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1節訓練課

伊涅斯塔身影消散，張晨看著眼前的空曠，心裡彷彿缺了點什麼，略顯急促地向四周看去，似乎想要找到能在危險時給他庇護、寄託他情感的物品或者人。

張晨看到了突然站在球場邊緣，離邊線不近的伊涅斯塔。

好歹還有個人陪。

哪怕是成為所謂的天選之子，擁有了可以說與上帝在某種程度上同等性質的系統，面對神秘物品，在使用它時，面對未知的躊躇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雖不至於說與狼共舞，但還是沒讓張晨放寬心。

或許人們在面對漫漫前路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張晨鎮定下來，開始全神貫注地等待球場上即將發生的事。

然而，可能是一睜眼一閉眼的瞬間，張晨從球場的中央來到了一側球門前。

手上傳來異樣感，張晨低頭一看，多了一雙黑白相間的手套，似乎比手掌要大一點。身上也換上了綠色的球服。

張晨不禁用手往頭上摸了摸，嗯，還是刺刺的頭髮，沒有帶上綠色的…

這時，眼前的幾道人影，額，十多道人影讓張晨愣了一下。

就在這時，場邊傳來嚴肅的聲音，如同凜冬的寒風吹在身上，令人動作一僵，汗毛顫慄。

「張晨，作為我的學生，最一開始你需要熟悉的就是球場上每一位置的視角和作用。接下來，你將加入到這場模擬比賽裡面，你需要儘快融入進去，以最經典的四四二陣型熟悉從門將到前鋒的能力。」

四四二陣型，張晨當然懂，無非4後衛，4中場，2前鋒的足球陣型，可攻可守。後衛由左、右後衛和左中後衛、右中後衛組成防線。而中場，在本場模擬比賽中，中場採用的是菱形站位，即由前腰，后腰，左邊前，右邊前衛組成。前鋒則是一左一右，扛起進攻大旗。

「另外，除你之外的21個人都具有成為職業選手的能力，而且很有意思。」

嗯？是不是跟職業選手比賽對張晨來說沒一點關係，真正「有意思」的是，站在門前的張晨，看到正在中場開球、身穿黑色球衣的「張晨」正看著自己，那微微翹起的嘴角讓張晨臉上一抽。

是的，剩下的二十一個人都長著張晨略顯老成的面孔，唯一可能有變化的就是眼神了，張晨能看到的對面的球員眼神落在張晨臉上，刮的張晨生疼。而中圈開球的「張晨」眼神似乎還帶著一絲戲謔。

這不禁讓張晨感到好奇，這代表了這些「張晨」都有些自己的情感。

然而於無聲處聽驚雷，哨聲倏然響起，緊接著是「砰」的聲音此起彼伏，由遠及近。

身處球隊最後一條防線的張晨在這種無聲的壓力下，從後面更為鄭重地觀察了球隊的防線，四個後衛之間都保持著相同的間距，並隨著球的傳遞變化站位。同時，由於整個防線的移動，一邊空檔也更為明顯，張晨認為這時候應該跟後防線打聲招呼，這裡漏人了。

然而當張晨剛張開嘴時，對面球員就斜長傳轉到了這個空檔處。

張晨心裡暗道一聲遭了，身體下意識的轉向這邊，只見黑衣「張晨」快帶到大禁區線時，一道白色身影擋在了黑衣「張晨」和張晨面前，餘光一掃，整個後防線已經移了過來，應該是自己的左後衛上去逼搶，中場也退回來補了位置。

隨著球開始往對面半場倒腳，危機暫時解除。

沒過多久，張晨的球門就失手了，也是對面的第一腳射正，張晨腦海里突然飄過某位「攝政王」的名字。

進球后，又是一眨眼的工夫，張晨換到了左後衛的位置，這時變成了己方開球。

之後的時間，從左後衛踢到了前鋒的位置，然而過程，則是張晨單方面被施虐的過程。

張晨的每次上搶，要麼被人直接晃開（甚至差點完成劈叉的動作），要麼對面總是有空間，在張晨觸到球前傳了出去。

而當張晨持球的時候…是的，他還有機會持球，球有時候會幸運地來到他腳下，這可能也是種天賦吧。這時他總會被對面球員撞開，或者趟大了，直接被搶斷。

張晨也想過接到球直接傳給隊友，但出球的路線剛一發現，還沒做出傳的動作，就被對面球員趕上，封堵了這一路線。再一個，力度也不夠大，穿不遠，總會中途夭折。而當張晨想要回撤或者拉開空間接應時，隊友不知為什麼，總是會忽略他，這讓張晨跟惱火，感覺己方隊友在故意搞…呸，捉弄他。

一句話來總結這場訓練課，張晨要麼是在追著球跑，要麼則是一直處於身體對抗中。每次看著跟他同樣帥氣的臉不要命地衝上來搶，張晨心裡都會暗罵一句。尤其是在中場的時候，張晨感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時不時就會有肩膀和胳膊肘撞向張晨。

當然，如果張晨想到脫衣服的話，他會發現身上已經青一塊紫一塊了，腳踝也腫了起來。

當所有「張晨」消失了一會後，張晨躺在地上，一臉虛脫相，逐漸看到帶著一張笑臉的伊涅斯塔出現在眼前。

「張晨，怎麼樣，感覺應該挺好的吧」

張晨沒有回應，只是不停喘氣。

「你之後的幾節訓練課，都將會是這種強度。我會讓你先適應左後衛的位置，不用質疑，我雖然在中場方面有很多經驗，但對現在的你來說，無法顧慮這麼多，邊後衛很適合你。」

張晨望著被白色填充的天空，突然咧開嘴笑了一笑:

「那就來吧，這就是成為職業球員的代價嗎？孫興慜的紀錄片居然是真的。好，我要成為職業足球運動員，我要裝最屌的…嘶，疼，唔，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