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尋我二姐可好?

帶我去尋我二姐可好?

涼亭里,輕紗飛揚。

紫衣的絕色女子唇邊含笑,於塌上盤腿而坐,向著琴案上一把黑棕檀木古琴,只見女子指尖撩撥,輕拈琴弦,七根弦在她的芊芊玉指下竟好似有生命一般,古琴緩緩泄出美妙的音符,清亮圓潤,時而似流水,時而有似春風,猶如天籟,道一聲『此乃天上仙曲下凡間』亦不為過。

一曲未盡,偏偏這時來了個不識趣的貨!

只見一襲曳地流仙裙的少女提著裙擺大踏步向紫衣女子走近,動作豪邁,姿態粗魯,毫無女孩子家應有的嬌柔似水。

少女於紫衣女子身前,叉腰而立,不耐煩地道:「慕傾嫣,我要走。」

「哦?」聞言,慕傾嫣纖指一頓,長睫輕斂,對上少女的眼睛,眸色波瀾不驚,「倒也是這個時候了。」

「可是我出不去。」少女皺眉。「外面好多機關。」

「讓月兒帶你出去便是。」心中些許惋惜,這山莊因這人的到來才積攢起來的那麼一點生氣,怕是會隨著這個人的離開而消失殆盡了。

而自己,還要陪伴這裡的沉寂多久才是個頭……

「我……我沒錢。」少女頗為不好意思地把臉一撇,有些窘迫。

「讓月兒支些給你便是。」

「我不喜歡欠人家的。」少女一對晶亮的眸子,燦若繁星,「聽月兒說你們好像在找什麼人,這樣吧,我幫你找人,你帶我去找我二姐她們,如此一來便不拖不欠了。」

慕傾嫣明凈清澈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

安樂說,慕傾嫣,我幫你找人,你帶我去尋我二姐。

呵,幫我找人嗎?

慕傾嫣垂下眼眸似笑非笑。

這人真是大言不慚,她都尋了那麼多年,均一無所獲,她要找的人豈是那般容易就可以尋到的。

不知怎的,她倒是很想看看安樂吃癟的模樣呢。

…………

話說那日在迷霧林里,阿旺那孽畜還惦記著安樂十多年前對它的嫌棄,眾人軟硬兼施怎麼也勸不得它帶眾人去尋安樂。安婧氣的甚至連劍也拔出半分,但想到阿旺不過是通靈性的狗兒,如何能和它較得真,便生生忍住了心頭的惱意。

什麼叫趁人病要人命,阿旺的落井下石讓壹貳叄幾人哀莫大於心死,只得悻悻作罷。但是那雅兒實在氣不過去,忍不住的就擺出一副尖酸刻薄相,罵罵咧咧地把阿旺的祖宗十八代全給問候了一遍。於是乎,暫且不計阿旺對安樂的舊仇,現在它還對雅兒產生了新恨,結果可想而知——它不肯帶眾人出去了……最後還是貳這個苦逼的娃在一旁打著哈哈搓著手,好歹好說,好不容易才對了阿旺的心水,最終用一隻燒雞換回阿旺對他不值屁錢的赤膽忠心。

等阿旺趾高氣昂的模樣帶得眾人出去時,已是日下黃昏。

眾人未敢耽誤,縱步跳上壹貳叄來時趕的兩輛馬車一路西去,終於趕在天徹底黑之際到達了一個叫瑾德鎮的小鎮。

這是離迷霧森林最近的一個小鎮,也是去西懿城的必經之路,之所以選擇在這裡落腳,也是生怕因為各種原因與或許有幸自個尋得路出來的安樂錯過。

尋了個客棧暫且落腳后,眾人便湊一起商議如何營救安樂之事,卻也不得個好結果,最後的決定是壹貳叄把希望寄托在『影』方面,傳令下去讓四方留意有無發現一名叫安樂天的少年,同時也傳呼了多名得力探子前去迷霧林查探。

雅兒和木凜一籌莫展,花滿樓、若靈坊和醉仙閣的人均不是她們的身份能隨意調動的,木凜倒是想把安樂失蹤的消息告知身在京都的玄武,但若是那般,玄武必定放心不下,從而親自帶領大幫人馬殺過來!到時公子託付於他的事情和京都的生意叫何人去照看?要知道,讓安樂虧錢簡直就是要她的命啊,別到時候人救出來了,這人還哄不好了。再者,學術也有專攻,並不是人多了就能成事的,京都里對花滿樓、若靈坊、醉仙閣這三塊大肥肉虎視眈眈的大有人在,因此絕不能讓那邊亂成一鍋粥,思來想去,這邊的問題也只得寄望於『影』了。

和慌得焦頭爛額的雅兒木凜二人相比,安婧表現得還是比較冷靜理智的,她從眾人尋得客棧落腳后,便自個外出了一番,回來后只提劍於客棧後院舞了個把時辰便早早休息了,雅兒和木凜等人慾問她作何打算也無法。

這樣的光景,又過了十日。

「駕!駕!駕!」

瑾德鎮熙熙攘攘正直熱鬧的大街上,一名紅衣少女帶頭的十來匹快馬飛快的疾馳,來勢洶洶,直把街上的行人嚇得哇哇大叫屁滾尿流,要命的都趕緊往路兩旁飛撲過去,生怕被那眾馬亂蹄踏死。唯一一個避之不及的不由哀嘆自己命苦,出來買個菜、走幾走便要死於非命!嚇得急急閉眼護頭不忍再看那即將往自己身上踏賤的馬蹄!倒是那群馬非常敏捷從那行人頭上一一躍過,很快不見了蹤影。等那行人回過神時,發現自己毫髮未損,背後衣裳卻已濕嗒一片,張張嘴未能發出絲毫聲音,后怕的白眼一翻癱軟暈倒在地。

