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人即1宗
周長鶴面色平靜,沒有絲毫怯懦,就這麼直視這位與他師父俞羅仙人同代,且一樣強大至極的巫師。
前日,他才剛回到青城山沒多久,就收到霍格沃茨來信,說陳琢被一種名為攝魂怪的怪物襲擊,重傷昏迷。
那是通過特殊手段傳遞過去的消息,要比貓頭鷹傳書快捷的多,因此到的比較及時。
俞羅仙人當即命他再次動身,前往霍格沃茨。
這麼多年來,他就陳琢一個弟子。
陳琢於他,是徒弟,更似親子。
故一路御劍乘風,不敢停歇,到這裡后又是傳書給鄧布利多,問清情況后,才放下心,按霍格沃茨的規矩,坐火車過來。
卻未曾想,還沒見到陳琢,就遇到又有一個巫師在追殺自己的弟子。
他沒有直接出手宰了盧修斯,已經是出門前俞羅仙人千叮嚀萬囑咐的結果。
否則,青城劍仙一脈幾時忍過這種鳥氣。
「我素聞,在歐洲巫師界,霍格沃茨魔法學校被譽為最安全的地方。我也敬重鄧布利多教授,德高望重,實力強大。」
「但是。」
周長鶴的聲音愈發冷厲,「這才五天,短短五天時間,我的弟子就受到了三次襲擊。」
「前面兩次,說是意外,是名為攝魂怪的怪物攻擊,我認了,我聽從你們的解釋。」
「但現在,一個不知什麼身份的人物,堂而皇之的在這座最安全的學校里,追殺我的徒弟,讓他無路可逃,險象迭生。」
「各位,你們是覺得天高路遠,無人能知,便以為我蜀山一脈,軟弱可欺么?」
話到此處,周長鶴一身勃然劍意早已經按耐不住,恐怖的氣勢如火山噴發,鶴仙劍錚錚顫鳴,躍躍欲試,直指鄧布利多所在。
方才趕來的烏姆里奇和巴蒂?克勞奇兩人見狀,一臉駭然。
這麼多年來,除了十三年前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神秘人之外,誰敢這麼跟鄧布利多說話?
被鄧布利多擋住的盧修斯更是驚怒與恐懼,他以為剛才已經是這個奇裝異服的男人的真正實力。
但眼下這股氣勢,比方才要強大的太多。
若一開始此人就展現這樣的力量,恐怕他連施展那禁忌魔咒的機會都沒有。
唯有鄧布利多依舊面色平靜,如一方深不見底的湖泊大澤,不論多大的風浪,也無法撼動他分毫。
他面露愧色,身體微微前傾表示歉意,「我很抱歉,周先生。」
「毫無疑問,這是我作為校長的失職,我無法辯解。」
「但請相信,我會處理好,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他的目光轉向巴蒂?克勞奇,詢問道:「克勞奇先生,你曾就職魔法部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應當知道,無故在霍格沃茨出手攻擊學生,是什麼罪名,應該接受怎樣的處罰。」
克勞奇點頭,神情嚴肅,他向來是最遵守規則的人物,執掌法律執行司的時候,更是以強硬公正著稱,甚至曾經親手將他的兒子,送進了阿茲卡班。
「在霍格沃茨攻擊學生是重罪,至少要投入阿茲卡班服刑,具體服刑時間,視行為後果的嚴重程度而定,由威森加摩審判法庭進行審判。」克勞奇說道。
盧修斯面露恐懼之意,朝烏姆里奇眼神示意,烏姆里奇連忙道:「怎麼能算是無故出手。」
她上前道:「琢?陳才是數天以來,兩次對馬爾福先生的兒子,德拉科?馬爾福出手,
將他打傷。」
「我想馬爾福先生不過是心疼兒子,氣不過琢?陳的惡行,才忍不住出手教訓罷了。」
盧修斯重重點頭,神色滿意。
這錢花的值。
回去之後,一定要再重重感謝烏姆里奇女士。
周長鶴卻是冷冷一笑,死死盯著盧修斯,「哦?我怎麼聽說,是你的兒子先出手攻擊琢兒,才被打的。」
「你們的學校規定,學生被打不能還手么?」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打了又怎麼樣,學生之間的矛盾,自有學校師長調和,再不濟還有律法裁決。」
「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出手追殺?」
「要想動手,來跟我打。分勝負還是決生死,貧道都奉陪。」周長鶴道。
烏姆里奇又上前哼哼唧唧,陰陽怪氣道:「難怪你的學生如此粗鄙,野蠻,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果然是上行下效,一群野蠻人。」
「鄧布利多教授,我依然保持我的建議,琢?陳不適合在霍格沃茨就讀。」
噌!
