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羊鍾對峙
夏侯妙看到羊祜的樣子問道:「叔子,你似乎有什麼心事……」羊祜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想出去遊歷一番,學習一下兵法韜略。」
「兵法韜略……那肯定是我父親擅長的,可惜他現在遠在蜀漢……」「沒事的,我知道該去哪裡,你就在家裡好好帶著筠兒,等我學成之後馬上就回來。」
「這……」夏侯妙一下子有些難以接受。她懷中抱著的羊筠突也哭了起來。羊祜急忙上前安慰母女倆,折騰了一會。夏侯妙才說道:「罷了,男兒志在四方,你想去就去吧,但是一切小心。叔叔跟嬸嬸那邊你都說過了嗎?」
「我馬上過去說,相信他們也會支持的。」羊祜說完,就走了出去。夏侯妙輕輕把女兒放在搖籃裡面,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龐。
羊祜找到了羊耽跟辛憲英說了自己的想法,羊耽沉默不語。辛憲英說道:「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們也不好反對,不過你真的要一個人上路嗎?」
「是的,一個人行動也可以快點。」此時羊瑁突然從後面跑了出來:「公子,為什麼又不帶我出去?你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的!」
「我現在早已經是今非昔比了,阿瑁,你就好好留在羊府這裡,照顧好妙兒她們就行了。」「啊……」羊瑁顯得非常失望。羊祜露出尷尬的笑容,隨後便離開去準備收拾行禮。
不久之後,羊祜、杜預、羊徽瑜三人全部離開了洛陽。羊徽瑜帶著司馬攸朝著河內而去。一路上非常順利,很快來到河內東郊的司馬家祖屋。
羊徽瑜輕輕敲了一下門,裡面一個人走了出來打開了門,看到羊徽瑜跟司馬攸,大吃一驚。「嬸嬸,還有桃符?」原來是司馬昭的長子司馬炎。「安世,我是替子上跟元姬來看看你的情況的,你有認真學習嗎?」司馬炎摸了摸頭:「當然有學習了!不過桃符,你怎麼也來了?」
司馬攸說道:「兄長,我也已經十歲了,可以獨當一面了,我是來看望繼父的。」「繼父?!」司馬炎尚不知司馬攸過繼的事情,羊徽瑜便說了這件事情。司馬炎愣了一下說道:「原來如此,這樣的話伯父也算有后了。」司馬攸覺得司馬炎似乎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一下子臉色有些變化。羊徽瑜看到之後急忙拉開了司馬攸:「桃符,既然安世在這裡就沒事了,我們還有去祭拜子元,走吧!」司馬攸點了點頭,說道:「兄長,那我們先走了!」司馬炎向他們擺了擺手,直接轉身把門關上。
羊徽瑜帶著司馬攸來到司馬師的墓前,兩人一齊跪下三叩首。羊徽瑜說道:「子元,你現在有桃符繼承你了,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了,我會跟子上他們一起守護司馬家的。」司馬攸也說道:「父親,我也會好好努力的,另外現在嬸嬸就是我的母親了,我也會好好服侍她的,請您放心。」
兩人說完,再次三叩首,然後起身。司馬攸問道:「母親,現在我們直接回洛陽嗎?」羊徽瑜看了看天:「天色不早了,先回家中休息,明日再啟程返回洛陽。」司馬攸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羊徽瑜便帶著司馬攸出門,司馬炎在後面送別。「嬸嬸,桃符,請一路小心。」羊徽瑜點點頭:「你也在這裡好好用功,總有一天子上也會讓你過去協助他的。」司馬炎露出堅定的神色,點了點頭。
