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上交存摺
「怎麼還不睡?
宋晚將擦頭髮的毛巾搭在肩膀,推著輪椅向床邊靠了靠。
「我幫你。」
「不用,我……睡沙發。」
宋晚:「……」
「你身高腿長,腿腳還不方便,怎麼能睡沙發?我們是夫妻,睡一張床沒什麼,我……我又不會做什麼。」
徐淮洲低頭,將書本放在床邊:「我現在還不記得,睡在一起不好。」
見他如此,宋晚氣炸了!
這個狗男人!都什麼時候了,還講究這些。
宋晚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從衣櫃里抱出兩床被子,一層鋪在沙發上,一層蓋著。
她胡亂把頭髮擦了擦,將客廳與卧室的帘子拉上,躺進被窩。
「明天給你搬張床進來,今晚你睡床!」
說著便將客廳的燈關上。
留下有些懊惱的男人,讓一個女人睡沙發,他心中實在過意不去。可她已經睡下,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把手撐在床邊,手臂稍稍用力,人就到了床上。
床鋪很柔軟,有洗過的皂角和太陽的味道,他以為在這種床鋪上會睡不著,誰曾想,居然一覺到天亮。
客廳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宋晚起床了,他趕緊將床頭燈打開,讓昏暗的房間,頓時明亮起來。
宋晚穿衣服的手一頓,本來以為他沒醒,就沒打算去衣櫃里找衣服,所以她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舊衣服。
既然他醒了,那就換一身吧。
到卧室她突然想起來,徐淮洲還好像也需要換衣服。他昨天身上還穿著劉嬌嬌給買的衣服,她可不想再看見那套衣服!
給兩人找好衣服,宋晚自然而然的開始換,徐淮洲見此,將臉背過去,同時輕咳一聲提醒對方還有另一個人存在。
宋晚解扣子的手一頓,隨即翻了個白眼。
徐!淮!洲!
要是你知道以前跟前跟後看媳婦換衣服,會不會覺得自己是流氓給自己兩耳光?
她將徐淮洲那身衣服放床邊,自己拿著衣服去外間換。
這傢伙最好記住自己今天說過的話!
麗麗和宗放他們知道宋晚丈夫歷經九死一生回來了,都想過來慶祝一下,被宋晚婉拒了。
徐淮洲現在的狀態根本就不適合見人,有時候別人不經意的一句話或者一個眼神,就能讓他不舒服,所以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接下來就是他復建的日子。
兩人每天早上吃完飯就去醫院,宋晚推著徐淮洲先去主治醫生那兒報道,隨後跟著康復師去鍛煉。
這是部隊專屬醫院,對他們這些受外傷的隊員有專門的訓練和康復手段。
宋晚等在外面,透過窗戶她看見康復師去試探徐淮洲的膝蓋,不知道在說什麼,又用小木槌在膝蓋上輕輕敲著。
她等了近一個多小時,徐淮洲被滿頭大汗的推了出來。
她急忙上前:「怎麼回事兒?留了這麼多汗?」
「你是徐隊的愛人吧?沒事兒,他剛剛在鍛煉,可能有些累,回家讓他多喝水。對了,下次來的時候可以給他帶一壺熱水,裡面稍微加一點點鹽巴。」
宋晚立刻點頭:「好的,同志,我記住了,謝謝你。」
回到家后,她立刻給他倒了一杯水,徐淮洲也沒客氣,端起來一口氣喝完。
宋晚見此有些心疼,她走過去,兩手撐在輪椅扶手上,居高臨下和他面對面。
「徐淮洲,以後有什麼事情不要忍著,我們是一家人,沒有麻煩不麻煩的,只要需要你就要開口說!就像今天這樣,你口渴了就讓我給你倒水。想去廁所,就讓我推你過去,就連現在你出汗了,想擦澡,也可以告訴我!」
她將他推進炕房,又回廚房燒火,在燒水的同時,炕房也暖和起來。
至於那個彆扭的男人,就讓他在房間自我反省吧!
白天她讓宋午把樓上他之前睡的那張床搬下來,還被追問了好久。
什麼「姐夫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個你分床睡。」
「你倆是不是鬧彆扭了。」
「被媽看見會怎麼想!」
管她們怎麼想,現在鬧彆扭的是徐淮洲,又不是她。
晚上,徐淮洲洗漱完之後很自然的來到客廳那張床邊。
「你幹嘛?」
他茫然:「睡覺呀,以後我睡客廳就好。」
宋晚深深看了他一眼,甩了句「隨便你」便扭頭就走。
這時候沒什麼娛樂,睡覺都早,可宋晚一直習慣不了早睡早起。
也就賣肉夾饃那時候,金錢和生活所迫讓她不得不早起,其她時候她寧願看會書,也不想早早就睡了。
徐淮洲見隔壁還沒關燈,透過雕花鏤空的隔斷還能看到她坐在床頭,恬靜的看書。
推著輪椅進來,宋晚挑眉,還有他主動的時候?
只見男人來到床邊一米的位置,伸手遞過來一樣東西。
「什麼?」
「存摺,梁主任給的。」
「我當然知道是梁主任給你的,當時我也在場。」
「這給你,我用不到。」
「你用不到我就能用到了?這可是你用命換來的,收好!」
「你是妻子,家中事物都是你在操持,所以要上交存摺。」
宋晚:「……」還知道我是妻子?誰家夫妻分床睡的?
「放心吧,我養得活全家,等你什麼時候恢復記憶了,我再收。」
徐淮洲此刻覺得手中的存摺異常燙手。
他是個坐在輪椅上什麼事兒都要人伺候的廢人,他清楚記得幾天前,她費盡心機將自己救回來。可他又覺得她在疏遠他,是因為他提出分床睡的事兒嗎?
自己身體不便,夜裡有時候疼的睡不著、冒冷汗,他只是不想打擾她而已。
早上起來宋晚發現男人的情緒有些低落,應該是昨晚沒收他存摺的原因。
活該!
整天讓別人心揪在一起,現在輪到你了!
她找來軍用水壺灌了滿滿一壺水,並聽醫生的話加了點鹽,又從櫥櫃里拿些棗糕、米果等零嘴。
醫生說今天的時間會更長,她得備點吃的。最近她孕反沒有了,食慾大增,總想吃東西,不然心慌。
當徐淮洲再次大汗淋漓從康復室出來的時候,不見本該坐在椅子上看書等他的人兒。
有些著急。
他四處張望,遠遠看著宋晚拿著張單子過來。
「你……怎麼了?」
「哦,我看時間充裕順便做了個檢查,這都懷孕四個月了,還沒好好檢查……」
「懷……懷孕??」
徐淮洲一臉無措的看著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