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龍參大將軍

「姬靈，你看我找到了什麼？」龍參手動拿著一個匣子找到了姬靈，此時的龍參滿臉興奮。

姬靈看著龍參手裡的匣子，張開手說道：「拿一半的炮仗給我。」

聽聞此言，龍參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這是炮仗？」

一邊說，龍參還一邊打開匣子，抓了一把炮仗給姬靈。

「大過年的，你不送我炮仗，你送我什麼？」姬靈傲嬌的哼了一聲，「如果你不給我炮仗的話，我就叫海公公把你踢出去。」

「海公公現在在哪裡？」龍參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姬靈也心領神會。

「那裡！」姬靈伸出那粉嫩的小手指，指向了角落的茅房。

龍參從身上掏了掏，結果半天沒反應。

「你沒帶火摺子？」姬靈把那一把炮仗倒進自己的懷裡，頓時就上下其手，開始對龍參進行搜身。

「找到了！」姬靈拿起火摺子拚命吹氣，那火星子變得更亮了起來。

「走你！」姬靈用力一拋，炮仗就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悶響，茅屋上面就冒了一點煙。

「哎呦～哪個混蛋丟的炮仗？」一個十分尖銳的男聲傳來。

「你拿的什麼炮仗？」姬靈臉上有些不高興。

「好東西，當然是我自己留著了！」龍參摘掉自己的帽子，一顆拳頭大小的炮仗就出現在了手上。

這次的引線特別長，龍參點燃之後就踹下了糞坑。

「砰！！！」

那些黑色的東西就被炸飛了起來，還有一個穿著藍色衣物的人落了下去。

「哎喲～」

海公公就這樣掉進了糞坑，那些糞水又落了下來，海公公自然也不可避免的嘗到了。

姬靈連忙甩了甩頭髮，怒目圓睜的瞪著龍參，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管這叫炮仗！！」

「誒嘿！」龍參掉頭就跑，不敢停歇。

姬靈也沖了出去，今天一定要給龍參一頓好看的。

兩人跑遠，海公公才被幾個小太監弄了上來。

「哎呦～每到過年，我都逃不過長公主的捉弄……」海公公臉上十分難看，身上更是有一股惡臭。

「爹，要不要咱家給你準備洗澡？」一個小太監看著海公公，臉上十分恭敬。

「你躲著我幹嘛？你當真以為我身上這些都是屎嗎？」海公公此時有些憤怒，望著這些遠離自己的小太監，開始訓起來。

海公公到底是個老太監，第一次過年被炸了純粹是意外，而且炸自己的是長公主還有龍家長子，自己一個太監，又怎麼敢衝上去教訓？

所以呀！從第一次被炸之後，這個糞坑早就被海公公掏乾淨，平時閑置，等到過年以前再在裡面扔入一些用樹葉製作成的假糞便。

如此一來，雖然臟點，但是至少不是真的屎尿。

「龍參……你這主意不錯呀！」姬靈此時趴在窗口，望著龍參發出奸笑。

「沒有你的幫忙，我又怎麼敢做出這種事呢？」龍參臉上掛著狡詐的笑容，小聲的回應。

姬靈挑了挑眉，笑道：「那些屎尿是假，我們的炮仗只是嚇嚇他……」

龍參接下了下半句：「但是他絕對想不到炮仗只是掩護，他換洗衣物上面的痒痒粉才是我們玩的！」

「真有你！龍參，等我哥成了皇上，我就逼我哥讓你我成婚！」姬靈笑著看龍參，臉上滿是傻乎乎的笑，「跟你在一起太有意思了！」

「哎喲！！！我這背怎麼這麼癢呀？」海公公的尖叫打斷了龍參的思考。

姬靈和龍參連忙衝進去，對著海公公放聲嘲笑。

「海公公今年又被我們耍了！海公公真好耍！」

「哎呦，我的長公主耶！」海公公公拱手行禮，就像是一直在憋著，不去撓背上的癢。

「不逗你了……我們去別處耍！」姬靈拉住龍參的手，去別的地方耍了。

海公公等他們走遠了，這才說道：「把我的另一件外袍拿來……」

「到底是小孩子，幸好我把他們的痒痒粉換成了麵粉，也幸好他們只是倒在了外袍上面，不然的話，我又得洗個澡。」

「小孩子，真好耍～」

……

「我的長公主耶，快逃吧！」姬靈愣神的望著海公公，曾經那個慈祥的老爺爺，此時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皇兄，你為什麼？」姬靈難以置信的望著姬無雙。

