命,這點痛算個屁呀。
我很快來到了哀嚎的發源地,那裡有一個掉落的手電筒,為我照亮了地面,地上全是血…人血
還有一隻耳朵,不知道是誰的,我看到這一幕很怕,但為了活下去,我撿起了手電筒。
全是血…不知道是誰的血,有些血更像是動物的,更像是早已腐敗的血…在地上拖出了痕迹,我甚至能看到有一副已經被腐蝕的腸子在水中流動……
我看到這一幕,再一次忍受不了,吐了出來,誰能想到?剛才兩兄弟,現在就一根腸子跟一個耳朵了,這他媽是蜈蚣能幹出來的事?
絕對是宋叔素姐…對!絕對是他們倆!正常蜈蚣怎麼會把人吃成這副鳥樣子?對,一定是這樣……我在內心裡安慰著自己。
突然我看見有人影從我的前面跑過,我趕忙追了上去,不管是誰,遇到素姐跟宋叔或許還有機會活著,如果遇到那隻蜈蚣可能性就不大了…
可能我追上去的時候發現那是平鴿…我的內心瞬間涼了半截,但又想到這小子記性好,或許能帶我逃離這裡。
我趕忙把消防斧掛在了腰間,把手舉了起來,已示好:「哎…快帶我跑!快帶我跑……」我的聲音十分凄涼,恐懼已經包括了我。
平鴿也害怕的望著我,顫顫巍巍的說出:「好…好。」
我的內心終於平靜了,我趕忙抱起他對他說道:「到時候發現什麼你都別說,我已經不敢睜眼了…你只要指揮方向,我抱著你跑就行了。」最後我把眼睛閉上了,不想再看到剛才那殘忍的一幕。
可平鴿看到我這個傻樣,趕緊罵道:「你他媽有病吧?把眼睛給睜開!你想死,我還不想死!」最後,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我還是掙開了眼睛。
平鴿給我指揮方向,我就帶著他瘋狂跑,可總感覺是在原地打轉,不對!就是在原地打轉,這小子在騙我!
我一說來一把把他扔在水上,最後把斧子掏了出來,對準了他:「你她媽知不知道路?都繞了幾遍了!你別逗…我好嗎?我怕………」我已經快哭出來了,一個手電筒帶來的光太小了,一路上,我甚至看到了另一副腸子,但為了穩住心態,我還是小聲的說:「那應該是動物的……」
可那能唬誰呢?只能唬自己吧?
平鴿被我這麼一摔,雨衣破了,對著我怒罵道:「還不是你的責任!跑那麼快,我根本看不清路!」我被他這麼一說,徹底崩潰了。
我把斧子放下,雙手掐住他的脖子,用接近扭曲的聲音說道:「是你的錯…是你的錯!我沒錯!」隨後,雙手暗自發力。
平鴿的臉瞬間被我掐紅,他用手想把我掰開,可一個未成年人力量怎麼可能與一個社會上的混混比呢?
很快他的雙手垂了下來,雙眼泛白,口腔里有白色的東西開始吐出。
我看到這一幕,恢復了理智,趕忙鬆開了手。不過並不是因為平鴿,因為我看到那個怪物正趴在牆上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