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下山之路
「師傅？」小雪眨了眨自己水靈靈的大眼睛，有些迷糊。
她記得自己昨晚將昏迷的師傅背上床后，自己是跟著一起睡了的，現在怎麼是躺在懷裡？夢遊了？還是自己記錯了......
一時間她有點糊塗了。
羽離聽到聲音睜開眼睛:「醒了？醒了就下來，去洗臉刷牙，溫鼎里給你留了吃的。」
「哦~」小雪乖巧的起身向外走去。
在她下來離開后，羽離站起稍微活動了一下麻痹的半邊身子，跟著朝後院走去。
昨天中午因為念感球導致一直昏迷到半夜才醒，衣服都沒洗。
今天晚上還要下山去塵林家吃飯，現在得趕緊洗好，不然以這個天氣......幾天下來可以把衣服嘔臭。
他在浴池提了兩個木桶來到小溪旁，一邊打水一邊洗刷，完事晾完衣服還順帶把院子大致整理了一下。
說他懶是沒錯，但更加確切的來說，羽離是一個喜歡有效率做事的人。
要麼不做，要麼行動起來，就會一次性把所有事情都做好。
忙碌完的羽離打了一臉盆水在前院洗漱，小雪吃完早餐匆匆趕來。
「師傅！」小雪喊道
「怎麼了，這麼急急忙忙的。」羽離停下手上正在擦臉的毛巾。
「林叔叔來信了，他說讓我們早點下山，去趕中飯哩。」小雪擦了擦嘴邊食物殘渣。
她剛吃完飯就急匆匆的趕去密室接聽信息，這會又急匆匆的來給羽離報信，嘴巴都沒來得及擦。
「趕中飯？」羽離皺了皺眉。「那不是等會就得走了。」
「對呀，師傅，我們可不可以順便去城裡玩幾天啊。」小雪有些期盼看著他。
她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遠門了，特別是在羽離來了以後。
羽離來之前塵恆雖然也不會帶她出門，但也沒人管她啊，自由，想去哪就去哪，當然，自由也就代表著孤獨。
「嗯....行，我們給小虎兒過完生日，就去城裡玩幾天。」羽離隨口答應下來。
他剛剛整理院子也有要下山幾天的緣故在裡面，小雪的那點小心思是瞞不過他的，早有準備。
「噢耶！謝謝師傅！」小雪喜急匆匆跑回房間，不知道去準備些什麼。
羽離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毛毛躁躁的，什麼時候可以成熟點。」
他接著洗臉漱口；等他洗漱完后，又去地窖內整理了一番，帶上一個大包，兩人出門。
「嘎吱~」伏雲小居大門關上。
小雪在羽離背後戳了戳他背著的大包裹疑惑道:「師傅，你包里背的什麼，這麼大一個包。」
「都是昨天剩的豪豬肉，不是要在山下待幾天嗎，現在天氣這麼熱，這些肉收不得兩天就壞了，還不如帶去給林叔，當送禮了。」羽離隨口應道
「哦~」
小雪頓時就沒了興趣，兩人緩緩進入山林中。
伏雲小居有陣法保護，不需要擔心走後有野獸入侵之類的，倒是他們倆現在，如果速度再不快點可能就趕不上中飯了。
霧山的地盤極為龐大，延綿周圍數百里，縱深不知幾許，更別提聳立雲間的高度與陡峭地形，常人即使沒有外力干擾都能爬到絕望。
「梭！」「梭！」.......
狂風席過，樹木搖曳，落葉紛飛，鳥獸懼退。
兩道身影在山林中你追我趕，迅速前進，下山路的下坡地形可以使他們速度得到最大程度發揮。
無限制重力加速度，只要他們自己身體可以承受住，可以進行肆意加速。
不知不覺，午時已到。
山腳下林中的雲霧明顯要比山上稀薄許多，視野可見度也更加深遠。
外面八月午時的太陽，毒辣，卻是大部分都被樹冠與雲霧遮擋在外，絲毫不影響林中小動物們歡快的生活。
樹下，一頭白色小馬駒正坐在地上，歡快的哼著小曲兒，吃著甜美的果實兒。
像這樣甜美的果實在它身旁還有一堆，少說也有個七八顆，看樣子今天收穫頗豐。
幸福美好的生活......
「梭～」
樹上突然一道黑影閃過，小馬駒停住了吃果實的動作，有些迷茫的抬起頭。
還不等它有所反應，突然一陣大風緊隨其後，旁邊擺放的一堆果實被吹的四處滾落。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的它立馬站了起來，匆匆將四散的果實一顆顆拾起。
回到樹下，重新安置好果實，它直立著身子，小手手指著身影遠去的方向，嘴裡在不停的問候著，口水飛濺。
「咚！」........「咚！」........「咚！」........
還沒等它問候幾句，地面又開始了間斷性震動，小馬駒有些茫然若失。
「梭~」
又一道身影在它面前閃過，攜帶狂風襲來。
這次刮來的狂風可不比之前的微弱了，身影在它眼前近距離閃過，再加上明顯更加粗暴的力量，風浪也更加狂暴。
巨大風浪近距離席捲下，將小馬駒與果實一同被掀飛，撞在樹上。
「砰！」
撞在樹上的小馬駒來不及感受身體上的疼痛，連忙從樹上滑下往回跑去。
等它回到自己最初所在地，呈現在它眼前的卻是一片狼藉。
果實全部砸爛，果肉與汁水混合跟稀泥似的揮灑一地。
看著眼前的畫面，小馬駒完全呆住了。
它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要這麼對它，辛辛苦苦一上午，換來的卻是無情的踐踏。
一時間心裡委屈的感覺不斷湧入胸膛，眼睛通紅，開始泛出淚水。
「蘇爺爺.......」她無措的低聲喃喃
凌亂的草地，小馬駒抿著嘴唇飛快往回跑，它覺得自己很委屈但是它不能在外面哭，因為這樣會給它爺爺丟臉。
可是不管它怎麼忍，眼淚還是會不自覺的往下掉，跟著它一路走一路掉。
兩道閃過的身影對此毫無察覺，還在極速向前穿梭。
小雪輕靈的身姿，使她可以在樹上無視障礙物更加迅速前進。
羽離蠻橫的體魄，完全是在林中橫衝直撞，這樣的速度下，無人可擋。
但即使是這樣的速度，他們倆也花了將近一兩個時辰才接近山腳下。
「師傅，快到了！」小雪以勁力模擬聲音傳到羽離耳旁。
羽離聽到后頓了一下，開始逐漸放緩速度，要準備剎車了。
他現在的速度是藉助下山路長下坡的無限加速度配上強悍的體魄才得以達成的。
以他的力量掌控程度，完全控制不住，最多控制前進的方向，等會剎車可能要用點獨特的法子。
望著前方的大院輪廓，小雪心裡一喜，她已經很累了。
以這樣的速度跑長途，有多累可想而知，她又不是羽離那樣的牲口，精力充沛。
大院輪廓看似在前方，但又好似很遠，在雲霧的遮掩下朦朦朧朧，讓人捉摸不透。
不久，小雪在一棵樹上停下腳步，後方羽離見狀，連忙減速。
「砰！」「砰！」「砰！」「砰！」......
雙腳以蠻力插在地上，大量灰塵衝天起，地面形成兩條小型渠溝。
「呼~」羽離呼出一口長息。
如此高強度長時間的賓士，讓他心跳加速泵血，體表通紅，熱氣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