現在的姬無雙手拿著柄長劍，死死的盯著姬靈。

姬無雙最終說：「姬家長女，姬靈勾結宦官，意圖謀反……然，高祖有訓，姬家後世不得相殘。故，姬靈收其封地，與趙國和親。」

……

「龍參，沒想到最後是你來送我。」姬靈如今面容憔悴，十五六歲的少女卻沒有了那般朝氣。

姬靈伸出了手，拉了拉龍參身上的甲胄。可是，龍參卻連忙後退，拱手行禮。

「長公主，由我送你去與趙國和親……」龍參同樣十五六歲的少年，可是臉上卻有了一道恐怖的傷疤，有著與同齡人不同的冷漠。

「你叫我什麼？」姬靈眼角都有些淚水，不可置信的望著龍參。

龍參抬起頭，同樣望著姬靈。

悲傷的情緒在兩人之間蔓延，龍參先是委屈，再是憤怒，最後分明的說道：「……長公主。」

「好，很好……」姬靈再次深情的望著龍參，雙手放著龍參的臉頰。

「很幸運，我不用嫁給你……和你在一起的生活，一點都不好耍。」姬靈眼角的兩滴淚從臉頰劃過。

……

「公主，快跑！」龍參掀開了轎子，準備拉著姬靈逃跑。

「逃？你自己去吧！」姬靈看著龍參，眼睛里已經沒有了神韻，「對於我來說去哪裡都一樣？但……你不同。」

「姬靈！不要再跟我耍小性子！」龍參就強行拉起了姬靈，拖拽著就向外面跑去。

周圍是亂戰，廝殺的聲音響徹天地，鮮血染紅了大地。

可是，姬靈卻聽不到廝殺的叫聲，因為自己的心跳已經蓋過了這些；

可是，姬靈去看不見殷紅的鮮血，因為自己的眼中已經只有眼前人。

……

「龍參，我們以後怎麼辦？」姬靈累倒在這片枯草上，回想起之前和龍參大戰時候的餘韻。

龍參從懷中掏出一副人皮面具，笑著說道：「我小時候不是跟你說過嘛～好東西我都留給了自己。」

蔥白的手指在面具上面拂過，姬靈忍不住詢問：「這是什麼？」

「天蠶冰綢面，可以偽裝成自己心中的容貌？」龍參就像是炫耀自己的收藏，「到時候我們直接回去，一起做我們的恩愛夫妻。」

「回去？你不怕死嗎？」姬靈有些擔心的望著龍參，又爬了起來。

「我不是說了嘛～好東西我都藏著呢，我好歹是大將軍之子，頂多被降個官職。」龍參似乎毫不畏懼。

……

「龍參，快醒醒了！」姬靈撲倒在龍參身上哭泣，「你不是說和我一起回皇城做一對恩愛夫妻的嗎？」

「你不是說你天下無敵嗎？你怎麼可能敗給幾個響馬？」姬靈哭泣的聲音更大了。

龍參吐出了口中的河水，說道：「抱歉了，姬靈。終究是我負了你……等我死後，你把我背後的人皮扒下來，那是我家祖傳的功法，你練了防身也好。」

「不要！我不要你死！」姬靈拚命的搖著龍參，可是這也無法阻止龍參身體的冰冷。

……

姬靈看著手中大塊的人皮，你急眼前被扒了背部皮膚的男屍，用匕首開始切割臉上的皮膚。

「龍參，你說的對！好東西往往自己藏著～你的身份，就是你最好的寶貝。」

「我還記得呀，你曾經對我說過，要做一個威名遠揚的大將軍……」

「我還記得呀，你曾經對我說過，要讓天下萬民都能夠吃飽飯……」

「我還記得呀，你曾經對我說過，要讓那邊塞匈奴永遠不敢來犯……」

「所以呀，一個公主死了就死了……但是，龍參可不能死。」

姬靈將那人皮面具覆蓋在自己的面部肌肉上面，瞬間感覺到了一股鑽心的疼痛。

「從今天起，我就是龍參！！！」姬靈面目赤紅，雙眼就像要爆裂而出。

……

「龍參，你為何一定要擋在城前？」

「龍參大將軍，姬家早就氣數已盡，何不擇良木而棲？」

龍參怒吼一聲，周圍十米內的士兵都被震成了肉醬。

「哈哈哈哈！我龍參寧做戰死的亡魂，也不做那喪家之犬！」龍參舉起手中的長尺，千軍萬馬一時間竟無法殺死龍參。

整整三天三夜，龍參腳下已經是一座屍山。

「姬靈！是你嗎？姬靈！」龍參望著一片空氣說話，語氣中滿是柔情。

「哈哈哈哈！！！」龍參似乎想到了什麼，用長尺斬下了自己的頭顱。

「太久了，當龍參已經太久，我都忘了自己其實是姬靈！」龍參人頭落地之前心中還在如此想，「龍參，我還是沒能做一個大將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