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業 三

失業 三

這時,就見牡丹姐張健麗走進屋笑道。「你可回來啦牡丹姐,就等你啦,你不回來老媽都不動筷子」。竹哥滿文博上前摟著牡丹姐張健麗笑道。「不用等我,來老媽,咱們一塊吃」。牡丹姐張健麗走到床頭櫃前拿起兩雙筷子遞給老媽一雙說道。「你坐那塊呀,別站著吃呀」。老媽又笑道。「來,坐這吃吧姑娘」。鄰床大嬸子往裡竄了竄一拍床邊笑道。「不麻煩你啦大嬸,我站一會兒沒事」。牡丹姐張健麗笑道。「沒事姑娘,坐這吃吧」。大嬸子又笑道。「謝謝大嬸」。牡丹姐張健麗笑道。這邊,梅哥蔣欣明和老妹幽蘭姐高晶瑩也將我輕輕地扶了起來,然後又往床頭櫃跟前挪了挪。「給你筷子松哥,餓了吧?快吃吧」。牡丹姐張健麗又笑道。「謝謝牡丹姐!謝謝幽蘭姐!謝謝梅哥!謝謝竹哥!」說著話我又咳嗽起來。「別說話啦松哥,誰都不用你謝呀,快吃飯吧啊」。牡丹姐張健麗忙又笑道。「我說你們幾個到底誰大呀?聽了半天咋都叫這個哥那個姐地咋沒聽明白呢?」鄰床護理大嬸子的大姐這時插嘴問道。幾個人相互對視了一下,又都笑了起來。還沒等誰開口解釋,就聽老媽笑道:「這幫孩子呀,一天到晚瞎胡鬧,整地我都糊塗啦。還挺好,幾個孩子都不討厭。

我尋思都老大不小啦。不招災不惹禍,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我也不管那麼多啦」。「大姐,讓你看我們當中誰最大?」牡丹姐張健麗吃著飯笑道。大姐逐個地看了一圈后笑道:「好像你最大吧?」「那你說誰又最小呢?」「肯定是打吊瓶那個小伙」。「你猜錯啦大姐,我不是最大地,你說最小那小伙才是最大地」。「他最大?」大姐指了我一下問道。「嗯吶,是他最大。不信你問我們老媽」。「是這孩子最大,就是長地小點」。「多大啦?」「都二十二啦屬豬地」。「二十二?不太像好像十六七」。「這孩子也不少吃,就是不長個」。「瞅那樣挺機靈,是不光長心眼啦?叫心眼墜住啦吧」。「哎呀媽呀,機靈啥機靈,沒有比他再傻地啦」。「瞅大娘說地,一點都看不出傻來。那誰最小哇?」「這丫頭最小,二十一屬鼠地,他們四個都是屬豬地都二十二,這孩子生日最大,正月的生日。老媽先指了一下老妹幽蘭姐高晶瑩,然後又指了指牡丹姐張健麗、竹哥滿文博、梅哥蔣欣明,最後又指了一下我說道。「給大姐,吃個桃子」。老妹幽蘭姐高晶瑩分著水果說道。「我剛吃完。不是你們幾個也不是同歲,那咋還都叫哥都叫姐呢?」「咋回事,咱是不知道哇,你問他們吧」。「大姐,這是因為我們幾個特別要好,所以不分大小,有首歌唱地好,不管東南風還是西北風都是我的歌嘛」。竹哥滿文博笑道。「啊……不管啥風都是歌哈?那怎麼還叫什麼松哥,什麼這哥那哥咋回事呀?」大姐又問道。「啊,這麼回事。松竹梅不是歲寒三友嘛,所以我們三個就給自己起了這麼個大號,他是松,我是竹,他是梅,不分大小都是哥。他就是我松哥,我叫竹哥,他就叫梅哥,再說她呢,叫牡丹姐,她叫幽蘭姐,牡丹花是花中之王,國色天香。幽蘭花呢,那也是天下第一香,兩種花都是香花,所以我們就管她們倆叫夏日雙香,這回明白啦吧」。竹哥滿文博說道。「啊……你們三個小子叫歲寒三友,她們兩個姑娘叫夏日雙香。啊……有意思,挺有意思」。……就這樣,幾個人你一言他一語地聊了起來。

