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終有1別

丹陽子又仔細回憶了下，這才說道：「確實誒，昨天驅完邪，我就去睡覺了。」

「難道昨天那是夢？」丹陽子有些分不清了，昨天那真的是夢嗎？

龔仆卻戳了戳丹陽子，說道：

「沒事吧？這座山邪門的很，做些怪夢也正常，你不會連夢境與現實都分不清吧！」

丹陽子這才大喜，連忙從背上取出尺子，用力的劈向自己的大腿。

「我靠，痛死了！」丹陽子打完之後就開始捂著大腿，鑽心的疼痛證明這裡絕對不是夢。

「媽的，這座山真邪門！我還以為這裡是夢呢。」丹陽子頓時心情大好，抬腿就準備走。

「不對！這把尺子哪來的？」丹陽子看向了手中這把尺子，這把木子不就是夢中龍參背上的嗎？

龔仆拉了一把丹陽子，說：「何必慌著走呢？話說，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你們這種夢遊的。」

丹陽子一尺子把龔仆拍倒，騎在他身上，開始找那個額頭上的眼睛。

可是不管怎麼摸那額頭，丹陽子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有異物感，額頭上雖有幾處傷疤，但也絕對不可能張開。

龔仆這才說：「你他媽幹什麼？」

丹陽子起身拱手，道歉：「抱歉，我似乎做了一個怪夢。」

「這座山裡面容易做怪夢，不是很正常的嗎？快點起開！」

「不對，那絕對不是夢，你到底是誰？」

「這座山裡面有豎于山？這座山裡面做什麼怪夢，都是很正常的好嗎？」

「豎于山？」

「對！是豎于山搞的鬼，濕婆子就是豎于山的舌頭，濕婆子讓我們進入夢境，豎于山讓我們迷茫。」

「那你怎麼確定這裡不是夢？」

「我他媽根本就沒睡！搞半天你連不眠蟲都沒有吃嗎？」

「不眠蟲……對，不眠蟲……你壓根就沒有睡過覺！」

「所以快點放開我。」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你他媽要睡迷糊了嗎？昨天我們一起打了兩隻濕婆子，然後一起休息了會兒……結果你直接睡過去了，最後迷迷糊糊的來到了這。」

「當真？」

「你腦子現在迷迷糊糊的，你不信我信誰？我說的是真，如果你實在懷疑，那也出了山再想！在這裡你不可能分得清……」

「龔仆兄弟，你家是不是有個叫龍參的先祖？」丹陽子挑了一下火，因為已經吃過了不眠蟲，所以兩人都不準備睡覺。

「龍參，那是我族最強大的一個先祖……傳說中，他周身煞氣甚至凝聚成霧，更是以一人之力抵擋上萬大軍三天三夜。」龔仆眼睛彷彿是在發光。

「可惜呀，龍參先祖戰死於沙場，我們龍家也不斷衰弱，最後甚至於改姓龔……」龔仆眼角含淚。

「知道後來我們這些後人不再習武，轉而讀書習字……我也成功當上了個狀元……那一日，我騎在棗紅馬上，一日看盡長安花……」似乎是在回憶，龔仆突然就站了起來。

「然後……我又遭奸人坑害，中了邪，幸得仙家相救，可我也就成了一個下九流的……」龔仆無力的坐了下來。

丹陽子連忙安慰：「我第一次見到龔仆兄弟就感覺你氣度不凡，連走路的姿勢都透著一股書生氣……日後有大造化……」

「唉~能活著已是不易，我也不敢奢求太多。」龔仆似乎真的不在意了，僅僅只是擺擺手，「話說，你怎麼去性命雙修了？」

丹陽子突然間就錘了一下腳，

深深的嘆一口氣之後，說道：「我忘了，我被一隻邪祟附在了身上，很多東西都不記得了。」

「哦，無妨～」龔仆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就你這情況，十有八九也是被邪祟纏上了。」

