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這廁所上得有些吃「驚」
定平鎮中心小學的學生廁所距離教學樓很遠。
反而是教學樓旁邊教師宿舍一樓有兩個獨立的廁所，是老師專用的。
符陽隱約記得，當年的自己就是不信邪，還專門跑去這裡上了個小便。
誰知道打開門就遇到教導主任，被捉了叫班主任領回去。
因此，符陽還是老老實實地跑去距離教學樓一百多米的沙池旁的學生公共廁所。
一路上，符陽左手套著紅色塑料袋以婀娜多姿的跑步姿勢朝著廁所前進。
只是這一幕在高年級的學生看來，就多少有點他沙壁所以他快樂多的感覺。
這時，在教師宿舍一樓左邊最角落是教導主任老婆開的學校小賣部里買了兩包價值五毛錢一包的印有一位阿姨頭像的『過橋米線』辣條以及一瓶兩塊五一瓶的鋁罐百事可樂的準備在兩百米跑道上體育課的幾個六年級男生，在空闊顯眼的位置上一邊吃一邊喝地笑著爭論道：
「哈哈哈哈，這人套著個紅色塑料袋不會是把它當成風箏一樣跑著放飛吧？」
「屁啊，人家袋子裡面有東西的，一小片一小片的，而且看他朝著廁所那邊跑去，估計是想上廁所沒有衛生紙，拿著這個用來擦屁股的！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有道理，你怎麼這麼了解，你不會也這樣試過吧？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
「不不不，張明陽肯定不是不用這麼小片的擦屁股啊，人家屁股大得是草稿紙來擦的！」
「哦哦哦哦！難怪整天說做數學題沒有草稿紙算數，原來都用來上廁所啦！」
「哈哈哈哈！」
那位名為張明陽的同學，此時臉蛋以及耳朵都有些燥紅地抵抗反駁道：「屁啊！別tm亂說，我天天帶紙的好嗎！那，掏出來給你們看看。」
說罷便從褲袋裡抽出從家裡捲紙裡面扯下來的八格廁紙為自己證明。
「哈哈哈哈，你牛逼！」
只不過大家都從他那燥紅的臉上找到了自己想要了答案也就沒有繼續。
畢竟懂的都懂。
。。。。。。
好在這些閑人閑語對於在奔跑中耳邊全是風的聲音的符陽來說是聽不見的。
他也全然不知，有一位叫張明陽的同學，渾然不知地正在慶幸今天早上因為差點遲到沒拉大便，為了以防萬一有遠見地從家裡扯幾格廁紙。
這正好掩蓋張明陽他曾經因一時三急不得已而為之的情況之下，扯了幾頁黃紙綠邊的作業簿草稿紙用來上廁所的事實。
也就是符陽沒聽見他們討論的話題，不然聽見了也對對此嗤之以鼻。
真到了十萬火急的時候，曾經的符陽連錢都用上了。
一張一毛不夠、兩張一毛不夠，三張一毛不夠，再來一張五毛還不夠的他最後忍痛地把目光放在了青色的一塊錢上......
但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沒有任何一張紙的時候呢......
百米衝刺，只為上廁所。
還沒進男廁所，一股尿腥味便朝著符陽撲面而來，這讓還沒有適應的他多多少少有些反胃，幸好他及時屏住了呼吸才沒有引起胃裡反酸進而喉嚨翻滾從胃裡順出點什麼來。
不然在這廁所里聞著這味道再習慣性地咽下去那些......
