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物理驅魔（左輪）

「老闆，來份炒飯……」

公寓樓事件結束后，秦九與黃耀祖告了別，回自己的出租屋，路過樓下看到有個飯店，決定吃晚飯再回去。

公寓樓事件並沒有造成傷亡，除了他，其他人都只是昏迷，唯一的後遺症是意識被重創，得頭暈幾天才能緩過來。

炒飯來之前，他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煙霧，放鬆下來想一想，這才第一天上班，就這麼刺激。

能活下來，也只是那人沒有下死手而已。

他的底牌還是少了點，想直面那群妖魔鬼怪，他就需要抽獎機會，想要獲得抽獎機會，他就需要直面詭異。

直面詭異，他也不是每次都那麼幸運。

唉，腦殼疼，要是每次都遇到那種變態，活著都難，更別談重建世界秩序了。

那他是不是可以先從沒攻擊力的詭異入手？

積攢點經驗，順便薅系統的羊毛，體驗過硅膠仿生人的身體后，他對系統里的各種黑科技，可謂是垂涎欲滴啊。

想著想著，煙頭燃盡，被他踩滅，他端起服務員送來的茶水喝了一口，正好炒飯也來了。

當他看清送來炒飯的服務員后，口中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

噗——

茶水正好噴在來人身上，他急忙站起接過炒飯，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喝的有些急了。」

