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女兒家的小心思

「丁香出版社，這倒是跟你現在管的行業對口，不錯，出版社倒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掩護身份。」左藤英對周森用「出版社」的身份掩護情報室的想法非常滿意。

「左藤長官認可就行。」

「那既然要做，就要當真的來做，不要讓人看出破綻來，出版社的手續什麼的，都不能讓人瞧出破綻。」

「是，左藤長官，這個出版社我打算做外文方向，主要是以qs為主……」

左藤英眼神怪怪的看了一眼周森。

「你這個方向挑選的有些奇特？」

「這聲色犬馬本就人的天性，我們要的就是釋放天性，而且，我們做俄文的，這個是可以作為武器的……」周森詳細的解釋自己的想法。

左藤英期初不以為意，後來越聽，眼睛越亮，連聲誇讚周森這個想法太高明了。

周森並不想把這個「功勞」據為己有，而是悄悄的提了一下，說這是受左藤英的啟發，才想到這麼一個工作的方向。

「我們還想搞一個簽約作家制度，從冰城從事寫作的人中挑選一些文筆不錯的人，搞一個連載的月刊，可以是外文，也可以是中文……」

日本人對文化的滲透和侵略是相當重視的，不然也不會強制要求在偽滿洲國進行日文的奴化教育了。

而對於超過了教育年齡的人，學校教育不現實，但可以從其他方面進行。

周森都是提出了一個不錯的消磨鬥志的方向。

當然，這也是一把雙刃劍，對人如此，對自己同樣也是一樣的，但只要出版日文的，就可以把傷害降到最小。

周森觀察左藤英的神色，知道他是心動了，這個是事兒做好了，那是他的功勞。

山本敏被他幹掉了，左藤義的死也跟他沒啥關係，左藤俊雖然受山本敏影響，可能對他有些看法。

但左藤英並不定就會聽左藤俊的，何況就算他跟左藤義在一面坡訓練所是競爭關係，可左藤俊是死在虎口之下，跟他半毛錢管系都沒有。

當然，他對左藤英內心是保持足夠警惕的，因為，本來的身份就是敵對的關係。

「這個書稿的審核，你必須要給我過一眼。」

「這是當然，每一期月刊和出版出版樣書都要呈送給您審閱簽字才能印刷出版。」

「嗯，很好，周森君，你對大日本帝國的中心是可見的，帝國會對你做出的貢獻予以獎勵的。」

「謝謝左藤長官，能夠為大日本帝國效力，這是我的榮幸。」周森諂媚的一笑。

「吆西，周森君，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

「關於出版社的啟動資金和收益，屬下需要您給定下一個章程。」周森說道。

「你有什麼想法？」

「若是情報部出錢給我出版社的啟動資金，那收益到時候可以上繳后，再下撥作為情報室的經費使用，但如果情報部門只給我們相關經費的話，那可以讓出版社自負盈虧，賺了，我給大家發津貼和獎金，虧了就算是屬下為了帝國大業盡一點兒微薄心力。」周森道

….周森要求很簡單，日本人出錢，投資和收益，你們自己定，我就拿一份屬於自己的報酬。

如果你們不掏錢，那想空手套白狼，那就對不起了，到時候，出版社的經營，他就湖弄湖弄，反正就是個掩護身份，就是自己說虧了，也不能把他咋辦。

當然，不掏錢也可以，那就是讓他自負盈虧，賺了，賠本兒的都算他的。

出版社賺多少錢跟你沒關係。

這話要說在前頭，責任也要釐清，到時候你們不認賬，耍流.氓，起碼的有一個辯解的機會。

周森也能猜到，只要自己做得好，日本人大概率會耍流.氓的，不過，他又不在乎這個。

重要的是，他可以藉助這個「出版社」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日本人也不富裕，這在中國戰場上，經費已經花了海去了，還看不到短期收益，深陷泥潭，想抽身都難。