火上的兔肉已經烤好了，龔仆拿起一塊吃進嘴裡，丹陽子也吃了一口，卻感覺沒什麼味道。

丹陽子抬起頭看了看龔仆，說道：「你帶鹽了嗎？」

「你當我是皇帝老子？還是以為我是哪個富家子弟？」龔仆臉上有些不悅，「能逮到這隻兔子就很不錯了。」

丹陽子就咬著牙繼續吃下去，這種野兔子的肉確實不錯，肉質肥嫩緊實，但是一點佐料都沒有。

「話說，被邪祟纏上了也不是壞事……」龔仆一邊吃著食物，一邊說，「你去天刑司找一個法子鎮壓了不就行了？」

「天刑司？這是什麼？」丹陽子在記憶中完全不知道天刑司的存在，看來天刑司也被古月重樓隱藏起來了。

「……哦！我差點忘了你記憶不全……一群天理的奴隸罷了，你去幫他們一點忙，他們就會給你一些陽壽，你再拿長壽去換東西……」

龔仆似乎是在說一件很常見的事，最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說：

「你小心一點，儘早把你的重天氣息隱藏起來，不然的話，小心被那些天刑司直接抓去製作法寶。」

「所謂的重天到底是什麼？我知道的僅僅只是性命雙修的一種境界，為什麼能夠吸引人？」丹陽子對此頗感好奇。

性命雙修的方法不是用來增強各種法術的嗎？怎麼還能夠用來製作法寶？

「生命雙修本來沒什麼，只是一種增強法術威力的法子，但後來發現性命雙修者一旦瘋掉或者死去，就必然會危害一方。」龔仆依舊毫不在意。

「為什麼？」丹陽子忍不住向前詢問。

「就先講性命雙修的三個境界瘋掉后的結果：後天瘋之後可力大無窮，力敵萬人，更是嗜血如命……」

「先天瘋掉之後也差不多，但是要命的是，居然有飛行的能力，危害更大。」

「最要命的就是你這種重天一旦陷入瘋狂，更為恐怖……你們會產生天孽，天孽那可是以毀滅為最終目的的怪物……」

「更何況，你們這種性命雙修的，一旦死去，必然轉化為涅槃道覺醒各種瘋狂的本命神通。」

丹陽子握了握自己的雙手，詢問道：「真的有這麼強？可我之前可是被你直接給撞飛了耶。」

「我不是說了嘛，你們這種只有死掉或者瘋掉才會成為威脅，活著的時候倒沒多大的影響。」

「那你為什麼說我會被人拿去煉法寶？」

「這就是最有趣的！你們活著沒用，但是可以拿來煉法寶……就連屎都能拿去練個牛逼的東西。」

龔仆最後彷彿開了個玩笑，可這個玩笑在丹陽子耳朵里卻極為刺耳。

最後，兩人不再交流，只是一直在休息，熬到了第二天早上。

……

「丹陽子，你我二人就此別過，有緣再會呀！」龔仆拱手行禮，丹陽子也回了個禮。

兩人一同相伴而行，沿路不知遇到了多少邪祟，倒也算得上是過命的交情。

可惜啊！兩人危難之時，可以成為同伴。

但是在和平之時，丹陽子的重天之軀，就是最大的誘惑。

如此一來，分開對於兩人都好。

可是，丹陽子還是感慨一聲：「唉～在這世界上能夠遇到龔仆這種人，真不容易呀！」

龔仆此時已經消失在視野範圍，他最後慢慢停下，渾身上下像一攤爛泥一樣癱軟下來。

古月重樓那扭曲的身體從裡面鑽出來，笑道：「嘻嘻嘻～好耍，好耍的很呀！」

……

「老人家，請等等我！」丹陽子一邊朝著船夫揮手，一邊奔跑。

現在的丹陽子雖然渾身上下依舊狼狽，但也把原本披頭散髮的頭髮束了起來，衣服也整理了一番。

丹陽子這副樣子，倒也算得上是仙風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