很快,飯吃完啦,吊瓶也打完啦。梅哥蔣欣明找來護士為我拔掉了針頭。坐在那,我用手輕輕地壓了一會針眼上的白膠帶,然後跳到地上,高興地說道:「打完啦,走吧,咱們回家吧」。話還沒等說完,我又咳嗽起來。「不行松哥,看你咳嗽這麼厲害不能走。我已經給你辦住院手續啦,醫生說還要觀察幾天」。牡丹姐張健麗一把拉住我的手忙說道。「觀察啥呀觀察,咳嗽幾下怕啥呀,吃兩天葯就好啦」。我咳嗽著說道。「就是個感冒,也不燒啦,沒啥大事開點葯咱就回家吃吧,住啥院住院」。老媽也上前說道。「哎……呀……」牡丹姐張健麗焦急地跺了兩下腳,望了我一眼又望了老媽一眼,然後又望向竹哥滿文博梅哥蔣欣明說道:「你們兩個倒是說句話呀」。「松哥,你就住院觀察幾天看看吧」。梅哥蔣欣明走上前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輕聲說道。「是呀松哥,大夫說你得肺炎啦,得再打幾天吊瓶才能好利索。既然牡丹姐都說給你辦住院手續啦,你就住幾天吧,以後我們天天來陪你,好不好?」竹哥滿文博也走上前摟著我的腰輕聲說道。「你看你們呢,整地我好像得多大病似地」。我咳嗽著又說道:「沒事兒呀,就是肺炎,我也不怕,死不了哇。要打吊瓶咱拿家打去,反正我是不住院」。「媽呀,都燒出肺炎來啦,我說咋咳嗽這麼厲害吶。小四呀,要不咱就住兩天院看看吧,啊?」老媽這時又說道。「是呀松哥,你就聽老媽地別走啦,我都已經辦好住院手續啦,咱就住下吧啊松哥」。牡丹姐張健麗略帶哭腔地噙著淚水乞求道。「牡丹姐,你這是咋地啦?我不就是得個肺炎嗎?也不是啥大病,死不了哇。咱開點葯回家打去吧啊,一個小病幾天就好啦,沒啥大不了地,幹嘛這樣呀?」我雙手摟著牡丹姐張健麗的腰咳嗽著說道。「不行,你必須得住院,回家我不放心」。「牡丹姐,反正我是不住院,這又不是啥好地方」。「要不咱就別住院啦。牡丹姐,你把手續給我,我和梅哥去辦出院手續,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往後再說吧」。竹哥滿文博說道。「你……你呀你……」牡丹姐張健麗掙脫我的手流著淚跑出了房間。

我趕緊邊喊邊追到了走廊,可沒跑多遠就被隨後追來的梅哥蔣欣明給拉住啦。竹哥滿文博則去追牡丹街張健麗。「松哥,你的病還沒完全好,還是先跟我回屋吧,牡丹姐就交給竹哥吧,她不會有啥事,一會就能回來」。梅哥蔣欣明摟著我說道。「牡丹姐今天這是咋地啦?」我問道。「她看你病啦又不住院,一時著急,哎,沒啥事,你也別想那麼多,走回去吧。讓竹哥勸她幾句就好啦」。「哎,都怨我,惹得牡丹姐生那麼大的氣,要是不生病該多好哇」。「健麗吶?跑哪去啦?」老媽焦急地迎面走來問道。「沒啥事老媽,竹哥陪她呢,一會兒就回來啦,老媽咱回去吧」。梅哥蔣欣明說著又摟上老媽往回走。回到病房,我和梅哥蔣欣明並排坐在床邊,他的一隻手輕輕地握著我的手,另一隻手摟著我的肩,還不時地將臉輕輕地貼到我的臉上,輕聲地安慰我。可是我坐在那裡,滿腦袋想的都是牡丹姐,弄不明白她怎麼會這樣,幾次想出去找她都被梅哥蔣欣明給按住啦,對於他的安慰我是一句也沒聽進去。無奈,只好默默地發獃。旁邊的人用異樣的眼光,注視著我們,同時,勸說著有些焦急,走來走去的老媽。又過了一會兒,就見竹哥滿文博拎著個塑料兜和牡丹姐張健麗微笑著走進病房。「你們等著急啦吧松哥?」竹哥滿文博問道。「沒著急,咋整啦?」梅哥蔣欣明問道。「咱不住院啦,出院手續我們倆已經辦完啦,咱們收拾收拾回家吧」。竹哥滿文博笑道。「牡丹姐,你剛才咋地啦?」與此同時我起身走到牡丹姐張健麗面前摟上她的腰急切地問道。「還不是因為你,把我氣地」。牡丹姐張健麗說道。「小四真不是東西,人家健麗樓上樓下地跑,你還氣人家,真不像話……」「老媽,不是他的錯,你就別埋怨他啦,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回家吧」。牡丹姐張健麗打斷老媽的話笑道。「那你不生氣啦?」我輕咳了幾下說道。「不生氣啦」。聽完這話,我心裡頓時又敞亮起來,一把捧過她的臉猛地吻了一下,傻呵呵地望著她笑起來。牡丹姐張健麗也微笑著看著我,突然她緊緊地將我擁抱到懷裡,雨點般地狂吻起來。等她平靜下來的時候,她的眼裡噙滿了淚水。只見她看了一圈眾人,突然又放開我抹了一下淚水,羞紅著臉轉身跑出了房間。隨後梅哥蔣欣明也跟著跑了出去。我愣愣地站在那裡看著她的背影,心裡納悶:牡丹姐咋又哭了呢?「松哥,還愣著幹啥?我們走吧」。這時竹哥滿文博上前摟著我的肩頭笑道。「竹哥,牡丹姐咋又哭了呢?」我問道。「看你病啦她心疼唄。由她去吧,走咱們走吧」。「哎……那咱走吧」。就這樣,辭別眾人我們回家啦。

