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營救戴笠
南翔小籠店。
一輛漂亮的小汽車停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衣著華麗的清麗「女子」，走進店裡。
這個女子其實是個男人，姓甘，本來是世家子弟，長得比女子還要漂亮，酷愛京戲，捧了上海名伶白牡丹多年。
後來乾脆拋家舍業扮成女人模樣跟在白牡丹身邊，因為他嗓子是男聲，他喝了啞葯毒啞了自己。
他和白牡丹名義上是主僕，實際上是夫妻。
白牡丹出身梨園世家，色藝雙絕，性情高傲，不知有多少高官大亨搬著金山追求她，可是沒有一個男人入她的眼。
白牡丹最喜歡吃這家小籠包店的小籠包，所以，甘露過幾天就來店裡買一些回去。
掌柜的見甘露來了，忙迎上來，「甘小姐，您來了？」
甘露優雅地點點頭。
掌柜的揮了下手，小夥計馬上拿過來一個漂亮的食盒遞上去。
甘露賞了兩塊大洋，提著食盒上了車。
車子剛走出不久，甘露意識到路線不對，伸手敲了敲司機的后椅背，「呀呀」地喊了兩聲。
司機停下了，兩個大漢開了車門鑽了進來，掏出槍指著甘露，甘露嚇得花容失色……
這一天，白牡丹剛剛唱完了一齣戲，在後台休息，表情落凄楚，眼中含著淚。
劇場經理陪著笑臉說：「白老闆，甘小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說不定過幾天就回來了。」
白牡丹眼中的淚終於掉下來，「你到底派人找了沒有？」
「白老闆的吩咐，我哪敢不照辦，可是真得找不到呀。」
「加錢，十萬大洋，不，如果能把露露找回來，多少錢我都給。」
一個人走了進來，在劇場經理耳邊耳語了幾句。
劇場經理向前湊了湊，「白老闆，有個人要見您。」
「不見，不見，我誰也不見！」
「白老闆，這個人你說什麼也得見一見，是政保局的副局長，咱們得罪不起。」
說著揮了下手，「快請。」
唐人傑提著一個大花籃走進來，「白老闆的霸王別姬唱得真好，比北平的梅老闆唱得還好。」
白牡丹頭也不抬地說：「有什麼事，快說。」
唐人傑看了一眼劇場經理，劇場經理馬上帶著所有人全出去了。
唐人傑把花籃遞給白牡丹。
白牡丹冷冷地說：「擱一邊兒吧。」
「白老闆，這個花籃是您最好的朋友送給你的，怎麼能擱一邊兒呢，你看看？」
花籃別著一個精緻的便簽，上面寫著兩個字：露露。
白牡丹拿起便簽驚訝地看著唐人傑，「你們抓了他，他犯什麼罪了？」
「白老闆誤會了，我們沒有抓他，只是有個喜歡京劇的大人物想找他學學戲，這不，就留了他幾天。」
「什麼大人物？」
「警政部部長周福海。」
第二天，唐人傑來到周公館。
周福海正在房間里咿咿呀呀地跟著唱片唱戲。
一個下人走進來，「老爺，有客要見您。」
「誰呀？說是您以前的老部下，叫唐人傑。」
周福海皺皺眉，「讓他進來吧。」
唐人傑進來行了個軍禮，「老長官，您好。」
周福海擺擺手，「過去的事就不用提了，坐。」
唐人傑坐下。
周福海問：「我聽說你現在在政保局當了副局長？」
「是，
以前做您的屬下，現在還是您的屬下？」
「你找我有事呀？」
「屬下給老長官備了份禮物，請老長官鑒納。」
周福海見唐人傑兩手空空，有些狐疑地問：「什麼禮物？」
唐人傑掏出一張白牡丹的美艷劇照雙手遞給周福海。
周福海有些發懵，看見照片上有一行娟秀的小字：白牡丹敬贈周福海大人。
周福海激動的心臟怦怦直跳。
以前他多次向白牡丹要照片，可是白牡丹就是不給。
他知道唐人傑不會只送他一張照片這麼簡單。
周福海穩了穩神，端著架子問：「人傑，你這是什麼意思？」
「屬下聽說老長官您對白牡丹很是傾慕，所以，我就去找白牡丹談了一下……」
周福海忙問：「結果怎麼樣？」
唐人傑詭異地一笑，「白牡丹今晚八點在郊外的別墅里備了一桌好菜，想請老長官過去談談戲。」
「今晚八點？在她家？」
「是。」
「這……恐怕不好吧，畢竟我……一旦傳揚出去……」
唐人傑笑，「老長官，我還有件事得麻煩您，也是今晚八點，有幾個日本朋友想見見你，因為事關機密，我親自開車送您，沒有別人。」
周福海會意，笑著點點頭，「好小子，真有你的。」
晚7：30，唐人傑開著車向郊外疾馳。
路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所有的行人、車輛全部得接受檢查，壓了一路。
周福海一臉焦急地看著手錶，「人傑，想想辦法，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晚了不好。」
唐人傑猛打方向盤，逆行而上，直往前沖。
一些軍警衝上前攔住了他的車。
唐人傑搖下車窗，大聲喝道：「我的車你們也敢攔？」
一個特工向他敬了個禮，「唐副局長，您這是要去哪裡？」
「出城辦公。」
「對不起，唐副局長，今天晚上全城大搜捕，萬局長親自出馬，所有人車都不準出城。」
「你把萬局長叫來，我跟他說。」
不一會兒，萬長江走過來，皮笑肉不笑地問：「這大晚上的，唐副局長要去哪呀？」
「公幹。」
「什麼公幹？」
「不大方便說。」
萬長江冷冷地說：「不方便說呀，那對不起了，你得下車接受檢查。」
「我也檢查嗎？」
「沒辦法，這是周部長親自下的命令，我也是公事公辦。」
周福海在後面冷言道：「沒辦法，想想辦法嘛。」
萬長江一見周福海嚇了一跳，「部長，怎麼是您？」
「是啊，我和少傑出城辦點公事，我用不用下車接受檢查呀？」
萬長江點頭哈腰地說：「不用，不用。」
向部下揮了下手，「放行！」
唐人傑開著車來到白牡丹的郊外別墅。
一身漂亮旗袍，化著淡妝，嫵媚動人的白牡丹親自開門，「周部長，您來了，快請進，唐副局長，您也請進。」
唐人傑突然撓撓頭，「哎呀，你看我這腦子，我突然想起來局裡有一件公務必須馬上辦，我得回去了。」
周福海滿意地點點頭，「人傑，公事要緊，那你就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