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驚怒的總教頭

「今天的陽光，燦爛得有些過分！」

張濤一邊擦著額頭上若有若無的虛汗，一邊笑著當先帶路。

按理說，以他的境界，沒病走兩步是不會出汗的，可能是因為心虛？

他也不知道葉凡什麼時候在，什麼時候不在，甚至在不在，萬一死了呢？

各種危險的念頭在張濤腦海中如煙花般紛紛閃過。

死？

確實，昨天一整天那小子都沒出現，但應該不至於死了吧？

臭小子，你今天可一定不能放我鴿子呀！

張濤暗暗祈禱一個完全不存在的約定。

兩人來到湖邊。

張濤急忙環顧一圈，那小子果然不在，他就知道，葉凡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哎呀！我早跟你說過，這小子神出鬼沒……」

張濤一邊拍大腿，一邊抱怨道。

旁邊的武沖反而眉目凝重道：「不！他在！」

「什麼？」

「哪呢，哪呢？」

張濤東張西望。

「你看。」

武沖的目光一動不動。

張濤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一個少年就在湖對岸，面對一棵柳樹，靜靜站立。

說起來，兩人誰都沒有見過葉凡，但是那種如臨深淵的氣質，是他沒跑。

多少天沒有遇到，今天一來就撞見了。

這叫什麼？

緣分！

張濤立刻拍手笑道：「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這叫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緣，妙不可言！」

武沖沒有在意張濤搖頭晃腦、洋洋得意，反而神情鄭重道：「他竟然已經達到了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境界！」

張濤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是啊，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剛才乍看之下，我竟然沒有發現！」

「但是好像還沒有到登堂入室的地步……」

武沖回過頭來，望著張濤，他需要一個解釋，你不是說這小子已經登堂入室了嗎？

登堂個P！

忽悠你的！

張濤只好睜著眼睛說瞎話：「是嗎，我看著怎麼已經有了？」

武沖認真看了張濤一眼，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就此離開，只是葉凡這份氣質，已經足夠引起他的目光。

正在這時，對岸的葉凡突然動了！

原本平靜無波、靜靜體會意境的他，猛然雙拳緊握，雙臂向外側一震。

轟——

一團似有似無的熱氣從身上噴涌而出。

太極圖錄，登堂入室！

壽命：123天

氣血：162

力量：18.4

速度：6.8

功法：太極圖錄（登堂入室10%）

「好！」

遠處的張濤不禁暗暗喝彩。

標準的登堂入室，就是這樣！

武沖也深深點頭道：「不錯，是登堂入室，你果然沒有騙我！」

「咔咔咔！」

葉凡握緊拳頭，咔咔作響，望著屬性面板，暗暗自語：「想不到功法提升一個境界，屬性的提升會這麼多！」

壽命、氣血，突飛猛進！

力量翻倍！

速度翻倍！

試試！

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強。

葉凡說干便干，雙掌如鞭，臂似甩棍，在柳樹身上「噼噼啪啪」打了起來。

柳樹頃刻間嬌軀大震，枝條狂舞，頭頂落葉紛紛。

只是片刻，全身傷痕纍纍，

樹枝上已然光禿禿。

長風捲起，凄涼無比。

「哎呀，真令人頭禿哇！」

張濤看在眼裡，忍不住抓了抓腦袋上稀疏的灰發，感同身受道：「換一棵樹吧，我都看不下去了！」

武沖的光頭上更是陽光一閃，同樣大搖其頭：「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說著，他首次露出微笑道：「一起過去認識一下？」

沒想到張濤竟然拒絕了：「不了，你過去就好，只需要我認識他，他不必認識我。」

別看登堂入室僅僅是武道的第二境界，張濤卻在30歲的時候才觸摸到門檻，葉凡眼看只有20出頭的年紀，將來的前途必將不可限量。

到那時，自己在葉凡眼裡不過是一個糟老頭子，認識不認識，有什麼意義呢？

武沖沒有強求，正要邁步，以青城武道社總教頭的氣質，緩緩走過去。

不料葉凡那邊，再次發生變化。

陡然間，葉凡手中突然光芒一閃！

「嗖——」

一記飛刀如流星趕月，陡然射出，正中五十米外的一片落葉。

即使強如武沖，竟然也生出眼前一花的感覺。

百步穿楊！

「好飛刀！」

張濤忍不住一聲大喝，這小子飛刀的功力猶如其武道之上！

此時此刻，張濤再也沒有緩緩散步的心情，當即縱身一躍，雙腳徑直踩上湖面，向著對岸踏水而行。

輕功水上漂！

「好傢夥！」

張濤雙目大睜，一聲喝彩。

水上漂可是武沖的成名絕技，輕易不會展露，想不到他此時竟然完全忍不住。

葉凡的一手飛刀絕技，激發了他展示自己的決心！

「呵呵呵……」

張濤搖搖頭，不禁啞然失笑。

「好飛刀！」

驚呼聲遠遠傳入耳畔，葉凡循聲望去，也不禁駭然。

踏水而行？

傳說中的水上漂竟然是真的！

葉凡知道是遇見同行了，不，應該是前輩。

張濤如同燕子抄水，在湖面飛奔而來，臨近岸邊，騰空一躍，抱膝720度，穩穩落地，沒有帶起一絲水花。

「前輩。」

葉凡知禮，主動抱拳招呼起來。

「嗯……」

武沖笑著點頭，目光不禁下垂，一心撲在葉凡的飛刀上。

「你這一手飛刀，不錯！」

「怎麼練的，以後打算干點什麼？」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葉凡直言道：「小時候在家玩飛鏢的時候，經常能扎中九環十環，後來發現飛刀更容易，就慢慢練成了。」

果然是天分！

武沖暗暗點頭，只聽葉凡繼續說：「以後打算用來扎氣球。」

「扎氣球？」

武沖目光錯愕，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那是什麼，賣藝嗎？

葉凡一邊比劃一邊說，告訴武沖扎氣球是集市中的一種遊戲，一塊錢一次，扎中足夠數目的氣球，就可以得到生活用品，以及各種玩具。

生活用品自己用，多了可以賣，還有毛絨玩具，都能賣錢。

在葉凡的解釋下，武沖的臉色由困惑轉好奇，由好奇轉為驚訝，最終憤怒起來。

他雙目瞪圓，面色張紅，一把抓住葉凡的領子，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有這麼好的一手飛刀絕技，竟然只想扎氣球！」

「簡直是暴殄天物，焚琴煮鶴，牛嚼牡丹！」

文化程度不高的武沖，此時一口氣連說三個成語，可見他現在是什麼心情！

葉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