晚飯過後,牡丹姐張健麗上夜班走啦,老妹幽蘭姐陪老媽。竹哥滿文博和梅哥蔣欣明陪我。因為身體很乏,又時常咳嗽,所以吃完葯以後,兩個人早早地就陪我躺下啦。閉著眼睛睡不著,回想著白天的事情,越想越覺得牡丹姐今天有點怪,弄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不過,她今天為我做了這麼多,總覺得這份厚重的深情,今生今世恐怕也難以忘懷。特別是在醫院裡,她緊緊擁抱著我激情狂吻的那一幕,更是讓我想了一遍又一遍。還有身邊的梅哥和竹哥,越想越覺得他們真是太可愛啦,自己就好像掉進蜜罐里似地,甜甜蜜蜜,幸福萬分……想著想著,不知何時進入了美好的夢鄉。

第二天上午,牡丹姐張健麗早早地就來看望我。先是陪我到家附近的小診所打點滴,然後又陪我到附近的小樹林去散心。走在林間小路上,兩個人手拉著手。當我們來到一棵參天大樹下時,牡丹姐張健麗拉著我站住啦,她指著這棵粗壯的大楊樹輕聲說道:「松哥,你還記得這棵樹嗎?」「當然記得啦,這是我們小時候一起在上面刻咱倆名字的那棵樹」。「這棵樹那個時候樹皮還是綠色的,特別光滑。名字刻上去清清楚楚,現在你再看,顏色變黑色,樹皮也粗糙啦,我們的名字早都看不出來啦。但我依然不會忘記過去的一切,每次路過這裡,我都要停下來,抱一抱這顆可愛的大楊樹」。牡丹姐張健麗抱著大楊樹動情地說道。「名字是看不出來啦,不過它早已融到這棵樹的肢體里去啦,你說是不是?」我在牡丹姐張健麗的對面也抱著大楊樹說道。「是,我覺得它同時也融入到了你的心裡,融到了我的心裡,你說是不是?」牡丹姐張健麗說著將我和大楊樹一同摟在了懷裡。我也興奮地將大楊樹和她摟在了懷裡輕聲說道:「牡丹姐,這棵樹是我們童年時代最美好的回憶,它同我們一塊成長,是我們最忠實的朋友,讓我們吻一下這顆可愛的大楊樹吧」。「好哇」。說著話我輕輕地而又深情地吻了一下黝黑粗糙的大楊樹,然後歪脖望向對面的牡丹姐張健麗,此時她也歪著個小脖微笑著正在看我,兩個人不覺又微笑起來。「牡丹姐,真希望我們能回到從前,我真不想長大,以前的一切多好哈。無憂無慮啥煩惱也沒有,成天就是玩」。「你說地是呀松哥,有時候我也這麼想,童年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可惜呀,時間過地太快啦,一轉眼小青樹都變成大楊樹啦。眼看著就要成材啦,可我……哎」說完我放開手咳嗽了幾下,轉過臉來背靠著大楊樹抬起頭望向遠方的天空。「松哥,你又犯愁啦?愁啥呀愁,失業就失業唄,沒有工作啦更好,你不是想種蘑菇嗎?我和梅哥竹哥幽蘭姐都商量好啦,等你病好啦,我們幫你在郊外租個大棚,你就種蘑菇好不好?」牡丹姐張健麗摟上我的腰輕聲說道。「那當然好啦,我一直想自己干,只是家裡不同意。

他們一心想讓我找份正式工作,你看現在哪還有啥正式工,都是合同工,說不好聽地,也就是長期臨時工,哪能像原先似的鐵飯碗一干一輩子」。「其實老爸老媽也是為你好,只是他們歲數老了,思想觀念不同咱們年輕人。你想闖一闖拼一拼,他們卻以為你小,幹不了啥大事兒,也就不支持,再說自己干不保准,就想讓你找個穩定保準的工作干。可現在社會發展啦,啥都在改革,他們一時也轉不過這個彎。不支持你你也別生氣。他們不支持我們支持你,等你病好啦,你就放心大膽地干吧」。「牡丹姐,你們真好!我先謝謝你們啦!」說完我抱起牡丹姐張健麗重重地吻了一下她的雙唇。她盯著我又鄭重地說道:「干吧松哥,我們全力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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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雅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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