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調查
羊湯館出事，食客們幫忙把老闆和受傷那人抬進來后，紛紛離開。
店裡只剩五人，老闆昏迷躺在摺疊床上，老闆娘坐在旁邊一臉憂心。
跟鬍子哥一起的那人靠在椅子上，還在不停地「哎呦」。
鬍子哥在院子里，他不放心，一直盯著羊。
最後一人是劉三手，他捨不得那半杯白酒，夾了粒花生米，慢悠悠地喝了口酒，砸吧嘴正回味呢，旁邊的門被推開，三人走了進來。
其中兩人穿著治安署的探員冬款制服，一胖一瘦，胖的看上去三十多歲，瘦的年輕些。
剩下一人身著便裝，更年輕，也就二十齣頭，一米七的個頭，最特別的是他穿的很少。
一身運動服，拉鎖只拉到一半，從領口能看到裡面也只穿了一件t恤。
要知道現在可是十二月份的東北。
兩名探員徑直走到吧台，出示證件，開口詢問：「這裡發生羊傷人事件了？」
劉三手豎著耳朵，心中嘀咕，剛剛好像沒有人打給治安署報案，而且他們來的太快了，居然比救護車先到。
抬頭看了眼時間，李樂剛離開十分鐘。
老闆娘此時情緒已經穩定了，見到探員，她雖然詫異，但還是點點頭，有些慌亂的道：「是……是的。」
鬍子哥聽到動靜，也走了進來，正好和要去院子里的年輕小伙撞了一下。
年輕人晃都沒晃，鬍子哥腳下不穩，向後仰倒，坐了個屁蹲，年輕人一臉不耐，理都沒理繞開鬍子哥，進了院子。
胖探員眼神示意了一下，瘦探員過去拉起鬍子哥，連聲道歉，隨後也去了院子里。
胖探員繼續問道：「你們都親眼目睹了？」
見老闆娘和鬍子哥都點頭，他轉頭看向劉三手。
劉三手嘿嘿一笑，還朝他舉了下酒杯，「看到了，那羊崽子，邪性！」
探員點點頭，打開錄音，看向老闆娘，「麻煩將具體經過說一下吧。」
老闆娘回憶了一下，「中午我家那口子正在做菜，我正好去院里給他送客人點的單子，剛到院里，我就瞅見拴在旁邊的小羊掙脫了繩子，緊接著，它就把油桶做的柴火灶給撞翻了。
我家那口子好懸沒讓鍋給燙著，他剛躲開，那隻羊又撞了上去，他就不醒人事了。
我嚇得開始喊人。
後面的事，我當時只顧著害怕，沒太注意。」
老闆娘指了一下鬍子哥二人，「好像是這兩大兄弟最先出來幫忙的。」
鬍子哥不等胖探員發問，直接開口道：「我們離門近，聽到老闆娘喊，就出去了，剛到院里，我兩見是羊羔子，看它衝過來也沒當回事，沒成想大意了，我這兄弟沒有閃，一下就倒了。
我用撿起鍋蓋護著自己，也扛不住它一下，後退好幾步還栽了個跟頭，它力量賊很，我可是當過兵，體格剛剛的。
我看它那架勢還想再給我來一下，但不知道咋回事，它突然就倒地上了。」
胖探員點點頭，看向劉三手。
劉三手放下酒杯道：「我離的遠，到院子里時這鬍子兄弟已經倒在地上了，那小羊崽子確實突然就倒了。」
「羊是哪來的？」
「每天晚上養殖戶送過來，凌晨3點我家那口子就起來殺羊，平時都是兩隻羊，今天晚上有人訂了一隻烤全羊，昨晚才多送來一隻小的。」
「屋裡和院里都沒有監控吧？」
老闆娘點頭。
胖探員又問了一些細節，登記掃描了幾個人的身份晶元，最後跟老闆娘要了養殖戶的電話，就關掉了錄音。
年輕人和瘦探員此時也回來了，瘦探員抱著小羊。
「為了避免再出意外，羊我們要帶走，你簽下字。」
老闆娘巴不得如此，痛快簽字，只是心裡有些心疼買羊的錢。
三人離開后，劉三手酒也喝完了，結賬出門，救護車正好到了。
……
「情況我都跟他說了，我就先走了，下次這種小事你們自己能搞定，沒必要總麻煩我們啊。」年輕人指了指瘦探員，語氣略有不滿，說完就轉身走了。
瘦探員想要反駁，被胖探員攔住，只能氣呼呼的將羊扔進治安巡邏車的後備箱。
拉開駕駛室車門，他剛坐好就忍不住抱怨道：「葉哥，你說這叫什麼事，武道會，動保，環保，一個個都給咱們甩臉色，吃力不討好，受這窩囊氣，他毛都沒長齊，憑什麼啊……」
「行了，瘦猴，別抱怨了，特殊時期，既然上面要求，咱們就做好配合，別出亂子就行。」
瘦猴氣的砸了一下方向盤，「葉哥你脾氣就是太好了！」
胖探員葉壯笑笑，「他都說什麼了？」
「羊是被人擊暈的，羊脖子上有一處硬幣大小的瘀痕，-院子里撿到了一枚瓶蓋，門口滿箱的啤酒，正好有一瓶沒蓋，酒還是滿的，瓶蓋也沒變形，出手的人絕對有武道底子，」
「實力？」
「他沒說，看他樣子很不以為然，估計不怎麼樣吧。」
葉壯點點頭。
「葉哥，咱們接下來？」
葉壯一邊用手機查看地圖一邊回答：「老規矩辦吧，查人，查源，先把羊送動保局研究院，別一會出什麼問題，擔責任，麻煩。」
「唉，咱們成打雜的了。」瘦猴將車啟動，隨口抱怨一句。
葉壯沒理他，開始撥打電話，「喂，老李，調一下監控，清真寺路和萬壽寺街交匯那家大眾羊湯館，中午十一點到下午一點，排查這時間段進出羊湯館的人。」
「我知道，盡量識別，他家位置挺好，對面和路口公共監控多，你儘快，我一會把案件信息發給你。」
「喂，老劉，你記一下養殖戶的電話，羊變事件，你通知環保局和武道會，一起過去看看，篩一下周邊情況，看是單例偶發還是群變危機。」
……
李樂溜溜噠噠來到最近的治安署。
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忙碌，還有不少人在排隊等待。
他看了眼指示牌，原來這些人是在辦理身份晶元。
正好他也需要辦理，在機器上取了號，一看前面有22人，估計要等好久。
找到工作人員，問了一下登記特殊職業信息，才得知信息登記需要先辦理身份晶元。
李樂無奈，只能老實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