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突破瓶頸
回到房間后，陳凡將戰利品妥善安置，然後倒頭便睡去。這幾天真是累的夠嗆，雖然打坐恢復也可以休息，但是還是沒有徹底睡著來的放鬆。他身上的毒早就沒有大礙了，即使還有那麼一丟丟殘留，也不需要打坐了，睡一覺應該也可以自行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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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恍如隔世，看來是睡了好久，一看天色竟然已是第二日下午，整整睡了一天，但此時陳凡卻是無比舒服，精力體力完全恢復，是時候研究一波帶回來的東西了。
只見陳凡將所有採集回來的各種材料全部攤在桌上，一一與寶錄比對，然後參照不同的煉製之術開始實驗。此時的製作條件就相當完備了：搗碎，煎煮，混合，攪拌，過濾。一些毒液被他直接灌入小瓶之中，還有些則放入圓形的磨具之中，等待其充分融合冷卻為固體藥丸。
一頓操作之後，材料全部折騰完畢，雖然其中也失敗了幾次，但總得來說還是比較順利，若是再調製相同的毒藥，陳凡自信可以做到十拿九穩了。只見此時，桌上一共放著五個小瓶和十幾個丹藥，這就是最後的成果了。陳凡大為滿意，迫不及待的想要實驗這些毒藥。
可轉念一想又特別的無語，這怎麼試？難道隨便找個人讓他吃下去？那是人乾的事嗎？就算有人願意讓他試毒，自己剛制毒，火候控制的怎麼樣還未可知，萬一吃死了怎麼辦？而且他由於制毒時過於興奮，竟然忘了煉製相應的解藥，也就是說這些毒一旦起效可能就沒法救了。
這該如何是好？總不見得讓自己試毒吧？嗯？自己試毒？這好像在寶錄中有所提及，他立馬翻開寶錄尋找著什麼，突然目光在其中某一頁上停了下來：以身試毒？當制毒之術高深，而自身對毒性的把握又妙到毫巔時，可以以自身進行試毒，此舉可以直接親身體會毒藥效果，有利於對毒性的控制更加精準。然而再沒有把握之前千萬不得輕易嘗試，若要嘗試必先提前準備解毒方案，切勿盲目進行。
陳凡看著這些字眼，暗暗驚嘆，這寶錄的作者想必經常以身試毒吧，這也太猛了。不過他轉念一想，能寫出這書必不是正常人，而且這以身試毒看似兇險，其實若是按部就班，循序漸進，也不是不可以完成。他此刻竟然萌生出這種想法，簡直可怕，要知道他平日為人都是相當謹慎，從不做沒有把握之事。怎麼現在變得有些失去理智一般，難道是煉毒煉的走火入魔了不成。
他獃獃的坐著，看著眼前的瓶瓶罐罐，一時竟也不知所措。最後他好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似的，拿起一個小瓶往嘴裡灌了一口，然後立刻坐到床上盤膝入定，感受著體內的變化。
殊不知，他此前其實心中一直在分析，自己制毒的材料都是最低級的，從那時自己製作的丹藥對蛇毒的抵製作用來看，應該還不及那蛇毒。就算此時製作工藝更好，但先喝這麼一小口毒液，應該不會有大礙，自己中了那蛇毒后也沒太大問題，最多只是暈過去而已，他又不是第一次暈了，怕什麼？更何況他此刻是早有準備，一旦不行，就立馬催動金輪經排毒，說不定這點毒性根本不足以暈過去。
陳凡敢這麼做主要還是此前經過的一系列事情，讓他對自己的抗毒能力有了一定自信，不得不說他的判斷還是非常正確的。不一會兒，他的體內一陣元氣紊亂，血脈運行也有些不暢，呼吸變得急促，正是中毒跡象。
不過，他沒有急著立即運功解毒，而是留出一些感受毒性的時間，過了幾個呼吸后，已經能完全感受到剛才那一口毒液的毒性大小，這才運起金輪經施法解毒。沒過多久，這些毒性便徹底解除。
咦？剛收起功法，陳凡突然感受到了什麼，心中一動，又去桌上拿起小瓶往嘴裡灌了幾口，然後又盤膝而坐。感受片刻后，他大致已經能判斷這毒性強弱，若是整瓶一起喝下，基本相當於那巨蛇之毒。但他在意的卻是另一件事，就在剛才他運轉功法后，竟然感受到自己內氣瓶頸隱隱有種要突破的跡象。故而又如法炮製一次。果然有效！這？匪夷所思啊。
