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應碩求饒
第一個要求,對於葉香的父母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事。葉香與應碩糾纏至深,只要能讓他們的女兒好好的,只當破財消災了。
至於第二個要求。
實在是……太卑劣了。
應碩害死了與他共同創造回憶的人,現在卻想要再次擁有這些美好。
霍靈纓絕不會同意。
讓死去的菲菲再被侮辱一次。
「你不配。」霍靈纓冷冷地說道,「既然你這麼喜歡在葉香的身體里呆著,那我就再給你做一個她的身體。」
說罷她捻開發尾的髮絲,拽下自己的一根頭髮,開始念出上古的咒語。
霍靈纓一頭長發黑如瀑布,在陽光下猶如上好的綢緞,被揪下來的頭髮絲在咒語的加持下,比任何存在的絲線都堅韌。
咒語很長,霍靈纓選擇性念了幾句,使她的頭髮成為另一個葉香的身體,能永遠困住應碩的怨魂。
這個方法不會傷害到葉香,只是需要念咒者的一段時間內氣運。所以一般沒有念咒者願意為別人做這個咒語。千年後的現在,更是沒有多少年輕的道士知道上古咒語。
巨大的光芒從髮絲中綻放,這光芒中帶著莫名的治癒潔凈在其中,不會叫人感覺難受,反而很舒服。
而作為「不潔凈的東西」的應碩是被清除的存在,他本能地知道了那裡絕不是他會喜歡的方。
結合霍靈纓所說,那是另一個「葉香」。
但由不得他抵抗,霍靈纓張開五指,在空中虛虛一握,一股強勁的吸力而來,使得應碩無法抵抗。
應碩的喉嚨被死死掐在霍靈纓的掌中,強大力量的擠壓他感覺到自己彷彿立刻就要消失。
「現在,有沒有體會到葉香死之前的絕望呢?」霍靈纓冷冷地說道。
而後她說:「抱歉,忘了你在被樹活活壓死的時候,已經體會到了絕望吧。」
說罷,霍靈纓直接將應碩強硬地塞進去頭髮絲裡面。
宮陸爻皺了皺眉:「沒有必要。」
他輕鬆的穿過光芒,奪走髮絲拔出應碩扔在地上,霍靈纓懶得再抓直接踩在腳下。
霍靈纓又對宮陸爻怒目而視!這個人總在阻攔她,不說從前,只是這段時間,已經攔了她好幾次了!
她可不是任由人做主的人。
霍靈纓故作兇狠:「再攔我,我可不會客氣了!」
宮陸爻將髮絲握在掌心,隨後不見了。
霍靈纓有點意外又不意外,他肯定是放到了收納符裡面了。
不過他的收納符在哪呢?怎麼看不到。
霍靈纓的重點立刻偏移。
不過兩秒她強行掰直回來,「我是個講理的人,給你五秒說出你攔我的理由!」
宮陸爻雖是為救葉香而來,但是霍靈纓,她跟葉香不太一樣。
他慢條斯理地說:「既然應碩這麼在意他的母親,不如我們將他的母親一併送來,與他一同這這裡。」
「至於困住他的東西,我有不用折損氣運的。」
霍靈纓到現在雖然不再是一窮二白,可是除了從花六那裡搜刮來的寶貝,她是沒一點底蘊,自然比不上宮陸爻,世家代代傳,寶貝多。
霍靈纓立刻換了一副笑臉來:「我看看。」
她想看看宮陸爻的小金庫,要是能借兩個賞玩一下就更好了。
直覺般的,宮陸爻拉開了與她的距離。霍靈纓搖著不存在的尾巴,腳下踢攆應碩湊了上來,「別這麼小氣,給看看也不會少的。」
宮陸爻說:「只有一個人能看。」
言下之意,那個人不是她。這時候霍靈纓突然想起來宮佑霖曾說過,宮陸爻有一個尋找了很久的戀人。
當時聽得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卻深深地嫉妒起了這位戀人。
霍靈纓:「切。」
這邊兩人的氣氛輕鬆,對應碩來說卻猶如群狼環伺。他這才知道,自己用來談條件的東西,簡直是愚蠢天真。
這兩個人之所以看完他想讓他們看到的東西,不過是想和平地解決事情。他還以為是對方出不去,完全計算錯誤。
應碩道:「我錯了。」
他與菲菲早已再無見面的可能,即便是手握回憶,也徒勞。
死了就算了吧,活著的人才更重要。
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的媽媽了。
應碩:「但求你們不要對我媽做什麼。」
霍靈纓:「既然你求人了,拿出你的誠意來。第一件事,從葉香的身體里離開。」
應碩答應得倒是痛快,但是要求霍靈纓他們發誓,定會讓葉家贍養他的母親。
應碩:「她眼盲,生活本就不便,現在更是沒有依靠,無以為繼。」
霍靈纓低下頭,腳下無情地攆了攆鞋底的應碩,應碩痛呼出聲:「你這麼愛你媽,怎麼不帶著她在外面上班就近照顧,怎麼不掙了錢都給她花,怎麼還會把死人埋在家裡的院子里,不怕她做噩夢。」
「你這樣的愛,不要也罷。」
「而且你是在求我,不是我在求你。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霍靈纓一腳踢開他:「讓我看看你的態度。」
應碩被踢到很遠的地方。
他爬起來像一根標杆,站得筆直。
霍靈纓現在對他沒有一點控制,他要想害死葉香也不再話下。
但是,那樣的話,他的媽媽,就真的不會再有人照顧了。
應碩筆直的腰身直不起來了。
他緩緩跪下,重重地磕下了第一個頭。
一步三叩首,每次跪下,都口口聲聲說:「我已知錯,萬求原諒。」
應碩不敢怠慢,老老實實磕每一個頭。
等他叩首到了霍靈纓的面前,應碩說道:「對不起,我真的錯了。」
霍靈纓說:「對不起光對我說也沒有用,害了那麼多人,你害死的每一個女孩子,你給了她們說原諒你的機會嗎?
不,你沒有。」
「現在,把你的髒東西都從葉香的身體裡帶走,我們一起去看看那些女孩子。」
應碩:「好。」
下一秒,世界再次坍塌改變。這次的出現在眼前的是現實,而且是應碩死掉的地方,那顆參天的樹根黑黢黢的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