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啥也不是
「原來是葉仙子出手了，怪不得一下子便找到小師妹了！真是多謝葉仙子了！」當三人走到御劍閣宮門外時，有一名青年帶著十幾名弟子前來迎接，他們此前已聽到風聲說小師妹已經被找到，正在回來的路上，眾人都一陣歡呼，這兩天御劍閣可謂人間地獄，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找師妹，甚至睡覺也沒睡多久，每次尋覓未果歸來，長老們又是一頓斥責，搞得人心惶惶。好在如今終於解決了。
「好了，你跟他們回去吧，記住以後不要再亂跑了。」葉婉向秦子嫣交代一句，轉身帶著陳凡就走，看也沒有看那些御劍閣弟子一眼。「走吧，你還真想在這裡等論功行賞啊？你身份特殊在這太顯眼不好，我先帶你回外門吧。」說罷，她捲起一陣微風，帶著陳凡騰空而去。
......
御劍閣宮內，大殿中，三位長老坐於上位，其下立有五名執事。三長老五執事，這是內院三宮的標配。然後眾弟子分列兩旁，在場弟子除了不在宗門內，或是正在閉關修鍊到緊要關頭的，此刻都在。
秦子嫣跪在大殿中央，一臉委屈，態度語氣中儘是懺悔之意，「子嫣頑皮，這次闖出大禍，害得各位長輩擔心，害得諸位師兄師姐受累，子嫣懊悔不已，望師父，各位師叔，各位師兄師姐原諒，子嫣以後一定改過自新，一定安分守己，請大家原諒，子嫣知錯了！」
秦子嫣在這宮中地位確實特殊，她直接拜大長老為師又是閣主的孫女，稱長老輩的人物是師叔，但和她一輩之中她又是最小的，稱他們為師侄也叫不出口，故而也是稱師兄師姐。此種情況在其他宮中也有不少，基本都是天才少年，比如之前遇到的那兩名劍心堂弟子也是如此。此類情況在大宗門內還是很常見的。
眾弟子此時瞧著她這一副作態，不由心中鄙夷，又來？你哪會知錯啊，你會安分守己才怪了。但大家也都習慣了，不過這次還真的把眾人都嚇的不輕，這小師妹雖然平日有時候確實刁蠻任性，但要是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大家也都會難過至極，畢竟很多人也是看著她長大。更不用說那幾個老傢伙，只怕此刻已經想迫不及待把她拉到身邊了吧。
大長老看著秦子嫣跪在那裡，心中也是暗自苦笑，本來這次他是動了真怒了，可這小丫頭真夠古靈精怪的，這麼一頓操作，自己還能忍心責罵她嗎？
「好了，此事你既然知錯了，也沒惹出什麼嚴重後果，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是我等也要對你進行責罰，好了，其他弟子退下吧，我等會親自審問她。」大長老發話道。
眾弟子聞言心中又是一頓無語，切！每次都是這套路，能不能玩點新鮮的？真當我們都是傻子嗎？你們只怕不是要親自審問，而是親自噓寒問暖吧？然表面上卻無不都是向大長老深施一禮，紛紛退出殿外。
直到所有人都退出大殿後，一位執事將殿門一關，然後座上的三個老傢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在秦子嫣面前。
「沒事吧？你到底去哪裡了？」「聽說你受傷了？是誰欺負你了嗎？」「誰敢？說出來，我們替你做主！」三名長老各自出言，此時五位執事也圍了過來，都是一臉關切之色，這幫人還真是心往一處想啊，護犢子大隊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回稟師父，各位師叔，此事說來話長，弟子這次真是九死一生。那日弟子心血來潮，入夜後去往後山練劍......」秦子嫣將經過娓娓道來，說到驚險之處神色可憐至極，幾個老傢伙越聽眉頭越緊，直到聽到她後來解毒恢復，才面色略松。