鶴仙劍輕嘯,周長鶴舉劍直指烏姆里奇。
「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在旁聒噪。」他眯起眼睛,冷冷道:「你是個什麼身份,有你說話的位置?」
烏姆里奇嚇了一跳,畏懼的躲開劍鋒,強撐著道:「魔法部副部長,多洛雷斯?烏姆里奇。」
她驕傲的挺起了胸膛,只可惜看起來更像只大蛤蟆。
「好得很,難怪這傢伙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在霍格沃茨追殺學子,原來是魔法部的高官在撐腰。」
「這麼說,你是要代表英國魔法部,向我蜀山一脈宣戰么?」周長鶴冷厲道。
「既然如此,那就劃下道來。」周長鶴氣勢更盛,「蜀山劍修,從不懼戰。」
烏姆里奇話音一滯,頭皮發麻不敢應答,她可做不了這個主。
她反問道:「難道你可以代表那整個蜀山地區?」
「可以。」
周長鶴面無表情,緊握仙劍,「我師俞羅仙人,全權授命於我,可以代他行事。」
蜀山地區諸多門派,以青城山為首。而青城山上下,皆以俞羅仙人為尊。
一人之意,便是蜀山之意。
烏姆里奇縮了縮頭,嘟嘟囔囔沒敢再說話。
「沒那個膽子,沒那個分量,就閉上嘴。」周長鶴不屑,冷然道:「找夠資格說話的人來跟我談。」
鄧布利多抬眼看了下周長鶴,似有些意外,擺擺手道:「不過是兩家私事,動手是過了分寸,但扯不到魔法部和整個蜀山地區。」
烏姆里奇忙點頭,卻是不敢再多說。
周長鶴也轉向鄧布利多,不再言語,懶得多說。
要不是在異國他鄉,並且俞羅仙人出門前有交代,他早就拔劍砍人了。
鄧布利多對克勞奇道:「方才馬爾福先生的行為你也是看到了的,並且他自己也承認了動手。希望您能做個證,-我會給康奈利寫信告知。」
「不,鄧布利多,你不能這樣,我是學校的資助者……」盧修斯慌了,一旦人證物證俱在,那他恐怕免不了去阿茲卡班走一遭。
那裡面可是有著許多他不想見面的「熟人」。
最終,克勞奇和烏姆里奇帶著盧修斯離去,表示後面開庭的時候,會通知鄧布利多前往。
因為鄧布利多是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師。
對於這個處置,周長鶴不置可否。但此前對於鄧布利多的恭敬態度,也發生了轉變。
告別了鄧布利多,周長鶴與陳琢在學校中散步,從湖邊慢慢走入學校的樹林中。
待再無人際后,周長鶴慢慢吐了一口氣,嘆息道:「我現在有些後悔,把你送到這裡來。」
短短數日,就出了這麼多事,後面至少還有一年時間乃至更長,叫他怎麼不擔心。
陳琢的父母將孩子託付給他,要是有個什麼閃失,他拿什麼去跟那對夫婦交代。
陳琢卻是不太在意,笑道:「我倒是挺喜歡這裡的,師父。」
「雖然出了不少事情,但大多是意外,而且那個馬爾福老混蛋不是也要進監獄了么?」
「說到底,其實吃虧的還是他們。他們家那個兒子,你不知道讓我揍得跟個孫子似的。」他大笑道。
周長鶴無奈一笑,他也知道,這是徒弟為了安他的心。
「你師爺也打算讓你繼續在這裡修行,他讓你盡可以信任鄧布利多教授。」
「但為師卻不那麼認為。」周長鶴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