停！打住！
符陽簡直不敢想象！
他本能且快速地越過一進廁所門口左手邊有三四個人站著的尿池，
徑直地走到裡面大便池最角落剛好空出來的位置，稍微側著身子才解褲頭開始小便。
這現象在學校的男廁所里比比皆是。
甚至，有些人為了個人隱私，在沒有位置的時候，對著裡面牆的夾角處快速就地解決了。
這也導致了符陽對學校廁所裡面的水沒有一絲可信度。
當然符陽也對此現象有所猜測。
尿池裡往往是低年級的學生多，越往裡面大便池的越是年級高的或者說是思想相對來說早熟一點的。
畢竟在一群乳臭未乾的少年眼裡，只知道自己跟別人的不一樣，於是都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想著為什麼自己跟別人的不一樣。
誰也接受不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竟然如此的大！
別人的為什麼這麼奇特，長度、大小、毛髮。
還有就是為什麼自己的是外露的，別人的是縮進去裡面的？
要知道，在這個地方，絕大多數同學與符陽一樣也是一直到上初二的時候才學習到一些關於男女的身體結構以及生理上的知識。
不由地感嘆當年如果......
十幾秒的時間，符陽小心翼翼地走出廁所，絲毫不敢讓後腳跟抬高。
走出了廁所，符陽抬頭便看到了只有一牆之隔的定平中學的教學樓。
這讓符陽想起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遭遇校園霸凌事件。
也就是在不久的將來，符陽會在一次課堂上因內急而跟老師申請上廁所。
然後他就在在這個男廁所裡面慘遭來自於隔壁中學的三名混混初中生拿著5毛錢一把的正常人用來切橡皮、剃鉛筆的摺疊式小刀對他進行搜身打劫。
現在想想，這些人肯定是看《古惑仔》看多了。
當時，符陽身上剛好有著因幫家裡做家務而好不容易才有的5毛錢零花錢，結果還沒來得及等放學去學校門口買冰棍、辣條就被搶走了。
當時符陽還被三人用小刀威脅不準對任何人說，還讓他明天繼續帶錢過來，不然......
也幸好當時符陽沒有傻到真的第二天還帶錢跑去給人家送錢，不然符陽怕是一輩子都會留下慫包的污點。
「呼——」
符陽深呼出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符陽轉眼望去自己的學校，還是熟悉的景物：
沙池上的單雙杠、爬梯以及引起向上的鐵杠，兩百米的黃泥跑道，跑道圓點那棵會流血的大榕樹。
這片地方在後來可是被一名姓梁的定平鎮傑出鄉賢捐資幾百萬新建了一棟樓。
先是被學校用於解決老師住宿問題而成了教師宿舍，後來又不知道為啥就變成了一所公辦的幼兒園。
符陽看到這棵大榕樹就想起當年聽說的故事，說是學校這塊地很久以前是一片亂葬崗。
加上這棵樹會流血的緣故，當年的自己可聯想了不少的鬼故事來自己嚇自己。
想象得最多的就是兩個，男廁所里淹死的白裙女鬼以及榕樹頭弔死的紅群女鬼。
想當年符陽就因為這兩個女鬼而給了自己不少的精神壓力。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學生廁所大便池，就是一條水坑一樣，在一頭連著水管，水管下滴水有個三角的漏斗，水滿了就會自動傾倒沖洗。
符陽當年擱這廁所里上大便，這麼多屎坑位就自己一個人在拉的時候，腦海里就會浮現白裙女鬼，時而在牆上漂著，時而在屎坑裡面抬頭凝視著自己的屁股。
這就形成了兩個極端。
要麼極為順暢，拉完就跑。
要麼長條拉一半，風吹屁股涼，硬生生夾斷了再也拉不出來。
要說，白裙女鬼助漲他拉屎的速度。
那麼，紅裙女鬼則是助漲他衝刺的速度。
你能想象一位如同耶穌一般釘在榕樹上時刻地在盯著他，那原本垂直向下的飄逸長發，隨著風一起吹而亂舞。
媽耶，映入眼帘的是一張了滿是白色蛆蟲且腐爛的臉。
這張臉的主人還好死不死地就只黏在他的身後一直跟著，張開嘴滿是腥臭泥濘般的爛牙，就在頸邊裂嘴地散發著惡臭，只等著自己回頭。
當然隨著符陽長大，這兩個女鬼都會變得無比漂亮，還時常進入他的夢境，這就不能與外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