客棧門外。

馬蹄聲接踵而至。

「二姐!」爽朗的少女嗓門遠遠傳來。

「四妹,你來了。」清冷絕倫的女子站在門前,原本持劍負手而立,聞聲後轉身看去,看到馬上的元氣紅衣少女,緊蹙的眉頭終於微微一松。

這幫手,可算是到了。

安荷派了一人先行前來告知她的行情,所以安婧知道安荷的抵達時間約摸就是今日這個時辰,於是早早地便在此候著了。

紅衣少女利落地翻身下馬,揮手招呼身後的十來個勁裝男女先行入店打點一切。

安荷提步向安婧走去,叉腰十分氣惱的模樣詢問道:「二姐,安樂天那個傻子又出何事了?」

「一言難盡。」安婧垂下眉眼,悵惘地道。

「前些日子收到二姐的書信,說安樂天出了事,欲借安家的門將一用,雖未明實況,但爹爹知道事情之後便急急差我帶領十五名安家門將前來。只是路上有事耽誤了些許日子,所以來得晚了些……」安荷皺眉。「那傢伙現在是何狀況?」

「毫無消息。」安婧嘆氣,「約摸十來天了,如今生死未卜,情況有些棘手。至於詳細始末等先行進客棧二姐再一一和你細說。」

安婧先行了幾步,卻未見安荷動腿,安婧不由疑惑地看著她。

「二姐……剛才你說安樂天他怎麼了?」安荷的臉色變得有些奇怪,帶著幾分惱怒。

「失蹤。」安婧皺眉,清晰地吐出這二字。

是方才她說得不夠清楚?還是樂天的失蹤對四妹來說其實打擊很大?可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大哥、四妹和三弟素來不和,所以四妹決不至於深受打擊,可她此時的古怪表情實在不妥。

忽然察覺到她的目光是看向自己身後的,安婧正要轉身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見安荷已經先行一步舉起右臂,伸出一根纖指直直指向安婧身後,示意她去看。

安婧略帶疑惑地轉過身去。

只見一名戴面紗的紫衣女子款款而來,身旁跟著一個俏麗的侍女,侍女身旁還有一個白衣少年,似在生悶氣,只斜眼悻悻地盯著紫衣女子的背影。如果你說這樣的組合很平常,那麼,吸引人眼球的還在後頭,這三人身後居然有隻白猴在牽馬車。吸引的大街上的行人和路邊擺攤的商販站在道旁不停巴頭探腦觀看,倒顯得這三人一猴成為鶴立雞群的存在了。

安樂在氣什麼,安樂當然是在氣慕傾嫣戲弄於她,偷偷藏起她的衣物,害她穿那煩瑣的衣裙被月兒白白嘲笑了那麼些天!她不是討厭女裝,即使它穿起來行走甚的不如男裝方便,問題出在慕傾嫣兩主僕身上啊!慕傾嫣把她的衣服藏起來就算了,她還篤定的跟月兒說她是男子,結果月兒那丫真就信了!在安樂穿女裝驚為天人的那些日子裡,她凈用看變態的眼神兒看她!妒忌!純屬妒忌!!

猴子偷了她的衣服,這主僕一個藏起她的衣服,一個踏賤她脆弱的心靈……簡直不可原諒!

「安樂天!看鞭!」安樂正在暗自腹誹,卻聽得一聲嬌喝,一道長鞭摩擦著風聲呼嘯而至。

眼看長鞭將要狠狠落在安樂身上!

安樂聽得莫名熟悉的嬌喝,便抬頭看去,她從來沒覺得區區一條鞭子竟能看起來那麼巨大,好似一旦擦在自己身上便能生生帶去半斤的肉,往左撲也晚,往右躲也已然來不及,嚇得那個魂飛魄散!

卻見一道身影疾閃而入,廣袖飛拂,身影只輕輕帶了個圈,動作飄逸靈動,更似漫舞,長鞭卻被倏忽隔擋開去。

安樂后怕地看去,對救了她的人,眉里眼裡儘是滿滿的感激。

「姑娘,你這是何意?」慕傾嫣鬆開安樂,危險地眯起狐狸般的美眸,冷冷的目光落在那一身紅衣的少女身上。

安樂逃命的速度好比脫兔,哧溜一下便躲到救她的慕傾嫣身後去,完全忘卻自己方才還對人家牢騷滿腹。

小心扯著慕傾嫣的一角衣袖,安樂后怕地探出半個腦袋看向那紅衣少女:「安荷?你怎麼會在這裡?」想了想,變得氣憤不已:「不對,應該問你憑什麼無緣無故打我!」

「哼!本小姐打得就是你個死沒良心的!如今長本事了?還學人家離家出走?問我為何在此?」安荷怒火中燒,縴手往後一指,「這句話你問二姐!大夥都道你是不知去向,生死不明!幾乎都因為你的事鬧翻了天!怎料你不僅安然無事,還美眷相伴,好不快活!你可曾想過為你鬧心的那些人?!」她的語向所指當然包括自家二姐,不過半月未見,今日一來,眼看自家二姐已然清瘦一圈,其中少不了是為安樂的事惱心的干係,要她如何不心疼不氣惱!

「二姐?」安樂欣喜地目光四肆,要找的自是那心心念念的身影。

只見清冷女子安安靜靜地立在那處,微風撫過,撩起她額前幾簇纖細柔順的髮絲,女子唇邊勾起淺淺的弧度,美眸流波,卻帶著一絲安樂並不明了的憂傷。

「樂天,你回來了……」女子帶著安樂熟悉的淺笑,語氣間依舊溫柔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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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將門廢子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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