聽完故事後，大長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根據你的描述，那應該是一頭三青花蟒，此蛇一出生就含劇毒，又有三階實力，若是中了其毒，普通二重境的弟子根本無法自行運功驅毒。」
「不錯，這小子真是古怪。就算他中毒后沒有過多的運功戰鬥，但那是在晚上，子嫣有星辰訣護體，連她都完全無法抵擋毒素入侵，他怎麼可能安然無事，還有那個丹丸，聽上去應該是一種毒藥.......」二長老介面道。
「什麼？毒藥？」秦子嫣一驚，「不會吧？弟子當時已經毒氣攻心，命懸一線，若不是那藥丸，暫時穩住了毒勢，弟子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那怎麼會是毒藥呢？他要是想害我，根本不用管我，又為何要給我服用毒藥？」秦子嫣不信，急欲為陳凡辯解。
大長老則是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著急，說道：「這確實是毒藥，只不過此舉乃是以毒攻毒，讓兩種毒互相牽制，從而使毒性暫時壓制住，這雖然不是什麼太過高明的辦法，但此子年紀輕輕就有這番見識，而且那丹丸顯然是他在那附近就地取材製作，真不簡單。」
原來如此，秦子嫣心中一松，果然是為了救自己，怪不得那丹藥那麼難聞。她此時心中又將陳梵谷看了幾分。
「看來此子應該不是內院弟子，你們有人知道他的底細嗎？」大長老看向在場眾人。
「就目前情況看來，此子絕非內院弟子，我剛才見葉婉那丫頭帶他往外院方向去了，可能是外院弟子？」二長老分析道。
「哦？竟是外院？本宮負責外院事務的應該是徐執事吧？」大長老詢問道。
「啟稟大長老，正是在下。」另一名老者站了出來，恭身道：「想必各位長老都知道，本門此屆新弟子選拔，要求比往年提高不少，雖然也有個別天才直接選入內院，包括我御劍閣也有幾名。但其實此次還是有不少好苗子，能看得出天賦也是相當不錯，只不過由於年齡略微超過要求，或者從小修鍊資源有限，其實力還未完全展現出來，故而就只能先進入外院學習修鍊。宗門為了不讓這些弟子被埋沒，派出了一些內院的年輕一代優秀弟子去外院傳授課程和修鍊心得，希望日後外院中也能出現一些修為不錯的弟子，這樣對宗門實力提升也是更有利。而葉婉正是此前負責傳授外門劍術的老師，那弟子的劍法想必正是由此得來。但該弟子具體情況倒也不太清楚，不過據其天賦和年齡推測應該是今年剛入門，我三宮內都有好幾名弟子參與新晉考核評判，也許有人見過此子。」
「原來如此。」大長老點了點頭，道：「那我宮內負責新晉考核的是誰？叫進來問問。」
過了片刻，一個高個中年人，一臉忐忑的走入大殿，恭身參拜道：「晚輩李惠，參見各位長老，執事大人。」
「不用多禮，聽說你此前負責新晉弟子考核，你可認識一名叫陳凡的弟子？」大長老問道。
「這...回稟大長老，弟子確是負責新晉考核后三日之人。」李惠心中大駭，他剛才見到小魔女和陳凡還有葉仙子一起到來疑惑不解，現在又被叫到此處，莫非這小魔女失蹤和陳凡有關？那自己可要倒大霉了，但他也不敢說謊只能如實稟告，「那日正是弟子親自對陳凡進行了考核，而且弟子剛開始試探其內氣境界著實被嚇了一跳，此子不過十五歲的年紀，竟然內氣已有第二重頂峰的境界，可謂極其罕見。」
說到此處，各長老執事也是微微一驚，李惠接著道，「不過接下來的外勢測評，此子顯然是從未修鍊過劍術，完全以內功催動蠻力，但是其威力確也是真正達到了第一重，而且當時還有凌霄宮弟子吳旭與弟子一同進行考核，此後還有劍心堂劉執事進行複核並分入外院.......弟子對陳凡的考核絕沒有任何偏袒，望大長老明鑒！」
