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纖維
金堯理心中一驚,一面緊張的觀察著戰況,一面打開暗隧,隨時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然而,龍佳薇並沒有因為這一擊灰飛煙滅,而是迎著能量束繼續發動攻擊。
變成花朵的盾牌完全無法承受龍佳薇的一擊,纖維被一拳打碎了許多,從空中片片落下,彷彿一場冰雨。
然而,冰怪很快也發動反擊。它的右手抽出一部分纖維,匯聚成一顆密集的拳頭,一拳將龍佳薇打飛出去。
「你不動嗎?不,應該是不能動吧?你只能通過纖維變形間接移動,並沒有正常生物的移動能力啊?」龍佳薇被這猛烈的一拳打的口中吐血,但眼神卻愈發興奮起來。
「來互毆吧!互毆吧!」龍佳薇一邊笑著,一邊用驚人的速度接連發起攻擊,冰怪則繼續調動雙臂的纖維變形攻防。龍佳薇的攻擊速度極快,而且移動利用暗遂進行超短移動,在空中留下一連串的殘影。只聽無數聲激烈的碰撞接連響起,無數冰纖維當空飄落,而龍佳薇也早已遍體鱗傷。
「變化一共分為七種,分別是盾牌、蓮花、圓錐、大劍、鎖鏈、拳頭以及鐵百合,我已經全部看透了。另外,你雙臂的纖維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吧?接下來也該給我看點新鮮的了。」龍佳薇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傷勢,而是站在冰面上看著冰怪冷笑。
冰怪似乎聽懂了龍佳薇的話語,它張開鳥嘴,發出了一聲尖嘯。
與此同時,龍佳薇忽然感覺腳下的觸感有些不妙,低頭一看,才發現那些鋪在地上的纖維已經捆住了自己的腳踝。與此同時,冰怪構成身體的纖維如同水流般湧入地面,將龍佳薇如同蠶繭般死死捆住,只露出一個腦袋。
「原來如此,你喜歡緊縛的風格呢,和我的XP有點合不來哦。」龍佳薇說完,仰頭目視天空,匯聚全部深暗之力,從空中召喚出一柄漆黑的大劍。
大劍當空落下,鋒利的劍刃連同蠶繭和龍佳薇一起貫穿。巨大的力量粉碎了大片的冰蓋,無數碎片落入海中,成為體積龐大的冰山飄向遠方。
這是決出勝負的一擊,冰怪的全身的絕大部分纖維都用來製作了蠶繭,而這一擊幾乎將整個蠶繭破壞殆盡。冰怪身上留下的就只有一個腦袋和幾乎只剩下框架的身體了。
龍佳薇的身體同樣受傷嚴重,胸腹之間被完全貫穿,完全靠深暗之力縫合著身體使其不至崩潰。
「還有二階段嗎?有的話就快端上來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龍佳薇說著,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別...別殺我,我向你投降!」冰怪忽然口吐人言,把高貴的頭顱貼在地上央求道。
「哦?原來會說話啊,我還以為是不會交流的那種類型呢。」龍佳薇把腳踩在冰怪的頭頂,即便是緊貼在地面上,冰怪的腦袋高度也接近龍佳薇的胸部,龍佳薇為了踩著它的腦袋,必須把腿抬的老高,看起來倒有些像是在用腿壁咚。
「當然會說,我是從世界意志中覺醒的個體,所以有人類共有資料庫的常識組訪問許可權。世界認為我是惡行的畸變,所以把我封印在這裡,並且讓祂的爪牙時時看守。」冰怪回答道。
「世界意志?指的是給魔法少女力量的傢伙嗎?」龍佳薇好奇的問道。
「沒錯,那是一個龐大的意識體,雖然龐大,但卻沒有自我,而當我認識到自我的存在時,就已經被封印在這裡了。」冰怪回答道。
「所謂『世界』,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呢?有實體嗎?可以觸摸嗎?可以交流嗎?可以被殺死嗎?存在於物質世界的某處嗎?」龍佳薇深感興趣,
放下腿坐下來問道。
「抱歉,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雖然我脫胎於世界,但當我認識到自我時,就已經具有了實體。至於這實體是憑空生成還是從世界分裂而來,我就不得而知了。」冰怪說。
「這樣啊,那你知道關於深暗之主的情報嗎?」龍佳薇問道。
「深暗之主?」冰怪茫然的看著龍佳薇說。
「算了,看來你也沒什麼用處。」龍佳薇說著,正要一腳踩碎它的腦袋,眼神卻忽然飄到了冰面的纖維上。
「請饒了我吧,為了保住自我的意識,我什麼都願意做的。」冰怪討饒道。
「也許,能回收再利用一下。」龍佳薇說著,將散落的纖維收集起來堆在了一處,雖然冰怪的體型如同摩天大廈般高大,但這些纖維堆在一起后卻只有很小的一堆。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這些纖維大體上都是中空的,而中空的纖維又組合成大纖維,再由大纖維構成冰怪的本體,所以實質上的體積其實並不大。
龍佳薇用深暗之主的力量將這些纖維重組,製作了一桿長槍、一張弓和一張網。
「好麻煩,想做的稍微複雜一點都不行,怪不得魔法少女都用形制簡單的冷兵器,要做槍的話,每一個部件都得單獨花一份力氣。」龍佳薇擦了擦額角的汗,把長槍狠狠砸進冰層深處,然後跨上弓,把剩下的纖維用網兜裝了起來,然後快步來到了金堯理的面前。
「這不是什麼都沒有保護好嘛!」金堯理看著分崩離析的南極冰蓋,不由得痛心的說。
「那有什麼辦法,不大力一點也打不贏嘛。走啦走啦。」龍佳薇說。
「那傢伙還活著,不給它最後一擊嗎?」金堯理問道。
「沒這個必要,留著還有點用處。你先去忙我交代的事情,力量我稍後還你。」龍佳薇說完,打開暗隧離開了南極。
金堯理回頭看了一眼冰怪,它正在冰層之下抽取著某些物質,緩慢的恢復著纖維的數量。
金堯理猶豫了起來,龍佳薇用自己一半的力量尚且能夠戰勝對手,自己用剩下的一半力量想要幹掉遭受重創的冰怪應該並不困難。可是,自己真的有勇氣像龍佳薇一樣去戰鬥嗎?
金堯理握緊了拳頭,之前被龍佳薇要求戰鬥時,自己只用了空間移動的「暗隧」和製造污染體這兩樣能力,因為人類的武器完全無法殺死污染體,所以也就這麼僥倖混過來了。但如果要自己親身參與戰鬥的話,自己能夠承受那種恐怖和壓力嗎?如果違背龍佳薇的想法而行動,自己能夠承擔接下來的後果嗎?
金堯理思考再三,還是放棄了斬草除根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