他們在偽滿印刷的貨幣，現在還能穩住，一旦戰爭發生變化，這些東西連草紙都不如。

錢從哪裡來？

左藤英大概率會同意他自負盈虧，因為干出版社掙錢的，有，但想掙大錢，難！

若是讓他投一筆錢下去，再等著看收益上繳，再把上繳的利潤作為經費撥給「情報室」，這一開始的投入就會讓他頭疼，而且，關東軍有些事情都是悄悄的瞞著大本營在做的，就比如利用「周森」這個特洛尹小組成立了這個對蘇的特工情報室。

經費有限，加上周森並不是在職的日本軍人，可以避開大本營的調查。

「情報部暫時沒有那麼多投入，這部分周森君可以暫時墊上。」左藤英也不傻，他心眼兒也挺多的。

「我墊上自然沒有問題，但我墊上的這部分款項最後怎麼算，您在任上，我還可以找您，您萬一哪天高升了，我這就說不清楚了。」周森也是早就想好了說辭。

「這個……」左藤英也知道，周森不傻，這種事兒權責不分，後面會相當麻煩。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在這個位置上做多久，一旦將他調離，那人家可就不知道找誰了。

你不給啟動資金，讓我自己墊上，什麼憑證都不給我，誰敢把錢投進去做事兒？

要周森真是不求回報投入，估計左藤英也不敢相信。

周森又不是日本人，他再對大日本帝國忠心，有些事情還是不會做到跟一個日本人一樣的。

就算他做到了，可問題誰信？

周森擺明了，你要麼給錢，我給你打工，至於虧損還是掙錢，在這個無法預測。

第二個選擇，那就是不給錢，你自負盈虧，政策和關係照顧等等方面，保證沒有人為難，但這樣一來，似乎付出跟得到不對等，讓左藤英覺得自己有點兒虧了。

「這樣，辦出版社的經費情報部暫時拿不出來，但你這個出版社必然會用上情報部的關係和資源，情報部佔百分之三十的乾股，這不過分吧？」

….「不過分。」周森也知道，左藤英不會讓他完全掌控出版社的，他提出來的條件也沒辦法反駁，情報部占股，那就得替他解決麻煩。

至少他這個出版社可不沒有人敢亂找麻煩。

「那我請示一下柳田將軍，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問題。」左藤英說道。

「來得及的，搞一個出版社，得請一些專業人士，當然，還得是可靠的才行，我準備從其他出版社高薪挖一部分過來，左藤長官有推薦的話，就更好了。」

「外人進來，你如何保證情報室的工作不泄密呢？」左藤英問道。

「分開辦公就是了，另外，將印刷廠建在別處，或者直接收購一家印刷廠都可以。」周森解釋道，「而且，只要是進出版社的人呢，都得進行相應的甄別和考察，其實，只需要懂內行和印刷技術的人就行，我們可以在內部挑選，這樣，就能保證秘密不外泄了，您說呢？」

「嗯，有道理。」

「其實我們是兩個機構，一套人馬，主要精力還是在情報室的工作上。」周森道。

「吆西，周森君，你就放手去干吧。」

「哈尹。」周森微微俯首，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大紅請柬，雙手遞了過去，「左藤長官，下個月初六，屬下一雙兒女滿月，恭請您和夫人一起前往做客。」

「好，我一定到，並且會送上一份大禮。」左藤英微笑的伸手接了過來。

「多謝左藤長官，屬下告辭！」

……

「左藤答應了？」

「沒那麼容易的，這事兒還得再等等。」周森搖了搖頭，「但是他應該沒有反對的理由。」

「倒也是，情報部現在應該也沒多少錢給我們，想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安娜癟了癟嘴說道。