李惠一口氣將來龍去脈說完后已是冷汗直流，他這麼說無非是將自己與陳凡撇清，況且自己考核過程也沒有任何問題，想必長老也不能責罰他什麼。但心中還是七上八下，因為事情一旦涉及小魔女，這幾個老傢伙向來沒有什麼原則，如果把氣出到自己頭上，可就真的慘了。
「哈哈哈，偏袒？別說你沒有偏袒，就算是有偏袒，也是偏的好偏的妙，偏的呱呱叫！」大長老大笑道。
啥？李惠此時終於才敢抬起一直低著的頭看向大長老，看這樣子好像是真的開心，怎麼回事？果然是沒有原則，但似乎與自己的所想完全相反。心中大奇但提著的心終於也放了下來。
「以那小子的內氣境界，劍心堂竟然看不上？此子如今竟然已能和子嫣，劍心堂二弟子交手不落下風，劍法應該都是入門后剛領悟的，這等劍法天賦也是逆天，既然他劍心堂不要，那以後也輪不到他們了。」大長老神色狡邪說道，「好了，此事你做的很好，下去吧。對了，之後再去徐執事那邊領一份獎賞吧。」
「多謝大長老！」李惠聞言受寵若驚，連忙起身退出大殿，生怕大長老反悔。這也太刺激了吧，人生的大起大落不過如此，上一刻還認為自己遭到了飛來橫禍，瞬間就變成了天上掉下個大餡餅來。
殿內，大長老露出慈愛之色，對秦子嫣道：「這兩日就先在我身邊修鍊吧，我會親自助你將體內的餘毒祛除乾淨。想必經過這次的事，你也有所反省，希望你吸取教訓，以後也該多收斂收斂自己的脾性了。」
..........
另一邊，劍鳴宗外門，演武場中央盤坐著一名老者，他周圍琳琳散散的坐著二十幾名弟子。正是外門長老正在傳授內功課，然而這和上午外勢課那恢宏的場景相比，出席率簡直是慘不忍睹。
就在此時，有兩道身影從旁一閃而過，正在聽課的弟子都沒有注意到，只有那老者，眉頭一皺略微眯眼，然後便不在意繼續講課。
葉婉帶著陳凡一路施展扶搖術而來，剛踏實地面，她便問道：」先前你為何不拿出我給你的令牌？」
陳凡微微一愣說道：「此事乃是晚輩個人之事，與葉仙子無關，況且那二人認定我不是劍心堂弟子，就算拿出令牌也不會信，又何必多此一舉。」
「你這小子，心性倒是不錯。」葉婉看向陳凡點了點頭，道：「之前那兩人乃是本宮三長老最新收的兩名徒弟，要論輩分的話和我同輩，身材略高那人叫卜實，另一個叫沙燁。我在遠處看到，你竟能獨戰這二人，想必最近劍法突飛猛進啊。」
沙燁卜實？這又是什麼神奇的組合？「不瞞葉仙子，晚輩其實就會那幾下子而已，要是葉仙子再不出現，恐怕就要死的很難看了。」陳凡無奈的道。
「噗嗤」，葉仙子居然輕輕一笑。什麼情況？這冰山美人竟然笑了，是對我笑嗎？陳凡獃獃的看著葉仙子，卻聽她道：「你以為我會不知道？」
我去！原來此女早就到了旁邊，可能只是想看看他如何應對，才沒有第一時間出來。這女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啊？萬一我一招就被那兩人秒掉了怎麼辦？
「你放心，他們傷不了你，就算我不出手，也有人會出手。」她當時可是看到某人已經手握劍柄，身上還略有些星光浮動。
誰啊？陳凡莫名，但隨即又想起一道美麗的倩影。也不知葉仙子說的真的假的。
「行了，沒事就好了，你上午的課沒來，這本青山劍譜你拿去吧，相信你可以自學了。有需要來找我，下個月我不來教了，沒意思。」說罷，葉仙子轉身一溜煙的又不見了。
這？陳凡楞在原地，他這才想起今天是授課日，她今天是見我沒來特意去找我的？這未免也太那啥了吧。不來教了？好吧不來就不來吧。他不知道此事也是葉婉臨時決定，只告訴了他。下個月上課時，那茫茫眾人齊至后，可要大失所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