羊徽瑜讓司馬攸上了馬車,自己親自駕著馬車返回洛陽,很快就接近了黃河渡口。突然羊徽瑜停下馬車,緊張地看著四周。司馬攸問道:「母親,怎麼了?」「桃符,你在車裡面不要出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明白了嗎?」「……是!」
突然一個人從天而降,正好站在羊徽瑜身前,面露微笑。「羊夫人,久違了。」「你是鍾會?」「沒錯,我就是黃門侍郎鍾會。」
羊徽瑜頓時立刻掏出了弩箭對準鐘會:「你是奉天啟門的命令來殺我的嗎?」鍾會哈哈一笑:「當然不是,自從你嫁給子元大將軍之後,我就不可能對你動手了。只是想起當年在洛陽城郊的一戰,還是令我難以忘懷啊。」
「你到底想幹什麼?」「沒什麼,只是想找你敘敘舊,想問問羊夫人對我有什麼看法?」鍾會隨手一揚,只見一支筆落在了自己手中,動作十分瀟洒利落。
「看法?我能有什麼看法?」羊徽瑜不是很想回答他。鍾會說道:「羊夫人,大可不必如此緊張,如果真的要殺你,我根本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更何況在後面車裡的可是當今大將軍的次子。沒錯吧?」
羊徽瑜說道:「天啟門到底要做什麼,我無權干涉,如果你們要傷害我的家人,我是絕對不會手軟的。」「不愧是大將軍夫人,說話這麼硬氣。罷了,如果你不想回答就算了。總有一天,我也會成為大將軍面前的紅人,說不定還能超越子上大將軍,令羊夫人刮目相看!哈哈哈!」
羊徽瑜怒從心起,直接朝著鍾會射出一箭,鍾會輕輕一閃,但是沒有反擊。羊徽瑜說道:「一個人的野心跟他的能力是匹配的,很顯然,你的野心遠遠超過你的能力,以你現在狂妄的態度,將來一定不會有好結局的。我言盡於此!」
鍾會搖了搖頭,輕輕把羊徽瑜的箭撿了起來,說道:「我的能力,我的品性,你又真正了解多少呢?」說完,直接把箭扔向羊徽瑜,羊徽瑜急忙接住,就在這一瞬間,鍾會消失地無影無蹤。羊徽瑜突然發現自己的箭上面不知何時綁著一個紙團,她急忙把紙團拆了下來,輕輕拉開之後發現是一張正方形的帛紙,上面用非常秀麗的字跡寫了一個「瑜」字。
「這……是他的手筆嗎?」羊徽瑜頓時陷入沉思。直到司馬攸在車裡面說道:「母親,怎麼了?」羊徽瑜回過神來:「沒事了,桃符,我們回洛陽吧。」
羊祜一人正在兗州的叢林中穿行,他現在的目標就是前往青州拜訪石苞。此時,他突然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他不覺停住了腳步。
「這個琴聲,總有鍾熟悉的感覺……」羊祜訓著琴聲走了過去,遠遠看到前面山岩上面似乎坐著一個人。羊祜正想走過去,但是疏忽之間,那個人消失了,琴聲也戛然而止。羊祜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我驚動了他,看來此人必是世外高人。」
羊祜逐漸遠去,卻不知那個人正帶著古琴在山崖上面望著他。
羊祜來到青州城,直接來到府衙問道:「在下是泰山羊祜,特來求見奮武將軍。」守備的侍衛聽到羊祜的名字之後頓時吃了一驚:「你是在京城鼎鼎大名的泰山羊叔子?」羊祜點點頭。「請您稍等,我這就進去稟報石將軍。」「有勞了。」
過了一會,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長者走了出來,迎接羊祜,羊祜看到他器宇軒昂,雖然感覺年近六十,但依然神采奕奕。羊祜急忙行禮,那人說道:「你是羊叔子,久仰大名了!鄙人石苞,雖然年長几歲,但你可不要太過拘禮,快進來吧。」
羊祜跟著石苞進入府衙,石苞問道:「不知道叔子來找我有何貴幹呢?」羊祜急忙說明了來意,石苞吃了一驚:「沒想到子上大將軍竟然舉薦我,真是受寵若驚。我跟大將軍也就在淮南的時候有過數面之緣而已。」