吃毒藥能提升境界？陳凡還是不敢相信，他此刻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先不喝毒藥，直接施展金輪經，發現並沒有什麼提升，然後又喝下一口毒液，再運功。果然又有效果！陳凡眼睛一亮，又繼續喝，他自然不敢一次性全喝下，畢竟還是有風險的。
又經過幾次重複操作，這一小瓶毒液已被他喝完。此時，金輪經運轉之下，陳凡只感覺體內元氣充裕，循環周天速度大大加快，天地元氣入體后被丹田瘋狂吸取，納氣上限也隨之提升數倍。此前二重的瓶頸，一舉而過，正式達到了第三重。
呼！陳凡深深呼出一道濁氣，全身經脈氣血被進一步改造，他體內的天地元氣從此更加精純。感受著身體狀態的變化，陳凡驚喜不已，這真是意外之福。他已漸漸摸清自己這特殊的身體情況，似乎每次中毒后，只要不死就能提高修為，當然他今日能夠順利進階僅憑這小瓶毒液遠遠不夠，想必那巨蛇之毒也是給與了他莫大的好處。
陳凡沒有忘乎所以，又繼續打坐修鍊鞏固修為，經過整整一夜后，他也順利穩固了境界，此時他若是對劍法也再能有所精進的話，像沙燁卜實那樣水平的內院弟子，他自問已經可以以一敵二不落下風了。
不過他這體質問題確實太過詭異，古往今來，各類功法典籍，雜文軼事中，恐怕也沒有任何內容記載過這種情況吧？聽說宗門有藏書閣，要是能去翻閱一下典籍說不定會有所發現，但那是內院弟子才能去的地方。那豈不是要兩年後才能去了？此刻他對自己能進入內院之事已經沒有任何擔憂。不過他自己的體質過於神奇，如果不想辦法搞清楚些，自己總是有些不能安心。
這時，他的房門被敲響。陳凡連忙將桌上那些瓶瓶罐罐收放好，然後再將房門打開。
「你在幹什麼？慢慢吞吞的。」只見一名少女急切的道。
秦子嫣？！什麼情況，她怎麼來了。「秦師姐，你怎麼來了，我之前一直在睡覺，自從那日回來，人一直都昏昏沉沉的，好像是中毒後遺症，所以一直都在睡覺。」此女一看就是來搞事情的，陳凡不想和此女有過多交集，開玩笑這可是小魔女，又是在宗門內，被她怎麼玩死都不知道。
「啊？你沒事吧，要不我請師父出手替你療傷吧？」秦子嫣一臉鄭重說道。
「不...不用，我基本上已經好了就是有些困。」這傢伙，好像是真關心我的樣子，再聯想到之前這傢伙說的什麼要報答他的話，不是吧？這是來投懷送抱了嗎？「秦師姐怎麼會來這裡？你怎麼知道我的住處？」
「怎麼了？我不能來嗎？還別說，你這傢伙在外院還挺有名，一問就問到了，然後我就找到了啊！」秦子嫣笑呵呵的道。
「秦師姐來找在下有何事？上次的事難道還要揪著在下不放嗎？」陳凡說的當然是那日秦子嫣說要以他偷學劍法的名義帶回宮內審問。
「你這個人，怎麼那麼記仇啊？」秦子嫣突然又氣鼓鼓的說道，「本小姐看起來有這麼小心眼嗎？哼，本想著來找你，帶你去一處好地方，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哦？陳凡心念一轉，有些狐疑問道：「什麼地方？不會又是後山或者禁地啥的吧？」他總覺得這小魔女要找他出去准沒好事。
「嗯...禁地也算是一個禁地，不過是對於你來說的，藏書閣，聽過沒有？」秦子嫣道。
啊？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自己正想著要去藏書閣看看，這機會就來了？陳凡認真的盯著秦子嫣的臉，道，「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我為什麼要騙你。」她這說著臉卻微紅轉向一側。
「那還等什麼，走吧。」陳凡可不管她安的什麼心，只要能進藏書閣就行，辦正事要緊。
「一聽是去藏書閣便這麼積極了。這人真是........」秦子嫣心裡嘀咕著。然後二人便去往了內院方向。
兩人走後，周圍一個個腦袋探了出來，竟都是剛才躲在一旁吃瓜的。「這小子也不知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前有葉仙子的護送回家，後有這秦小魔女相伴而去。」「我看這小子相貌平平啊，怎如此有艷福？」「嘖嘖，是福還是禍就不好說了，竟然敢腳踩兩隻船，那兩位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啊。看他以後怎麼辦！」眾人們議論紛紛.......
