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精神萎靡
無形的手在紅點上輕輕點了一下，忽然，他感覺自己的思維被紅點不斷拉近，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泡泡。
都不用研究，馬上就知道了使用方法。
只要他進行思考，就可以把自己的聲音想象出來，並且可以用無形的手隨意拖動，擦拭。
「又是一個黑科技！恆兄的好東西還真不少。」
羽離不由感嘆了一聲，他現在對眼前這個泡泡充滿了興趣。
像個小孩子一樣把它當做自己的新鮮玩具，不斷拖拉、擦掉，拉進又拉出，玩的不亦樂乎。
玩了好一會才停下，最終在泡泡內只留下了兩個字。
『你好』
把泡泡往前輕輕一推，泡泡迅速縮小，被紅點吸了進去。
在泡泡消失后，羽離端起全息建模，在上面開始一點一點搜尋，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新奇玩意，這樣的黑科技一下子還玩不膩。
一番搜尋后，只在上面找到了一個小綠點和一堆小白點。
小白點他摁過了，不管怎麼弄都沒有任何反應，像個裝飾品。
至於小綠點羽離不用研究都能猜到，這大概就是他們的伏雲小居了。
伏雲小居在霧山上的位置也處於西方位，跟小紅點不同的是，它處于山頸處。
羽離把小綠點擴大，點了進去。
思維再次被不斷拉近，只是這次浮現在眼前的就不是一個泡泡了，而是一堆泡泡。
泡泡從左到右依次排序，整整齊齊，在他眼中只有第一個泡泡是綠色的，上面還寫著時間。
未時二刻（中午13:30）
另外的泡泡則全是白色。
羽離先用無形的手試著戳了戳白色的泡泡，跟小白點一樣，都沒有任何反應。
他又戳了一下綠色的泡泡
「啪！」
一聲泡泡破裂響聲，羽離腦海中浮現一段聲音
「恆兒、小雪，明天小虎兒過生日，晚上來家裡吃飯」
聲音很耳熟，羽離聽過。
「林叔不知道恆兄已經走了？」
羽離皺了皺眉，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又要重新梳理一下幾人的關係了。
只是這一點信息還不太夠，不足以讓他定下判斷，最多讓他心裡有一個大致的猜測。
等他從思考中回過神來時，眼前剛剛才破碎的綠泡泡又出現了。
他抓著白色的泡泡稍微研究了一會，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
許可權！
「也對，怎麼可能不設置許可權，沒有許可權限制豈不是讓自己的私密信息隨便讓人看？」羽離失笑道
正當他打算再試著研究一下白點與白泡泡時，突然整個世界都開始晃動顛倒。
一陣暈頭轉腦羽離睜開眼睛。
只見小雪在一旁抓著他不斷晃動，一直到看見他睜眼才停下動作。
「你這是做什麼？」羽離皺了皺眉
「師傅..你.....不頭暈嗎？」小雪眼神怪異的看著他，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羽離本來還沒什麼感覺，在小雪剛說完話后，他突然感覺自己腦袋裡一陣眩暈感上頭，天地顛倒，當場倒下。
還好小雪在一旁有所準備，及時扶住。
「這是怎麼回事？」羽離拖著疲倦艱難道
「都怪我忘了跟師傅說了，用念感球是需要用到神的」小雪吐了吐舌頭，滿臉歉意的表情。
「我們還沒有練過神，不能用很久，神如果使用過度了，
整個人就會變得萎靡不振，我剛剛看到師傅臉色變白了才想起來」
「.........」
羽離剛開口想說話，還沒說出口，一股困意直衝大腦，完全無法抵擋，當場昏睡過去。
小雪看著他因為自己的過失導致昏迷，滿心愧疚，背起羽離向卧室走去。
......
......
......
夜晚，山裡陣陣陰風刮過，與白天的烈日炎炎相比完全是兩個天地。
晝夜溫差如此巨大，是體質不好之人最容易感冒的時節。
羽離脹痛眩暈的腦袋緩和許多，漸漸清醒過來。
摸了摸懷裡睡姿八爪魚似的小雪，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怎麼就是說不聽呢。」
自從塵恆走後，小雪是越來越放肆了，他這個師傅當的沒點威嚴。
小雪起初還只是雷雨天才會爬到他的床上，現在幾乎每天都要跟他睡在一起。
倒不是羽離想的歪，她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再歪能歪到哪裡去，主要是不方便。
他一個人睡的時候，想怎麼睡就怎麼睡，翻來覆去，就算睡不著還能出去溜達溜達，去書房看看書。
現在小雪在，他做什麼都需要顧忌小雪的感受，連翻個身都怕動作大了會吵到小雪。
躺在床上觀了一會兒月亮，感覺肚子里空空的，羽離躡手躡腳掰開她緊鎖的手臂，想鑽出被窩，突然身體一僵。
「師傅......」小雪嘴裡輕吟。
羽離停住手上的動作等了一會，見她沒有別的反應，只是說夢話，便再次掰開她的手臂，小心翼翼下床，披上外套出門。
「呼~」
門外，羽離拍了拍胸膛呼了口氣。
以他的估算，如果不出意外，小雪會在他起來后的一到兩個時辰內醒來，這段時間是他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
摸黑走到廚房點燃省油燈，隨便弄了兩個菜，吃個半飽，順便留下一份放到溫鼎中保溫，那是給小雪留的，她醒來后應該也差不多餓了。
來到前院，放下油燈，羽離開始了自己的私人時間，獨自練功的享受。
練功這種東西，他喜歡一個人安靜的練，沒人打擾，沒人催促，隨心所欲。
這幾乎算是他最喜歡乾的事情了，他本就是一個孤獨的人，上輩子是，這輩子亦是。
小雪的溫暖可以填補他內心的空白，但該有的孤獨也不能少，這是他獨有的享受方式。
白天有小雪相伴，心裡有牽挂，視為陽，晚上獨自一人享受孤獨的樂趣，視為陰，陰陽調和，且不美哉。
生活，不該一成不變。
月光下的伏雲小居，漆黑一片，就剩石桌上那一丟丟火光左右晃動。
一道人影在空地上快速打拳，每每破空風聲響起，銀杏樹就會隨之搖曳。
不知不覺，已是後半夜。
「師傅！」卧室內傳出小雪的叫喊聲。
沒有出乎羽離的預料，一個時辰多一點點。
「呼~」一口長息吐出，羽離緩緩收功，臉上露出笑容。
「這丫頭，應該餓了吧。」
匆匆回到卧室，床上小雪掀開被褥，雙腿倒在兩側蛙坐於床上，整個人獃獃的，眼角還有少許淚花泛出。
見羽離開門進來，她張開雙臂
「師傅，抱抱。」
羽離輕笑一聲，坐到床邊，伸手為她擦了擦眼角處的眼眵。
「晚上吃了晚飯沒有？肚子餓不餓。」
「師傅，抱抱~」小雪不依不饒，迷糊的爬到他身上，臉貼胸膛，四肢鎖住緊扣，又是習慣性的八爪魚狀。
羽有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丫頭，上輩子鐵定是困死的吧，這麼能睡。」
嘴裡嘀咕了兩句，他也沒再出去，而是靠在旁邊木欄上閉上了眼睛，小眯一會。
這一眯，晝夜更替。
清晨，天邊一抹魚吐白色的曙光漸漸露出，山間各種蟬鳴鳥叫不停響徹。
小雪在窗外陽光照射下，緩緩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