「那個溫霖的舅舅聯繫上了嗎？」

「嗯，他明天休息在家，我們可以過去。」安娜回答道。

「那就安排一下，我跟你一起去，拜訪一下這位郭先生。」周森呵呵一笑。

「好。」

……

晚上，會到凝香館家中。

「姑爺。」昌伯從外面進來，雖然臉上有倦意，可腳下那是步履輕盈。

回來這段時間，他心情一直都是愉悅的，能夠親自操持白玉嵐生的一對龍鳳胎的滿月酒，這比他殺一個漢奸小鬼子都開心。

要知道，白玉嵐的父母生前就希望有一天能夠看到女兒結婚生子，可惜，她們沒能等到這一天，他等到了，看到了。

「昌伯，滿月酒的請帖送的怎麼樣了？」周森抬頭問道。

「還有一些，去的時候剛好家裡沒人，我再去一趟應該就能送達了。」

「我這幾天工作稍微忙了點兒，辛苦昌伯了。」

「不辛苦，姑爺。」昌伯說道，「雖然有點兒累，但是我心裡高興呀。」

「還是要注意休息，你年紀也不小了。」

….「放心吧，姑爺，我的身體我很清楚，這不是還有阿樂跟著我嘛。」昌伯嘿嘿一笑。

「行，你可以把一些重活，累活兒交給阿樂，有些事兒沒必要親力親為，你也要讓阿樂更快的鍛煉成長起來，這樣，他才能更好的幫助你嘛。」周森說道。

「嗯，我知道了，姑爺，你放心，我會把我這一身經驗傳給阿樂的。」

「我是希望你多教教阿樂，也希望你能夠健康長壽，我跟玉嵐生的這兩個小傢伙還得您幫著多帶帶呢。」

「森哥，昌伯，你們聊什麼呢，過來吃飯了。」

「來了。」

餐廳，坐月子的白玉嵐在姜柔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她恢復的不錯，行動基本上沒有問題，但是大家都還是習慣攙扶著她走路。

總是一個人待在房間內一個人吃飯，沒什麼胃口，加上月子餐都是少鹽，少油，吃多了，也容易膩味。

所以，她更希望跟大傢伙兒一起吃飯。

不過，還是要注意，一些辛辣的食物是不能吃的，更別說喝酒了。

晚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才熱鬧。

周森平常白天不在家，晚上就是難得一家人在一起吃飯這個機會，再分開吃飯，那大家的明明住在一個屋檐下，卻連面都見不上。

吃過飯後，烏恩跟春嬸兒去幫著秋香收拾碗快，姜柔陪著白玉嵐在院子里散步。

這一天到晚不是坐著就是躺著，身體自然是遭不住，飯後走一走，也是有助於消化和身體恢復的。

周森自然去嬰兒房，看了兩個小子，抱抱女兒，再抱抱兒子，越看是越喜歡。

這有兒有女的感覺真好。

白玉嵐散步也就十來分鐘，差不多就回來了。

「小柔，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了，我來吧。」周森接棒，將白玉嵐扶進了房間。

「好的，哥，那我回房去了。」

周森手攬著白玉嵐的腰肢兒，托著她往房間里走:「小心點兒門檻兒。」

「小森，你注意沒有，小柔今天情緒不高。」白玉嵐低聲對周森說道。

「沒有呀，我看她挺正常的？」周森有些驚訝。

「你呀，就是平時太粗心了，不過，女人的小心思只要她不想露出來，是很難發現的。」白玉嵐自圓自說道。

「她跟你說了？」周森問道。

「沒有，女兒家的小心思，怎麼可能輕易說出來，不過，我能看得出來，她今天回來的時候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

「心神不寧？」周森微微一驚，姜柔的身份他是知道的，能讓她心神不寧，極有可能是冰城地下黨組織出了問題。

這不出事兒則已，一出事兒那就是大事兒。

「嗯，雖然我不知道她是出了什麼事兒，但是，給我的感覺，應該是個人感情方面。」

「秦朗？」周森微微一皺眉，這小子敢欺負姜柔，他是吃了豹子膽了，「要不然我去找他談一下？」

「還是明天我在試探的問一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白玉嵐道，「你直接找秦朗談，萬一話說重了，有些事兒就無法返回了。」

「也好，那就拜託你了。」

「一家人，姜柔也是我妹妹，她的事兒，我能不關心嗎？」白玉嵐白了周森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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