來人順勢坐在秦九對面，從摺疊桌上抽出紙巾，擦掉秦九噴來的水漬，好奇問道：「小兄弟，我看你不是喝急了，是認識我吧？」

「哈哈，哪有啊？」秦九又端起茶水，戰術喝水掩飾尷尬，心裡想道：

『莫非對方認識原主？可他沒有原主的記憶，根本不知道對方與原主還有交集，難道他的附身被對方識破了？』

「小兄弟住樓上？」

「對，」秦九點頭承認了，看著對方有些熟悉的面孔。

就在對方說認識時，他確實認識對方，對於閱恐怖片無數的他，怎麼可能會錯過經典恐怖片，殭屍片。

對於看過殭屍片的人來說，這張臉在熟悉不過了，因為他眼前的人正是四目道長。

他看到這人的第一眼，因為心虛噴出了茶水，誰讓他從模因意義上來說，是一個附身別人的阿飄呢！

沒辦法，對這一派的套路太熟了，生怕被對方把意識拍出來。

其實，他還真沒必要怕對方，對方又不會法術，這裡唯物主義，更何況他還有證件，更不用慌了。

「老闆，祖上是道士？」秦九剛拿起筷子準備扒飯，就看到一大盤炒糯米飯，無語了，『炒糯米飯？』

「對啊，糯米很好吃的，小兄弟，」長著四目道長面孔的老闆笑著點頭，就這麼盯著秦九看。

被厚厚鏡片后的雙眼盯著，秦九看了眼面前的糯米炒飯，總感覺心裡毛毛的，好似被看穿了一樣。

「老闆，給我打包，我回去吃，」秦九覺得還是回去吃比較好，看到有些遲暮的四目去拿飯盒，他想起這是哪部劇了。

這部劇的名字簡單直白，就兩個字，殭屍。

四目就是劇中的角色，公寓樓下飯店的廚師，名叫阿友。

這部劇在前世被稱為殭屍片最後的餘暉，對於閱片無數的他來說，自然是看過的。

不過，劇情只是一個動作明星，事業和人生跌入谷底，最後選擇自殺時的幻想罷了。

秦九提上打包好的炒飯，離開了飯店，朝樓上走去。

他沒注意到的是，

他轉身時，帶著厚厚眼鏡的阿友正盯著他，直到他進入電梯，阿友才嘆了口氣，無奈搖頭，又繼續炒糯米飯了。

……

進入公寓后，秦九沒想到自己居住的公寓，居然也是某部電影。

早在遇見里昂之前，他就有所猜測，他穿越的應該是個恐怖片融合世界。

這麼說，這個世界還有小日子，太平洋，米國，還有小破球。

那麼，這是個有經緯度的小破球，而不是天圓地方。

其實，有時候他也很好奇，這個世界是如何在模因的干擾下，從機械唯物主義，走進科學的？

有那麼多妖魔鬼怪，人類沒滅絕，背景也不廢土風，小破球還沒崩掉，這點很值得探究啊。

電梯門打開，他抬腳踏入這一層，又聽到了尖叫聲，他也不知道是第幾次了，都聽麻了。

「啊啊啊，救命，救命……」

他邊走邊聽，聽到有人在喊救命，循著呼救聲，他來到了二四四二號木門前停下腳步。

看到這一串數字，他不由暗道，「不會這麼巧吧？這都能遇到？」

只聽呼救聲就是從木門內傳來的，他迅速點開系統，換上硅膠仿生人，抬腳踹向木門。

咚——

在硅膠包裹內的機械肢體下，木門咚的一聲發出巨響，木門凹進去一大塊，縫隙中的粉塵簌簌落下，門內的呼救聲也停了。

門內停了，他可沒停，下班后他是便衣，如果裡面是阿飄，那就送對方一顆子彈，如果裡面是禽獸，同樣送對方一顆子彈……

咚——

緊接著，他第二腳踹去，門框露出了縫隙，燈光照了出來。

嘭——

第三腳，秦九用出機械肢體的全部力量，直接將門踹飛，快速掃向門內，視線瞬間鎖定兩個衣衫不整的女孩，女孩正抱著腿縮在桌底。

待他扭頭掃向另一邊時，一個人影朝他撲來，手握尖刀捅向腹部，對方速度很快，幾吸時間就刺出了七八刀。

對此，秦九並沒有理會，一具硅膠仿生人而已，隨便對方刺，他要是喊疼，就是他輸。

不過，他也不是只挨打不還手，右手抽出配槍，直直頂在對方額頭上，對方才意識到不對勁。

「你是什麼鬼東西？刀為什麼沒用？為什麼沒用？為什麼……」

身穿白色襯衣的衣冠禽獸，難以置信看向手中的尖刀，又看向秦九肚子往外冒的白色液體。

他開始慌了，居然會有殺不死的東西。

他的認知崩塌，他不知道秦九究竟是什麼玩意？

未知，不死的秦九，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這些白色液體，秦九也看見了，白色液體是仿生機體內的冷卻液。

只是，這熟悉的既視感是咋回事？

此情此景，讓他想到了異形里的仿生人，裡面的仿生人受傷后，被肢解就會流出這樣的白色液體。

不過，這玩意可以等會在研究。

現在嘛，當然是好好處理一下這個人渣。

砰砰砰砰——

配槍左輪有六發子彈，他打出去四發，雙手雙腳各兩槍，直接廢掉了人渣的四肢，他可不會給人渣反殺的機會，先廢了再說。

然後才看向那兩個女孩，掏出自己的證件扔給女孩，輕聲安慰道：「沒事了，你們安全了，我是便衣，這是我的證件。」

對於剛遭受侵犯的女孩來說，沒有什麼是比執法者，更能帶來安全感了。

看到秦九丟來的證件，還有些許冷靜的某個女孩，撿起秦九的證件打開來看，對比證件上的頭像與秦九一樣后，才小心翼翼從桌底爬了出來。

並拉上另一個女孩，快步躲到秦九身後，拉著秦九的衣角，抬頭看著秦九高大的背影，頓時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這時候，聽到槍聲的居民湧入了這層樓，就連樓下炒飯的阿友都上來了。

見這群喜歡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大爺大媽涌了過來，秦九隻得拿回證件，亮明身份，配槍放回槍套，以防誤傷這群人，喊道：「大家安靜，安靜……」

結果，他喊了半天，發現沒用后，又拔槍朝天花板開了一槍。

砰——

「大家安靜，現在，請大家有序離開，各回各家，不願離開的，我會以擾亂社會治安罪，請各位去喝茶，不想去的請有序回家……」

秦九感覺腦殼疼，非得讓他鳴槍示警，這群喜歡看熱鬧的大爺大媽才肯離開。

見秦九拿出銀手鐲，要動真格時，這群大爺大媽才退去，最後場中只剩下公寓保安，燕叔，人渣的老婆，楊鳳，還有廚師，阿友。

談正事前，秦九又把身體換了回來，畢竟硅膠娃娃的冷卻液都漏了，要是被別人看到，指不定會被當成妖魔鬼怪，引起誤會。

「老闆，又見面了，」秦九見阿友過來，笑著向對方打招呼，先賣個好，省得被對方把意識拍出來。

「沒想到，你還是阿sir，」阿友過來看向屋內，看到四肢流血的人渣，好奇問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看那兩個女孩，」秦九看到這種事也很糟心，從煙盒抽出三支煙，遞了一支給阿友，另一支給了老頭。

