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與酒

「他不肯放棄嗎？明明……」

艾克塞隱藏在遊行隊伍中，觀察事情的進展。

突然，一個身穿軍裝的少年徑直向他走來，手中拿著一柄錚亮的刺劍。

他就是詹姆斯·文德爾，帝國軍方的活躍分子，一位著名的塑形者，戰功卓著，身懷強大的抗爭之相。

「背叛，究竟帶來了什麼？這段時間，我又成長了多少？戰鬥，只有與強敵的戰鬥才能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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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爾一劍刺去，劍尖射出一連串火焰箭。

艱苦訓練的成果就此顯現，艾克塞抓住空隙，側身閃開，在上校身上留下一條划痕。

上校伸開五指，抓向敵人的脖子，卻被艾克塞彎腰躲過，又是一條划痕。

少年無視他的攻擊，重重一踩，激起連環的火焰爆炸，緊接著把火焰依附於劍刃，旋身突進，使出大範圍的橫掃。

艾克塞憑藉直覺迅速後撤，跳到空中，恰好避開橫掃，用手槍頂住上校的額頭，把六顆子彈傾瀉一空，然後踩著他的身體，一個後空翻再次拉開距離。

「哼，很能幹嘛。用那種武器，竟能突破我的防禦……」，嵌在上校頭頂的子彈化為鐵水，緩緩滴落，凹陷的皮膚開始復原，「你是狼的門徒吧？」

艾克塞沒有回答，優雅地填裝著子彈，順手丟過去幾枚炸彈。

「原來如此，背叛之狼想染指聖若瑟嗎？」，上校揮劍擊飛炸彈，把劍刺入大地，拔出時已化作雙手巨劍，滾燙的熔岩在劍刃上流轉不息。

「以皇帝陛下之名！」，文德爾高舉熔岩劍，方才的炸彈一同炸響，如同熱烈的喝彩。

艾克塞取出一隻金屬瓶子，將裡面銀綠色的油脂抹在刀刃上，一股致命的氣息撲面而來。

上校一劍劈下，引起劇烈爆炸，而後甩動巨劍，在橫掃的同時釋放無數熔岩飛彈。

艾克塞躲過爆炸，剛想靠近上校，便被新的攻擊擊退。他用短刀偏開巨劍，挑飛熔岩，向後翻滾十幾圈，終於卸去衝擊。

文德爾順勢起跳，渾身纏繞著火焰，像流星般從天而降。

艾克塞瞬間后跳，同時從懷中撒出一堆藥劑瓶。藥水瓶落地碎裂，其中的成分與空氣快速反應，生成大量冰霧，撲滅了他的火焰。

在上校反應過來之前，艾克塞已經衝到身邊，一刀斬斷持劍的右臂，又在軀幹上切開數個猙獰的傷口。

然而，從傷口中噴湧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粘稠的熔岩。熔岩迅速凝固，化作新生的手臂，澎湃的熱力驅散了化學藥品的寒氣。

上校立刻反擊，一記重拳把艾克塞拋上高空，而後掌心凝聚火焰，估算敵人的軌跡，擲出一支燃燒的長槍。

叮！一聲清響，一次完美的格擋，一道赤紅的折線劃破長空。艾克塞安然無恙，反而借力飛上了附近的屋頂，舉起手槍對準文德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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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給我住手」，警長的怒吼壓過所有噪音，「別做無謂的戰鬥。我們應該坐下來談一談。」

這是艾克塞第一次見到騎士口中的雷克斯警長。一個四十來歲的乾瘦男人，不苟言笑，一身黑白格子制服，即使天氣酷熱也不曾脫下。

「……好吧，是你贏了」，艾克塞收起刀子。

「哼，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上校熄滅了身上的火焰，撿起刺劍，「不過，看在你是個出色戰士的份上，我就聽一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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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想去阿爾斯特，希望我們幫你，為此願意幫忙追捕什麼殺人鬼？」，文德爾覺得他在開玩笑，「阿爾斯特就在南邊五公里遠。天哪，難道有哪路山賊能攔住你嗎？」

雷克斯眼神微動，卻什麼都沒說。

三人在一家酒館里一邊飲酒，一邊交談。侍者端上一盤盤菜肴，血塊餡餅、額外加入血塊的海藻湯、血醬拌水芹、表皮酥脆，內部還帶著血絲的肉排……當然，是由艾克塞埋單。

據說這家酒館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斯卡雷特王朝，某位大公曾對這家的血釀讚譽有加。那種違法的生意，現在自然是沒有了。據老闆所言，現在的酒都是用熊血製成，品嘗著紅玉般的酒漿，也能過一把做鮮血貴族的癮。

這家酒館的老闆，則是一個吸血鬼，呈現年輕女子的樣貌，但在談笑間會露出小巧的尖牙，最多能嚇唬普通人。但悲劇的是，這裡任何一位客人都不會怕她。

雷克斯在聖若瑟工作幾十年，從未聽說過這種地方。文德爾就更不用說了。

「我自有打算」，艾克塞終結了這個話題，「——事實上，殺人鬼既是衝突的導火線，也是一個幌子」

「真正的威脅……是背叛之狼？」，文德爾一飲而盡，又續了一杯。

「沒錯，東區的燒灼痕迹就是他的手筆，那殺人鬼顯然做不到這個。」

「哈，哈哈……背叛之狼啊！創造與斷送神話的偉大存在，真是個有價值的對手，對吧？艾克塞，我開始理解你了，為何要背叛這種強得離譜的主人……」

上校有些醉了。

艾克塞輕抿一口，笑而不語，在他暗金色的眼睛里，野心正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