劍鳴山內院，一座小山峰下，陳凡和秦子嫣駐足而立。剛才一路行來，由於有秦子嫣，根本沒有人出手阻攔驗證身份，還有些甚至遠遠的看到就刻意避開，簡直就是通行無阻，這秦子嫣可比弟子令牌好用多了。
「好了，那上面就是藏書閣了，那邊我就不能刷臉帶你進去了。」秦子嫣指向前方山上不遠處，只見那有一座龐大的三層樓閣，應該就是藏書閣，此處環境幽靜，又離開內院不遠，真是個內院弟子學習的好地方啊。「今天是我御劍閣的師兄看管此處，一會兒到門口我去將他引開，然後你再進去。」
「這倒不用。」陳凡略一猶豫一會兒，掏出一塊令牌，他其實有些為難，用此令牌應該可以順利進入藏書閣，萬一被發現，有可能會牽連葉仙子，但是不拿出來，偷偷潛去，被發現后又要牽連這小魔女。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了。他算看出來了，凡事只要一涉及這小魔女，情況就會變得特別複雜，後果難以預料。
「咦？劍心堂的令牌？你難道真是劍心堂的人？那你上次為什麼不拿出？還有你怎麼住在外門？」秦子嫣大奇，這個少年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陳凡也沒答她，徑直朝藏書閣走去，秦子嫣無語只能邁步跟上。
經過一條不長的山路，又跨上十幾節台階，便到了藏書閣正門前，平日此處由內院三宮弟子輪流看管，此時，門口正有一名青年坐在一條長椅上，閱讀著手中的書籍。他聽到有人到來，一開始並未在意，只是餘光微微一撇。
突然他站起身來，手上的書往後一扔，說道：「竟然是子嫣師妹，這可真是千年難得一見啊，師妹不是最討厭來這裡，不喜歡看書的嗎，怎麼今日......」青年話剛到一半。
「咳咳。」秦子嫣連咳兩聲示意他趕緊閉嘴，面露羞愧之色，道：「陸師兄，你可不要亂說話好不好，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看書了，以前只是練劍太忙，沒時間來這裡罷了。」
青年聞言不敢置信，但根本不敢與她較真什麼，笑道：「那太好了，師妹劍法高明，如今又飽覽群書，真可謂文武雙全了。」
這...也太卑微了吧，難道內院弟子都這副德行，陳凡心中大為鄙夷。
「師妹快請進吧。」說著那青年伸手示意秦子嫣進入，臉上還帶著諂媚之色，不過當他扭頭看向陳凡時卻面色一板：「這位師弟，臉生的很，可否出示身份令牌。」
陳凡依言遞出令牌，那青年略一打量也沒接過查看，畢竟這東西基本不可能造假，而且他又是與秦子嫣同來，還能有什麼問題。他也只是象徵性的維護一下他藏書閣管理員的尊嚴。
「嗯，好了你也進去吧，規矩清楚吧，無論是典籍功法，或是其他的書，一次最多只能借三本出來，出來登記名錄，一次借閱時間不能超過一個月，一月之後需要歸還或辦理續借。」
借個屁啊，陳凡心中暗道，一登記不就暴露了，看來得花點時間在裡面多看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