燕叔接過煙，也看到了屋內的慘狀，向秦九問道：「阿sir，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

「這種人渣，」秦九扭頭朝屋內狠狠啐了一口，冷哼道：「肯定得下地獄……」

「現在哪還有地獄啊！」阿友看到衣衫不整的兩個女孩，便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嘆道：「不需要叫醫生么？失血過多會死的。」

對此，秦九不置可否，淡淡道：「死算什麼，最好魂飛魄散。」

「阿sir，你戾氣有些重啊！」阿友盯著秦九道。

「呵呵，老闆要給這個人渣求情？」秦九平靜看向阿友，右手悄悄搭在配槍上。

阿友見此動作，也知道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對，在這個分不清黑與白的世界里，憑藉主觀去判斷一個人一件事，是不可取的。

「幹這一行久了，都這樣，」秦九見阿友不說話，便當對方否認了，他扔掉煙頭，走向女孩，問道：

「需要救護車么？需要心理醫生么？你們知道父母的電話么？讓你們父母來接你們……」

秦九丟給倆女孩手機，讓她們自己打電話給父母，他又背靠著牆，又點了一支煙。

這時，人渣的老婆看見人渣流血不止，自己打了救護車。

同時，她還抬起想吃人的怨恨眼神，看向衣衫不整，露著大長腿的雙胞胎女孩，要不是她們勾引自己丈夫，自己丈夫又怎麼會這樣？

自己沒錯，有錯的都是別人，經典的受害者有罪論，這種人太多了。

對此，在場所有人，沒人理會她就是了。

「好久沒見過像你這麼正直的『人』了，」阿友走來，又薅了秦九一支煙，誇了一下秦九，特別在人字上加重了語氣。

這表示，他已經看穿了秦九的身份。

秦九未說話，只白了對方一眼，暗罵道：『阿飄的煙也敢搶？虧你還是個道士。』

對方話語里的意思，他哪還聽不出來，只是不在乎而已，因為他是便衣。

「看到那對雙胞胎沒有？如果一起死？你知道有多恐怖么？」秦九用煙頭指向正打電話的雙胞胎女孩，瞥了眼身旁的道士。

聽秦九這麼一說，阿友掐指算了算，看到雙胞胎道：「確實很兇啊！」

「你不是道士么？還怕這個？」秦九調侃道。

「嘿，被小瞧了啊，」阿友也沒反駁，嘆了口氣道：「我只是抓殭屍在行。」

「現在都提倡火化，哪還有殭屍給你抓，」秦九笑了，他感覺對方就算是道士，也只是找到了模因的另類用法。

比如里昂，那傢伙的能力就挺難搞的。

「啊啊啊——」

兩人聊得正起勁時，房間里忽然傳來尖叫聲，秦九第一時間沖了過去，只見人渣脖子上插著一把尖刀，恨恨看向他，直接來了個死不瞑目，心懷怨恨。

這就轉化成附身模因了？這個房間也沒什麼特別啊？就是一棟普通居民樓房間。

看來，變成這樣應該是普遍現象，其中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這還是他第一次見人變成模因。

「糟糕，他想，」阿友話未說完，一個半透明靈體從人渣身體上飄出，恨恨看著在場眾人，化作一團黑色煙霧，朝秦九撲了過去。

但阿友第一時間擋在秦九身前，阻止了人渣的附身，人渣附身失敗，眼中的怨恨更濃了。

其實，就算讓人渣過來，附身依舊會失敗，因為秦九這具替身，已經被他佔據了。

附身模因不可共存，不可二次感染，他根本不慌。

人渣被堵在屋內，門口又守著阿友這個道士，人渣一時找不到附身對象，逐漸變淡。

不過，屋內還有一人，那就是他老婆，然後他就沖了過去，附身在他老婆身上，邁著彆扭的步伐朝秦九走來，他要報復秦九。

可他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砰——

秦九槍里還有一顆子彈，正中他老婆眉心……

現在，他倆能雙宿雙飛了。

看到女人中槍倒地，阿友回頭看向秦九，厲聲問道：「你幹什麼？」

「驅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