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了一份顧慮，雷蒙的心情十分暢快。即使是前幾天讓人感到燥熱的陽光，射到雷蒙身上，也讓他有種「自由人」的感覺。

「是哈里么，現在速來我家，我找到一份證據了，也包括你的那份。」雷蒙給哈里留言后，靜心等待他的到來。

「證據在哪？」哈里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翻找雷蒙的文件。

「在這裡。」雷蒙揮了揮手上的錄音筆，然後讓哈里先別急，他把在肯恩家發生過的事和哈里重複了一遍。

「太神奇了。你真是果斷！」哈里發出聲聲讚歎，他不得不佩服，雷蒙對細節的掌握。不過雷蒙並沒有把假扮薩姆一事和他講，包括他對凱爾的想法以及和文森特的交流。

「話說你是怎麼確定倫納德有出來的，服務員的證詞也是造假么？」哈里有些不解。

「這很簡單。在我確認倫納德有出來后，我心裡就有了一個想法。首先，他給自己裝扮一下，偷跑出來再進去我認為不難。在女服務員看來，沒有倫納德這個『主心骨』，這個酒宴就聊不下去，對吧？那麼只要有第二個『主心骨』就很容易了，而且倫納德給女服務員的形象聽起來是很好的，所以我並不認為女服務員的話有多少可信度。」雷蒙說完，向哈里伸出手：「你的發現呢？」

「貝爾德父母從貝爾德小時候，對她就挺操心的，你說的那種情緒失控的事，也有一兩次，不過現在的貝爾德好像讓她父母改觀很多。至於克萊爾么，她父母我沒找到，好像搬到其他州了，她弟弟本來住在離她很近的地方，不過最近據說是到其他州出差。對了，有一件事我們都不知道——她弟弟跟克萊爾的同事關係好像都不錯，他有幾次住在他姐姐家裡，和貝爾德與安妮玩的很來，也有和凱爾打過籃球，和肯恩一起討論過電腦知識。」

「看起來這人挺好的，和他姐姐一樣。」雷蒙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你是懷疑…」

「有一點，不過目前並沒有什麼證據指明。你去查查她弟弟現在的具體行蹤。然後接下來，我們要去找倫納德，直接去公司里。」雷蒙換上一件合適的衣服后，拿起錄音筆向門走去。

「你認為倫納德是兇手嗎？」哈里問他。

「沒有證據，目前。」

二人很快出現在倫納德的辦公室里。不過肯恩的工作做得很好，倫納德沒有一絲警覺的樣子，只是對於上次雷蒙的突然離去，倫納德心裡十分不適。

「還需要什麼幫助嗎？二位。」倫納德微笑著看著他們，極具商業氣息。

「關於你私用公款的事情，我想和你討論一下，以及你為什麼隱瞞星期三晚上見過安妮的事情。」雷蒙關上了門，和哈里一起坐在倫納德的對面。

「你們怎麼知道？」一瞬間，倫納德的臉色陰沉下來，雙眼死死地盯著這個可惡的偵探。

「很簡單，我們有證人，以及，」雷蒙拿出錄音筆，在他眼前晃了晃，「所以，我希望你能老實介紹你和安妮有關你違紀的事情的所有經過，包括你們那晚發生了什麼。」

「看來你們是懷疑我殺了她，」倫納德身體往後傾，一副不屑的樣子，「可惜你們沒有證據，所以才會在這和我好言好語的交流。」

「即使你不承認，我也能以嫌疑人的罪名逮捕你。」哈里看著他這樣，心裡很不爽快。

「那麼，讓我聽聽這個錄音筆的內容吧。」

雷蒙沒辦法，

只好照做。不過他放到肯恩解釋倫納德叫他去銷毀證據時，就暫停了播放。可這並不影響倫納德聽出肯恩的聲音。至於肯恩所擔心的，可能真的需要付諸實踐了。

「看來這錄音筆並沒有和殺人有關的任何信息，對吧警官？」倫納德彷彿無視了這東西，心裡好像並沒有過多的害怕。

「如果你沒有做，那麼請你說實話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目前首要做的是找到兇手，而不是處理你的破事。」哈里沒辦法，只能強忍著怒氣跟他說話。

「好吧好吧，我承認，」倫納德雙手攤開，臉上卻依舊錶露出對他們的不屑，「我那天晚上是離開了，可惜，那個女服務員沒有讓你們完全信任。我到了魯比公園后，便和安妮商量這事。那個死女人始終堅持她的什麼道德準則，我沒辦法，只好讓肯恩嘗試地去尋找，而我負責拖住她。本來我想最後試試，看能不能私了，可惜，她真是個死頑固。後來她說她在等人，就叫我先走了。」

「你怎麼能保證你的話正確與否？」哈里問他。

「你們愛信不信，我有必要殺她么？對我而言，只要沒了備份，我跟她就毫無干係。」

「萬一你找不到備份，而她直接去舉報了呢？你可要想想你現在的日子都是這樣過來的，她那麼做你可是會被毀掉的呀。」雷蒙故意激倫納德，這讓他感覺很不自在，說話也差點哆嗦。

「那，那又如何？我覺得我找得到，」倫納德可能是覺得，再和他們扯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你們已經得到你們想要的了，現在可以走了吧？如果還認為我是兇手的話，請拿出證據。」

「走吧，哈里。」雷蒙強行把哈里拖走，以免他突然和倫納德打起來。

「這個倫納德太噁心了，我恨不得把他抓走。」

「別說那些沒用的事情了，這樣子搞下去，也不是辦法。他說得對，我們沒有證據。」

「所以你就認為他不是兇手了？」

「不，我只是說我們現在沒有證據，」雷蒙走出門后，環視了一周，終於找到了貝爾德和克萊爾「現在要想破案，還是得從她的兩個好姐妹入手。」

雷蒙先把貝爾德單獨叫了出去，哈里則在他們談話區域附近看著，不讓其他人接近。-

「不好意思，又麻煩你了。」雷蒙先向貝爾德解釋了一下，然後把有關倫納德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天哪！這都是真的嗎？那倫納德豈不是…」貝爾德不敢繼續說下去，她用雙手捂住嘴，但這稍微有些浮誇的動作讓雷蒙感覺，她好像鬆了一口氣。

「你有什麼看法嗎？雖然他極有可能就是兇手，但無奈我們沒有證據。」

「我嘛…我沒有什麼看法，畢竟我那天啥都不清楚…不過，我覺得倫納德的話不可信，我感覺就是他害死可愛的安妮的，他就是這麼一個表裡不如一的人。」

「行了，謝謝，你去把克萊爾叫來吧。」

放走貝爾德后，雷蒙在思考她剛才的反應。

「有什麼事嗎？」克萊爾走過來問他。

雷蒙重複了剛才的話。

「喔…」克萊爾同樣感覺驚訝，只是她更為自然一點。

「你怎麼看？」

「我覺得不可信，因為倫納德確實如貝爾德所說，是個表裡不如一的人，他可以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這也是安妮為什麼一直沒有舉報的原因。」

「好的，謝謝。對了，你弟弟最近過的怎麼樣？我們聽說他和你同事的關係都很好。」

「啊？哦，他過的很好。」克萊爾被雷蒙突然這麼問，有些不知所措，回答雷蒙后，就離開了。

「怎麼感覺每個人都這麼有問題啊！」哈里在一旁感嘆，聽了雷蒙的複述，他也在懷疑貝爾德和克萊爾彷彿在隱瞞什麼。

「路途還很遙遠。」雷蒙一同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