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所隱瞞
「你你你你……你不要過來！我警告你啊，我爹是東邪王，掌管東部五郡，統領二十萬邊軍，你敢靠近我喊人了，我會還手的！」
小王爺李鳳留連連後退，正準備扯著嗓子喊護衛，卻見一席青衣裙袂飄飄的蕭清雪從白衣少年身後冒了出來。
青衣勾勒出少女的蠻腰，俏臉如精緻的陶瓷娃娃，瓊鼻微蹙，可愛中又帶著一絲調皮。
「你這無賴，讓你日日騷擾，這下怕了吧！」蕭清雪一手搭在白玉寒肩上，眉目帶笑，「我家小白面兒，瞧見了嗎，提親就算了，我瞧不上你。」
「小王爺，昨日實數衝動之舉，勿怪。」白玉寒微微拱手，滿含歉意，無比真誠。
李鳳留稍微緩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頭，隨即大喊：「雪兒，你家護衛昨天居然敢踹我！」
「瞎喊啥，我和你不熟。」蕭清雪抱著胸，有些無言，「小白面兒才不是什麼護衛，他是我蕭家座下門客，懂？」
「胡說，你們蕭家何時養過門客。」
「現在有了啊。」
「雪……」
「停停停！打住！」蕭清雪及時打斷，說道，「小王爺，念你身份尊貴，我們蕭府從未驅趕過你，但你昨日在我蕭家萬寶長青樓鬧事，著實有些過分了。」
「那是因為本王爺瞧見一寶貝，想著你會喜歡。」李鳳留搖著扇子。
蕭清雪眼裡滿是鄙夷：「拜託，我蕭家家業，哪件寶貝本小姐不知，要是喜歡我早自己拿了。」
頓時，李鳳留手上動作呆住。
好像，是那麼個道理。
「別來打擾本小姐了，就這樣。」
說完，蕭府大門又無情閉上。
回過神，李鳳留髮現自己被拒之門外，便用力叩門，撕心裂肺地喊著。
「雪兒，沒有你我怎麼辦啊！」
「雪兒！！」
身後兩黑衣護衛，太陽下扛著兩大箱黃金，就跟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家主子。
喊得跟殺豬似的，丟人！
見不再有人理會，李鳳留一臉悲傷，緩緩從門前退下。
正當兩黑衣護衛以為鬧劇終於告一段落，誰知……
「罷了罷了，天涯何處無芳草，聽聞當朝宰相的孫女，也是生得花容月貌。」
李鳳留晃著扇子，擺出那副自以為邪魅的笑容，「來啊，給本王爺把金子搬到宰相府去，提親！」
兩黑衣護衛額邊青筋暴起，強忍著揍人的衝動。
介不折騰人嘛？！
自家主子自家主子，要忍住要忍住！
……
蕭府內，庭院。
「小白面兒，今日你準備做些什麼？」
「還是出去逛逛，要一起嗎。」白玉寒坐在石凳上，望向一旁亭亭而立的小才女。
「嗯……本小姐近日不便出門，過幾日再說。」
蕭清雪一副故作鎮定的模樣，但還是被白玉寒發現一絲古怪。
小才女……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似是在瞞著些什麼？
正欲詢問，卻見蕭鐵旋懷中抱劍從不遠走來。
「白兄要是想逛逛，不如我來陪你。」
白玉寒不著痕迹地打量了蕭鐵旋一眼，露出笑容。
「甚好。」
昨日還一起飲酒，今日蕭鐵旋看他的眼神中，卻多了一絲防備和距離。
白玉寒神色依舊，心底卻斟酌。
看來，昨晚二掌柜定是告知了蕭鐵旋一些事情，關於他的……
想到這，
白玉寒笑容更盛，提起佩劍，起身拂衣。
「走吧蕭大哥。」
蕭鐵旋望著白玉寒離去的背影，神色複雜，不禁回憶起昨晚二掌柜對他說的話。
「不知是何原因，他斷掉的經脈已經復原，但丹田還是一片混亂……」
「你說，他今日在京城鬧出的這些事，可否是有意為之？」
「我很好奇，他到底有何目的，是否真如表面看上去那樣，已是廢人。」
「往後幾日，你跟在他身邊，看他還能鬧出何事，順便……探探虛實。」
「白玉寒啊白玉寒，你到底是何身份……」
呼！
回過神，蕭鐵旋深呼吸一口氣，跟了上去。
……
兩人行在街上，一前一後，彼此無言。
換上一身雲紋白袍，長發束冠的白玉寒，氣質溫潤如玉。
走在街上引得不少行人側目，猜想是哪家的公子哥，生的如此之俊。
亦有少女懷春，悄悄盯著他直到面紅耳赤，方才移開視線。
而後邊的蕭鐵旋，在旁人眼中反而成了白玉寒的隨從。
「跟著的是蕭家護衛吧，這公子是蕭家人？」
有昨日在茶坊見過白玉寒的人，眼尖認出他。
「這不是昨日茶坊那口出狂言的蕭家廢人？」
「廢人？你開什麼玩笑，他昨日可是把東邪郡小王爺給打了！」
「當真？」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給那小王爺第三條腿都打折了，也算是為民除害。」
眾說紛紜，傳十傳百。
「原來是他，當真風度翩翩，俊朗非凡！」
「我記得……他叫白玉寒來著。-」
「……」
身後，蕭鐵旋聽著街上行人議論聲，不禁感慨。
媽的，長得好看就是遭人惦記！
他蕭鐵旋好歹是蕭家三大高手之一，有頭有臉，在京城混跡多年。
結果呢，別人只會看衣識人，他就只是「蕭家護衛」。
白玉寒倒好，短短一日，名聲就在京城傳開了。
蕭鐵旋唏噓不已。
「蕭大哥，你是知道的吧？」
突然，走在前邊的白玉寒冷不丁開口。
蕭鐵旋心一緊，然後鎮定地回道：「知道什麼？」
「小才女她不願出門的原因。」
蕭鐵旋鬆了口氣：「你說這個啊。」
他還以為，是白玉寒準備攤牌了。
畢竟二掌柜昨日給他把脈，他也該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瞞不過二掌柜，但二掌柜沒有當面揭穿他。
「我看她有些羞於啟齒。」
「知道是知道，不過也不是啥大事，就是小姐她，在京城名聲比較……。」
聽得蕭鐵旋娓娓道來，白玉寒先是停在原地瞪大眼睛，捂住嘴忍俊不禁。
最後實在難以憋住，放聲大笑，在大街上笑彎了腰。
「原來是這門子的小才女，哈哈哈哈哈哈！」
「白兄，可不能說此事是我告訴你的，不然小姐肯定要找我麻煩。」
「……可蕭大哥還是告訴我了。」
蕭鐵旋尬住了，訕笑兩聲。
人嘛，這種事憋不住的。
「好了，我保證不說，蕭大哥，陪我去茶坊聽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