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憐的杜魯姆
克諾維按照剛剛的路線走回梅爾的辦公室，一路上心中不斷思索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這個自稱為謎的神，按照他的說法，自己是他的第一個信徒，那也就是意味著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並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他選中自己的理由也很奇怪，僅僅是無法看穿自己身上的秘密。
克諾維並不認為一個神需要對凡人說謊，畢竟自己在他眼裡可能連螻蟻都算不上，這也是他認為謎並不是造成他穿越的主要原因。
何況如果真的是謎出於某種目的將他拉來這個世界，他也完全沒有隱瞞的必要。
或許謎確實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特別之處，所以這位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神，才會第一次在凡人面前出現。
神意不可揣度嗎…克諾維想到這裡，搖了搖頭，至少現在看來，謎的出現對於自己並沒有太多負面影響，他甚至還大方地賜予了自己能力。
但是複製，這究竟是屬於哪種權柄的能力。
這也是克諾維心中的一大困惑，神都是掌握著世間的某些權柄，而他們能賜予人的能力也與自己的權柄息息相關。
比如大地母神就掌握著大地與生命的權柄，所以克諾維通過儀式獲得了自愈能力很正常，這就是屬於生命權柄的一部分，而之前厄菲多格展現出來的能力，就很有可能是屬於大地權柄的一部分。
按照謎的說法，理論上這個複製能力甚至可以複製神，雖然他也坦言連他自己都做不到，但這還是從側面體現了他掌握的權柄的位階十分高。
畢竟雖然都是神，但很明顯掌握的權柄也有高低之分，所以才會有四大神和其他從神這樣的差異性。
難道神之上，還有更高的存在？
想到這裡，克諾維不禁打了個寒顫，隨即他強迫自己不再去想，畢竟自己現在只是剛剛獲得了能力，胡亂猜想根本毫無意義。
克諾維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找到能讓自己回去的方法，所以，對他來說，大地母神是一個可能性，謎也是另外一個可能性，包括其他神，如果有可能，他都會嘗試與他們接觸。
終於踏出了第一步嗎。
克諾維看著自己癒合的沒有任何痕迹的手心，然後慢慢握拳，心中逐漸堅定起來。
不管謎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一位神既然願意主動出現在自己面前，對於自己來說都是一場可遇不可求的機遇。
快要走到梅爾的辦公室時，克諾維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蹲在梅爾辦公室門前。
「嘿！杜魯姆！怎麼蹲在門口不進去？」
聽到克諾維的聲音，杜魯姆轉過頭，然後露出一副見到魔鬼的表情，立刻站起身來轉身就要跑，卻被克諾維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
「我說，沒必要一看到我就跑吧，我又不會吃了你。」
「不是我說的，真不是我說出去的！」
杜魯姆沒有理會克諾維說的話，只是一個勁的擺手縮頭，彷彿在害怕克諾維會一下打爆他的頭。
「好了，我又沒怪你。也是怪我沒和你說清楚，才會讓你誤解我的意思。」
克諾維輕輕地撫摸了幾下杜魯姆的臉龐，杜魯姆的全身卻更加僵硬了起來。
「走，我們一起去和梅爾主教解釋清楚。」
不等杜魯姆反應過來，克諾維就拉著他直接打開梅爾辦公室的門，大大咧咧地走了進去。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學會敲門，
我的好……」
梅爾無奈的聲音響起，但在他看到被克諾維拉著進來的杜魯姆時，顯然一愣，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然後又換上了標誌性的冷漠臉龐。
「杜魯姆，現在連你也忘記了最基本的禮儀嗎？」
「主教大人，不是，我……他……」
杜魯姆一臉慌張，指著克諾維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好了，我親愛的梅爾主教，別再嚇我們可憐的杜魯姆了，他剛剛都不敢進來見你。」
「哼。」
梅爾冷哼一聲。
「不過是一場誤會，我想杜魯姆也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對吧，杜魯姆？」
克諾維拍了拍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杜魯姆，杜魯姆立刻反應過來。
「主教大人，抱歉給你帶來了困擾，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以為……」
克諾維及時地掐了一下杜魯姆的大腿，打斷了他要說出的話。
「好了好了，我們的主教大人才不會那麼小心眼。他還打算要給你升到一等助理執事呢，對吧？」
克諾維對著梅爾使勁擠眼暗示，而杜魯姆則是一愣，獃獃地看著梅爾。
「杜魯姆，我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管住自己。這幾天把你自己的在職經歷好好整理一下，寫份總結報告交給我。至於你到底能不能升到一等執事，還要看教會的審核結果。」
聽到梅爾的回答，杜魯姆立刻站直身體，恭敬地對著梅爾行了個禮。
「是！謝謝主教大人。」
直起身的杜魯姆又一臉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應該不是封口費之類的吧？」
克諾維忍不住要做出捂臉的表情，梅爾則是揉了揉自己開始發痛的太陽穴。
「杜魯姆，如果你想直接離職的話，不用教會審核，我就可以幫你辦完所有手續。」
杜魯姆立刻閉上嘴，示意梅爾自己不再胡說。
梅爾不再看這個讓他頭大的活寶，轉頭看著克諾維。
「成功了？」
克諾維輕輕點點頭。
剛剛閉上嘴的杜魯姆看到這一幕，又忍不住出聲道：「什麼成功了？」
「沒什麼。只不過是獲得能力的儀式成功了而已。」
克諾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用平淡無奇地語氣說道。
杜魯姆聽到克諾維的話和看著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彷彿被雷電一瞬間擊中了成百上千次，呆立在當場。
嘿嘿，真爽！克諾維強行壓下要上揚的嘴角，推著已經沒有反應的杜魯姆往門外去。
「好了，先提前恭喜你升職。我和梅爾主教還有話要說。」
把雕像一般的杜魯姆推出門外，克諾維剛關上門，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立刻響起。
「母神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梅爾終於壓制不住自己，對著門口怒吼道：「杜魯姆！還想升職的話就趕緊給我滾去寫報告！」
隨即門外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和似乎有人撞到什麼東西的響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克諾維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笑夠了嗎，笑夠了就過來坐好，給我展示一下你的能力。」
梅爾又恢復了自己一貫的冷酷模樣。
克諾維捂著肚子走到梅爾辦公桌面前坐下，搖晃著頭說道：「展示就不必了吧，我剛剛已經在桑德雷洛大主教面前展示過了。畢竟就是個自愈能力，每次展示我還得讓自己受點傷…」
梅爾點了點頭：「還算不錯的能力，只有這一個嗎？」
克諾維微微點頭，然後不解地問道：「難道說還能獲得多種能力？」
「當然。比如林萊，我們現在就認為他起碼掌握了思維混亂和幻影這兩種能力。」
克諾維聽到這個，心中一動，對著梅爾問道：「既然一個人能獲得多種能力，那有沒有可能一個人可以獲得兩種或者更多種來自不同神的能力？」
梅爾聽到克諾維的問題，冷漠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盯著克諾維。
「你的想法很危險。不過確實有這種可能性，也確實有這種人。」
「我們一般稱這些人為，瀆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